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大唐-第1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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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派的主力全被消灭，但烂船都有三根钉，如果宋阀能攻其无备、减少自身伤亡当然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想不到你竟然厉害得一招就收拾了晃公错。还有不久前单凭一人之力就全歼肆虐北方沿海地区多年的契丹马贼，你一直在海上可能不知道，现在天下的人都已经不你当成是人看待了。”
宋师道顿了顿，又笑着调侃我道，让我苦笑着直摇头。在我们三人在前面谈话的时候，众女却因为第一次见到山城内不同于北方的建筑风格，都是十分感兴趣。见到这情况。再加上我们也没有可能带着她们全都去见宋缺，所以走到半路上时，除了玉致留下来外。都让欧阳倩带着她们去游览其它地方的风光。
而在途中，我还一直有留意宋师道的神情。他就算直视君时，目光也是十分坦然、和对其余各女地态度一样，可见是真的完全放下了，让我终于完全安心下来。
在明月楼内，我们终于见到了宋缺、宋智。还有宋玉华。
宋玉华果然如宋鲁所说那样消瘦了很多，让我心里对她更是愧疚，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其他人在场，我就想立刻上去向她坦白说出自己对她的爱意。而她在见到我时，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喜悦的表情，不过可能是怕被在场的其他人发现，片刻就恢复了平静。
而当我的目光从宋玉华的俏脸上移开，放到宋缺身上后，就立刻感应到他的精气神都有明显的提升。总体实力绝对已经超越了三大宗师，而且更给我一种说不清楚、看不明白的感觉，让我大感惊讶。拜见过宋缺、宋智后。我和玉致就各自坐到了下首的位置上。接着宋缺也没有说多余的话，和我谈了一会儿南海派的事后。话题就转到了现时天下的形势上。
其中最让我想不到的一件事就是原来翟让竟然正式宣布臣服窦建德。让窦建德势力大增，而且更趁着李阀要反攻薛举的机会。再次出兵攻打李密。因为窦建德出兵这事是在暗中秘密进行，连我和众女在离开内陆出海前，也连一点风声也收不到，更不要说李密了。所以在一开始，李密就处于了绝对的下风。
“子陵，你对现在天下的形势有什么看法？”
谈着谈着，宋智突然向我微微笑着问道。
“我对政治和战争并不是太了解，我想我比起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没资格说这方面的事。”
我心中打了个突，小心翼翼的答道。
“那也可以说说你的看法，让我们参考一下。”
宋智又笑道。而这时候厅内的所有人也将目光聚集在我的身上，让我更感到压力。
而且我心中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了，因为宋智在宋阀内是最有雄心的一个人，或者他并不是在乎自己能得到多少权力，但却将宋家的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一直以来，宋智都是宋家内部的主战派。现在他问我这种问题，而宋缺又是由得他发问，难道宋缺已经有了亲自出马争天下的打算？
“本来我认为可以一统天下的只会是李世民，但前段时间我曾经到过长安一次，就发现唐室内部内斗严重。但如果岳父不出山的话，那最终获得天下的还会是李世民，当然这可能需要五、六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硬着头皮谨慎的答道。
“那如果我们出手呢？”
宋鲁插嘴道。
“如果能在李世民消灭王世充和窦建德这两股北方最大势力前统一南方，最重要的是要将巴蜀控制在手中，那就能从容的视乎接下来的形势行事。但如果是和李世民在相差不远的时间内分别统一南、北方，那天下将会重现南北分裂之局。如果是比他迟的话，那就一切休提了。”
我沉吟了一会儿，将心里所想的话如实说了出来，虽然我很清楚玉致三姐弟都是主和派，只希望宋家能稳保岭南，而不希望参与争天下的斗争。但场上的都是聪明人，如果我说出违心的话来，肯定会被马上看穿，那我还不如一开始就说老实话。
