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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完全野性-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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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比,他和黑孩儿都是跟潘云飞混的!韩小大骂。

六指双手捂着头,在地上拱着,嘴里的声音沙哑却洪亮:有本事找潘云飞!

韩小抢上去,骑着他又是几砖。六指顿时塌了,平扑在地,四肢伸展。

头哥,我要收拾潘云飞,你有事没?巴运动说。

有几吧事,走,一起去!大头说。

弟兄们,走!巴运动喊。

(16)

肖晓和女友说:小红袍不喜欢唱歌。

女友说:他要是喜欢唱歌,可能会走上另一条路。

肖晓说:是的,他少年时,戏曲学校到他学校点名要过他。

肖晓和女友走在阳光里,她们看到一伙如狼似虎的青年一掠而过。

若干年后,小红袍有了他这一生唯一喜欢的一首歌:《一剪梅》。那天晚上大雨滂沱,午夜的钟声刚刚敲响,柔和恬静的灯光下,小红袍思念着已有身孕的肖晓,刚唱了两句: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万丈阳光照耀你我……

突然间窗外探照灯亮如白昼,数百名公安武警将他铁臂合围。

陈锋潘云飞黄老歪老哨几个在左玉梅家呼呼大睡。中午狄爱国买了许多吃的,大家喝了不少酒,连左玉梅都醉倒了。

左玉梅先醉的,亲陈锋一口,跑回自己卧室,门半掩。

老哨透过门缝,看到左玉梅脱的赤条条躺在凉席上。

狄爱国过来把门带了。

我下午要出去干活,你们休息吧。狄爱国说。

结果杯盘狼籍的摆在那里,大家倒床上就睡了。

家属院里很静,树木萎靡。

小锋,别穿拖鞋上街,象个小偷一样。

姥姥,小偷不穿拖鞋。

小锋,这几天我老想看电影。

姥姥,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搞票,看电影还不容易,咱们的大礼堂。

小锋,你就别陪我去了,我自己去,我知道,一个年轻人扶个老太太不好看。

哈哈姥姥,我知道你心里想我陪你,别说了,我哪次没陪你。

一条街道,三两个行人,分不清是雾天还是黄昏,反正视野模糊。

一个街道干部打了马建立,陈锋摸起了一块地砖。

街道干部退两步,严厉警告:法律就在你身边!

陈锋把砖背在身后:在哪?我咋没看到?

街道干部走前一步:不信你试试。

陈锋退后一步:你已经打人了。

街道干部又前一步:你不能再错。

我想试试。

你试试看!

陈锋就跳了起来,地砖高高扬起。

街道干部落荒而逃,那块砖嗖的一声擦着耳边飞过,撞墙上炸裂开来。

以上是陈锋午睡时做的梦。

傍晚时分,马建立来了,陈锋对他笑笑,其他都拿白眼珠翻他。

看见你就讨厌。左玉梅说。

姐姐,可我喜欢你。马建立嬉皮笑脸。

马建立拿一盒良友,给大家散,一边夸张的嗅着厨房的香味。

大家都坐在床上,接烟时也不看他,马建立背着风扇,划着火柴给一一点燃了。

今天你们猜发生啥事了?马建立说。

你妈死啦。黄老歪说。

你妈才死啦。马建立说。

建立,这两天你去我家看看,告诉我姥姥说我回来了。陈锋说。

我不去你家。马建立说。

你不去弄死你。潘云飞说。

云飞,我逗他。云飞,我来就是报信的,你看你们一个个那脸,妈比我欠你们啦?

报啥信?老哨说。

今天一帮子人找云飞,摸到我们那儿了!

找我干啥?

还能干啥?打架。

谁?

大岗里的巴运动和车站的大头他们。

左玉梅伸进头来:云飞,要不我去说说,我认识车站的大头。

潘云飞说:你去做饭吧。

晚上吃饭时,大伙都说这事。狄爱国也回来了,还领了五六个兄弟。说到最后,潘云飞点燃香烟,紧锁额头的开山纹:他们别逼咱,逼到最后,咱们站起来,他们倒下去!

