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宫-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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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骗,而不是像眼下这个精明得连半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她的眼。
最好的办法,就是阻止她成为皇后。
可是瞧着眼下这阵势……还有可能么?
顺元干巴巴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对白泽道:“皇上,您这样夜夜批阅奏章直到天亮,是会伤身体的呀。奴才看,您还是早点休息得为好……”
“伤身体?”白泽苦涩地笑了笑,“像朕前段时日那般纵欲过度才叫真的伤身。顺元,朕问你,自古以来,有哪个皇帝不是被欢愉掏空了身子?又有哪个是真正为政务所累死的?”
顺元被这白泽问着了,倒是眨了眨眼睛,果真回答不出半个。
“这就是了,”白泽将手中的奏章掷在案上,叹息道,“身为男人,哪一个不是容易被美色所诱?朕当初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下定决心要做一个有道的明君。然而事实证明,朕也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怎么能摆脱得了这磨人的欲望?呵,真是愧对自己先前那番雄心壮志。”
说着,便再次自嘲地笑了起来。
“皇上,您也不能这样说。”那顺元由衷地摇头道,“皇上您这样年轻,就有这样的心怀,却是奴才从来未曾见过的。皇上一定是个有道的明君,这点顺元深信不疑。”
白泽动容地看了一眼顺元,然后微笑着拍了拍顺元的肩膀,继续低下头去看案上的奏章了。顺元神色复杂地看了这白泽一眼,无声地叹息着退到了一边儿。
这位年轻的皇上,在几乎所有大臣的眼里都是个怯懦而又文弱的皇帝。就更不用提在那些跟着先皇打天下的武将们眼里,这皇上简直有如病猫般不值一提。然而生活在祖父与父亲阴影下的少年呵,似乎一直在努力着。但是心智与手段都远远不如前两代的、这位年轻的皇上,他的路能走多远呢?
顺元不知道。
或许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是多敛些钱财,待到自己出宫之日,回家过些清闲的日子便好。这若大的江山在谁的手里,会被谁争来抢去,这后宫又会是谁成为皇后,又与他有甚么关系?
顺元正在这里兀自胡思乱想着,却听到门口的小太监进来通报,说“明霞殿”的人送来皇贵妃娘娘的一封信。
“哦?快呈上来!”那白泽闻听是朱砂的信,连奏章也不看了,径自丢掉笔去招手道。
早就知道这位皇贵妃娘娘不是个简单的角色,顺元便也不语,只是点头退了出去,不多时便双手捧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白泽一把抓起那封信拆开来,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来人,摆驾‘明霞殿’。”白泽的脸上绽着欣喜的笑容,也不去理他刚刚说过的“要当明君”的话了,举步兴冲冲地走出了御书房。
然而朱砂却并不在“明霞殿”,空欢喜一场的白泽便悻悻地被请到了书房,百无聊赖地对着一堆书卷发呆,直到夕阳已然倾斜,已经快要睡着的白泽突然听到妙涵的笑声:“皇上,皇贵妃娘娘请您移驾‘倚夕亭’。”
那“倚夕亭”乃是“明霞殿”后院人工湖边的一处长轩,这长轩直通向湖边的小亭。因冬天较冷,所以一切活动便都移到了长轩,白泽走到这长轩,但见四周都挂着白色的轻纱帷幔,被窗外的夕阳照着,竟透出绚丽的红、橙两色,分外美丽。
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了一阵乐声。
这乐声全然不是中原的曲,而是那来自遥远异域的空灵与缠绵,像是隐藏在这如火般夕阳背后的激情,从四面八方响起。
白泽惊讶地看向四周,除了这重重的帷幔,他竟甚么也看不到。
然而随着那乐曲的流淌,他终于看到一个纤细妙曼的人影出现在了一道帷幔之后。那美丽的曲线被轻纱映着,有股子说不出的诱惑,令白泽不由自主地血脉贲张。他大步奔过去,掀开帷幔,却发现那帷幔之中根本空无一人。
正在诧异着的白泽却突然发现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身后,依旧是隔着一道轻纱,却看得清楚。
她穿着火红的裙装,却裸露出纤细的腰,那平滑如玉的小腹点缀着一圈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而清脆作响。而那双眼……那双眼即便是隔着轻纱,也这样摄人心魄,让白泽的心都几乎跳出了嗓子。
乐曲越来越快,朱砂开始跳起了妖冶的舞。这是一种白泽从来没有看到过的舞,那么妖,那么媚,却又那么吸引着他的视线。
白泽慢慢地走到那轻纱前面,隔着轻纱将那个人牢牢地望住。
回眸,微微一笑。
隔着这轻纱,朱砂伸手缠住了白泽的脖颈。
“爱我吗?”