“那如果我们家真的出手，子陵你们会怎样做？”
宋智再次开口问道，让我有点猜到他的打算。而玉致虽然很清楚我一直以来的志愿，但这时候还是一脸紧张的望着我，等待着我的答案。
“飞马牧场的场主是秀珣、不是我，而且牧场的宗旨是除了自保外、绝对不卷进任何势力的斗争中，更何况我和玉致她们其实早已经打算在半年内就会找个地方过隐居的生活，不再管天下的事。”
我先望了玉致一眼，用手指挠了挠脸蛋，为难的答道，不过却十分坚决。
听见我这样说，宋智脸上露出失望之色，让我终于肯定了他是希望我能让飞马牧场作为宋阀在中原的一个重要据点。但宋缺却还是脸色不变，让人看不出他的真正想法。而玉致当然是松了一口气，只不过也不敢在表面上表现出来。
“这些事的讨论就到处为止，我们还是谈其它的事吧！”
宋缺终于开口道，让还想说话的宋智顿时不敢再置一词半语。
接下来，宋缺还真是和我们闲话家常起来，大多数他都是问玉致生活上的琐碎事，让我第一次领略到他像平常人的一面。到我和玉致、宋玉华、宋师道离开的时候，宋缺、宋智和宋鲁这宋家的三个核心领导层却留在房间中，不知道还要商谈什么。
“倩妹她们多数还在山城内游玩，我先带你们去安排给你们住宿的院落。”
来到一个远离明月楼的话语后，宋师道才对我说道。本来玉致在山城内当然有属于自己的院落，只不过也没有可能容得下我和众女那么多人，所以当然要另作安排。
“你先清楚告诉我，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却探手搭着宋师道的肩膀问道。
“不清楚，爹的心思从来就没有人能看得透。但就如你刚才所见，智叔这段时间确实不断提议想让我们宋家正式出兵争霸天下，南海派这件事更被他视为天赐良机，而爹对此则不置可否。”
宋师道轻叹一声，摇头道。
“那你的想法呢？你还记得我在洛阳时对你说过的话吗？”
我一瞬不瞬的凝望着宋师道，沉声问道。


第280章
连玉致也不知道我上次和宋师道谈话的事，宋玉华就更不用说了，所以一听见我这样说，两女都是大吃一惊的望着我，因为她们从我说话的语气就能猜到，我和宋师道所谈的事绝对不会简单。
“我当然记得，那时候我对你说，我对天下并没有野心，更不想岭南唯我们马首是瞻的俚民，为我们的荣辱抛头颅洒热血，其实这想法我到现在都没有变。”
宋师道苦叹了一声，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我知道宋师道还有下文，所以并没有急着追问，只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果然宋师道在顿了顿后，又接着道：“但如果任由天下这样乱下去，黎民百姓还不知道会受多少苦，我想为他们做些事，所以这次我很赞同二叔的打算，也准备说服爹同意这件事。”
“二哥！”
玉致当然听出了宋师道话中的另一层意思，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因为她真的想不到一直以来和她都是抱着相同想法的宋师道竟然会改变。而宋玉华也是一脸的惊讶，明显连她也没有听宋师道说过他这打算。
至于我则苦恼起另一件事来，因为我曾经说过，如果宋师道是希望争天下的话，那我将会帮助他。但现在我和众女已经决定好不久的将来就要到琉球隐居，不再管中原的事，更重要的是如果我真的帮助宋家，那我要怎样向秀宁交代呢？
“玉致，我希望你能明白，现在天下的情势已经不到我们独善其身了，我和你一样不想岭南的平民百姓受到伤害，但如果我们再不挺身而出。那到天下落入大明尊教、或者林士宏，甚至突厥人手中的时，那时候后悔就太迟了。这些话我连爹和鲁叔都没有说过。我现在说出来，是因为你已经有子陵照顾。我也可以放心去做这我认为应该去做的事。”
宋师道摇手阻止玉致继续说下去，一口气说道，最后却将目光放到我身上。
宋师道那充满了一往无前地气势、大义凛然的话，让玉致顿时说不出话来，而本来想说话的宋玉华说到的嘴边的话也再说不出口。至于最后那一句话。虽然他说得隐晦，但我却很清楚他是对我所说的，意思就是就算宋家以后真的卷入争天下的战争中，我也不要插手，只要照顾好玉致就够了。而且刚才见面时他会暗示我这次要带走宋玉华，看来也是出于同样的想法。我十分清晰的感觉到宋师道现在所说的确实是他的真心实话，没有半分的虚假，比起李世民那种好听的场面话完全是另一会事。但也是因为如此，让我对宋师道十分担心。因为以他这种天真的想法去和外面那些狡猾如狐狸，凶狠如柴狼的人争霸，还真是凶多吉少。
