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务员笔记-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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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州一个早期后的一天下午,我正在办公室看报纸,林永清兴奋地给我打手机,说是《内参》发表了他的文章,让我赶紧下楼,他已经到市政府门前了。我听到这个好消息后,不动声色地离开办公室,然后迫不及待地钻进了电梯,之所以不动声色地离开办公室,是不想让杨恒达、欧贝贝和朱大伟看出来。
我走出市政府办公大楼时,林永清正站在收发室门前向我挥手,我小跑过去,示意他到市府广场上去谈,他会意地跟着我来到市府广场华表下,然后兴奋地从包内拿出了《内参》递给我,大开本的《内参》拿在我的手里,心里感到沉甸甸的。我急三火四地翻开,一篇题为《彭国梁涉嫌贪污受贿案件背后大有文章应避免负面影响》的黑色标题跃然纸上,仔细一看更觉笔锋犀利,论据充足翔实,观点旗帜鲜明,是一篇相当有分量的文章。读后我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拨通了张佩芬的办公电话,只告诉他我和林永清要见她,马上就到市行政学院。我之所以没在电话里说明实情,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张佩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早早地就等在市行政学院大门前,我和林永清下车后,我不动声色地将《内参》递给她,她接过《内参》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腈,她喜出望外地一口气完了文章,然后如获至宝地拿着《内参》奔向市行政学院附近的复印社,一连复印了几十份,然后感激地将原稿还给林永清,激动地说:“林大哥,智泰,我上楼收拾一下,咱们起上东州商城,我给你们俩人每人一身杰尼亚西服,然后咱们去金虫草食府,我们好好庆祝一下。”盛情难却,我和老林只好依了张佩芬。
真可谓一石激起下层浪,林永清在《内参》上的文章发表后,东州市政府反响强烈,直接致函发表《内参》的国家权威媒体企图狡辩,老林气不过又连发了两篇,结果引起北京高层的极大关注。三篇《内参》发表后,张佩芬十分兴奋,特意请我吃饭,告诉我许多有分量的大领导开始过问彭国梁的案子,彭国梁的案子已经露出了曙光。
然而事与愿违,彭陶梁一案不仅没有因为一些大领导的关注而峰回路转,而且专案组还顶着压力将彭国梁由环境相对宽松的东州市看守所转移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昌山市看守所,企图切断彭国梁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张佩芬再度陷入困境。
为了打通昌山市看守所,与彭国梁取得联系,张佩芬找我商量对策,刚好我小舅子是昌山市人,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昌山市建委工作,后下海搞起了房地产,有头有脸的人认识不少,不知道公检法系统有没有朋友。我将这层关系告诉张佩芬后,她非常高兴,催我赶紧给小舅子打电话,我打通电话说明情况后,我小舅子说有个叫武文忠的小学同学在昌山市看守所工作,但多年不联系了,我告诉张佩芬后,她喜出望外,嘱咐我务必请我小舅子联系上武文忠。我小舅子拖了半个月才给我打电话,说是费了很多周折才联系上武文忠,他正好负责看管彭国梁。我和我小舅子约好时间,然后我陪张佩芬去了昌山。
路上,张佩芬颇有感慨,她慨叹道:“智泰,你小舅子帮着联系上的这个武文忠可太接洽了,这可真是老天爷开了天眼了,他老人家看有人要害你大哥太不公平了,看不过去了,开了天眼将你和你小舅子派到我身边帮助我,连老天爷都帮我们,何愁你大哥不峰回路转。别看眼下我们难,齐秀英和专案组更难,还有一些高层领导直接在林永清的文章上批示,要求省委慎重对待你大哥的案子,现在齐秀英是泰山压顶,顶风办案,她以为切断国梁和外界的联系,你大哥的沉冤就不能昭雪了呢,她想的美,现在老天爷都气不过了,她刚将国梁转到昌山市看守所,我们就找到了‘内应’,这就叫人道大不过天道,这就像抗日战争的僵持阶段,挺过这一段,我们就胜利在望了!”
