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图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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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昭想再度驱物,却发现自己身边的东西方才已然全部投到狮头怪物的方向去了,原先堆满杂物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空地。也就是这么一分心的工夫,沈言昭已经无力阻止魔兽的飞扑了。
一股大力袭来,沈言昭向后跌坐在地上,屁股摔得生疼。沈昕君飞快挡到了沈言昭的身前。
而狮头怪物又那里是沈昕君这单薄的身子可以挡住的?她只觉得自己肩头一阵剧痛,整个人就已经被扑倒在地。
沈言昭坐在地上,不自觉往后蹭了一下。
娘亲就倒在自己面前,那狮头怪物还死死地咬着她的肩头,生生扯下一块肉来。温热的血溅到她的脸上和身上,自己身上一软,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娘……”沈言昭瞳孔紧缩,她亲眼看着那个自己最爱的人,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在狮头怪物的嘴下一点一点被撕成碎块。
沈言昭原先感觉到害怕,可此刻她却丝毫不觉。现在的她只想杀了眼前这头怪物。不知从哪里获得了一点力气,沈言昭飞身扑上去,揪住了狮头怪物的耳朵。
狮头怪物轻轻一甩头,就把沈言昭甩了出去。
沈言昭摔到了楼梯上,只觉得自己的背部一阵剧烈的疼痛,就再也动不了了。
然而意识却清醒得很,她看到那狮头怪物丢下了已经变成一堆碎肉的娘亲,缓缓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她看不懂狮头怪物的表情,然而她却觉得,那土棕色脑袋上的嘴咧开了一个嘲讽的弧度,越咧越大,直到自己感觉到自己的肚子狠狠的一痛。
那是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纠结在一起的疼痛,从未有过的感觉。
自己,要被吃掉了。
这样的认知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呵呵呵……”沈言昭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好痛,好痛啊……
可是怎么能只有我和娘亲在痛呢?
沈言昭伸出两根指头,狠狠地扎进了怪物的眼睛。
狮头怪物正用牙撕开沈言昭的腹部,哪有工夫注意到沈言昭的小动作?这一时不备,却被沈言昭扎了个正着。
怪物痛苦的一声嘶叫,却不退开,一口咬上了沈言昭的肩膀,硬生生的将她的手臂撕扯了下来。
沈言昭再也无法保持清醒,痛昏过去。
第七章 复生
沈言昭再醒来的时候,自己身处在一片黑暗中。
娘亲呢?赵大个子呢?
沈言昭转头四处搜寻,然而周身是一片深沉的黑暗,再无其他。她下意识抬手摸上自己的肚子,自己应该已经被那狮头怪物开膛破肚了……
可是,完好无损。
自己的手臂也还在……难道那只是一场梦吗?
“不是梦。”
在自己死掉的前一晚,梦中出现过的那个声音再度出现。
沈言昭自嘲似的笑笑,心道这果然是在做梦。
“这不是梦,沈言昭。你好好看清楚。”
眼前的黑暗蓦然退散,沈言昭发现自己正处在焚心观正殿广场的上空,不过似乎缺了点什么。
焚心观的正殿……不见了?
广场上充斥着各类怪物,和杀死自己和娘亲的那头怪物给人的感觉极为相似。他们正踏着满地的血肉在走着,有的还会低头撕咬比较大的肉块。离自己不远处,有一个黑色的圆球,那黑色的圆球表明覆裹了一层像是血气一样的东西,正缓缓转动着。
“那是魔族的女帝。”
魔族的女帝?
“是她毁了焚心观,放出魔兽杀了你和你娘的,也是她。”
我已经死了吗?
“你已经死了。”
沈言昭笑起来,原来自己已经死了。她还想这说不定是很多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没想到自己的一生这样短,死期来得这样快。
“不过,你还可以再次活过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活过来的机会?那么娘亲……
“我只能帮助你活过来,对于你的母亲,我无能为力。”
你想要什么?
“到了时机我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不是现在。若你愿意,你的身体将成为我的容器,我会让你复生,修复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
“你的身体是具有灵根的上好容器。”
是这样吗?
“是的。”
那……让我活过来吧。
“如你所愿。”
最后我想问你个问题,你是谁?
