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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单行本2系列 共6本 作者:绿痕-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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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哽咽的问:“你把我们之间当成……义务?”刚才那个对她亲密怜爱的男人,真的是这个人?他的态度怎么能变得那么快?

“或者你要我说买卖?”他笑著反问,伸手拍拍落在衣袖上的灰尘,像在划清界线。

“你说什么?”溥谨倩跌坐在床上,把他一句句伤人的话听入耳。

“愚蠢。”他两脚往地上一踩,不留恋希罕的要离开她为他布置的家。

“真一。”她快速的跳下床拉住他的衣袖,想把他留下。

“我的名字不是你能叫的,别碰我。”他抽回被她拉住的袖子,眼底有忍不住的嫌恶。

“为什么我不能?”溥谨倩掩不住脸上的失望,固执的身子靠在门上阻止他出去。

堤真一用眼角看她,两手放进口袋里,又讽刺,又伤人的对她说:“你不值。”

“我不值?我什么都给了你。”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的人,她的心,已经全都给了他,他还是视她如陌生人。

“我开口要过吗?”他不要的硬是塞给他,害他还要对这个女人费心思。

溥谨倩抹著泪,仰头问:“你怎么能这般污辱我?”从小到大,她是被呵疼在手心里的至宝,从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待她。

“侮辱?”堤真一挑高了眉,笑意盎然的看著眼前曾被众人宠爱的女人。

“夫妻之间,不该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不能对我……”她边掉泪边说,她要的不是一个每次只在黑暗中享受她身体的男人,她要的是一个爱她的男人。

“你似乎不能接受这个自找的事实。”他在她房里优雅的踩著步伐,参观房间的摆设。

“什么事实?”她抬起头来,看著陌生又远离的他。

“我会要你当未婚妻,是因我顺应你的要求,今天的一切,就是你要的。”

他摊开双手,从容又自在的对她说明。

“我要求的是你给我你的爱。”她那时说得很清楚,她把多年来的愿望清清楚的告诉他。

“你一开始就要错东西。”堤真一低头笑著,他给过她机会选择想要的东西,她却做了一个最差劲的决定。

“我没有要错,是你答应我可以要求的。”她摇著头,所有的渴盼就是能得到他的爱,她没有要错,那是她最想要的东西。

他挑著眉轻哼,“爱?抱歉,我没有。”一个不存在他身上也不会给予她的东西她想要?

“你有,你可以试著爱我。”溥谨倩朝他直点头,恳切的希望他答应。

“试著爱你?用试的?”他抚著唇问。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日子久了,你会发觉我的优点,会发觉我值得你爱,我们可以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再也没有人能像她们这么登对,只要他敞开心扉,让她进驻,将会有多少女人羡慕她?

“你的意思是要我勉强我做不情愿的事?”堤真一走至她的面前,交握著双手看她。

“不情愿?你不满意我?”她捧著一颗快破碎的心,激动的揪著他的衣领问。

“我从没想要你。”他低下头,露出快意的笑容说著,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拔离身上。

“我是哪里做错了?你说,不满意的地方我可以改,我可以成为你想要的任何样子,只要你说,我都会照你的意思做。”溥谨倩的眼泪流淌,祈求著他,只盼他能够收回那句话。

“我说过我不要你。”他充耳不闻,依旧不屑的重覆。

溥谨倩情何以堪的低垂著脸,他的话轰隆轰隆的敲碎她,她使力的用双手掩著耳朵不听,也不肯相信。

堤真一又以手勾起她的脸颊,再次对她说:“我不要你。”

“就算你不要我,但长老们把我指配给你,我是你未来的妻子,就算是辜醒娴也要排在我後面,不管你选了几个未婚妻,到最後只有我能嫁给你。”她用不放弃的眼神望著他,能够嫁给他的女人早已内定,他不要也不行,家族的力量会逼他非娶她不可,得不到他的心,她还可以得到他的人。

“身为一个生子的工具,你很享受这荣衔吗?”他提醒她这第二个未婚妻是用来做什么的。

溥谨倩瞬间无法离开他脸上的讥笑,像被他泼了一盆水,心都被他冻伤了。

她的怔然使他的口气更恶毒,“你一定很享受,毕竟那是你用身体换来的,你想,上你的床我该付你多少钱?”他用手挑开她的衣领,笑看著衣服里头的吻痕。

她连泪水都被他冷却,冰凉的流过她的脸颊。

“多少钱?”堤真一敲敲她的额头,对怔楞的她再问一次。

“我不是娼妓……”她咬著牙吐出,气愤的看他拿出手帕擦拭他碰过她的手指。

他轻视的看她。“跟外头那些女人相比,你只是多了一个头衔,别把自己看得太高,你不比她们高级。”爱他的女人们,都和她一样想爱,被拥有,想从他身上得到她们想要的,都是女人,都是一样的索讨,有什么不同?

