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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霸王别姬同人之幸-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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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他亲手把他自己的亲爹送进去了,随后又把他同父异母的兄长也送进去了,这多好,世界从此清静。

三癞子他们架着那个疯女子从后台走后门送去的时候,被段小楼以及戏班几个人拦着的那几个明显是挑事的人,也忍不住地往上冲,吼着‘他们要杀人灭口’的话。

“这话说得笑话了,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们动手杀她了,明明是她自己要死的,我们好心送她去医院,怎么就扯到了杀人灭口呢!”

那厢里安抚完程蝶衣,这边又眼看着三癞子他们强制性地架走割腕的女人后,花清远总算腾出手来,好好和这些人说道说道了。

花清远拔开纷乱的人群,走到当中,冷静地笑着,冷声地训着,“若是不信,请警察局的巡捕过来作证啊!”

刚才,花清远已经让那老板去报警了。这样故意往一个人身上泼污水的事,若想洗干净,必然要黑白两道都做功夫,先把舆论方向纠正过来。

那几个人也顿了顿,不再言语了。

这台下大都是程蝶衣的戏迷,真要是闹起来,与他们也没有好处,而且他们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只要再渲染一点墨水就好了,领头的那个立刻喊道:“程蝶衣污了我表妹,致使她怀了孩子,你们说这该怎么办吧?”

段小楼拦着那人的松了一下,刚才互相推搡的时候,他没有注意听割腕的女人疯喊着什么,怎么也不会想喊出的竟是这样的话。他是最了解程蝶衣的,程蝶衣有可能做出抹脖子的事,但断然是没有做这种事的可能的。

花清远大步走到这人面前,伸手拉了拉段小楼,示意段小楼不用拦着了。

花清远直视着那人的眼睛,“你确定那个女人是你的表妹吗?你确定那个女人怀了孩子吗?你确定那个女人怀的孩子是程老板的吗?我顺便再问问你,你是拿什么确定的。”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出,问得那个男人立时瞠目结舌了。

台上台下的目光都堆积到他的身上,让他变得更加紧张起来,缓了好一会儿才说:“自……自然……自然是我……是我表妹。”

花清远咄咄逼人,“既是你的表妹,你做为表哥,为什么不拦着她割腕自残,为什么要在她流了一地血后,还不带着她去医院呢,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她倒下去,你自己却在这里很有闲心地嚷得震天响呢?口口声声地说着为了你表妹的名声,你这大嗓门说出的话,不敢说整个四九城,至少这条街都知道你表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你这是何居心?还有,最最可笑的是你又拿什么证明你表妹与程老板有半分关系?观之刚才你表妹的作为,俨然就是患了失心疯,这是恰巧看到了程老板在台上唱戏,这要是换个别人站得如此醒目,她也一样会扑上去的。”

段小楼的手指哆嗦了一下,他想起发生这事时,确实是程蝶衣站得更往前面些,他自己正转身冲着戏台里面呢。

花清远说得那人哑口无言,台下的戏迷也激动起来,嚷嚷着那伙人心怀叵测,都纷纷地要提程蝶衣出头。形势已经好转过来。

正这时,那班主也带着警察局的人来了。他们来了以后,就不用花清远具体来管了。这片地区的警察,他收买得很齐全。

傍晚时分,花清远着人打听的事情,也渐渐都打听回来了。

大红门戏院的后台大厅里,坐着的都是戏班子自己的人。

程蝶衣纤长的细指抠了抠他倚着的那张桌子的桌面一角,颇为烦恼地说:“进前五的又不只我一个,凭什么往我的身上泼这样的污水?我难道看着像陈世美吗?看着就像始乱终弃的吗?我明明连和女戏迷单独接触的时候都没有过的。”

花清远点头支持,在这方面,程蝶衣确实是极其自醒的,他虽唱着风花雪月、爱恨别离,但他那小心思真没在那些女戏迷身上。

他连忙出言安慰,“蝶衣务要烦恼了,我着人打听过了,与你一同入选的那四个,最近几天也是接连地出问题,排名第三的那个,走夜戏回家时,被人从后面打了一闷棍,现在还在维新医院的抢救室里昏迷不醒呢,排名第四的那个更是倒霉,直接被人扔进了粪坑,几乎熏得不能再开嗓了。”

如此相比,程蝶衣遇到的境况已是最好的了,至少人身是安全的,想来自己按排在程蝶衣左右的保镖还是起到威慑作用了,这才没使得程蝶衣像那两位落得个终身残疾。

“是谁下得这般狠手呢?”段小楼把手里菊仙递他擦脸的汗巾子,甩到了旁边的脸盆里。他也见不得别人污程蝶衣的名声,那俨然就像污了他的名声一样。

“这要看举办这场选秀的幕后之人是谁了,”花清远淡淡地一笑,对着陪坐在他身边的那班主说:“咱们蝶衣的戏,场场暴满,戏风戏德都是有口皆碑的,像这种虚名之事,以后不要掺合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怎生了得?”