白泽听到那带着暧昧混充的轻喃响在耳边,整颗心都融化成了水。
“爱你!”白泽一把将朱砂拥入怀中,狠狠地吻下去,“比什么都爱,比这个江山,比朕的命,都爱!”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所以,嘲笑他们的欲望吧。只有高高在上,才能将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绿云的话响在耳边,朱砂的眼眸微眯,攸地挣脱了白泽的拥抱。
“来找我呀。”她笑着,突然转身奔向了那帷幔的最深处。
那个年轻的帝王呵,就这样掀开了重重的帷幔,追向了他的爱。
然而这份爱,到底还是不是他心中所珍藏的那份?
谁……又知道呢……
064:像从前一样
已经连续七天没有看到皇上白泽了,红月已经彻头彻尾地感觉到了惊恐。
她厌倦了每天被关在囚笼里的感觉,厌倦了每天没完没了的等待,厌倦了没有歌舞欢唱、没有美食美酒的日子。而最重要的是,当她已然习惯了在众人的掌心里生活,一下子双脚落了地,成为了凡人,一下子便让她无所适从。
红月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每一步都仿佛更加接近崩溃的边缘。
正在她六神无主的当儿,突然间想到了宋贤妃。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到那个宋贤妃那里瞧瞧,说不定能想到甚么好主意。主意已定,红月便唤来木茗,举步前往宋贤妃的宫殿去了。
初次见面,原本是不该空手的,然而这红月而今刚刚入宫,先前在青月坊所置办的那些行头全部都被那个黑心的老bao扣下了。而今所穿所戴的,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两件,那位年轻的皇上白泽,除了每天与她缠绵悱恻,竟连一样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赐给她。这是每每想起来都让红月感觉到气愤的事情,堂堂一朝天子,竟然是这般的小气,果真是不像话来!
然而接到红月来访的消息之时,宋贤妃正在鲁国公议事,那鲁国公闻听红月来了,满是肥肉的脸上便颤了颤,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来得正好,”鲁国公嘿嘿地笑着,心里却早已然痒了起来:“把她叫过来,本公正好把这件事情讲给她。”
“可是要单独见她?”宋贤妃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舅舅?她冷笑着瞟了鲁国公一眼,扭身转出去了。
“死,死丫头。竟敢跟本公这样说话!”这鲁国公好歹也是宋贤妃的长辈,被小辈这样挖苦自然涨红了脸,然而听到外面响起的红月那娇媚的笑声,绷紧的脸上却又再次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小妖精,可叫本公好想!”他嘿嘿地笑着,伸手捧起了桌案之上的茶杯。
“红月妹妹如何就空了,想起本宫来了?”宋贤妃笑呵呵地迎了出来,倒是与先前前往红月那里挑衅的模样大相径庭。红月微微地怔了一下,随即又笑道,“红月初入得宫来,甚么都不懂,还望宋贤妃娘娘莫要嫌弃奴婢,多多提点奴婢才是。”
一抹了然而得意的笑意绽放在宋贤妃的唇角,看起来这个青楼女子还真是学聪明了很多。
她笑着道:“红月妹妹可真是说笑了,上一回赵淑仪也都是为了妹妹好,要知道这宫里呀有时候真是乱说不得话的,如若不然,不仅会让自己掉脑袋,就连身边的人,也恐怕是要保护不了的。”
说着,目光流转,瞧了跟在红月身后的木茗一眼。
那木茗心下一凛,急忙往红月的身后藏了藏。红月心中一沉,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样子这个宋贤妃笑里藏刀,确实不是个可以掉以轻心的角色。她用身子将木茗挡了挡,笑着点头:“红月日后一定会记得谨言慎行,还请宋贤妃娘娘放心。”
宋贤妃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以妹妹你的聪明,本宫自是放心的。对了,你今日来得倒是甚巧,正好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想见我?