“我不是那些永远得不到你的女人,我是你的未婚妻。”别人得不到,她能,就算他要进坟墓,能躺在他身边的人也已经指定是她,无论是生和死,他都必须和她在一起。

他将脸逼近她,冷冷一笑。“配给的。”

“我爱你,已经爱了你十年,我只想换得你的垂顾,给我一点点你的爱,就算你不爱我也好,只要你对我多看一眼,对我多些温柔,我就心满意足……”溥谨倩无法承受心伤的掩著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我爱你?”他更是笑得无法克制。

谁都会说我爱你,这句话就像传染病,一个传过一个,听久了也麻木了,於是衍生出免疫力,使得爱情变得容易流传而廉价,垂手可得,又随手可抛,经过来来回回的资源回收後,爱情的成分愈变愈薄,何来珍贵?

“难道我不值得你爱?”溥谨倩抬起泪眼相望,她是经过重重挑选,训练多年後才被选出来的未婚妻,为了这一天,为了能得到他,她已努力了十年的光阴。

“对,尤其是你找错了对象後,更是个笑柄。”堤真一毫不客气的回答她。

“你……”

“你所谓的爱情是件交易,你的身分是被指派的,假如你要我的爱,打算出多少价码来买?”他换上生意人的脸孔面对她,斤斤计较的问。

“一颗全部爱你的心,至死不渝。”她不加思索,把内心潜藏多年的爱意奉上。

“至死不渝?”又一句廉价的话,彷佛耳边风,在他的耳际吹进又吹出。

“你可以嘲笑,但那是我心底最高贵的感情,这一生,我只给你一人。”溥谨倩死心眼的瞪著他笑咧的唇,以她最完美的姿态给了他,以她珍藏不轻易许诺的心给他,这一生,只认定他一个人。

他耸著肩笑,“我的爱情很昂贵,你付不起。”他要的,她不会有也给不起。

“那你对辜醒娴呢?她又付得起吗?”她醋意大发的问,以为他把爱都给了那个未婚妻。

“辜醒娴有自知之明,不会在我身上浪费爱,她没你这么愚蠢。”另一个女人聪明多了,生意归生意,别搅混了春水就能使生意继续下去,而不致难堪收场。

“她不可能不爱你。”她不相信,有哪一个女人不爱他?

他以不屑的眼神看著她,懒懒的对她说:“她不笨,所以你也学著聪明点,少乱丢垃圾。”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过多的感情垃圾。

“你把我的爱当成垃圾?”有多少人想得到她的爱?他竟然当成弃置的垃圾?

“不过,你的身体我还得再借用一阵子。”他抚著下巴思考,在他的目标还没达成前,她还有利用价值。

“你把心给了谁?”她发抖的问,拚命的想著是谁占据了他的心,使他把心门紧闭。

“不会是你。”他转了个身,潇洒的走向房门。

“堤真一,你要去那个姓关的女人那里?”她在他身後大声的叫住他。

他转过头,简洁扼要的说:“我要回家。”

“家?你称她的地方当家?”她眼红的问,原来他把爱都投注在第三个未婚妻,甚至还以她的居所为家。

“我只睡一个固定的地方。”与这个冰冷的地方相较之下,他很怀念关雎为他敞开怀抱,那个拥抱他的港湾。

“那我这里算什么?”她无法忍受这种耻辱,愤而把手压在门上,要他给她一个答案。

他盯著她愤怒的眼神,想起了关雎那乾净单纯,却能把别人心事揽在身上的双眼,现在她是正用那双了解他的双眼等著?她是否已经把门前的灯光打开,照亮了他回家的路?

