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女的修仙生涯-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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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百口难辩
“啊。”袂央惊慌不已,望着手中的鲜血以及江漆的尸身,她呼吸紊乱,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弟子袂央!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此刻,凤亦首座胸口起伏不定地大声怒道。
“凤亦师伯,我没杀他,我真的没有杀他!”袂央语气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凤亦听罢,面目神色变得更为愤怒,他的声音提高了些,“你没杀他?这么多眼睛看着,你这话谁又会信?”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他!”袂央使劲地摇头,但眼前的云舟却满是怒火,依旧指着袂央破口大骂:“莫要狡辩,眼下你手中的长剑上的鲜血又要作何解释?”
袂央听罢,心中又是一震,双肩不停的颤抖着,对于这江漆的死,她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她模模糊糊之中,只是记得方才江漆与云舟奔进来时,自己与他们引起了争执,再然后,袂央只是眼前一黑,至于后面所发生了什么事,袂央自己便是无从得知了。
醒来之后,谁知江漆已然死在袂央的身旁,除此之外,青乾真人以及凤亦首座也恰好在这个时候赶到。
现下的袂央,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看着云笙剑上沾染的鲜血,再联想到适才晕倒之前头脑的空白一片,袂央隐隐中有些担忧起来,回想起当日论剑大会上与那齐止扬比试之时,自己亦是心念波动不受控制,废去了齐止扬修为之后便昏迷不醒。
如若方才的袂央也同那日的话,那是不是可以看作是袂央神志不清时将江漆杀害?
越是这样怀疑,袂央就变得越来越恐惧,她生怕,那江漆的确是受自己杀死的。
“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事?”袂央在心中自问,一时之间,无数的茫然、焦虑、恐惧以及懊悔不停地在心中汇聚一片,犹如千万支利箭不停地刺穿着袂央的心。
“掌门师兄,你说,眼下该如何处置她?”凤亦咬牙切齿,看着自己徒弟的尸体,他无论如何都平静不下来。
青乾真人此刻终于开口言语,话音变得极为冷漠和威严:“青木苑弟子袂央,你可知道你犯了何等的打错?”
袂央闻言,本以为青乾真人所指的是她杀害江漆,于是连忙摇头道:“掌门仙尊,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江漆师兄应该不是我杀死的……”
“何为应该?连你自己都不清楚,现下还敢这么否认?”青乾真人语气变得有些急促,他顿了顿又道:“你不仅杀害同门,还把三清洞府中的魔器放出,放出也就算了,你可知那阴阳镇魂幡一旦解封,这三清洞府所镇压的无数妖魔,便会被释放?而今阴阳镇魂幡不知所踪,三清洞府内一丝妖气也无法感应,想来所有的妖魔全然逃逸出去了!现下我这般说,你还敢不敢说自己没有错?”
青乾真人的话语好似晴天霹雳,使得袂央整个人震颤不已,她满脸惊恐,双唇颤抖个不停,声颤颤地道:“妖魔逃了出去……逃了出去,我……我……”
“来人,速速将青木苑弟子袂央带回轻离大殿!”青乾真人言毕,重重挥了挥袖便转过了身去,继续大声说道:“通知其余首座,也让他们到轻离大殿!”
几个弟子连忙称是,飞快地奔了出去。
袂央见状,无尽的绝望向她袭来,有一股气息仿佛在她头脑中炸开,使得她无法喘气,连袂央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架回的轻离大殿,一路上她整个人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双眼无神,全然袂央了一丝生气,脸上毫无半点血色。
待得到了轻离大殿,袂央双膝下跪,头低的很低,两眼显得极为空洞,轻离大殿上,青木、烁金、碎土、镜水和离火五名首座全然就位,此刻张道青的神色显得极为复杂。
“诸位首座已到,今夜召集你们前来,便是要将青木苑弟子袂央擅闯三清洞府一事告知,以及各自商议一番,该如何处置!”青乾掌门挥拂着手中的拂尘,语气平淡中带着无止境的生冷。
恒英听完青乾真人的话语,眉头差一点倒竖过来,惊道:“门规所定,未经掌门允许,寻常弟子不得入内,弟子袂央,你怎地屡屡违反门规戒律?几年前乱入翼望之城时是这样,上次论剑大会就不说了,这一次却又是不顾门规乱入三清洞府,完全不把门规放在眼里,你到底该当何罪?”
