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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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阳,孩子的事我有责任,我心里难受着呢,好在没大事,你就不能安慰我几句,原谅我?非得往我心口上撒盐?”我辩解道。
“你把孩子弄成这样,还有理了?”谢丹阳不依不饶地说,“整个一个书呆子,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你这个破医生了?”
“医生怎么了?”我没好气地说,“你爸没有医生能活到今天!”
“林庆堂,我爸对你那么好,你还诅咒他,你浑蛋!”谢丹阳更加恼火地骂道。
我没想到谢丹阳婚后会这么泼,简直判若两人,我真不知道人为什么要结婚?这两天我运足了情绪想等她飞回来一次爱个够,可是见了面,竟是这样失望!我不愿意吵架,对孩子影响也不好,只好一个人拿起外套冲出门去。
随着我的关门声,谢丹阳喊道:
“你走吧,有能耐就别回这个家!”
46。情人
正是盛夏时节,医院大院里乘凉的人很多。我点上一支烟,深吸一口,心中无数感慨。走着走着竟然到了爱华的非洲风情酒吧,一到酒吧我就想起了姚淼,也不知道她回没回国。
出门时忘带手机了,我在附近的公用电话亭里给她打了手机,通了,我心中一阵兴奋。
“喂,哪位?”姚淼轻声问。
“我,庆堂。”
“呀,是庆堂,我昨天才回国,正想给你打电话,我从法国给你带来了礼物。”姚淼兴奋地说。
“是吗?能出来坐坐吗?”
“你在哪里呢?”
“在非洲风情酒吧。”
“怎么了?和丹阳吵架了?”姚淼关切地问。
“没什么,就是想和你聊聊。”
“好吧,我也很想你。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到。”
我推门走进酒吧,一个歌手正抱着吉他唱着美国大片《毕业生》的主题曲。爱华见我进来非常高兴,连忙上来打招呼;
“哎,哥儿们,怎么自己来的?丹阳又飞了?”
“飞了!”我敷衍道。
“撒谎!被人家撵出来了吧?”
“你一个老外,什么都懂,管好你的心肝赵雨秋就得了。”
“庆堂,女人不是用来管的,女人是用来哄的。”
“那男人是用来做什么的?”
“男人是女人一件体面的外套,女人不能没有外衣就上街吧。”
“这么说没有男人的女人都没穿外衣”
“大概是吧。”
“爱华,我看你都快成了研究女人的专家了。”
我们找了一个位置,爱华上了一打百威啤酒,服务生打开两瓶。
“庆堂,不管怎么说,我发现你的情绪不太对。这样吧,今晚我陪你一醉方休!”
“好,爱华,欢一个!”我爽快地说。
我们碰杯后,一口气吹了一个。
“庆堂,我听雨秋说,院里要在你们科里选个博士去日本进修学习,学习期一年。元文己经开始活动了,机会难得,你也应该活动活动。”爱华善意地提醒道。
我一听这个消息心里一惊,但脸上并未露出破绽。
“这事不是谁努力就能上去的,院里有院里的安排。”我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
“庆堂,你不去太可惜了。我们兄弟三人都是穆主任的学生,但是你是最优秀的。”爱华真诚地说,“我相信,你去日本学习后,将来一定能成为大家。”
说实在的,这个消息对我很重要,但我知道院里一定会征求穆主任的意见,穆主任最讨厌背后瞎鼓捣的人,所以我决定对这件事沉默,以静制动。这么一想心就静了。
“爱华,”我拿起酒杯说,“好长时间没痛痛快快地喝酒了,来,我敬你一杯。”
我们正喝着起劲儿,姚淼像天使一样飘了进来。她一进屋就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我顿时感到浑身上下无比温暖。
“你好!爱华。”姚淼甜津津地说。
爱华见到姚淼也很高兴。
“姚小姐,你去巴黎演出这么快就回来了?”爱华笑眯眯地问。
“我都走一个多月了。”姚淼坐下说。
“一个多月哪儿够,巴黎可是浪漫之都、艺术殿堂!”爱华向往地说。
“我还是喜欢我们本民族的舞蹈。不过爱华,这次去巴黎我把你父母的爱情故事搬上了巴黎舞台,获得了巨大成功。我用舞蹈全新阐释了爱,因为这个舞蹈,法国舞蹈界几个大的团体都要留我,被我谢绝了!”
“姚小姐,我代我父母谢谢你!”
