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V女优传奇-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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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五万元值得你这样吗?”谢有芳冷冰冰地瞥了一眼钱盛肿,移开目光,“与这么一点钱相比,人是最重要的,幸好小全没有受伤,这就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我早就说过,你们这儿哪里能另外开一个帐户?你们这里根本不能经手钱的事情。钱丢了是小事,命搭上去,就是得不偿失的事了。”
谢有芳的话是显而易见的,就是钱盛肿根本没有能力管住钱的事情。钱盛肿一时没有话可讲。他现在倒担心,她如果依此事为由头,剥夺了他的经济大权,那么他的好日子也就宣告终结了。应该说,她对他的经济与财力控制得并不紧,这一点自由,是钱盛肿可以与他的狐朋狗友交际与玩乐的一点资本,然而,她现在的语气里,却饱含着对他的不信任。
谢有芳离开莎比,两手操着,像一个大堂经理从容地发话,“你们的帐务是该要清理清理了,老钱,你这块帐上还有多少钱?我看,这样分散管理不是一个办法,还是要统起来管理。”
“这个……不应该一次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吧。这次的事情,不可能发生第二次了吧。” 钱盛肿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最怕的就是老婆把他的全部财权收去。“以后小全注意一下,钱呢还是要存入银行,保险柜里是不能搁钱的。”
“你们的事,不是我想问,可是碰到这些人命关天的事情,能不叫人着急吗?”谢有芳用沉缓的没有感情的声调,说道,“我不能看着你们提着脑袋做事情。大家这么辛苦不就是挣一点钱吗?如果拿命挣钱,趁早收拾摊子,息火。这一块也不要做了。老钱这个人,你是拉拉虎虎,什么都当玩意仗,我就知道你迟早要出问题,你看,这也算是给你敲了一个警钟。这次是保险柜被抢,下次还说不定发生什么事呢。”
“下一次?不会有下一次了。” 钱盛肿辩解道。
“你能打保票?你连小全的命,你都保不了,还在这里打保票。”谢有芳冷冷地说道。“这个事情就到这里,深更半夜的,也不是讨论这种事情的时候,大家赶快回去休息吧。”
钱夫人是打的过来的,她吩咐小钱把莎比送回去,她与钱盛肿打的回家去。小穆与小兔则分别打的离开了培训班。
此时,已是这座城市是迷蒙的子夜时分了。整座城市被笼罩在烟霭一样的暗红色的灯光里,不知为什么,城市之光,总给人一种像血一样鲜红的色彩,它可能给人温暖,也能给人一种无法深入进去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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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丝丝在培训班上好久都没有见到莎比了。
最近一段时期,班上又请来了一个中年接近老年的妇女,姓童,当年曾经辅导过莎比所在的文化宫的学员们。随着教程的深入,莎比可能觉得自己无力胜任教师一职吧,所以,就把退休在家的童老师请来了。
童老师个子不高,像上海的老年妇女一样,身材明显发福,接近于薄油筒,但是,她一旦表演起动作来,却富有动感,很多高难度的动作,她表演不起来了,但一招一式比划起来,却很有韵味,每天上课,她都像带着一帮孩子游戏似的,学员们倒感到颇有收益。她不严厉,但是她的声调一高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种特别的威慑,所以,学员们似乎玩得挺欢,但内在里对她又有一种敬畏的情绪在里面。培训班渐渐地走上了正规的渠道。
柳丝丝很喜欢上这样的课,她觉得自己爱上了表演了。
也许是师承同样的教学的体系吧,童老师上课的时候,基本上把莎比当初教学的基本原则说了一遍。这也许是演艺生涯的入门规律。
童老师讲,要当演员,要有两个“无”,一个是无耻,二个是无我。
