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风暴之迷-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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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代的产物),在逐渐形成的共同的风俗习惯、日常生活、法律、意识形态的
基础上,罗斯民族的统一意识开始在日前兴起的古罗斯国家中,在国际舞台的统一
行动中、在为‘罗斯国土和信仰’的共同斗争中、在共同的政治生活条件下形成起
来。罗斯人意识到自身具有同一信仰、同一语言、同一风俗习惯、(‘自己父辈的
’风俗习惯)、同一习俗的人,是具有同一心理气质的人”,俄罗斯民族(或称大
俄罗斯民族)形成了。
然而,当俄罗斯民族逐渐强大和沙皇政府羽翼渐丰以后,俄罗斯民族主义的性
质和内容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到15世纪80年代,俄国彻底摆脱了蒙古鞑靼人的统治,
取得了民族独立。俄罗斯统治者开始了大规模对周边国家和地区的侵略和兼并,到
16世纪中期,俄罗斯国家的领土面积扩大到280 万平方公里。马克思曾用形象的笔
调写道:“惊惶的欧洲,当伊万(凡)在位之初,几乎不知道夹在鞑靼人和立陶宛
人之间还存在着一个莫斯科公国,这时看到一个庞大的帝国突然出现在它的东部边
境而弄得目瞪口呆;甚至使欧洲发抖的土耳其苏丹巴耶济德本人也破天荒第一次听
到了这个莫斯科公国人的傲慢的语言。”随着沙皇专制制度和中央集权制的建立,
俄罗斯沙皇和统治阶级的野心与私欲极度膨胀,俄罗斯国家对外扩张和殖民的步伐
加快加大了。俄罗斯民族主义越来越显现出其咄咄逼人的气势,俄罗斯民族主义逐
渐失去其抵御外侮。维护正当民族利益的进步性,逐渐蜕变成以领土扩张,政治奴
役,经济掠夺为目的,为本民族的或个别利益集团的狭隘利益而不惜损害其他民族
利益的民族主义。
俄国著名的历史学家克柳切夫斯基曾经指出:俄罗斯国家的历史即是开拓土地
和殖民的历史,从16世纪中期到19世纪中期,“俄罗斯民族向整个东欧平原散布开
来:从波罗的海到白海到黑海、高加索山脉、里海和乌拉尔河,甚至深人高加索,
里海和乌拉尔以南、以东的地方。俄罗斯部族在政治上几乎全部联合在一个政权之
下:小俄罗斯、白俄罗斯、诺沃罗西亚一个接一个地归并人大俄罗斯,组成了全俄
罗斯帝国。”马克思曾经认为俄国的历代统治者都梦想着“要使各个斯拉夫民族形
成为一个强大而统一的民族,这个民族的使命是建立一个从易北河到中国、从亚得
里亚海到北冰洋的伟大的斯拉夫帝国。”俄国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所承袭的全部称
号是“全俄罗斯、莫斯科、基辅、弗拉基米尔、诺夫哥罗德的皇帝及独裁者,喀山
皇帝,阿斯特拉罕沙皇,西伯利亚沙皇,波兰国王,格鲁吉亚国王,普斯科夫、斯
摩棱斯克、里夫乌斯克……的统治者,芬兰大公,爱斯兰、立沃尼亚、特维尔、彼
尔姆……及其各地的侯,下诺夫哥罗德、切尔尼戈夫、梁赞、罗斯托夫、雅罗斯拉
夫尔……的统治者及大公,北方各地的主权者,卡巴尔达等地及亚美尼亚的统治者,
切尔莫斯的世袭统治者及王,土尔克斯坦的统治者……”,他的这些称号即构成了
一部殖民扩张史。
从16世纪中期至17世纪末是俄国殖民扩张的第一个阶段,也是沙皇专制制度的
形成时期,代表俄罗斯贵族和地主阶级利益的沙皇政府从一开始就把殖民扩张作为
对外政策的基本方针。但该时期的俄国在地理上基本上还是一个内陆国,还无力争
夺世界霸权,它所推行的是以“地域性蚕食体制”为特征的地区霸权和殖民政策。
因此,对周边弱小国家或民族(如喀山、阿斯特拉罕、西伯利亚等)的征服和“完