张佩芬一路上都不乏感慨,我能看出来,这个可怜的女人一方面在自我安慰,当然也是在为自己打气;另一方而也显露出她已经被这个案子熬得心力交瘁,我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要是换一般女人早就坚持不住了,但是张佩芬的刚强劲儿一点也不亚于齐秀英,齐秀英靠权力支撑着自己,相比之下,张佩芬的个人毅力要比齐秀英还强一些。我一直弄不清楚支撑张佩芬的是什么,起初我认为是爱,爱的力量是强大的,但也不全是,因为张佩芬爱的背后还有东西,究竟是什么,我始终没弄明白。总觉得两个人不仅仅是夫妻,还是“利益共同体”。老话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不管怎样,张佩芬不仅没有“各自飞”,而儿还挺身而出,这种难能可贵的爱,无论是“盲爱”、“痴爱”,还是别的什么爱,都让我由衷地感佩。
我小舅子很会办事,起初武文忠戒备心理很强,为了打消武文忠的戒备心理,我小舅子一个劲儿地夸武文忠如何为人仗义,在同学当中口碑如何好,还大谈朋友之问就应该“能为云则为云,能覆雨则覆雨”,再加上张佩芬一个劲儿地为丈夫鸣冤叫屈,我也现身说法,渐渐地打消了武文忠的戒备心理,张佩芬又趁机甩给武文忠两万块钱,我见武文忠看见钱时眼睛一亮,我就知道了事儿成了。
我小舅子赶紧趁热打铁,将事先准备好的手机给张佩芬和武文忠一人一个,告诉他们手机卡已经办好了,一个尾号是777,一个尾号是888,手机费不用他们考虑,双方皆大欢喜,就这样,武文忠正式答应照顾彭国梁并做好张佩芬的内应。
同来的路上,张佩芬的心情明显比来的时候轻松了许多,我的心情也轻松许多,想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愈发觉得彭国梁一旦脱难,我就是个功德无量的人。当年赵忠的父母若不是给刘一鹤蹲牛棚的父亲送过饭,赵忠也不会有今天,我为彭国梁做的事不知要比赵忠父母当年的功德大多少倍,我相信有好的投入必有好的回报,正如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所云:“一些事情看似美德,但若有人追随它们,就会导致自己的毁灭;而某些看似邪恶的东西却会带来更大的安全和幸福。”我是一生一世希望自己安全的,有安全才能谈幸福,然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虎子是什么?就是幸福。可见世上没有不冒险的安全,也没有不投入就能得到的幸福,所谓平平淡淡才是真,那是“庸众”的自我安慰或者是轰轰烈烈之后的慨叹,我这一生不甘于做“庸众”,更不曾轰轰烈烈过,也就是说连“假”还不知为何物,何谈对“真”的体悟,禅宗分神秀的渐悟说和慧能的顿悟说,然而《坛经》云:“法无顿渐,人有利顿。”绝大多数人是一生也无法“自见本性”的,通过彭国梁一案的前前后后,我似乎明白了“真是假之体,假是真之用”的道理,“名既有二,体无两般”。这与《红楼梦》中那句名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是何其相似,《老子》将道归为“有、无”,我将本性归为“真、假”。真与假的表象是什么,就是得与失。我对得与失以外的一切都不在乎,都说有得就有失,有失就有得,我在官场上混了二十年,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我却一无所知,倒是彭国梁出事后,我看到了“失”的可怕,“失”的结果就是墙倒众人推,就是落井下石,就是踏上一万只脚让其永世不得翻身,还美其名曰“正义”,人心之不宽容让人无法不为了保住“得”而不择手段。
就在我与张佩芬打得火热之际,我接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竟然是王期权打给我的,自从这小子华丽转身成为省公安厅反恐处副处长以后,我一直试图联系他,但是去深圳前留给我的电话早就换了主人,根本联系不上他。自从彭国梁东窗事发之后,在公务员中一直流传着王朝权在澳门葡京赌场抓恐怖分子时录下彭国梁豪赌的传闻,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想当面问问这小子,可就是联系不上,想不到这小子突然冒了出来。我欣然应允后,约好在省公安厅附近的杏花村酒店见面,我给老婆打了电话告诉她晚饭不回家吃了,便打车直奔杏花村酒店。
坐在出租车上,想起王朝权去深圳前的凄楚心境,我不禁想起《红楼梦》中的“好了”一字,还是跛足道人说得对,“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须是了。”如今王朝权与欧贝贝之问一了百了,果真是越来越好,却不知彭国梁一案何时能了,不过我有预感,该是了断的时候了,这一点从张佩芬兴奋的情绪上也能看出来。
走进包房,王朝权已经点好酒菜,这小子比以前精神多了,不仅西装革履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而且眉宇间也多了几分英气,一见面我就当胸捶了他一拳,骂道:“臭小子,隐藏得好深啊!”