“恕我无法回答,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不知道。不过,或许你可以叫我《玄黄图谱》。”
沈言昭眼前出现了巨大的白色光幕,慢慢地将她吞没。而她感觉不到丝毫的不舒服,只觉得浑身都浸透在温水里头,舒服得让人不由得感到身心都十分满足。
隐约中,她听见有人惊喜的呼喊声:“这里还有个孩子活着!”
……
沈言昭再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矮床上,身上还隐隐能感觉到刺痛。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她已经确定了之前经历的那些都不是在做梦。
沈言昭苦笑。
从此以后,娘亲和赵大个子就都不在自己身边了。不过既然自己选择了活下来,就必须连同他们的份一起,好好的活着。
“《玄黄图谱》,你在不在?”
没有回应,身体也没有任何不同于之前活着的时候的感觉。
“跑哪儿去了……”沈言昭嘟囔着,从床上坐起来,把自己从头到脚摸了个遍,确定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器官都还完好后,总算了松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那个叫《玄黄图谱》的家伙去哪儿了,但它确实按照约定修复了自己的身体。
沈言昭下床,蹬上放在床下的鞋子,拖着还有些疼痛的身体推开房门。
房外是个别致的小院,院中有一块不大的空地,走廊外侧的花圃栽满了或白或黄的花,院角则是几棵竹子和自己不太认得的树。那树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树身粗壮,却只比院墙高一点,枝叶繁茂,树枝上还垂下许多根须。。
“啊!你怎么起来了!”
沈言昭听到自己右侧传来声音,便下意识转过头去。
只见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道童打扮的人有些不可置信地在瞪着自己。
没错,瞪着自己……
难道是我睡觉时候打呼磨牙还踢被子了吗?沈言昭托着下巴开始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
不可能不可能,娘亲从来没说过我会干这些事!
沈言昭狠狠摇头把这些想法抛出脑袋。
“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还能起床啊!快回去躺着!”小道童跑过来气呼呼地推着自己,沈言昭身上有些疲软,力气自然不如他大,踉踉跄跄地被他赶回床上。
“我不是受了重伤吗……你这么粗鲁地对我真的好吗?”
小道童闻言,脸上立刻心虚起来。可不过片刻,他有结结巴巴的凶起来:“你,你可不准告诉三师姐这些!不,不然……”
“不然?”
“不然我就……就……”小道童憋了半天也没憋出个所以然来,那边的沈言昭却早已经笑了出声。
正在两人闹着的这个当口,一声轻轻的敲门声传了进来。随即,一个身着白色道袍的高挑女子跨进房间。
“三师姐!”小道童见状也不和沈言昭闹了,挺直脊背颇是恭敬地喊了一声。
“云天不必这么紧张,我是来看看那小姑娘怎么样了的。”
那高挑女子侧过身来对沈言昭微微一笑,道:“身子好些了吗?”
“师姐,她刚才还自己跑出房门去了。”
“哦?”高挑女子显然是有些惊讶,立刻坐到床边,拉过沈言昭的手,将手指轻轻搭上了沈言昭的左手脉上,微微一皱眉,而后又拉开沈言昭的衣袖。
“咦?你的伤怎么好得这么快?”高挑女子讶异地看着沈言昭,沈言昭见对方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却也只能无辜地眨巴了下眼。
那高挑女子低头略一思索,便问:“小姑娘,你能走动吗?现在世尊、世尊还有各位师叔他们正在太虚殿哪里商议焚心观一事……你若愿意,我这就带你过去。”
沈言昭心下千回百转,却还是点头。
“哦对了,小姑娘,我叫晏碧。若你不嫌弃,就叫我一声晏碧姐姐吧。”
“晏碧姐姐。”沈言昭乖巧地叫了一声,
晏碧温柔地笑笑,帮着沈言昭穿上了方才被她蹬得七扭八歪的鞋子,领着她往主殿走了过去。
同往主殿的路上,沈言昭跟着晏碧穿过了七八道弯曲的回廊,也不知过了多少个岔路口,足足走了有半个时辰才到达太虚殿的门口。
这儿可比焚心观大多了!
沈言昭走了这么长的路,体力确实是有些跟不上了。
“抱歉,累了吧。”晏碧蹲下身子,视线与沈言昭放平,给沈言昭整理了一下衣领,道:“天虞的主峰上不允许普通弟子御剑,委屈你了,要不要歇一下再进去?”