成使西俄罗斯、白俄罗斯、乌克兰等地并人统一的俄罗斯国家的版图中,是17世纪
俄罗斯对外政策的主要任务。‘当时著名的思想家和政论家马克辛·格列克(约1480
—1556年)向沙皇鼓动应积极地向西亚进军,从”不信神的异教徒——穆斯林“手
中夺取君士坦丁堡,他说:”躺着睡大觉是等不来胜利的。是建立功业的时候了,
绝不要再迟疑观望,是花费金钱的时候了,切勿再吝惜。“伊凡四世把向外扩张、
拓展疆土称为是要收回失去的”祖传的世袭领地“、”维护正教信仰“,他表示:”
我和他(波兰国王巴托里)不可能和平,因他夺取了我的立夫兰。我的世袭领地。
城市均被他据为己有了。“伊凡四世顺应俄罗斯地主阶级和商人的要求,大力推行
沙文主义和殖民主义的对外政策,积极对外用兵,拓疆掠地,于1552年占领喀山汗
国,1556年8 月又将阿斯特拉罕并入俄国,控制了通往里海的门户和通往高加索的
重要通道。早在1563年,伊凡四世就自封为”全西伯利亚君主“,表明了他对西伯
利亚的野心。到位世纪40年代,沙皇政府将西西伯利亚、中西伯利亚和东西伯利亚
纳入自己的版图之中,将俄国的东部国界推至太平洋西岸,使俄国的国土面积扩大
了两倍多。
18世纪初至19世纪中期为沙皇俄国殖民扩张的第二个阶段。该时期是俄国农奴
制经济迅速发展、达到巅峰并衰落时期,也是俄国绝对专制君主制度确立和鼎盛时
期。该时期全俄统一市场初步形成并逐渐扩大,俄国资本主义生产关系萌芽。沙皇
政府的殖民扩张政策发生了重大改变,由对周边国家和民族的地域性殖民向欧洲霸
权和世界霸权转变。马克思在《十八世纪外交内幕》中分析道:“对于一种地域性
蚕食体制来说,陆地是足够的”,然而,“对于一种世界性侵略体制来说,水域就
成为不可缺少的了。只是由于把莫斯科公国从一个单纯内陆国家变成濒海帝国,莫
斯科公国政策的传统局限性才得以打破,并融化在那种把蒙古奴才的蚕食方法和蒙
古主子的世界性征服的倾向混杂在一起,从而构成现代俄国外交的生命源泉的大胆
综合中。”
彼得一世使俄罗斯民族主义完成了由地区性的极端民族主义向大俄罗斯沙文主
义的转变。彼得一世在为其皇位继承者所立的遗嘱中指示:“俄罗斯将有使命在将
来成为欧洲的统治民族,永受神的光辉的指引,并得到神的支持。朕生此信念,是
由于考虑到欧洲大多数民族已达到衰朽的老年,或无论如何正在迅速接近这一状态。
由此得出的结论是,一个年轻的人民,在达到它们那样强盛时,就很容易和必然征
服它们……朕的继承者将把俄罗斯建成注定要使贫穷的欧洲肥沃起来的大海,如果
朕的后裔懂得如何引导这股潮水,它的浪涛将冲破任何挡住去路的堤岸。”因此,
他训诫其继承者,务必使“俄国长期保持战争状态,使土兵常备不懈,使他不断为
增强国家财政和改进陆军作出努力。挑选最有利的时机发动进攻,以战继和,以和
继战,达到俄国的利益、扩张和日益繁荣。”他指示俄国向西部、东部和南部殖民
和扩张的方向,“……这样我们就能征服欧洲,也应当征服欧洲。”如果说彼得一
世是“近代俄罗斯政策的发明者”的话,那么叶卡特琳娜二世则是这个政策的最直
接的执行者,在她执政时期(1762—1795年),通过三次瓜分波兰(1767—1772年、
1792年、1794年)灭亡了波兰,将波兰大部分领土和西乌克兰纳入俄国的版图。1783
年吞并了占据具有极其重要战略地位的克里木汗国和整个库班地区,同时占领北高
加索的大片土地。根据1792年俄国与土耳其签订的《雅西和约》,摩尔达维亚大部
分并入俄罗斯,其余部分(包括比萨拉比亚)在1812年被沙皇俄国全部吞并。叶卡
特琳娜二世在其统治的34年间,使俄国的版图由1642万平方公里增加到1705万平方
公里。1801年沙皇政府正式宣布吞并格鲁吉亚,使其彻底地沦为殖民地。1814年沙
皇俄国吞并立陶宛全境。在沙皇亚历山大一世统治时期(1801—1825年),沙皇俄
国兼并了芬兰和波罗的海的大片土地,将比萨拉比亚变成俄国的一个省。
在尼古拉一世统治时期(1825—1855年),沙皇俄国对外扩张的步伐加快了,
沙皇政府在1829年把整个黑海东岸地区夺到了自己手里,并且占领了多瑙河河口诸
