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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戏假情祯-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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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老实话,何顺真觉得嫁个阿哥,不如嫁个世子来得好!

那天,何顺一直竖着耳朵到底探听,相亲的结果。

可是,听来的结果却与在景阳宫看到的十三阿哥的脸色很不相衬。

十三阿哥的脾气不算是众多阿哥里最和善的,但是却是给人感觉最亲切的。可是那一天,自己去送常药时,却瞟见十三爷一脸冰冷的盯着一只竹制笔架。那个东西,十四爷也有一副,听说是纯悫公主和风萨郡主出宫玩带回来的礼物。十三爷那么盯那东西瞧,做什么?

正纳闷着,就见十四爷过来了。笑嘻嘻和十三爷打听白日里的事!十三爷面色稍霁些,不紧不慢的和十四爷说着白天如何给风萨郡主介绍那三位皇上最中意的人选的事。十四爷听得很可乐,可是十三爷的脸色却一直不好。后来,自己又转到西殿那边去给十四爷送药。才进屋没一会子,就见十四爷也一脸冰冷的回来了,脸上根本没有刚才看到的笑意。

这位十四爷的脸向来变得快,难道刚才和十三爷又闹别扭了。吓得赶紧是低头收拾药匣子!可耳风里却传来十四爷的近身小太监秦远的劝誎声:“主子别急,皇上又还没正式下旨。况且太后不见得同意……”之后,就再也听不到了。

不过只这几句,何顺也猜到原因了:十四爷对风萨郡主有意!

再然后,风萨郡主在恭亲王府大出风头,治病熬胶,惹得太医院里众太医心里头每天都有猫爪子挠一般。争着抢着找机会和郡主套词,可那位郡主却总是说半句藏半句,然后躲个地方大笑一番。

郡主笑起来时,真的很美很炫人。

难怪十四阿哥动了心思!

再然后,北巡路上,十四阿哥几乎算是装疯卖傻的找机会和郡主玩,不管皇上那边怎么发脾气,他总是一副我只是找人玩的德行,让皇上拿他没办法。可是郡主似乎根本没有留意十四爷的反应。她的神色一天比一天哀伤外带紧张,然后终于有一天……

十三阿哥巡狩时遇到了猛虎,让那只公虎在左胸和肩头上挠出了好几道血口子,深可见骨,血流不止。把万岁爷吓得不轻,盯在医帐里看着三位太医。自己也是吓得不轻,十三爷那伤受得实在是可怕,血怎么也止不住。

这个时候,风萨郡主出现了。然后,她用一种自己根本没有见过的针炙术,真的,就只有用银针,居然封住了十三阿哥的血脉。然后,还割了自己的头发给他缝伤。

那么漂亮的长发!

何顺心疼之余,也不意外的看到了站在阿哥们最后面,十四爷的脸色。充满了嫉妒的脸!吓得自己根本不敢再看,低头一瞧,却正对上了十三爷温柔的眼神。原来,十三爷也……可是,风萨郡主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在意。只是怕十三爷晕过去,瞎七八扯的开着没边际的玩笑。再然后……

何顺终于有机会近身服侍这位自己相中的主子了。

可是,风萨郡主却……当那天晚上,她把那包东西交到自己手上,叮咛嘱咐完后——自己是夜悄悄的打开了包袱,看到了里面的东西后,吓得动都动不了了。想阻止,可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再然后……

“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这园子,我就交给你了。”

何顺怔怔的看着手里的钥匙,再瞅瞅已经一身男装的郡主以及她身后那个眼生的男人,实在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皇上不是赐了府邸给郡主,还在园子里放了好多好多珍贵的药材,供郡主取用吗?为什么郡主居然一天园子也不住,就要走?

去哪里?

何顺很想问,可是却不能问,因为她是主子,自己是奴才。只能怔怔的看着神色益发冷清的郡主在那边交待诸事:“这封信是给纯悫公主的,她不来你也不用主动去。她什么时候来了,交给她也就是了。”

只留下一封信,却是给纯悫公主的。

那十三爷和十四爷嗯?

郡主走后的第二天,十公主就来了。收到信后,气得当场发飚,就是坐车进宫去了。然后,再也没有再过来这边。

至于十三爷和十四爷,一个是半夜过来在园子里坐了很久,一个则是冰着脸骑着马来到府门前,冷冷的盯着府门上面那只写了‘海上繁花’的匾额半天后,打马走了。

这两位主子是何顺仅猜到的。原以为故事到此就结束了。却没成想,康熙四十一年新年前三天时,散秩大臣张大人,送来了厚厚的一撂门联对封。

看那字迹,竟是他自己写的!

