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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皇家二掌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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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万一,他全部都看出来了。

说出实情肯定会吓坏这两个丫头,杜小曼摆摆手:“没事的,放心吧。”

绿琉和碧璃仍然满脸忐忑,反复地问了又问,杜小曼都含糊过去。

杜小曼换了衣服巡视了一遍酒楼,趁二楼没有客人的时候,时阑钻出纱帐,笑嘻嘻地问:“掌柜的看起来没精神,难道是中午被右相审问了?”

杜小曼把他赶回纱帘后,自己也走进去,懒懒地回答:“嗯,审了,我也如实交待了,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只是和某个人长得很像,被错误地当成了她一段时间,至于信不信就是他的事了。”

她就知道,她说实话,没人会相信。

当时,她问宁景徽,知不知道平行世界,穿越时空。

她再问宁景徽,相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

她接着说,我真的叫杜小曼,其实我来自平行世界,另一个时空。是神仙让我到这里来的,我取代了唐晋媗的身份,在这里重生了。宁右相,你相信我的话吗?

整个场面就这样被她华丽丽地镇住了。

宁景徽默默地坐了许久,才说:“郡主的话的确离奇,本阁之前,闻所未闻。”

杜小曼大方地说:“右相你不能接受没有关系,不过,请别把我当成妖魔鬼怪抓起来做研究啊。”

宁景徽笑了笑:“郡主请放心,最近天气炎热,酒楼事务繁杂,留意多休息。”

哈哈哈,他肯定以为我脑子坏掉了!杜小曼在心里大笑几声。

时阑摇头:“掌柜的,你真蠢。”

杜小曼眯眼:“你说什么?”

时阑一脸痛心地望着她:“我说你蠢。宁景徽今天找你真正的目的你竟然没看出来?他在试探你是不是月圣门的人,你被当成圣姑啦。”

杜小曼张大嘴:“什么?”

剩菇是鲜菇的终极进化版吗?多么不吉利的名字。

时阑叹息:“裕王、十七皇子和宁景徽十有八九就是为了铲除月圣门才待在杭州,月圣门的一举一动他们都会监视,包括昨天晚上,月圣门有人到这里来的事。传说,月圣门的上一代圣姑已经仙去,新圣姑继位,却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掌柜的你,带着两个举止不俗的丫鬟,豪气冲天地开酒楼,在杭州城招摇过市,在这个腥风血雨的时节,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你?”

杜小曼结结巴巴地说:“可,可我这么纯洁善良,哪点和鲜菇们沾边了!”

时阑抖了一下。

杜小曼捂住头,是了,月圣门最开始就是由某个公主创建的,唐晋媗是郡主、慕王府的正夫人、被无情男深深伤害的怨妇。有这几样条件,如果她是宁景徽,她也会优先怀疑此女是不是新的剩菇……

回想之前与宁景徽的几次“意外遇见”,堂堂右相怎么可能闲着没事在杭州城里轧马路,还刚好总能遇见,还每次都聊半天,十有八九是在试探她吧。

还有十七皇子……

十七皇子那句如果你真的放下了,是件好事,其实是在委婉地劝说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杜小曼热泪长流:“天哪,我真蠢……”

时阑说:“唉,是啊,所以我才说你蠢。”

杜小曼猛抬头:“我蠢也用不着你说!”

时阑一脸无奈:“好好,掌柜的,你真笨。这样行吗?”

杜小曼已经没有心情和时阑计较嘴皮子了,她陷入了深深的黑暗。

时阑却不放弃地继续在她的伤口上撒盐:“被人冤枉是不好受,不过掌柜的你如果问心无愧,应该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对了,你在杭州城里的户籍,是谢少主帮你办的么?那你要通知他一下,这事可能会牵连到他。”

杜小曼回过一丝神,茫然地问:“户口?我自己去上的啊,不是到衙门里登个记就行了吗?”

时阑道:“对,但你要有原籍的文书和迁籍许可,衙门才会给你办啊。”

杜小曼依然一脸迷惘:“可是,我啥也没有,到那里他们就给我办了。”

时阑的嘴角抽了抽:“哦,哈,哈,掌柜的,你跟我来。”

时阑的房间颇为凌乱,衣衫这里一堆,那里一叠,被子也胡乱地卷成一团,颇有杜小曼当年自己的房间的风采。

时阑在柜中翻找了一阵,取出几张纸,把桌上的水杯砚台旧纸之类扒拉到一边,将那几张纸一张张铺开在桌面上。

“这是户籍的原本、这是出身证明誊本、这是入城的文书……”

几张纸上,都盖着官印。

“没有这几样东西,官府吃了豹子胆,也不敢给你入户籍,话说掌柜的你带我去签卖身契的时候,我带了这几样文书的,你忘了么?”