恒英首座把话说完,连他嘴角都有些抽动。
听完恒英的话,袂央却是闭口不答。
“三清洞府是何等之地,这袂央弟子又是怎么进入的?”镜水湖首座叶衣雪在这个时候不禁质疑起来。
在坐的离火楼首座苍榭同是一奇,亦是琢磨道:“三清洞府平日虽无人把守,但设有层层屏障,这袂央弟子一人何等修为,竟是可以这般轻易进去?”
青乾真人听完几人话语,当下也是眉头一蹙,“这一点我亦是甚觉诧异,弟子袂央修为是为化神之境,但那三清洞府所设的迷障绝非她一人可破。”说到这儿,青乾真人看向袂央,又道:“袂央,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入三清洞府,又为何能这般轻易进去?”
袂央听青乾真人这么一问,低着的头忽然抬了起来,继而摇头道:“弟子不知。”
此话一出,青乾真人眉头更加皱紧,但也不见发怒,“不如实招来,可是会罪加一等。”
袂央又将头低下去,她紧紧握着双拳,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烂。
“我什么都不知道,糊里糊涂地便走到三清洞府前了。”袂央无力地说着,她眼神里透露出无穷无尽的绝望。
“糊里糊涂?”凤亦首座话音又提高了些,眉毛倒竖地盯着袂央道:“你这话谁会信?你可知道无视门规,乱入三清洞府是何等之错?难道平日里你师父就没有教诲过你么?”言及此处,凤亦吹鼻子瞪眼地向张道青看去。
“没有!没有!我自知门规所定,三清洞府不得入内,这事与我师父无关。”袂央连忙回应,生怕自己的事情牵扯到张道青。
“既然如此,屡屡犯错,你又置你师父颜面于何处?”凤亦首座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声音又大了不少。
袂央又将头低着,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却听张道青道:“够了!凤亦师兄!”
“张师弟,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徒弟,擅入三清洞府被我徒儿江漆撞见,就将他灭口,此等孽徒,留着何用?”
“凤亦师兄!你没有亲眼看到小央杀了江漆,你又何故说这些?”张道青同是有些愤怒起来。
凤亦立时冷笑一声,道:“你要我如何看见?当时我与掌门师兄赶到之时,我与师兄明明就看到弟子袂央的剑上沾满了我徒儿江漆的鲜血!除了她,还会有谁?”
张道青哈哈一声,冷冷道:“你亲眼看见小央扬剑刺向江漆了不成?如若你看到了这样的场面,眼下我无话可说。”
“你这无疑是在包庇自己的徒儿!”凤亦重重地将手拍在了桌上。
“都给我住口!”青乾真人无法眼看着凤亦和张道青争执下去,当下匆匆站了起来,面布怒气地高声说道。
而后,青乾真人目光落在了袂央的身上,又道:“弟子袂央,到底是谁助你去除了那三清洞府的层层迷障?若你一直不将真相托出,受罚的后果定然会很严重。”
第二百六十四章 诛魔台
“我……我……”袂央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她缓缓抬起头来,无意间看向了张道青,便听张道青慈祥地说道:“小央,说实话吧。”
一股心酸,几多茫然与无助,挥之不去地涌上了袂央的心头,她停顿了半晌,无奈地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那么阴阳镇魂幡又何故不知所踪?除了你,还会有谁入了三清洞府?”凤亦连连逼问。
也在这时,一直站在大殿门口倾听的云舟这时立马说道:“掌门仙尊,方才在三清洞府种,我们还听见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众人听罢,皆是纷纷皱眉沉思,而后又听恒英首座揣测道:“难不成袂央弟子在包庇同党?”
“没有!我没有什么同党!”袂央立马大声地喊道。
青乾真人听罢,不禁摇头道:“如此,既然不肯说实话,那么只好按门规处置了。”
“我擅自闯入三清洞府是错,我不小心解封阴阳镇魂幡也是错,但是我袂央真的没有杀害江漆师兄!”
凤亦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道:“又在狡辩!掌门师兄,阴阳镇魂幡不知所踪,三清洞府关押的无数妖魔已然逃脱,眼下还望掌门师兄速速处置这弟子!”
恒英颔首道:“凤亦师兄所言甚是,妖魔再世,大可不妙,这修真界怕是又要不安宁了。”
袂央听得此处,可谓是心头大震,她满是颤抖,心道:“是我吗?是因为我,那些妖魔才挣脱出去的?”