数了数,二十七副,一副不差。

☆、回宫

康熙四十二年的北京城,气氛很是不佳。从年初时起,裕亲王的身子就一天比一天的重了。太医院的太医们在裕亲王府忙乎了两个月,好不易见了些起色。恭亲王常宁昔日的战伤就是突然发作了,来势汹汹,极端吓人。太医们只好又全员搬到恭亲王府。可这位王爷的伤还没治好,庄亲王雅布的心疾被长子的不孝给气犯症了,差点没有厥过去。一时之间,太医院忙得焦心烂额,毫无章法。这三位亲王可都是皇上当年的肱股之臣,近支兄弟,哪一个都是皇上的心头肉。一天三遍的传林国康问话,林国康都快头痛死了。无奈之下,灵机一动。

然后,一个月后,北京城东郊外的官道上,奔来了两匹骏马。一匹朱红,一匹漆墨。马身上两位男子神彩飞扬,虽说有些风尘之色,但是并不影响这二人出众的形容。尤其是左首边那个身形略小些的男子,面目俊美,星光流波,一双美眸里的神色只需淡淡瞧你一眼,就足以令众生倾倒。

因天色尚早,又正值初一,所以城门官对来往车马都需逐一进行盘查。直到,轮到这两位的时候!高头骏马,华服美佩,一看就是惹不得的人物。只是,历行规矩还是要查问的:“敢问二位爷的名讳!”

“钮钴禄·谢伯乐。”

“博尔济吉特·风萨!”

前面那个名字一出,众人愣怔。钮钴禄的姓确是贵姓,可是谢伯乐这个名字却没有听说过!可当后面的那个名字一出时,却再没有一个听不明白的了。哗啦啦跪倒一片:“给风萨郡主请安,郡主吉祥!”

好久不曾见过如此华丽的场面了,希颜小有楞神后,摆手让他们起来,不需说什么,拍马就是直接入城了。谢伯乐很快就是追了上来,郡主的神驹虽然脚程好,可是眼下进了城,能慢跑两下已经算是不错了。追上前来,有些意外的看到风萨若有所失的表情,心里奇怪:“想什么嗯?”

风萨没有说话!

事实上,也不难猜,只是想起来时,希颜觉得自己有些变态。那一瞬间,自己竟然想到七年前,张若辉带自己进京时的情景。坐在马车里,将身形藏在张若辉的身影后面……怯怯懦懦的当时啊,想起来真是……

又是那样的表情。

谢伯乐也不再问了,只是:“先去哪里?”

这个问题问的真是白痴!

希颜白了他一眼后,冷道:“还有哪里?既是奉旨回来的,自然是要进宫见驾了。”

太久没有回京城,不只希颜一时有些不太适应,就连紫禁城城门上的护军,内廷的侍卫们也很不适应。这位郡主可是已经消失近两年了!刚开始不见人影时,上上下下惊动了多少人。太后,十公主,十四阿哥,七爷和张大人,还有庄亲王都跑到皇上跟前问原因。众多版本的猜测众说纷纭,有人说郡主让皇上秘密处决了,也有人说郡主削发为尼了,更有人说皇上连世子都不想让郡主嫁了,找了个人打发郡主去江南了。传说很多,可是却不知哪条是真的!

今天这么看来,郡主身边真的多了一个男人,看那神态气度,莫不是郡主真的嫁人了吧?

一路上过来,到处都有人交头接耳。太监们窃窃私语也就算了,就连站着不能动的内廷侍卫们也一个个用眼神使劲互相传消息,也不怕他们眼珠子脱窗出去。

希颜撇嘴,谢伯乐更是扭头偷笑不止。

今个是初一,按规矩是叫大起的。不似平常上朝那般只有区区二三十人!而是整个京城四品以上的在职官员都得参加的盛世,当然,在旗所有有封位的阿哥贝子们也都得一大早跑到乾清宫来聆听训话。套句现代形容词,就是人大常委扩大会议。

乾清宫的正门大开着,正大光明匾下面黑压压的一堆红顶子。数不清有多少个!不过只顶子上的那些红宝石珊瑚蓝宝石最次的也是青金石,阳光映映下倒很是华贵。只是后面的花翎,希颜不是很欣赏。不过转念一想,那样的帽子如果不带上个小尾巴,也真是怪难看了。