“爱华,爱是人类最伟大的财富,爱也是全世界最通俗的语言,真正相爱的人心灵是相通的。”
“姚小姐,我对雨秋就有心灵相通的感觉!”
“是吗?雨秋在吗?”
“她今晚在医院值班。”
“噢,那这瓶香水由你送给她吧。这可是我在法国的古董店买的,是经典的香味,非常忠于原始配方,味厚、层次丰富,具有朴实的自然主义特色。”
“这很贵吧?”爱华接过香水问。
“是我送给雨秋的。”姚淼大方地说。
“谢谢姚小姐,那你们聊、你们聊。我照顾一下生意。”
爱华收起香水诡谲地笑了笑,很知趣地忙去了。
我静静地看着姚淼,心中有无限的冲动。她的笑像阳光一样灿烂,她的皮肤鲜嫩得像刚剥开的荔枝一样,她的体香是她身体的一部分,萦萦袅袅,芳香袭人,挥之不去。
“谈谈巴黎吧。”我打破沉默。
“巴黎,就是这样一个地方,解开了爱情的衣扣,却从来不帮她系上。在巴黎,你可以去法国餐馆来顿浪漫的晚餐,在富有异国情调的街头散步,在塞纳河的桨声灯影里游船,在艾菲尔铁塔最顶端欣赏恋人们接吻,巴黎到处上演着爱情秀,”姚淼停顿了一下深情地说,“只是没有你在,心里空落落的!”
姚淼描述的巴黎仿佛先有恋爱后有生活。
“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我贪婪地问。
“美得你,走之前你不是什么都不要吗?”姚淼娇柔地说。
“守着丹阳我敢跟你要什么!”
“你连人的脑袋都敢开,还怕老婆?”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叫怕老婆,那叫涵养。”
“庆堂,我看你今天情绪不好,是不是和丹阳吵架了?”
姚淼这么一问,我心里很复杂,我不知道怎么对姚淼倾诉好,索性岔开话题。
“什么也不给我带,我认了,不给丹阳带怕是交代不过去吧?”
“傻样,还真生气了,瞧,这是送给你的。”
姚淼从包里拿出一本书,我接过一看,是法国著名神经外科专家MAURICECHOUX写的《实用神经外科基础与临床),而且是最新出版的英文版。
我翻看着书,心里一阵激动。法国的神经外科创立于十九世纪末,至今已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丹阳常年飞国际航线,去过那么多国家,从来没想过给我买一本国外的神经外科书籍,而眼前这个女人就像钻到了我的心里,连送礼物都能送到人的心坎上。
“姚淼,还是你了解我想什么,谢谢!”我一下子抓住姚淼的手深情地说。
“庆堂,我给丹阳带了一套时装,”姚淼抽出手说,“她和我的身材差不多,大小一定合适,不过改天我亲自给她,否则,她一定吃我的醋。”
“姚淼,这酒吧里人太多,太闷,出去走走吧!”我心里特想和姚淼单独待一会儿,渴望地说。
“好啊,我开车拉你去兜海风。”
“太好了,咱们走吧。”
我们和爱华告了别,走出酒吧。外面的出租车排成了长龙,我上了姚淼的白色本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姚淼打开天窗,夜风袭袭,好不惬意!
姚淼一口气把车开到海边。夜晚的海边人很少,只有海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看姚淼静静地坐在车里,望着车窗外悬在海上的月亮,有一种无名的冲动往上涌。我的心狂跳不止,盼望着发生什么,却又害怕发生,在汽车这黑暗的小空间里,孤独感使我们俩变得更亲近。我知道姚淼把车开到海边是有各而来,可我还没有准备好。
“庆堂,我一直爱着你,即使你有丹阳,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感情。丹阳不应该责怪我,因为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庆堂,我爱你!我爱你!我实在太爱你了!当我一个人孤独地走在巴黎街头时,心里充满了对你爱的渴望!”