那班主抹着额上的汗,连连赔笑,“是,是,六少爷说得有道理,这件事真不是咱们主动掺合着的,都是那些个人生拉硬拽的,要是咱们,……咱们一个唱戏的,哪里会去注意什么书啊报的。”这件事,明面上举办的单位是《朝日新报》。

“这事不只这么简单,京戏分得生旦净末丑,怎么偏偏就来选这京戏皇后,从旦角入手了呢,怎么就没选个京剧皇帝之类的呢……”

花清远斜眼看了一下段小楼,心里暗暗盘算,嗯,段小楼这体格子,比较抗折腾,闹一闹也没得什么。

果然是事不关己,就可高高挂起,只要不伤及程蝶衣,花清远都能打个玩笑。

“六少爷这么一说,倒是叫人清透了些。”

那班主和段小楼对视了一眼,也恍然想出了些味道。

“这事无须急恼,总会查个水落石出的,受连累被黑的又不只咱们一家,”花清远看了一眼程蝶衣,笑笑,“倒是蝶衣受了惊吓,实该好好压压惊。”

程蝶衣毫不客气地回敬了花清远一个白眼,心里却是十分舒服的。

倒是菊仙很上道,嘴也快,连忙笑着说:“还不全看六少爷,有着六少爷在,蝶衣哪儿还有惊了。”她是巴不得程蝶衣这块烫手山芋离着他们全家远一点儿呢。

眼看着程蝶衣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花清远知道他是不待见菊仙的,而刚刚这话也万不该菊仙说的,把自己和程蝶衣两个人的关系说得也尴尬了。

他花清远对程蝶衣的感情是顶天立地的,从未想过程蝶衣对他有什么感恩戴德,像是夫妻两口子,谁关心谁还不是正常的吗?都是平等位置一条线上站着的,干嘛非要分个高低上下呢。

“菊仙小姐玩笑了,我能压得住蝶衣的惊,正是因为他能压得住我的惊,我是托他的福了。”

人生来或许是有贵贱的,你这一胎投不好,活法立竿见影,但感情却是永远都没有的。不是怜悯、不是同情,心里有了他,就是真真正正地喜欢他了。          

☆、餐桌深夜

花清远既然提到了压惊,自然不会失言于程蝶衣,当晚回到程蝶衣的宅邸处,花清远亲自下厨,给程蝶衣做了一桌正宗的法式西餐。

程蝶衣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别人亲手给他、专门为他做的饭,更别说是什么西餐了。

花清远在后厨忙着的时候,他眼巴巴地扒着门框,看着花清远扎着围裙,围着灶台转。

别说,花清远这副模样看起来还挺好看的,脸上的那块红肿也渐消了下去。

白天那阵,因花清远和菊仙初见,顺口说了几句话,虽说让他觉得很不舒爽,但也算把花清远脸上这件事遮掩过去了。

随后又发生了闹场的事,更是没有人注意到花清远的脸是为何肿着了,而且程蝶衣深深觉得,就算今天谁也没有遇到、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也是万万没有人敢过去问一声“六少,你这脸怎么肿了?”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真有人胆子肥了、问了,依着花清远那脾气肯定会如之前说的那般,把这顶黑锅扣到他的身上来了。

这么翻来复去地想着,不知怎的,就有些遗憾着竟没有人问了。

花清远摆弄好一道开胃菜,正准备进行下一道时,就看到程蝶衣一脸纠结地依着门框,他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程蝶衣的身边,轻声地问道:“饿了?”法式菜的制作程序有些麻烦,耽误时间。

“嗯,有点,”程蝶衣抬了抬眼眸,目光上扬,刚好滑升进花清远微微敞开的领口。

白衬衫映衬下,那里的皮肤呈现出一片灿烂阳光下麦牙糖的颜色,两根骨窝深浅适度、线条清晰圆润的锁骨,明明是安睡在那里,却仍是掩示不住的气度飞扬。

这个俊朗的,充满朝气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说,他愿意属于自己。程蝶衣下意识地咬了咬唇,脸颊脖侧泛出红来,他自己觉得仿佛被火烧到,却又没有觉出疼来。