因为里面正在上朝,所以希颜和谢伯乐都在乾清宫外面等着。侍卫们虽然惊讶万分,但里面的官员因为全部背对着门面,所以暂时没人发现这两只。不过,很快就是发现了。而且一个个排队从里面出来,看到坐要栏杆上的风萨郡主,还有旁边这个谁也不认得的男人后,神色惊恐,交头接耳之势比之刚才更甚。由此可见,男人的嘴碎与他脑袋上面的顶子,并不成正比关系。

朝员们也只是私下窃窃两句,可最后走出来的大臣世子阿哥们,反应是强烈多了。

张若辉头一个就是撒腿跑了过来,站在风萨面前两步处,楞怔怔的看着身形已经完全长开的少女,神色复杂无比,眼神中更是几乎有晶莹之物掉出来。半晌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后来者居上的九阿哥先声夺人:“哟,私奔两年才回来省亲,风萨妹妹还真是惦念皇上太后还有咱们这些哥哥们呐!”

胤禟的眼里快喷出火来了,利刃般的目光一直在风萨身边的这个男子身上打量。倒真是有模有样嗯!真不知是这丫头什么时候勾搭上的。她还真是瞒得风雨不透!

谢伯乐听这话不对,刚想说什么,左胳膊处却是让一个娇香软玉紧紧的搂住了。希颜笑得甜甜:“九哥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些利息罢了,难不成妹妹还能问您多要几件礼物不成?再者说了,您富甲天下,还会缺这几个闲钱?”

两年不见,这丫头的嘴皮子照样利落!胤禟眉头一皱后,脸上倒是露出笑模样来了,只是怎么瞧着怎么阴森。在看到她挽的这个男人只是低头,并不作任何解释下,最后竟是邪笑了出来:“好妹子,你不会是自己给自己长脸吧?这男人真是你的男人?”

希颜心下有气,暗中掐了谢伯乐一下,疼得谢伯乐当下嘴角就是一抽,这位下手还真是黑。不过,我就是不说话,你自己欠的风流债自己还,千万别饶上我。

演这种戏哪是一个人能演下去的?

希颜心下暗骂了这个谢伯乐和老九无数遍后,继续甜蜜蜜的应对九狐狸:“此男人非彼男人,不是男人却也是男人。”绕了两句酸词后,希颜很不正经的和老九抛了个媚眼,纤指一点谢伯乐的脑袋,娇笑道:“皇上怕我一个人在外面寂寞,便把他赐下来,全程照顾、日夜侍奉。”一句歪词也没有,可是怎么听着怎么把人往歪处带。

谢伯乐笑得肚子都快抽筋了。

胤禟的脸色却是气得煞白,一边的胤禩见状,上前拉了一把他后,微笑的和风萨说话:“风萨妹妹这次回来,是为了给三位皇叔看诊吧?”一提到看诊,眼光不由瞄了一下最在偏后位置的胤祥。他倒是神色常常。

这个老八,两年没见,还是一样讨厌。

希颜笑得比他更假,非常有礼的肃了一肃后,笑道:“给八爷请安,八爷神聪慧达,所料神准。风萨确是为此而回的。这会子风萨先行失陪了,众位爷吉祥万安。”没有帕子在手,又一身男装打扮,怎么瞧着怎么别扭。

不过希颜才不管他们别扭不别扭嗯,行完礼扭头拉上谢伯乐就是进乾清宫了。

康熙早收到信儿了,所以下朝后也没有再传他人,就是坐在东暖阁里吃茶小憩。

二人进来,三跪九叩后,康熙仔细瞧瞧,心下满意。放她出去果然是对的!才不过两年,这丫头的身子就全长开了,窈窕婀娜、丰姿绰约,只是身形就已经足称得上美人了。

“把帘子摘了让朕瞧瞧!”

此时屋子里只有李德全和两个小太监,没有风杨之物,尽可摘了的。可是,风萨那边依言才摘了面帘,康熙的眉头就是轻轻一皱。倒不是说这丫头长得难看了,而是:“左面脸上怎么回事?”这话问的不是风萨,而是谢伯乐。

让你保护郡主,怎么把人保护成这样了?

谢伯乐心下可乐,低眉回话:“回皇上,那伤是半个月前郡主在河南和几个泼妇打架时弄伤的。只是皮外伤,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实在不成体统的原因,听得康熙眉头一阵泛皱。他可不相信谢伯乐说的话,冷下眼神来瞧瞧风萨,轻啜了半盏茶后,淡飘飘的说道:“你不会是故意弄的吧?”这个风萨从来聪明得有些过火。以她的医术,半个月前的疤现在还那么明显的留在脸上,只能说是她故意的。原因大概也猜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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