“无耻”,就是抛弃掉各种戒律与教条,包括各种成见与理念的约束,在演员的字典里,没有什么耻辱的概念(上文说过,这也是多年来,演员被称为戏子而遭人鄙视的真正原因。并非戏子日子不好过,或者天生低贱。在中国的文化体系里,戏子的这种先天性特点,是与中国人所信奉的“信义道德”背道而驰的。这也算是演员的先天性的职业损害吧。但是,如果这种损害与这种职业的丰厚利益相权而无足轻重的话,那么演员,仍是一个炙手可热的职业)。
“无我”,就是不存在一个自我,当演员,要抛弃掉自我,把自己还原成一张白纸,然后在自己身上塑造别人的角色。
童老师的和善亲切,使她这两个初听颇为刺耳“两无”,倒颇使人信服似的。
她接手莎比的教学进程,一来就检测学员们放松与控制能力,她让男生女生们时而像佛像般凝重地端坐着,时而像小狗一般在地下打滚吠叫,借以训练学员的塑造能力。课堂上的气氛是快乐而富有趣味的。
接下来,童老师很注重培养学员们对动作的想象力训练。就像写作是一种对语言的想象一样,表演实际上是把自己作为笔,扭动着自己所形体来抒发自己的想象。
经过“无耻+无我”这种戒律漂白后的学员,才能具有想象力,才能绘就一幅演绎的图景,用自己肉体,制造出别人的形象。
柳丝丝一直与谢北桦暗中较轻,在她的眼中,谢北桦太突出了。她的身上,带有一种天生的演艺的气质,在很短的时间内,童老师也发现了谢北桦独特的表演天赋。
柳丝丝的内心里有一种好强的冲动。她羡慕谢北桦的那种天生气质,那种独特表演想象能力,但她不嫉妒,她觉得谢北桦能做好的事情,自己也完全能做到。
谢北桦带有一种冰冷的清高,她的笑容都是浅尝辄止的,她会和女孩们说笑,但是谁都可以感受到她的那种内敛与冷静。
她匆匆赶来上课,然后匆匆地离开,很少与班上的女孩们有什么搭讪。
女孩多的地方,矛盾也多。女孩还不懂得掩饰自己的世故,所以,在相互接触中,恃强、自私、贪小便宜、爱虚荣,搞得学员之间内部派系林立,矛盾百出。就像平常的搭置训练场地的小布景这些事,总有一些娇纵的女孩,站在一边发号司令,让别的女孩干那种搬运工的活。连平时训练时的站位,也成为女孩们争夺的目标,什么前面的人挡住自己了,自己站在后排啦,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总是女孩们叽叽呱呱的主旋律。分抢道具与戏服的时候,更是抢开了,谁都要漂亮的洋气的衣服。在这当中,谢北桦总是以她的冷傲的气质,慑服了所有的人,她好像应该占到那一个最好的培训资源似的。
女孩背后对她不满,对她敬而远之,谢北桦也不在意,她喜欢孓立地显示出自己的与众不同。
柳丝丝羡慕她,而不喜欢她。然而,一次想象力训练的课程改变了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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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有一个女生叫张晗,看上了一件粉色船形领吊带裙,非要用伊莉莎伯雅顿沁夏绿茶香水与分到那件衣服的女生交换,那位女生本来答应了她,但张晗穿了一天戏服后,新鲜劲过去,又把那件衣服还给了原来的那位女生,而且索要自己送给别人的香水。那位女生不肯把香水还她,张晗就与那个女生对骂起来,一来二去,逐渐升级,两个女生就在教室里打了起来。
女人打架以没有章法为主要特点,两个女生尖叫声连连,但却很难有效中伤对方。
柳丝丝远远地躲在远处,不想参与此事,她对那个叫张晗的女生很是讨厌,有这样的一种女人,说话没有一个谱,喜欢在女人堆里,搬弄是非,当初承诺的时候信誓旦旦,转眼之间,一概不承认,而她自己却毫不羞耻,依然招摇过市。这种女人在最初的时候,颇有市场,因为她看上去热情,容易热络人,时间长了,上过她的当之后,谁都对她敬而远之。
张晗与那个女生扭打之间,不知怎的,抢手夺脚起来,那瓶香水碰撞落地,顿时五刀分尸,张晗立刻撒起泼来,把那个女生的戏服一把扯过,本来就是不结实的戏服,哪里经得起她如此一拉扯,只听哗啦一声,衣服碎成了片片,到处飘散开来。那个女生一见如此,哇地一声哭了起来,蹲在地上,蒙头呜咽。
就在这时候,谢北桦走进了一帮女生圈中,说道:“犯得着吵么?不就是一件衣服吗?”她把自己的戏服给了那个女生,然后抽身离开是非圈。
“你自己不用吗?”一位安慰受伤女生的学员抬头问道。
“我自己有衣服。”谢北桦冷冷地说道。
童老师安排的训练课,主要目的是训练学生的想象力,她拎来一个录音机,插在地板上的插孔里,声音效果不是很好,粗糙的声音,在硕大的教室里产生隆隆的回声。