“饿了就来尝尝这道开胃菜,”眼里不揉沙子的花清远自是看到了程蝶衣的表情,心情大好,一把拉住程蝶衣扒在门框上的手,拉他进了厨房里面。

程蝶衣曾听人家说过,西餐的讲究多着呢,脚步略滞了一下,“不是还没有做好吗?”但奈何花清远手上的力道大,还是一下子把他带了进去。

“哪有那么多的规矩,本就是做给你吃的。”

花清远甚至都用上了筷子,夹起一个酥炸奶酪丸子塞进了程蝶衣的嘴里,“你尝尝,看这个味道还得意吗?”

洋溢着醇醇奶香味的丸子入口即化,程蝶衣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望着花清远,嗯嗯,东西做得慢一点还是有些道理的,一个时辰忙乎出一道菜,自是与以前吃过的菜不一样的,但……

“吃西餐不是要用刀叉吗?”他虽没有吃过,但也是听过的啊。

见程蝶衣吃得连连点头,花清远笑得写意,“是要用的,一会儿吃牛排时,我教你,”瞄到程蝶衣还在点头,他顺势俯下头来,说话时呵出的热气洒在程蝶衣微微低垂、曲线优美的颈部,极柔声地说:“手把手地教你!”

等程蝶衣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花清远圈在怀里了,他一把推开花清远,嗔道:“谁用你教我,我……我会的……”嘴上说着硬气的话,目光却在灶台上摆着的刀叉两处游离,到底是哪只手刀、哪只手叉来的?

花清远也不在意,被程蝶衣推开后,他洗了洗手,继续摆弄他未完成的法式大餐。

“蝶衣,这几天休息休息吧,等事情过去了再唱也不迟,”幕后的黑手还没有查出来,就算查出来,收拾起来总还要有些麻烦的,花清远不想这段时间程蝶衣有事。

程蝶衣沉默了一会儿,他舍不得离开戏台,但事实是,就算没有发生今天这事,这段时间他也唱不安稳的。

段小楼的婚礼就在眼前了。霸王有了别的姬,他这个虞姬一个人孤单单地在台上说起来也是落寞的,抹了脖子都没有人看一眼,何苦的呢?

好吧,既然和自己一起发誓唱一辈子戏的人,已经不恋着这戏台,他也没有必要时时守在那里的。

他在戏台下面也是有人陪的,想到这处,他的心瞬间回暖,“好,那你……你这几天呢?”

“郊外春色正浓,浅草初碧,一起去踏青吧。”

还有大半年的好时光,今年过了,明年就是天下大乱了,好好珍惜吧,而他们的好时光却是从现在开始,一生一世的。

“踏青?”程蝶衣二十年的人生里,如此悠闲地词,只出现在戏文里,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过呢。一双凤眼一下子亮了起来。

“是啊,早春四月,正是郊游的好日子,”花清远说着,“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很好的补气时节,”手里的活儿却没有停下来,娴熟的摆弄着。

“补气?”程蝶衣没太听懂,气还用补吗?生着生着不就有了吗?谁还特意去找那个。

“和你们京戏里那一嗓子的底气是一个道理的,像咱们男人,抓着春天的尾巴多进补,阳气大增,夏天和秋天也不显晦涩。”

花清远把一盆刚切好的牛排,浸好调料,放到旁边的案上,而对于他解释出来的‘气’,程蝶衣听后若有所思,终是点头,“那……那是该好好补一补的。”

“去过香山吗?我们明天就去那里吧,”花清远抬眸,“我们开车过去,若是晚上不及回来,找户农家住下,可好?”

“好,”程蝶衣的脸上已经有了期待,但转念一想,又低落下去,“你,你不回家去瞧瞧吗?”柳云芳是气急败坏地走的,他扒在后窗那里,看得清楚的。这股子气怕是难消。

“不急着回去,”花清远无所谓的口气,“我在你这里,你能安全些,等你的事过了,我再回去也不碍事的。”自己娘亲的脾气自己最是了解,现在去劝也是无济于事,“再说了,这里也是我的家啊!”

“哪个是你家,”听花清远说不回去,程蝶衣心里一片欢喜,“你没看到门匾上写着程府啊?”

“看到了,字还是我题上去的,”那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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