沈言昭慢慢把气喘匀,对晏碧摇了摇头。
“不必了,晏碧姐姐,我们进去吧。”
晏碧点头,又站起来,一手拉着沈言昭,一手轻轻扣了两下紧闭着的殿门。
“何事?”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沈言昭不由仔细看了看眼前紧闭着的大门……这声音完全不像是隔着门听到的,仿佛说话的人就站在身边似的。
身旁的晏碧却似乎对此完全没有感想,朗声回应道:“弟子晏碧,日前师兄们从焚心观带回来的其中一个孩子醒过来了,弟子已经带她来了。”
其中一个孩子?这么说焚心观还有其他人活下来吗?
沈言昭还来不及细想,身前的门便已经缓缓打开了。
“那个小姑娘进来,晏碧你可以退下了。”坐在大殿最前方的中年男子开口,正是之前那个声音。
“是,世尊。”
晏碧放开沈言昭的手,上半身微微一曲,行了个礼便退开了。
沈言昭抬脚走了进去,才走了几步,殿门就自己关上了。
殿中色调偏冷,以青色为主。两侧共有八根青石柱高高延伸至大殿的天顶,脚下是白暖玉铺成的地板,透过薄薄的鞋底传上来一股子暖意,直抵心窝。
沈言昭往前走了一小段,便见除了首座上的人外,自己身边两侧共有五个穿着青白道袍的人,但一共有六把椅子。那个被晏碧称为世尊的中年男子正靠坐在首座椅背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世尊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沈言昭。”
“焚心观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我……我知道的不多。那日我正在焚心观后院,见到一道紫黑色的光柱打破了焚心观的禁制,我就和娘亲一同躲到厨房的地下室去了。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第八章 天虞一脉
《山海经·山经》中记载:《南次三经》之首,曰天虞之山,其下多水,不可以上。
天虞山山脉延绵数百米,状若卧龙,四周环绕着河流,水流湍急,一般人无法渡河上山。天虞山其实并不高,在晴朗无云的日子里便可以看到山顶。
但这并不切实,实际上的天虞山可谓是高耸入云霄,少说也有三千余米高。自从天虞派的创始人来到天虞山后,便设下了重重禁制和幻象,将天虞山一分为二。凡俗之人只能看到天虞山真是高度的一半左右,而再往上便是天虞一脉的领地。
天虞山创派近千年,算得上是神州大地上数一数二的大派,得到升仙的人虽不过两百,但和其他门派一比,却也是了不得的数字了。现今掌派之人名叫邬予室,人皆尊称他一声世尊。
天虞山除了主峰天虞峰外还有六个小峰,分别配给了天虞世尊的六位得意弟子。
如今,沈言昭便在天虞峰的主殿,太虚殿内,面对着天虞世尊和世尊门下的五位弟子。
“你可知道焚心观观主的去向?”位于沈言昭右侧的柳箜封发问,皱眉看着沈言昭。
柳箜封与莫淳俢是多年的好友,两人在三百多年前游历天下修炼时便相识,这三百多年来一直视对方为最重要的朋友,不曾断过联系。前几日一算出焚心观大劫,就连忙邀了他过来商讨,然而却还是迟了些。之后想能帮一些是一些,自己带着几十名弟子前去接应,却未曾想捡到了那恍若地狱般的景象。
焚心观本是建在天地灵气充沛之地,然而他们到达焚心观是,那里哪还存在着半点天地灵气,整个山谷中都充斥着极其浓重的魔气,无法消弥。焚心观中到处都是血肉碎块,人体的脏器散落满地,叫人不忍再看。
没想到自己研究卜算之术数百年,也只能得知天意之一二,更不要说是与天意抗衡了。
思及此,柳箜封的表情更加凝重。
人力在天意面前,当真就是这样轻贱?
那日,他用灵视覆盖了整个焚心观,却无法寻到哪怕一丝一毫莫淳俢的气息,仿佛他从来就没有在焚心观这片土地上存在过一样。
沈言昭当然不知道,也就老实摇了头。
柳箜封幽幽叹了口气,却又不由得苦笑起来。
自己在想什么啊,那日那个场景又不是没亲眼见过……依莫淳俢那个倔性子,断然是不会丢下焚心观自己逃跑的,只怕是在劫难逃了。
世尊沉吟片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