岛屿,而摩尔达维亚和瓦拉几亚实际上也脱离了土耳其,归俄国统辖。1864年整个
高加索地区(近44万平方公里)被征服,格鲁吉亚、埃里温汗国(亚美尼亚)、阿
塞拜疆沦为沙皇俄国的殖民地。俄国的南部疆界向南推进约420 公里,俄国在陆路
上得以与西亚相连,使沙皇政府取得了南下西亚和印度不可缺少的通道。
这一时期的俄罗斯民族主义增加了新的内容:泛斯拉夫主义和文化沙文主义。
泛斯拉夫主义是18世纪末19世纪初产生于西部斯拉夫各民族中的一种民族思潮和文
化运动。斯拉夫民族是欧洲最古老的民族之一,从公元1 世纪至6 世纪,斯拉夫人
进行了大规模的民族迁徙。迁徙并分支后的斯拉夫民族各支系基本上定居在一个地
区,而且随各地区经济状况、自然资源。地理位置、对外交往的差异,各支系的特
点越来越明显,逐渐分为西部斯拉夫人在部斯拉夫人和南部斯拉夫人,这三大分支
在语言文字、生活方式、民族内部结构等方面的差异性愈来愈大。近代的泛斯拉夫
主义最初产生于西部斯拉夫人中,是一种资产阶级文化运动和民族复兴运动。西部
的斯拉夫民族(捷克人、斯洛伐克人等)长期处于奥地利的殖民压迫之下,一些知
识分子呼吁斯拉夫各民族以斯拉夫人共同的民族起源、民族历史、民族语言和民族
文化为纽带,建立斯拉夫各民族的联邦国家,联合对付外敌的侵略和殖民压迫。由
于斯拉夫各民族居住的分散和力量的弱小,相当多的斯拉夫民族自然地把联合斯拉
夫人、摆脱异族统治和建立斯拉夫国家的希望寄托在政治经济独立并且国际地位处
于上升阶段的俄国身上,从而为沙皇政府宣扬和利用泛斯拉夫主义创造了条件。
俄罗斯泛斯拉夫主义与西部斯拉夫人中的泛斯拉夫主义有直接的联系,但又所
区别,它从其产生之初即具有浓厚的政治色彩和扩张性质,是俄罗斯民族主义的变
种,是实践的大俄罗斯沙文主义。早在17世纪中期,沙皇政府就曾利用保护“信教
自由”和“民族原则”的名义对西部国家和民族进行殖民,1676年俄国与波兰在瓜
分乌克兰时,沙皇政府的大臣奥登一纳施金就表示:“假如居住在我们两国的、从
亚德里亚海到日耳曼海和北冰洋的所有讲斯拉夫语的民族都联合起来,所有斯拉夫
民族将会拥有无尚的光荣。多少宏伟的事业都将会达到目的。而且,当我们两国担
负起领导斯拉夫各民族的任务,在将来统一在一个国家的时候,又将有多少光荣在
等待了我们。”18世纪初彼得一世在其遗嘱中也曾向其继承者指示:“努力将散处
匈牙利、土耳其和波兰中部的、在政治和宗教上陷于分裂的希腊人全部重新团结在
我们周围,成为他们的中心和支柱,用冒充每一敌人之友取得某种自动的或圣职的
优势,以便事先建立在全世界的优势。”
西部斯拉夫人中泛斯拉夫主义的兴起正好切合了俄国国内甚嚣尘上的俄罗斯民
族主义浪潮,沙皇政府和俄罗斯民族主义者从民族沙文主义的立场出发,把俄国看
做是斯拉夫世界的领导者和主宰者,19世纪的斯拉夫派代表人物伊·阿克萨克夫声
称:俄国负有历史的责任“把斯拉夫人从肉体和精神的压迫下解放出来,你瞧,还
要赐予他们这个礼物——在俄国鹰的强有力的羽翼下,一个独立的、精神的政治存
在。”莫斯科大学历史教授、膜斯科人》主编米·彼·波哥金在给沙皇亚历山大一
世的信中写道:“难道有谁能和我们相比?难道有谁不会让我们强制服从?世界的
政治命运,我们随时要作出这样或那样的决定,岂不是由我们掌握么?”1867年在
莫斯科召开了首届斯拉夫人代表大会,沙皇亚历山大三世亲自出席大会的开幕式,
会议上俄罗斯的学者和政客们大谈“没有俄国,斯拉夫民族不会得救”,“俄语是
斯拉夫统一的手段和基础”。捷克学者卡雷尔·哈夫里切克在俄国旅行后认清了泛
斯拉夫主义的真实面目,他写道:“俄国的酷寒气候和俄国生活的其他方面都使我
心里仅有的一颗泛斯拉夫人之爱的火花熄灭了。”因为“他们相信,有朝一日他们
要控制一切斯拉夫的国家!!……以便尔后能够重新说俄国人将代替斯拉夫人,俄
国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