红月怔了怔,但见那宋贤妃早已然亲昵地拉住了红月,带着她走向书房。那木茗一惊,正要跟上去,却忽见宋贤妃的近身侍女荣儿上前一步,将她拦住了。
木茗又惊又怕,只好可怜巴巴地瞧向那边,只求自己的主子能够吉人天相,千万莫要被人暗算了去。
这红月起初是十分惊异地被宋贤妃带到书房里的,然而当她看到手捧着茶盏坐在那里的鲁国公时,心底不由一沉。
“故人相见,总有些话要说的,两位慢聊。”宋贤妃用暧昧的目光瞧了一眼红月,转身便走了出去。
“宋贤妃娘娘!”红月如梦方醒地转过身唤着,却见那宋贤妃早已然走出去,并且反手将门关上了。
“怎么,看到本公你不高兴么?”鲁国公说着,摘下一粒葡萄,扔进了嘴里,“想当初,你可是见天儿地盼着本公去见你罢?这才一眨眼儿的工夫,你就把本公忘了?”
鲁国公自然是话里有话,红月的眉微微皱了皱,旋即绽出了一抹妖娆笑意,她转回身笑意盈盈地走过去,道:“哟,鲁国公您说得这是甚么话。您对红月的恩情,红月怎么能忘记呢。”说着,便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摸在了鲁国公的身上。
这句话说得如此之甜,这小手摸得鲁国公浑身上下地一阵舒坦。他眯起眼睛,朝着红月使了个眼色:“既然知道感恩,就好好伺候伺候本公,嗯?”
红月轻挑眼眸,便看到了那个早已然立起来的脏东西。一股子厌恶油然而升,红月的脸上却不由自主地笑道:“鲁国公大人,而今红月已然是皇上的人,再伺候鲁国公大人只恐不当罢?”
“皇上的人?”鲁国公攸地睁开了眼睛,瞧着红月,继而笑出了声来,“哈哈,你真的以为你不过是被皇上宠幸了两日,就真的变成娘娘了?”
说着,他突然坐起身来,一把揪住了红月的头发,将她拉向自己。
红月只觉头皮疼得紧,不觉皱起了眉,那近在眼前的大嘴散发出股股的臭气让红月有种想吐的冲动。
“告诉你,皇上即便是宠幸了你,也不过像是你在青月坊,被那些男人压在身子底下晃几晃而已。皇上做的事,跟别人做的事都一样,不过是给你的身子里留点东西而已。你既然是个biao子,就他丫的少给本公装清高!”说着,一把将红月按倒在自己的kua间。
“含住!”他的眼睛里闪着邪淫的精芒,另一只手猛地扯下了红月的衣裳,“以为你进了宫就是娘娘了?哼,还不是本公胯下之物?本公能捧你上天,也能摔你入地狱!”
那肮脏的手就在红月的肌肤上游走,红月的眼中有泪在打转。然而她终是忍住了,伸手解开了鲁国公的衣裳。
不过是……和从前一样而已。
不过是……做了从前一直在做的事情而已,有甚么好哭,真是个蠢女人!
【作者题外话】:么大家,去修剪一下头发,下午回来继续更新。
065:棋子
当红月穿戴好了,将那一头青丝挽成发髻之时,那鲁国公正喘着粗气,由着那股子飞升云霄的快感带着他翻飞缭绕。
“小妖精,看起来皇上也得教你伺候得欲生欲死啊。”许久,鲁国公才清醒过来,无限感慨地赞叹,“到底是上天赐下来的尤物,真是让人割舍不下啊。”
红月冷哼一声,转过头来指了指自己的衣裳,冷笑道:“尤物?尤物就要穿着这件破破烂烂的衣裳?鲁国公,你把我送到宫里来,除了偶尔销销魂就再没旁的了?别忘了我红月先前过的是甚么样的日子,在宫里即便是个奴婢的品级,终究也不能这样寒酸罢。到头来,丢的是谁的脸?”
那鲁国公瞧了瞧被自己扯破的衣裳,又瞧了瞧红月头上戴的那枝寒酸的银簪,肥胖的脸上终是露出了尴尬的动容。“倒是委屈了你,明儿本公会派人送些衣裳首饰等物给你。”
说着,他坐起身来,一把扯过红月让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只要你乖乖地听话,好好地伺候本公,伺候皇上,你想要甚么,就算皇上不给你,本公也会给你……”那只又肥又大的手轻轻地滑着红月光洁的皮肤,一字一句地说道,“别忘了本公刚才告诉你的事情,你可不要辜负了本公的期望,好好地办好才是。”
红月冷冷地看着那只在自己身上游走的手,然后缓缓地抬眼,望住了鲁国公。
“你那是甚么眼神!”鲁国公恼羞成怒,猛地揪住了红月的头发,大脸逼近红月,咬牙道,“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记清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