姚淼捧起我的脸轻轻地吻在我的唇上,那目光摄魂夺魄,似水幽深。我的心,像万马奔腾,更像火一样燃烧起来。
我们都情不自禁地狂吻起来。感情的闸门一旦打开,便像万马奔腾,姚淼是我日思夜梦的情人,今晚的约会我在梦中梦过无数次了。
姚淼也无法控制自己,她像火一样燃烧起来。我在她的香吻中能体会到,姚淼是在用心灵爱我,这样的爱,纯洁的性会升华它,不纯洁的性会玷污它,不过,以爱的名义,任何错都可以宽恕。
爱情的窗户纸一旦捅破,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姚淼在我心中就像是盛开的牡丹花,光彩夺目,她不是渴望结婚的俗女人,她只渴望爱,她认为只要拥有爱就足够了。姚淼能这样理解爱,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种幸运。
我庆幸与姚淼的感情升华了,但又内疚于这种升华。我不知道如何面对丹阳和孩子,但又摆脱不了内心对姚淼柔情的眷恋,好在丹阳不天天在家,这让我有了更多接触姚淼的机会。
47。真诚
上午,我做了一例脑膜瘤小手术,午饭后回家想睡一觉。我刚躺在床上翻了几页书,家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是庆堂吗?”
“爸,是我,你在哪儿呢?”我一接到爸爸的电话心里很惊讶,因为父母很少给我打电话。
“庆堂啊,我现在在小月她大哥家给你打电话呢。”
我一听在小月的大哥家心里咯噔一下,心想难道这个赵副县长会找我父母的麻烦吗?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上次去汤子县扶贫,赵副县长的态度蛮亲切的。
“爸,赵副县长找你干吗?”我不安地问。
“庆堂啊,是小月她大哥请我过来的。这不小月她爷爷今年八十八岁了,身体一直很好,还能骑自行车呢,可是两个月前骑自行车摔了个跟头,老人以为上岁数腿脚不利索了呢,也没当回事,可是后来骑自行车又摔了几个跟头,家里人就觉得不对劲,上县医院脑科中心一查,怀疑老人脑出血,现在老人已经不能走路了。”
“爸,小月她爷爷头脑还清楚吗?”
“好像还清楚。”
“爸,你让小月家里人听电话。”
“哦,小月她大哥在我身边,让他听吧。”
“喂,庆堂,我是大哥,我爷爷的病你看咋办好呢?”
“大哥,老人的下肢还有知觉吗?”
“没有了,县医院的医生咋捏也不知疼。”
“头脑还清楚吗?”
“倒还清楚,说啥都能听明白。”
“大哥,一定是脑出血。你现在就动身买火车票,马上奔省城,我在医院等你们,否则老人出不了一个月就没命了。”
“这,这能行吗?”
“大哥,不行也得行,只能冒一次险了。”
“好,庆堂,我和我爸妈商量一下,一会儿给你回电话。”
“好吧,我等你电话。”
我放下电话焦急地等待着,心想,果真救活小月的爷爷,对小月也是个补偿。小月她爷爷从小就最疼小月,小月的死对老人的打击最大。
我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又响了,我赶紧拿起电话。
“喂,庆堂,我是大哥。家里人商量过了,就按你说的办,我们现在就奔火车站。另外你爸妈很想孙女,也想看看儿媳妇,这次二老跟我们一起过去你看怎么样?”
“太好了,那你们就抓紧来吧。”
放下电话,小月那天出殡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眼前。上次去汤子县扶贫,虽然与小月她大哥接触了几次,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深谈,总觉得还是有隔阂,正好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好好缓和一下两家的关系。
晚上八点多钟,小月的五个哥哥背着老爷子和我爸妈一起来到医院。我看见苍老的爸妈心里就发酸。
陈小柔和赵雨秋推过来一个平车,小月的五个哥哥抬着老爷子放在平车上,我让陈小柔安排老爷子做CT。小月的五个哥哥见了我格外的客气,再也没有以前见我就拳打脚踢的霸气。
特别是赵副县长见到我后很真诚地说:“庆堂,要不是你发话,我真不敢把老爷子折腾到省城来。”
CT的结果出来后,我吓了一跳,老爷子脑袋里有三百毫升的血,掐肚皮已经不知道疼。
“庆堂,怎么办?”大哥焦急地问。
“马上手术!”我自信地说。
“林大夫,”赵雨秋知道我和这家人的关系,有些抱不平地说,“老爷子岁数太大了,年岁超过七十岁就不宜开颅了,他都八十八岁了,太危险了。再者说,你还没吃晚饭呢,这一上手术台没准儿就得到下半夜了。”
“我心里有数,你给我泡袋方便面呢。”我冷静地说。
陈小柔亲自给老爷子剃头、刮阴毛、插输尿管,一切准备就绪。
“大哥,”我温和地说,“老人岁数太大了,手术风险很大,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