后来就惹出了潘云飞陈锋刀劈韩小,当然这是后话。

晚上大家扯两张凉席,在家属院里乘凉。他们找了个空旷的地带,没有树,些许的微风就吹了过来。

陈锋和马建立仰面躺着数星星。这是他们小时侯的嗜好,北斗星最亮,他们还看牛郎织女相会,一颗流星划过,他们会喊起来。

左玉梅不知道哪里去了。

狄爱国和那几个兄弟也走了,潘云飞黄老歪老哨并排躺着,提起了黑孩儿被拘留的事情。

那边的路上有盏路灯,灯光白炙,这时候两个影子长长的挂过来。

是左玉梅,还有一个姑娘。

陈锋,大姐给你领个妹妹来了。左玉梅说。

陈锋一骨碌坐了起来,马建立也坐起,潘云飞三个没动。

姑娘个头高高,因为脸色白润,隐隐看出些雀斑,但却是令人窒息的漂亮。

姑娘看陈锋的眼神火辣而热烈。

马建立已经呆了。

陈锋,姐姐的眼光咋样?满意吧?

陈锋脸上掠过一片红云,还好在黑暗中。

咋不说话?陈锋,要不你俩去走走吧?

姑娘说:走走吧?

陈锋低头穿鞋,站起来就走,姑娘给左玉梅打声招呼,跟了上去。

他俩一直走进黑暗。

妈勒比,看不出来啊,陈锋老练着呢。马建立骂。

就你妈比废话多!黄老歪骂。

半个小时后,陈锋自己回来了。

玉梅姐,她有事,回家了。陈锋说。

奇怪呀,她明明没有事呀。左玉梅说。

她猛一下有事的,我咋办。

陈锋,给姐姐说实话,你觉得她咋样?

……

姐,别为难他了。潘云飞说。

哈哈,陈锋这方面晚熟,玉梅姐,把她介绍给我吧。马建立说。

你个赖皮猴,谁能看上你。陈锋,我明白了,唉,姐姐也是一片苦心啊。

我想去转转。陈锋说。

去哪转?潘云飞说。

随便转,走,建立。陈锋拉着马建立走了。

(17)

一片高高的白杨林,外面被灯光照亮,里面漆黑。

白杨林前是一条马路。

七八个青年,坐在林子边,有两个弹着吉他,些许落叶上,枕着一台录音机。歌声和吉他声在风中轻扬。

全部是赤膊,长裤子,皮鞋和布鞋。

白净的刘七此时抓过了吉他,凝神的看着远空,指甲在琴弦上轻轻拨动。

是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刘七沙哑的低吟。

马路空朗,车辆很少,四周恬静。

这时候一辆吉普车S形开了过来,喇叭乱叫。

那货找死啊。刘七身边一个说。

所有的眼光都看过去。

吉普车腾的上了人行道,想转过去,可能慌乱中打错了方向盘,轰的一声朝刘七他们直冲过来。

大家起身四散,一把吉他和录音机遗落在原处。

吉普车撞到了大树上,轱辘还在有力的转动。

吉他已经碎成几处。

那帮人呼啦跑回来,把车围了。

附近凉快的人也三三两两过来了。

汽车熄火了,里面好久没动静,刘七那帮人破口大骂,朝车身猛揣。后来后车门开了,爬出一高一矮两个小青年,高个的脸上有血。

出门就被劈手揪住。

高个动作麻利的反揪,低个则往地下出溜。

陈锋!揪高个的是刘七。

松手!陈锋喊。

我是刘七!

你不松手不是!

刘七一推,陈锋一个趔趄,两人开了。

矮个被人认出是马建立,大伙都争着扑过去,抓着头发放翻,拳脚乱上。马建立抱了头,滚地喊:陈锋,救我!

陈锋跑出两步,抄起地上的录音机,被刘七抢上,从后面箍住了脖子。

陈锋,妈对命你?刘七说。

靠你妈又是你!陈锋准备朝后砸了。

刘七转身一个大背,将陈锋麻袋一样扔了出去。这一下摔的不轻,陈锋没有爬起来。

那边跑过来几个,要帮刘七。

你们别帮倒忙。刘七一挥手。

刘七过去,伸出一只手,将陈锋拉了起来。

陈锋,我其实挺佩服你们一帮子的,不过我不明白你咋老和马建立在一起。刘七说。

我愿意。陈锋说。

刘七把陈锋搂了,朝路边走。

陈锋,回头给潘云飞他们说说,我做东,咱们喝喝酒。

陈锋不走了,马建立杀猪一样乱叫。

叫他们住手。陈锋说。

好,七哥今天给你这个面子。

以后要不还是因为马建立,陈锋他们也许和刘七是朋友了,大规模血洗公园的那一幕就不会发生。

这天晚上的结果是这样的,赔偿吉他,马建立打了张一百元的欠条。

回去的路上,马建立一直骂陈锋,说都是陈锋逞能偷车开,害的他又挨打又欠钱。

妈勒个比我在那边挨打,你在这边套近乎。马建立脸上都是血,用手绢塞着两个鼻孔。

妈勒个比为啥让我打欠条!马建立说。

妈勒个比跟着你真倒霉。马建立说。

妈勒个比我以为你混的多好,见到刘七,面了。马建立说。

陈锋一直不说话。

到了岔路口,陈锋要往西去,回左玉梅那里。

妈勒个比那钱你给我出!马建立说。

我出。陈锋说。

妈勒比勒!