啊?有吗?她真的没留意,只记得时阑和她一样,报上了出身户籍,也是生于丙寅年。并没有留意他之前交了文书。

“我上户籍的时候,前面有人就是直接报的,然后登记了,我也一样。”

时阑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办户籍之前,先要把文书交给录事官,在主簿面前再报的那些话是用来与文书核对。我因临时卖身为奴,只有可以进出各城的文书,并没有迁徙文书,我还纳闷为什么官府没有让我补办,看来我是被当成你的同党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杜小曼暂时失去了分析能力,她只能直着眼睛问:“为什么?”

时阑苦笑:“还能为什么?我的好掌柜的。一定是有人安排,让你过关。”

有这么大能耐的,肯定是裕王或者宁右相了。

杜小曼想象着,她去办户口的那时候,有个黑影在角落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一摆手,吩咐道:“给她过了。”

抖……

自以为计策无双,自以为得意地蹦跶,原来早就是人家网中的鱼,盘上的蟹,锅里的麻辣小龙虾。

不知道慕云潇那个渣男是否也从一开始就掌控她的行迹。嗯,裕王和他有交情,说不定会时刻发给他实况转播,慕渣男恐怕现在肠子都要开心断了。

大概他正在慕王府的花园里喝着小酒,搂着阮紫霁说:“亲亲霁妹妹,我们可以放心地双宿双飞,白头到老。”

啊啊啊……

杜小曼的思想不受控制地奔逸,沉入更深的深渊。

时阑揉着额头:“如果真的是宁景徽放你过关,他看到你两爪空空就敢去上户籍这种二傻子的行径,也不应该再怀疑你了。”

杜小曼捂住眼:“我就是二傻子,行了吧!我要去冷静一下!”踉跄着撞出了时阑的房门,奔回自己的房间。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杜小曼想了很多。

她想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她该怎么办?

全部行踪都被掌握,还被怀疑作月圣门的剩菇,还连累到了谢况弈。

谢况弈和徐淑心夫妇都能做她的证人,证明她不是月圣门的人。可是,她不能说出徐淑心夫妇,谢少主应该已经被算作她的同伙了吧。

嫉恶如仇,正在一心对付月圣门的谢少主,如果知道他自己被当成了月圣门的同伙,会不会暴跳如雷……

杜小曼抱住头,当前这个时空,出国容易吗?要想彻底摆脱一切,从头再来,只能出国了吧。

这里的番邦都有哪些国家?饮食什么的怎么样?番邦话好不好学?翻译好找吗?万一番邦的居民们都还是抱着椰子跳草裙舞的原始人状态怎么办?

不行,先不能想着逃跑的,还是先通知谢况弈吧。

杜小曼猛地起身,拉开门,碧璃一头扎了进来,差点摔倒在地,结结巴巴说:“郡,郡主,啊不,小曼姑娘,我,我只是想看看你……”

杜小曼一把抓住她:“我要出去一趟,假如在此期间谢少庄主来了,就告诉他我去他住的地方找他了。”

碧璃瑟缩地看着杜小曼:“谢,谢少主已经来了……”

杜小曼大喜:“真的?他在哪里?”

碧璃依然吞吞吐吐的:“他,他在……”指了指前楼二楼的方向。

杜小曼奔上楼梯穿过长廊,刚撩开纱帘,便看见了一幅震撼的景象,时阑背靠着墙站着,头发蓬乱,脸上有几块瘀伤,一把长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拿剑的人是谢况弈。

怎么回事?

谢况弈瞥了一眼愣住的杜小曼,硬梆梆地说:“你来得正好,这人对你做过什么?不要怕,尽管告诉我!”

杜小曼脑子有点当机,持续迷茫中。

时阑幽怨地开口:“掌柜的,你要证明我的清白。谢大侠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非礼之事,天地良心,吾不是这样的人!”

碧璃气喘吁吁地站到杜小曼身后,杜小曼转身问她:“怎么回事?”

