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花要休夫-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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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谦坐在临窗的书桌前埋头苦读,间或用笔写下些心得在书上,墨白走上前,笨手笨脚地磨墨,他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笑笑说道:“脂粉不施?也是佳人,不如我陪你去买胭脂,好不好?”
“公子不要读书?”
“小生我学富五车,才高八斗,就是不读书,一样中状元!”
墨白撇撇嘴,不以为然。
出了门,周谦一身宝蓝色衣服和一身紫衣的墨白招摇地走在大街上,他的手里,还摇着把白扇,上面画的是一幅泼墨山水画,墨白看了一眼,嗯,风流才子果然爱摇扇,秋天的午后,太阳有点毒,摇扇的周谦倒没什么,她觉得有些热。
墨白厚着脸皮说道:“把你的扇子借给我扇扇?”
“不行~十二月吧,那个时候,我不用的时候送给你,怎么样?上面的画可是当今画圣夏柏的真迹。”
“值钱不?”
“值,当的话,最起码值五百两。”
墨白一听说有白花花的银子,再看着那把扇子,眼冒红心~
走到一个路口,周谦拉着她停了下来,掏出帕子,给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再用扇子帮她扇了好一会儿风,才体贴地说道:“小白,再走不远,就是胭脂铺了,不用急,一会儿就到了。”
街边卖字画的一个书生嘀咕道:“那不是不近女色的周三公子吗?怎地今天携一个姑娘出游?”
买字画的中年男回头看了一眼:“可不是,他三天两头在大街上晃悠,有个姑娘仰慕他,扔了块帕子在他手上,他反手摔在地上,立马找了个店要水洗手,今天怎么还主动给人家姑娘擦汗?”
“昨天,我还听说,周三公子不近女色,是因为喜欢老母猪~”
“听说,就是此女说的~”
“天下红雨了?周三公子转性了?”没一会儿,那个路口摆摊的,买东西的围在了一堆,说着周三公子的闲言碎语。
到了胭脂铺,掌柜赛金花将上好的胭脂都拿了出来,墨白皱眉看着,并不知道什么比较好,她一向不用这些,所以也不知道要选些什么,周谦细细地闻过后,只选了一款茉莉香的白粉,付过银子后,和她一起走出了铺子。
第三天,周谦陪她上首饰店选了些她喜欢的样式,打金银首饰;
第四天,周谦陪她去玉饰店买玉饰;
第五天,周谦陪她去一家老店吃皇城的特色小吃;
第六天……
就这样,墨白在周府安定了下来,与其说她是一个丫头,不如说她是一个闲杂人员,福利超好,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每天还要去大街上晃荡一圈,买些好吃、好玩、好看的。
半个月过去了,周谦参加秋闱的前一天晚上,让她换上男装,偷偷地从后门出去,逛最红的万春楼。
走进包厢,周谦让老鸨多带些姑娘过来待选,还挤眉对墨白说道:“左拥右抱,齐人之福,小白也试试吧。”
墨白撇撇嘴:“姑娘嫖姑娘?亏你想的出来。”说完,低头不说话。
周谦笑笑:“不如,下次带你去象姑堂?”
“那是什么地方?”
“那里和万春楼是一样的,只是里面的是小伙子而已!”
“好啊,那我们现在去吧!”鸭店?墨白流口水,美男,我来了~
周谦闷闷地说了句:“你是不是女人?”
墨白拍了拍胸口说:“如假包换!”说完,拍得太重,咳了几声。
周谦看她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红了脸,正好,老鸨带着十二个身材匀称的姑娘走了过来,墨白蹭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美色当前,呵呵,不嫖白不嫖~
她上前一步,拉拉这个的小手,摸摸那个的小脸蛋,终于找到两个长相清秀,年龄较小,还会红脸不好意思的女子,就点了那两个。
周谦笑着说道:“给我也找两个吧。”
墨白又看了一圈,找了两个热情的丰胸肥臀的女人。
都坐定后,墨白左右逢源,极尽调戏之意,不过也仅限于摸摸人家小姑娘的小手和小脸,那一边的周谦,没一会儿就发脾气了,原因竟然是他右边红衣女子靠在了他的身上,他嫌弃地用帕子擦着被摸过的手臂,墨白坦然一笑:“周公子,这算不算偷鸡不成蚀把米?”