根据录音带的声音,童老师作出提示,吩咐学生做出相应的动作。开始的时候,喇叭里传出的声音是很优美清越的,童老师让学生作打座态,提示他们感受宁静致远、超然忘我的态势。
但是,下面的声音却充满噪杂而恐怖,在童老师的暗示下,学员们感受到这更像是一个群集中营里的女囚在垂死前的心路历程。
也许死亡是人类感情最容易得到宣泄的一种途径,所以,演艺表演中总喜欢选择死亡相关的元素来进行煽情。
随着录音机里发生肃穆的音乐,一种恐怖的幽灵从宁和的乐符中像毒蛇一样盘旋而出,童老师让学生们作出送别亲人、孤独承受、感受死亡的种种表情。
女孩们按照提示,挤在培训室的一角,阴森的音乐,在她们的眼前幻化出了一幅地狱般的图景。她们投入着自我,把自己放进了那种等待死亡的恐怖氛围。
突然,响声骤响,女孩们惊恐地睁大双眼,凝视着远方。童老师叫道:“谢北桦,你来做倒地动作。”
当谢北桦从人群中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众人的眼里闪过一丝血腥的光亮。
她穿着一件破旧的红色的衣服,孱弱地贴靠在她的单薄的身体上,把她的修长的身材淋漓地展现出来。衣服的边缘,已经丝丝缕缕,垂着败絮一样的毛边。这件衣服,显然不是班级里准备的,因为谢北桦把自己的衣服给了别人,她穿的显然是一件她自带的衣服。
破烂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正符合她此刻想表达的中弹受伤的情境。
谢北桦挣扎着冲向前,一手捂着腹部,脸上闪烁着痛苦的表情。她的这种惟妙惟肖的形体动作,震慑了所有的女孩们。谢北桦身上传达出的丰富的信息,让所有的女孩都被卷入到一种虚拟的死亡将致的情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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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损的录音机里发出炸雷一般的枪击声,谢北桦应声倒地,董老师在边上命令道:“发挥你们的想象,表现你们的感情。”
谢北桦绵软地倒伏在地上,仰面朝天,她的身体在微微地发着颤动,犹如真的在承受着死亡前的那种脱胎换骨的痛苦。
女孩们按照老师的指示,用力所能及的想象,表达着他们对于死亡的悲悯态度。
有的女孩放声恸哭,有了女孩无声地哽咽着,经过了表演学校最初难以减免掉的笑场后,她们实际上已经有能力放弃掉羞涩的本能。笑场很多情况下,来自于对表演的抵触。这是学表演遇到的一个首要副效应。
柳丝丝在女孩的队伍中,脑子里闪回着老师的讲课要点,两手蜷缩在胸前,半跪在地面上,努力调用着过去的对于死亡的回忆。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死亡的痛苦,只是童话中的一个调料,她很难有切肤之痛。柳丝丝逼着自己,进入到死亡气氛笼罩下的情境中。她想到老师讲课时提到的“无我”的境界,这就要求把自己真正地投身舞台,排除干扰,集中注意力,这样才能塑造好角色需要的感情世界。
柳丝丝紧盯着谢北桦四脚朝天的身形,可以看出,谢北桦在动作上放得开,她大张着四肢,完全地像一个生命逃离之后的孤助无立的躯体,她的脸上没有表情,像被漂白过似的,带着一种孱弱、无能为力
、听任驱使的无所谓,而这是死亡的真实的感觉。
谢北桦黑黑的睫毛,覆盖在她的脸颊上,整个面容,像大理石一样娇嫩而又湿润,她在这种没有表情的状态下,把青春的扭断与夭折的强烈反差,鲜明地表现出来,一下子攫取了女孩们的心,柳丝丝不由自主地滑入到谢北桦无声地塑造的角色形象中。
谢北桦身上带着的生命无奈的脆弱的美,感染了柳丝丝,柳丝丝在这一刻,排空了杂念,专注地进入到一种虚拟的戏剧氛围中。在开始的时候,她还强制着自己,努力逼迫着表达出痛苦的情绪,现在,她突然觉得一种汹涌的情感,喷薄而出,在涤除了自我的内在肌理上,自由奔泄,不能自己,眼泪夺眶而出,她觉得好像真的为一个美好的生命的离去而痛哭,为一个像花朵般的女孩的夭折而哀鸣。
女孩们的情感是相互感染的,一时间,表演场上,哭声与眼泪混杂在一起,操控了整个空间,女孩们几乎没有意识到录音机里的声音已经停止了,依然滞留在自己的情感世界中,她们被谢北桦感动,然后又为自己的内在情感推动,一直达到一种情感几乎失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