碧璃的脸涨得通红,含糊地说:“因为……公子你哭着跑回自己的房间,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去和绿琉姐姐说,恰好谢少主就来了……”

杜小曼恍然明白,她和时阑在纱帘中说了半天话,之后到了时阑的房中,再然后她奔回自己的房间,在外人看来,就……就是时阑对她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

她的脸顿时像铁板烧一样滚烫,斩钉截铁地说:“没这回事。我在和时阑谈很重要的事情,绝对不是……”

谢况弈眯起眼,一脸怀疑。

时阑扯动嘴角:“谢侠士,你不相信在下,总该相信掌柜的吧。”

杜小曼走上前去夺谢况弈手中的剑:“谢少主,这事绝对是个误会,我现在有非常要紧的事情找你。我们去后面楼的静室谈可以吗?”

谢况弈顿了顿,握剑的手松开,时阑长吁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奇冤得雪……”

谢况弈冷冷哼了一声,杜小曼匆匆带着谢况弈到了后面的小楼,找了间没人住的静室。

锁上房门,谢况弈双臂环在胸前,脸黑得像万年老铁锅的锅底:“你最好留神避讳一点,你虽然扮成了男人,总归不是个男人。今天就算没有那回事,惹人说了闲话,也不太好。”

杜小曼抬起手:“OK,谢少主,谢谢你,我下次会留意。但是我和你谈的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在这种问题上太计较。”

谢况弈冷冷道:“不是说你我现在,是说之前你和那个时阑。”

谢少主的三纲五常模式全开,杜小曼绕过这句话,直截了当地说:“今天中午,宁景徽约我去吃饭。”

谢况弈的脸色更难看了:“怎么还有宁景徽?”

杜小曼摊手:“这顿饭算是右相大人的审讯餐吧,他知道了我是唐晋媗,也知道我晓得他、裕王和十七皇子的身份。他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他可能……把我当成了月圣门的人。我们在来杭州的路上就遇见过宁景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从一开始就掌控我的一举一动,而且我还连累你变成了我的同党,也是月圣门的同党。”

说到这里,谢况弈的脸色居然和缓了一些。

杜小曼接着说:“我和时阑就是在谈这件事,他提醒了我宁景徽找我的用意,还有我户籍上的疏漏。”

她索性从月圣门要招她入伙说起,把和十七皇子的谈话、宁景徽的饭局,所有的梗概都告诉了谢况弈。谢况弈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和她之前料想的一样,暴跳如雷。

“蠢!太蠢了!猪的心上都比你多长了一个窟窿!宁景徽是套你话,时阑何尝不是?你等于把老底都兜给他了,你知不知道!带着两个京派十足的丫鬟,不明白户籍怎么上,手里的银子多到能不眨眼地买下一座酒楼,认识本大侠,被月圣门招安,被宁景徽盯梢,裕王和十七皇子还时不时地来看看你,你说你还能是谁?要不要在脑门上写着‘唐晋媗’三个字到街上跑啊?天下人总有相似,宁景徽和十七皇子定是不能确定你的身份,才会当面和你谈,诈一诈你。你先被那皇子诈出了实话,到了宁景徽面前又编什么一听就是发疯的谎话,你的丫鬟都不信,你用这套话来骗右相?这就罢了,可能宁景徽为了查月圣门,不会立刻通知你的夫家,你还可以趁机多点机会。你倒好,回来又和那姓时的说。我提醒过你,小心他,你的耳朵长到哪里去了?说不定宁景徽还没有点破你的身份,姓时的已经给慕王府报信领赏了!”

杜小曼头晕脑胀,双耳嗡嗡作响。

谢况弈一把扣住她肩膀,咬牙切齿:“我从来没指望过女人长脑子,但你连不长脑子的都不如。不单无自知之明,还自作聪明。你就是属虾的,一脑子大粪!”

杜小曼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谢况弈松开她的肩膀,一手按住额头,一手叉腰,如动物园笼子里狂躁的大猩猩般走来走去。

杜小曼怯怯地说:“如果,形势无法挽回……我想干脆逃到别国去……”

谢况弈停下脚步,瞥了她一眼,仿佛在看一头想跳芭蕾舞的猪:“如今,我能把你带出杭州城,已经不错了。”

杜小曼乖乖闭上了嘴,她深刻地认识到,作为穿越到平行世界古代的现代人,她一点都不潮,都不先进,还很脑残。谢况弈用力刨了刨头发:“而今之计,只能暂时以不变应万变。裕王和宁景徽,目前对你应该会以稳为主,不会有大动作,那个时阑……”

谢况弈放下手,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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