说完,哈哈大笑,原来,周谦的弱点是有洁癖,要不然就是不好女色~是不是喜欢男人?下次去相姑堂好好观察一下~
花酒没喝成,周谦就带着墨白灰溜溜地回了府,推门走进他的卧房,灯便点了起来,一个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端坐在房子中间的圆桌旁。
周谦做揖说道:“母亲怎么过来了?有事召孩儿过去也就是了,怎地亲自过来了?”
“没什么,总不见你领上次带回来的姑娘过去见我,我就自己过来看看。”说完,凌厉地看了墨白一眼。
墨白一听,扯到她了,就往周谦身后藏了藏,周谦退开一步,将她推到周母面前,大声地说道:“就是她了,儿子今晚带她出去走了一圈,因此让她着了男装。”
“去妓院喝花酒了吧?”周母温和地问着,双眼直视墨白,如果眼光能杀人,她定将尸骨不存。
“母亲大人英明!不过,我们就是进去看了看,并不曾真的喝。”
“荒唐!明天就是秋闱了,还不好好准备一下?”说完,脸色稍好一些。
“是,孩儿知错了。”
“嗯,来人,将这个姑娘带下去,打扮好了再带过来。”周母显然对墨白是圆是扁更感兴趣一些。
墨白进了自己房间,换好衣服,让人梳好头发,打扮好了,磨磨蹭蹭地走到周母跟前,福身说道:“给老夫人请安!”
周母看了她一眼,清清爽爽的,还好~语重心长地拉着她的手说道:“我家谦儿,自小不近女色,和你亲近,你就该劝着他些,不要由着他的性子,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一年半载,你生下孩子,周家绝不会亏待你的。”
一席话,墨白听得云里雾里,周谦脸也是一红,周母见他们两个尴尬的样子,以为事已成了大半,便不再追究前事,高兴地离去。
周母一走,墨白嚷道:“我不要给你做侍妾!”
周谦一愣,随即逗她道:“不好么?”
“不好,很不好,我不喜欢你!”墨白一口气说完,周谦的脸色有些暗淡。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的文,虫子较多,希望大家帮忙捉虫~
巧面馆
秋闱一过,周谦更闲了,没事人似的,成天带着墨白在大街上瞎晃,墨白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他自大好呢,还是后台硬,一点也不担心考试结果,不像她,一考完,就东翻西翻,然后找到正确答案无数,错的太多了,就怕不及格,这古人,就是心理素质好啊,墨白如是想着。
好在,爱逛街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看到好东西,她可以不计价格,直接买下,反正,有人掏钱~她也贪吃,常拉着周谦,把城里有点名气的酒楼饭馆,地摊小吃都吃了个遍。
墨白一直记挂着象姑馆,记挂着周谦,到底是喜欢男色还是女色,总是不时地在他耳边嘀咕,问他:“什么时候去象姑馆?”
周谦见她这样积极,反倒有点犹豫不决,到底,在九月初的一天午后,带着身着男装的她去了。
绕过几条小巷,七拐八拐,停在一座大院子前,门口的牌匾上书“象姑馆”,上面挂了朵红花,丝质的红布将牌匾上的字遮了起来,若隐若现。
墨白和周谦并肩走了进去,一个中年美男走了过来,细声细气地说道:“两位公子爷好早,里面请!”周谦顺手给了他一锭银子说道:“上好的包间,把你们楼里最好的小倌都叫过来。”
“好咧~”说完冲楼上的龟公说了声:“带两位公子爷去花容月色房。”
走在楼梯上,墨白四处打量,和万春楼不同的是,虽然也有盆景垂纱,但是色调偏冷,照旧进包厢,照旧有人带了一群人进来让他们挑选,只不过,这次带来的是男人~
墨白抬头看了一眼,双眼发亮,这些男人,个个都是清秀漂亮之辈,有的比万春楼的那些姑娘还要漂亮,看样子,男妓比女妓更难混啊~
当她看到有几个男人手捏兰花指,还有人用手帕轻捂住口鼻时,墨白还是不厚道地喷了,看样子,象姑馆的服务对象是男人,和万春楼的姑娘一样,都是被压的~受啊~
这次,她没有上前,只是拣着挑了四个干净秀气的男人,坐定后,墨白不管身边的两个男人,死命盯着周谦,见他随意坐着,男妓也没女妓那般粘人,她坏坏地一笑:“我是带我兄弟来开荤的,我这个兄弟,害羞的很,谁能留下他过夜,重重有赏~”
这下子,四个男倌目标一致,全都扑向了周谦,只不过,这次周谦早注意到了,待这几个扑到椅子上,他早就跃到了椅子后面,看着墨白直摇头。
墨白站了起来,身量小的她觉得气势不够,又站到了椅子上,振臂高呼:“上啊,谁让我家兄弟破例,就赎了谁~”
