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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皇家二掌柜-第96章

小说: 皇家二掌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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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她从未有苟且之事。”秦兰璪抬起头,双手像两个老虎钳子一样箍在她肩上,“清清白白。”

杜小曼抓狂地看着他申冤鬼魂般三贞九烈的脸:“大哥,现在是计较这种小事的时候么!跑路要紧。”

双唇再被啃住,杜小曼只能挣扎着点头,待秦兰璪一撤开就赶紧喊:“我信我信!我信你清白无辜又纯洁!”拔腿开跑。

其实她确实很好奇璪璪和阮表妹两人是怎么搞上的。

哦,突然好同情慕云潇。

“真的?”秦兰璪幽怨的声音从背后赶上,杜小曼一抖,赶紧再用力点头:“真的!”

模糊的前方,似有星星之光一闪。

错觉吗?总觉得这闪闪的小光点,从自己的身畔掠过。

杜小曼来不及多想,再往前卖力跑,奔出一截后,又觉得不对,背后太空落了。

她猛回转身。月光下,秦兰璪已被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奔跑的姿态有些奇怪。

杜小曼向他迎过去。秦兰璪连连挥手,示意她快走。

“方才被草绊了一下罢了,快跑。”

“阮紫霁好像没追过来。你真的只是绊了一下?”杜小曼皱眉,璪璪似乎在强颜欢笑。

“喂,你别来受伤了不说,口口声声我没事的你快走那套啊,咱俩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她一把按住秦兰璪,秦兰璪突然一个摇晃,向地面栽去。

杜小曼忙想架住他,一个男人的身体终究远沉过女人,杜小曼一个趔趄,和秦兰璪一起摔在草丛中。

树木荫蔽处,一只手不禁又欲一抬。

“君上。”一双柔荑及时地抓住了这只手的衣袖,“裕王尚有些用处,万望以大局为重。”

指间寒光收回袖中。

遥遥远处,杜小曼正在手忙脚乱检查秦兰璪伤在了何处。

罢了,就让此废人且再得意一时。

树影中人一挥衣袖,无声无息没入更远更深的夜色。

“喂,你到底伤在了哪里?”杜小曼着急地吼。

璪璪似乎意识有点不清了,杜小曼不敢乱动,凑着微弱的亮光寻找他的伤处,一面警惕地抬头四望。

奇怪,没有追兵。

难道阮紫霁暗算得手后,就退了?

如果是在背后放的冷箭,那么要不要翻个身?

她正欲推动秦兰璪的身体,秦兰璪又模糊地呻吟了一声。

杜小曼不敢再继续了,秦兰璪自行回身,头歪向一边,一动不动。

杜小曼心中一凉:“时阑,时阑,璪璪,你别吓我啊!你……你……”

她颤抖着伸出手指。还好,鼻子下面有气。只是好像越来越弱了,怎么办?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杜小曼焦躁无比,忽然,一团黑影扑棱棱从天而降,直扑向她。

杜小曼吓得大叫一声,挥动手臂,那黑影喳喳叫着,绕着圈儿仍欲往她身上扑。杜小曼正慌乱地挥臂捂脸,又听到马蹄声响。

月光下,一人策马直向此方驰来。

杜小曼心砰砰猛跳,一咬牙,拔腿便往另一个方向跑。

各位大仙娘娘仙女们,保佑保佑!反正我不怕死!是追兵千万跟着我来!

云端上,云玳轻轻哼了一声:“她只是讲义气罢了,换成另一个阿猫阿狗,她也会这么做的。”

鹤白使悠悠道:“她若死在此处,此局应也是算帝座赢罢。”

云玳撇嘴:“她又不会死,无需做这种没可能的假设。”

鹤白使没再说什么。

云玳又瞥向他:“方才你做的小动作我都看到啦,要不是你插手,现在你们那边的这个已经完全能算出局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鹤白使道:“一则,此人命数,不当如此。若非这女子重生,更不会遇上今日之事。再则,依这女子性情,若他真有什么,亦会自责一生,即便嫁与他人,内心也会始终牵挂。仙子也是想到了这些,方才未加阻拦吧。”

云玳抛下果核,擦了擦手:“我们玄女娘娘这边只是不计较,赢也要赢得光明正大罢了。”

黑影扑棱棱追逐,喳喳啄着杜小曼的鬓发,马蹄声越来越近。

“唐郡主,是我!”

女子的声音。

杜小曼没头没脑继续前奔。

马匹越过她,马上女子一勒缰绳,骏马咴的一声,前蹄扬起,横拦在杜小曼前方。

“郡主,王爷命我前来接应。王爷在何处?”