直到宋师道和宋玉华将我和玉致带到居住的院落。我们都没有再说起刚才的话题，但只从玉致和宋玉华两人沉重的表情就能看出她们心事重重。本来我还想找个机会和宋玉华好好谈一谈。但却很明白现在绝对不是一个适合的时机。所以也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和宋师道在告辞后一起离去。
宋师道和宋玉华离开后，只剩下我和玉致两人。看着她紧皱眉头的苦恼样子，让我不得不担心，但又不知道自己可以说些什么话安慰她。
“子陵，你认为二哥的话对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致才轻声的向我问道。
“你想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我不想对玉致说谎，而且就算我真的说谎对整件事的发展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所以只能无奈地反问道。
“你不用说了，我已经清楚你的看法，其实我也很明白二哥的话是对的，只不过一时之间接受不了而已。”
玉致幽幽一叹道。
虽然玉致话中充满了无奈，但我却感觉到她确实认同了宋师道的话，所以才会表现得如此矛盾。说到底玉致或者说宋师道会有这种改变，还是因为如果按照原来的历史，两人实际上都对李世民有一定的期望，认为他将会是一个明君。
而事实上虽然我不愿意承认，无论我再怎么看不惯李世民一些所作所为，以原来的结果来说，李世民对于普通的老百姓也是无可否认的明君。但现在因为历史的改变，情况却不再相同，李唐在争天下的斗争中不再拥有绝对的优势，内部的争权夺利更是让人失望，而其他各方势力更是让玉致兄妹没有丝毫的信心。因此在没有了可以寄托的希望后，最后当然只能靠自己了。
“玉致……”
我走到玉致的身边，刚想说话安慰她，但外面已经传来众多的脚步声，接着包括欧阳倩在内的众女打开门纷纷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众女都感觉到厅中异乎寻常的气氛，互相对望了一眼后，最后还是由君婥问道。而欧阳倩还以为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私事，知情识趣的找借口离开了，等她离开后，我看了玉致一眼，才将刚才的事说了出来。
听完我的话，众女都顿时沉默下来，因为在这事上她们都帮不上任何的忙，我将这事告诉他们，看来也只是无谓的增加了烦恼的人数而已，不过唯一值得我庆幸的就是还好秀宁留在了琉球不在这里，不然肯定会让我更加头痛。
“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想通了，说到底这事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爹手上，就算最后事情真的发展到那一步，我也不应该再去多想，因为我早已经不是宋家的人，我现在只希望在这事发生前我们已经离开了中原，而秀宁也不会因此而怪我。”
最后反而是玉致安慰起我们来，只不过谁都听得出她话中的伤感和无奈。
“这根本就和你无关，秀宁又怎么会怪你，而且就如你所说。这事还没有最后定下来，等我找机会去探探岳父的口风，我们再决定对策吧！”
我将玉致拥进怀中。柔声安慰道。只不过实际上我心里也是没有一点底，宋缺如果真的下了决心。又怎是其他人可以改变的。
当晚，宋缺设宴款待我和众女，但对于我那些试探性的问题，他却都是不置可否，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让我老鼠拉龟无从入手，最后也只能随着他的兴趣，谈起其他的事来。
第二天，宋智就带领着人马浩浩荡荡的出发去‘接收’海南岛了，而宋缺却以要闭关潜修为由，‘躲’到了磨刀堂中，让我完全拿他没有办法。
而到了下午的时候，宋玉华独自一人来到了我和众女所住的院落，众女则以要继续游览宋家山城为由。宋玉华前脚进门，她们后脚就离开了，让知道她们居心的我和玉华好不尴尬。但又心中感激。
“大姐你对于昨天师道所说的话有什么看法呢？”
最后还是我首先忍受不了两人之间的沉默，首先说话。但就问出了一个最愚蠢的问题。让我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原来我的看法和你一样，认为李世民统一天下最佳的人选。但目前的事实却是他不要说一统天下，甚至在唐室的内部斗争中也不一定能获胜。”
宋玉华脸带无奈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