这下子,不甚宽敞的包厢,五个男人在玩老鼠捉猫的游戏,墨白站在椅子上,一会儿说这个慢了,一会儿说那个偏了……
周谦跑了一会儿,跳上了墨白的椅子,大喝一声:“都停下。”
那四个小倌也吃不准,到底谁说话更算话一些,倒是都停了下来,喘着气,各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周谦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墨白回首,巧笑着轻说道:“我当然是女人,我只是怀疑你是不是人?不爱女人也不喜男色~”
周谦气结,好男色?他什么时候有这个爱好了?女色?他还从来没想过~他看了她一眼,见她平静如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仿佛刚刚惊世骇俗的话语并不是她说的,本想置之不理,却还是解释道:“我只是……只是……觉得那些人不干净而已~”
墨白叹了口气,原来这人有洁癖,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包厢的门被推开了,邹风一个人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看到并肩站在椅子上的周谦和墨白,一愣,随即一笑,说道:“你们两个倒是新鲜,敢情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到这里来寻乐子了。”
“到这里来,到底还是让你寻着了。”周谦淡笑着说道。
邹风脸色如常,不置可否。
墨白轻轻巧巧地说:“人生在世,及时行乐,今天是够乐的了。”
周谦看着她,真是没良心的人,寻他开心呢。
邹风见这两个人神色各异,一个高兴,一个沮丧,笑着说道:“我来这里,是要告诉小白一个好消息,你家亲戚康师傅,找到了,他在南门口开了家巧面馆,和你所说的一丝不差,你要不要去看看。”
墨白一听,焉了,芝麻掉进针眼了,还真是巧了,难道那个人也是穿的?再说眼前这阵势,也容不得她说不去呀。
想通了,她笑笑说道:“那去看看吧。”
周谦挑眉看了眼邹风,但笑不语。
邹风骑马走在前头,周谦和墨白坐在后面的马车里,墨白细想:胡说了一个名字,竟然真的有这么一家店,这么一个人,虽说一定不是她的亲戚,不过,说不定,是同穿之人,所以还是相当地快乐的。
下车,抬头,“巧面馆”三个字龙飞凤舞,崭新的金字招牌,在阳光中泛着冷冷的光。
店铺是门半开着,里面坐着两三个客人,邹风冲收拾碗筷的中年妇女说道:“吴大婶,我来找你们当家的。”回头对墨白说道:“她丈夫吴康,面点做的极好,人称康师傅。”
没一会儿,从后院走出来一个略有些胖的中年男人,他看了眼邹风,问道:“请问是谁找我?”
墨白不好意思地上前一步:“是我,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福满多、今麦郎?”
“福满多?好名字,今卖郎?这没有吧,我家的十个儿子,都是我和老伴含辛茹苦地养大成人的。”
墨白听完,一头黑线,敢情,他家的儿子也满多的,看样子,此人百分之百地非穿人士,可是,怎么会这么巧呢?她看着他,凝神细想,百思不得其解。
再回头,邹风一脸平静,周谦则是眉眼含笑,双唇紧抿,似在努力忍着笑一般。
吴康看着她说:“听邹少爷说你找我?你就是我堂兄弟的孩子吴小白吧?”
墨白一听,奇了怪了,真是说不出的诡异,连这也能对上号?再说,就是原来的身体,也不带这样的呀,原来的身体可是叫墨白。
吴大婶出来了一阵子了,听吴康这么一说,立马上前一步:“孩子,你受苦了,难为你这么大老远地找来了,别担心,今后,我们会好好照顾你的。”
墨白哭笑不得,这也太扯了吧,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周谦笑着说道:“小白,你高兴傻了?找到亲人,是件多好的事啊。”
墨白横了他一眼,她不知道怎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喜极而泣?还是喜笑颜开?这两种她都做不到,直觉得太诡异了,让人怀疑~
“小白,你婶子没生女儿,以后,就当你是我们亲生的女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