杜小曼停下脚步。一直追着她的黑影蹲上她肩头,原来是一只鸟,喳喳叫了两声,伸喙一下下啄着杜小曼鬓上某根钗子顶端的小珠。

女子翻身下马,向她走来。

杜小曼控制着喘气声,眯起眼。

这女子依稀是影帝后宫的美人之一——南缃。

但是,真的只是如此么?杜小曼沉默着,她现在什么都不太敢轻信。

南缃亦发现了她的戒备,又开口:“王爷说要把郡主送出,命我等接应。但闻王爷与郡主一道,为何只见郡主,不见王爷?”

杜小曼又往后退了一步:“这是南缃姑娘养的鸟?”

南缃道:“此鸟名连翠,乃番国进供,好食草珠果。王爷因夜中不便举火,就在姑娘的钗子上缀了草珠果,涂其汁液,以此鸟辨之。情况紧急,不待细说,王爷在何处?”

该相信么?杜小曼仍沉默。

南缃冷笑:“难道郡主还怕我有意加害你和王爷不成?”解下腰间短剑,抛给杜小曼,“郡主可拿剑架在我颈上。”

杜小曼汗颜地接住短剑。妹子,别怪我多疑。因为最近的剧情太玄幻,我当真看见一个人就肝颤一下。

“你们王爷受伤了,伤得很重。”

南缃一把揪住杜小曼:“王爷到底在哪!”

杜小曼引着南缃到了秦兰璪昏迷的所在。

南缃丢下缰绳,向草中扑了过去,杜小曼拔出短剑,她肩头的鸟喳喳飞起,又落下。

“王爷!”南缃跪倒在秦兰璪身边,转头看杜小曼,“王爷他到底伤在何处?”

杜小曼暗暗松了一口气,握短剑的手垂下:“我也不清楚,他突然就昏过去了,我没敢乱动。”

南缃直起身,朝某个方向打了个唿哨,稍后,一小簇人影由远处快速向此处移来。

杜小曼又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那簇人还带着一辆小马车,转瞬到了近前,南缃疾声道:“王爷受伤了,快!”

顿有两条人影跃众而出,扑到秦兰璪身边,一人摸索着拿起他的手臂把脉。南缃道:“亮火把!”

那两人一怔。

南缃斩钉截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亮火把,王爷伤势重要,管不了其他!”

随后的几人中有人应了一声,星星火光闪起,继而化作明亮火焰,灼灼于木柄之上。

草中秦兰璪的脸被照亮,泛着青乌之气,如死人一般惨白。

“王爷腿上中了暗器,淬有毒。”

先到的两人中,把脉的那位短须瘦削中年似是个大夫,简短下了判断。

“什么毒?”杜小曼和南缃几乎同时发声。

那人视线一扫她二人,仍垂下眼眸看秦兰璪:“尚不能确定。”

南缃道:“先将王爷抬上马车。”

那人又抬起眼,先看了一眼南缃,再看看杜小曼。

南缃硬声道:“就这么办!责任我担!王爷这样像还能拖得么?没了王爷,其他人什么也不是!”

那人略一点头,又有几人上前,轻且稳地托抬起秦兰璪的身体,送上马车。车中亮起灯光,火把熄灭。南缃欲跟着上车,那瘦削中年道:“夫人请且先在外等候。”

裕王府的随从们抖开厚布,将车窗车门牢牢遮蔽。南缃退回身,看了看沉默站在不远处的杜小曼,向她走来。

“郡主,这些车和人手,本是王爷为你安排的。但,此时情形……想来不用我多说,郡主也能体谅。”

杜小曼点点头。

南缃又道:“王爷为郡主做这些,都是他自愿的。王爷做事,从不图人感恩。郡主不必有负担。”

杜小曼再点点头。

南缃再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这些钱,郡主收下吧,本就是王爷为你准备的。”

杜小曼接过。

南缃发现她实在太能装傻充愣了,居然仍站着,索性就把话彻底挑明。

“本来,当由我和薛先生送郡主,其他人护送王爷回王府及断后。但此时,已不能这么做了。山长水远,郡主一路多保重。”

杜小曼道:“嗯,好。”仍然没动。

南缃道:“郡主请即刻离开吧,免得夜长梦多。为了送郡主,我们王爷都变成这样了。想来郡主也不愿让王爷一番心血白费。”