想到这儿,无尽的懊悔与绝望再一次袭向袂央,她双唇颤抖,“袂央啊袂央,你到底做了什么?”
又听青乾真人说道:“袂央弟子,而今犯下三错,不顾门规擅闯三清洞府,此为一错。入了三清洞府,不听同门劝解而将其杀害,此乃二错。解封阴阳镇魂幡,导致妖魔逃逸现世,此为三错。你无视门规无视同门更无视全天下,此错罪不可赦!”
“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袂央的头脑中炸开,紧接着好似有个人在她的内心深处不停地喊道:“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掌门师兄……”张道青在这时欲言又止。
青乾真人立马挥挥手,摇头道:“张师弟,这件事你别插手的好。”说到这儿,他仿佛生怕张道青再说什么一般,于是继续道:“在场的五位首座皆为见证,眼下我以云玑派第十一任掌门的身份宣布,云玑派青木苑弟子袂央犯下大错,后日午时诛魔台受刑!”
此语一出,在场的五位首座皆是变得鸦雀无声。
半晌,只见那跪着的袂央早已是充满了绝望,心如死灰。
“弟子袂央,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青乾真人神色生冷严酷地看着袂央说道。
袂央闻言,缓缓地将头抬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齿,反而有些坚定地说道:“既然百口难辨,又有什么好说的?”
“倒是有些趾高气昂!掌门师兄,勿要推迟,还是速速先将这不义弟子押往诛魔台罢!”凤亦显得有些急不可耐,想来他对袂央恨之入骨。只见他肥硕的身形站了起来,两眼看向大殿外的青山,用以最为悲壮的语气道:“漆儿,你也应该安息了。”
青乾真人听罢,随手挥了挥手中的拂尘,提高了声音道:“来人,先将弟子袂央谴往诛魔台。”
等到袂央被押出去之后,那张道青忽然大声笑将起来,笑容里满是嘲讽,他两眼看向青乾,“诛魔台,又是诛魔台,青乾师兄,你对这诛魔台就是这般的执念么?”
青乾真人一时听不出张道青的话中之意,他紧蹙眉头,不解道:“张师弟,你此话何意?是袂央弟子错在先,你这做师父的,纵然再偏袒徒弟,但也不能赦除她的罪行!”
张道青摇头取下腰间别着的酒葫芦,当下喝了一口酒,缓缓地站起来,眯着双眼道:“你今日这般做,像极了当年的掌门师伯。果然是当掌门的都心狠,只不过那个时候的师兄,心里对那受罚之人又是何等的感受?”
青乾真人听罢,脸色一沉,继而闭上双眼,缓缓道:“过去之事,你又谈它做什么?”
“不做什么!掌门师兄身为掌门,自然要顾天下苍生,而今我徒儿受此大罪,我亦是无话可说!”张道青说到这儿,却又停顿了下来,随即只是重重一哼,之后遍气冲冲地走出了轻离大殿。
夜色很深了,凉风无尽地吹拂着整个云玑派,阴沉沉的夜空,充满着无尽的诡异和凄然。
“是你做的?”
不知何时,云玑派的一座偏僻的山头上忽然传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是我做的?”又一个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
“或许全不是你做的,不过有一部分是你做的。那阴阳镇魂幡的器灵自行破除了三清洞府防止弟子入侵的迷障,这当中想来也有你相助。”
“倒是瞒不过你的眼睛,我这样做不过是帮帮她罢了。”
“呵!我千算万算,真没想到会是你。”
“有些事有些人的真实面目,有时候往往不是他平常所表现的那样。”
“呵!这般被我知道,你也不怕我告诉他人?”
“过去或许会怕,只不过眼下却不怕了。”
“如此说来,你已然决定好了?”
“有没有决定好,你过几日便知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呼呼的风声早已淹没了适才的话音。
夜风习习,无尽的寒意不断地充斥着整个夜空。
云玑派后山三清洞府向西不远处,是为云玑派用来处罚最大罪行弟子的诛魔台。
只见五根巨大的玉壁高高伫立着,青色的光华不停地来回缠绕在玉壁周围。而那五根玉壁的中央,便是一把巨剑直插入地,剑身澄亮无比,无数铁链围绕着整把巨剑。而那剑身之上,却是缚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素衣,赤着双脚,双眼紧闭,面目上毫无半点血色。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刚刚被定罪的袂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