夜已深,月光一块一块的,错错落落。

陈锋走在寂静的墙边,头一直低着。

路那边一个人也走在墙边,他到是朝这边看了一眼,两个人错过去了。

那边的是矮胖壮实的黑孩儿,他刚从拘留号脱险。

黑孩儿要说也是几进几出,前一次进号子,他轻松睡了上铺。他们把号里一个人打的绝食几天,后来协助管教干部,用老虎钳把绝食的人嘴撬开,往里面灌稀饭,当时叫填鸭。

这次进他倒了霉。他不象陈锋那么稳,他径直去了上铺。

上铺睡着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东北的,膀大腰圆,三十多岁。当时他们面含微笑看着黑孩儿。

然后黑孩儿就被褥子捂了,先被打落铺,又被提上来,然后又打落,反复如此。

等黑孩儿气焰杀尽,力气全部被人打完时,睁开眼,正躺在马桶边。

口渴了吧,喝点水吧。几个人拽着他头发按进了马桶。

咕咚咕咚,黑孩儿憋不住那长气,喝了几大口。

上铺是天堂,四铺是地狱,黑孩儿沦入地狱。

每天两顿饭,每次一个馍,一碗菜叶汤,黑孩儿几乎吃不到馍。排队领饭回来,馍就被收了。都是大饭量,一个馍哪够。

不几天黑孩儿就萎靡的抬眼皮力气都没了,走路打飘。号里有句行话,叫喝稀饭喝飘了。

这天排队打饭,叫过号后,黑孩儿大声说:报告干部,我要见东升!

干部眼光凌厉的扫过来:哪个东升?

市局局长!

妈的你不想混了?找死啊?你有大案要报告啊?

他是我舅舅。

所有人眼光都看向了黑孩儿。一抹阳光照在他肮脏的脸上,风吹过来,硬邦邦汗衫纹丝不动。

几个干部凑一起交头接耳。

我没告诉他,我妈也没告诉他,我妈想叫我受教育。黑孩儿说。

那我们给局长汇报。几个干部说。

好。黑孩儿说。

好好伺候他。一个干部对黑孩儿号里的东北人说。

东北人脸色煞白。

黑孩儿待遇起了翻天覆地变化,有用衣服给他扇风的,有给他挠痒的,有给他讲自己如何耍流氓的,情节细微生动。东北人拿出了肉松,杏仁霜,还给黑孩儿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东北人有许多好衣服,都是剥别人的。最后他给黑孩儿塞了三十块钱。

黑孩儿一言不发,面孔如雕塑,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东北人急了:你妈的你说话!

黑孩儿把头抬起来,端详了他一会:你这个人五官端正,几乎没有缺陷,但不吸引人。你这种人不少,男的有,女的也有。

东北人顿时佩服起来:确实这样,你说因为啥?

黑孩儿的脸黑,牙很白:没有特色。

东北人笑:不说这了,小老弟知道的还真不少,局长真是你舅舅?

黑孩儿也笑:不是我舅舅不是找死嘛。

东北人站起来,给黑孩儿捏肩膀:小老弟,给你舅舅说一声,把我放了,给你五百。我其实案子不大……

黑孩儿说:啥案子都不算啥,你现在给我五百。

东北人说:现在不给。

黑孩儿又笑:你这个人不可交,疑心大,不过你现在给我我还不要。

东北人又给他捏腿:这是我家祖传的活,舒服吧。不是不给,你现在不是还没出去嘛。

黑孩儿突然就呕吐了,他心里憋的,有时候心里憋急了会呕吐的。

他觉得他这个慌撒的太大了,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了,上铺还没有暖热,他预感到更加悲惨的世界将要来临。

晚上十点多钟光景,牢门咣朗朗打开,外面灯光呼的把屋里照亮了。

几个管教干部捋着胳膊,骂骂咧咧闯了进来。

18)

寂静的夜色中有一片热闹去处,这是一片挑着汽灯的馄饨摊,散落一地人影。

边缘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个小青年,穿着拖鞋,一只光脚放在凳子上,呼噜呼噜喝馄饨,头上冒汗。

这小青年十六七岁,个头不高,略显瘦弱,扇风耳,貌不惊人。只是他那偶尔划出的一道眼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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