杜小曼仍没动,她知道按照南缃此时此刻的心理状态,这么对她已经是客气的了。但这妹子明显不清楚,必要的时刻,她杜小曼脸皮的厚度可以无极限。

南缃忍了忍,又要再开口,这时车帘一挑,南缃忙转身向车门处扑去。

杜小曼也快步跟过去。

“毒针已出。毒无甚大碍。万幸伤在大腿处,否则再往上稍……”薛先生忽醒悟此情景下说出有些不妥,便收住了口。

南缃松了一口气,拽住薛先生问王爷有无醒来之类,得到答案后,方才转头,只见方才在跟前的杜小曼已不见了。

再一转眼,遥遥一个身影在月下走向远方。

杜小曼踏草向前。

夜风袭来,吹透她因之前汗湿的衣服,微有寒意。杜小曼抬头看看天想,要走到哪里去呢。

完全,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广阔天地,却似无她容身之处。

空茫世间,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

对这个世界来说,她始终是个外人。

意识,被一种从未有过的寂寥苍凉感攫取。

“看清现实吧。这只是小小一角呀。”云玳喃喃,“如果你真找了那位,这种事多得是,你会发现这点体会不算什么的。醒悟吧。”

鹤白使缓声道:“她正因嫉妒和放不下而酸楚,分明是爱意正深。”

“理清心绪需要一段历程。”云玳坚定地望着杜小曼:“我相信,她是个清醒又现实的人。”

转头一望千般尽,人生何处是归乡……

方才阮紫霁唱的这支歌萦上杜小曼心头。

唉,终于我也会触景吟诗了么?她不禁唏嘘。

这首诗,又与璪璪和阮紫霁,各有怎样的联系?

璪璪一副欢快哈皮的模样,揽三百绝色荡万水千山,宁景徽膝盖都跪肿了,追着赶着求他当皇帝,他鸟也不鸟,跟这诗有点不相称啊。

“喳喳——”杜小曼鬓发又动了动,她恍然发现,那只鸟居然还尾随着她。

“喂,你对食物真执念啊。”

鸟儿再度蹲上她肩头,杜小曼拔下那根钗子,鸟儿扑扇着翅膀,伸颈啄食,又蹦蹦跳跳跃到她手臂上,啾啾喳喳。

杜小曼不禁笑起来:“你跟你主人还挺像呢,话都这么多。”

说起来,刚才那个大夫的言语,如果她没会错意的话,那毒针再往上一点点,璪璪就……

她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忽而想起之前看到的那点寒光。

发暗器的人,不在身后,而在前方。

为什么发了暗器后,便没有其他攻击了呢?

是只针对璪璪,的确想要他?哇,这恨,不一般啊。阮紫霁和璪璪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往?

阮紫霁身手如此飘渺,定然另有来历。是月圣门?还是和绿琉碧璃一样,被宁景徽一党培养的灭菇女?

璪璪是被宁景徽看好的皇帝人选,说不定月圣门也察觉了这一点。如果阮紫霁是月圣门,那么接近璪璪大概是为了刺探。若是宁景徽那边的,大概也是一种美人计吧。

阮紫霁如此喜欢在夜里唱歌,不管这俩人怎么认识的,究竟进展到哪个字母,花前月下看来是有的。

女特工和任务对象,擦出了纯爱的小火焰。

或许就是在这样一个月夜,既然璪璪说是纯洁的男女关系,那么就当只是两人依偎着拉着小手在芭蕉旁吧——

“璪哥哥,这支歌美不美?”

“美。它美,你更美。”

“璪哥哥你好坏哦,人家说真的啦。就把这支歌,当成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歌曲,好不好?”

“呵呵,好,霁妹妹你喜欢什么,就是什么。”

“那么,我把它题在画上。璪哥哥你一定要把这幅画带在身边哦,当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看到这幅画,就当看到我了。一定一定只想着我一个人哦,不许想别人。”

“嗯,一定一定……”

呃,璪璪义正言辞地强调很纯洁,下面的场景就不多做想象了。

然后呢,璪璪察觉到了什么,或是阮紫霁为了什么必须回到云潇表哥身旁,总之两人分开了。

直到庆南王府再相见。

眸相对,无言胜万言。

璪哥哥,你为何这么这么冷淡,这么这么绝情地看着我?我虽在表哥身边,但我的心到底属于谁,你,难道不懂么?

霁妹妹,那段过去,已是过去。祝你和云潇幸福!

璪哥哥……你……你……

唔,在这个历史性的时刻,其实她杜小曼打酱油路过了一下下来着。

“今日孤甚是尽兴,多谢云潇款待。有如斯佳人在侧,也难怪外面传闻说,你对那位一本正经的郡主夫人冷淡得很了。”

当时从门缝里听到的璪璪退场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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