“你说!”溥谨倩看著他疏远的眼眸,忿忿的喊回他的心神。

“廉价旅馆。”他不带表情的把话掷到她的脸上,看她变得更加愤怒。

“关雎是个连名字都排不上族谱的女人,她还曾与我的手下订过婚,不配拥有你,她不配。”她喃喃的说著她打听来的消息,得意的把身体靠在门上。

“我好像听到了类似威胁的话。”堤真一挑挑眉,把她的话视为挑衅。

“她什么都不是……”要解决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太简单,那么渺小的女人,即使消失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说说你要怎么威胁我。”他勾起唇角,很有兴趣听第一个敢威胁她的女人要说的话。

“只要我去族内长老面前说几句,她马上就不是你的未婚妻,我要让她与你解除婚约,我要让她滚出你的生命,你是我的,不是她的。”她是长老跟前的红人,没有人会不答应她的请求。

堤真一漫不经心的问:“你想要怎么死?”

“什么?”她的气焰被他冷冷的声音盖过,变得微弱。

“选一个死法。”他睁开冷肃的眼,阴气森森的拎起她的衣领。

“你为了一个血统不正的女人……”溥谨倩不曾看过他这种骇人的眼神,被他吓得打颤。

他使劲的拎著她的领子,将她扔到地上。

“我会撕碎你,一片一片的,永远不会有人再认出你来。”他张握著五指,惬意开心的说著。

“她哪点比我好?比我美吗?比我更温柔贤淑吗?能比我更爱你吗?”她委屈的坐在地上,四肢疼痛,但心头更疼,眼泪一滴滴的落下。

“记得,我会把你撕碎。”他扔下这句话就打开门走出,把她的眼泪关在门内。

他听不见溥谨倩的哭泣声,也听不见春夜里的花朵在雨中的掉落声,他只听见他心底的呼唤,去他唯一所属的地方,回到那个总是安静等待他的女人身边。

他来关雎住的地方时已经深夜了,家门前留有一盏昏黄的小灯,他抬头看著,忍不住微笑。

睡得正沉的关雎,床上突然加入一个人,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使她带著睡意醒。

“你来了?”即使没有点灯,没有回头看身後抱住她的人是谁,她仍知道是他。

“我回来了。”堤真一吻吻她的耳际,订正她的说法。

她在他怀里转过身,试图睁开想睡的眼。

“再睡。”他抚住她的眼廉,轻柔的哄她入睡。

聆听他的心跳声,她在他的怀里问:“你的心跳好复杂,什么事困扰著你?”

“没有,在你身边,什么都不会有。”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身体,心神都在这里放松了。

她的小手环住他的背,把脸贴在他的心房上。

“今晚不要透视我的心,让我感受你的存在就好。”他用被子盖住两个人,紧紧密密的拥著她。

“把烦人的事都忘了,我在这里,安心睡。”她轻轻的拍著他的背,温柔似水的声音像催眠曲。

“关雎。”堤真一在快睡著前又叫她的名字。

“嗯?”她还醒著,并且把他抱得更紧。

“你好温暖。”

关雎天亮时就醒来,她看身边的堤真一睡得很熟,静静坐在床上看著他的睡容,直到朝阳照入屋内,才轻巧的下床,赤脚无声的走出房间。

阳光把她种植的花圃照得绿意盎然,双眼凝视著在花间翩飞的蝴蝶,一种寂寞窜上心头,她轻叹了口气,转身去书房找来笔墨,在木质的长廊上摆置了张子桌子,在地板上坐好摊开纸,让毛笔在砚台里吸透了饱满的墨汁,想下笔挥毫时,她又搁著笔踌躇。

这样的季节和这样的心情,她不知道该写什么。

她无意识的写著,直到她回神写完时才知道自己在无意间写了什么,为此,她垂下眉,低头苦笑。

堤真一站在她身後,把她所写的东西一一念出:“八月蝴蝶来,双飞西园草。

感此伤妾心,坐愁红颜老。“

“你醒了?”她仰著头,看著他眉间有淡淡的怒气。

他低下身子吻住她的唇,让她跌进他的怀里。他伸手扔了那张纸,将她紧按在胸前吻个不休,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用唇舌火热的对她诉说他的感觉。

他在她支持不住时才收住吻势,让她在怀里休息。

“红颜不老,心亦不伤。”他两眼盯著花圃里双飞的蝴蝶告诉她。

“李白改词了?”她大口吸著新鲜的空气,几乎没有力气靠在他身上,他又把她扶靠好两手圈著她。

“是我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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