在公务员中,王朝权是我最好的朋友,论年龄,我几乎长他一轮,因此我跟他说话一向以大哥自居。
王朝权却淡淡地一笑说:“许哥,干我们这行的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精忠报国’,为了这个信念,可以牺牲一切。”
王朝权这么说,还真让我从心里挤出了几分感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老弟,用不着多解释,大哥能理解。我原以为《真实的谎言》不过是好莱坞的制片人用来骗钱的娱乐片而已,想不到生活中真有这事,而且就发生在我身边。”
王朝权示意我坐,我坐下后,他斟了两杯啤酒,先敬了我一杯,然后动情地说:‘许哥不瞒你说,我身上正带着任务,我是抽空从深圳赶同来的,就是为了请你喝顿酒,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开玩笑地说:“该不会怀疑我是恐怖分子吧?”
王朝权十分认真地说:“许哥,在我眼里,腐败分子和恐怖分子没什么两样,都对国家安全构成威胁,而且我认为腐败分子构成的威胁更大,你我朋友一场,我不能看着你往悬崖下面跳,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是回来救你的!”
王朝权话一出口,我心里就咯噔一下,我深知王朝权是认真的,但尚不知他何出此言,便懵懂地问:“朝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朝权沉着脸问:“大哥,你知道彭国梁是个怎样的人吗?”
我不以为然地说:“我天天在他身边,当然知道了,他是个才能出众、干实事的人。”(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王朝权不屑地说:“我不否认彭国梁干过不少实事,但他也腐败至极,他在我眼里就像月光下的一条烂鲭鱼,既闪闪发光,又腥臭难闻。”
我终于明白王朝权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请我喝酒了,这小子一直怀疑是彭国梁致欧贝贝怀孕的,对彭国梁有夺妻之恨,突然请我喝酒就是为了阻止我帮助彭国梁,没错,一定是这个目的。
弄明白王朝权的意图,我平静地说:“朝权,说话要有证据呀!”
王朝权用鹰一样的目光扫了我一眼说:“那好,我先告诉你在大鸟笼子里,见到的袁国梁是个什么样子吧。当时你根本看不出来彭国梁是清江省会拥有八百万人口的东州市的常务副市长,他胸前戴着个金刚法轮,手上戴着大钻成,脖子上戴着小拇指粗的金项链,嘴里叼着金烟嘴儿。我执行任务那次,他突然闯进我的监视圈,你知道当时他输了多少?”说到这儿,王朝权权停顿了一下,然后喳了喳舌头,伸出五个手指用嗤之以鼻的口气说:“五十万美元。大哥,你知道这五十万美元是怎么来的吗?我不说,你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就凭这一条,他彭国梁就可以把牢底坐穿了,何况这只是冰山一角。他在香港养了个情妇,叫牛月仙,从他当商业局局长时就派这个女人到了香港,你知道他派这个女人到香港干什么吗,专门为他洗钱,就在案发前,这个女人携款潜逃了,你知道她卷走了多少钱?三千多万港币。大哥,我听说你现在伙同一个叫林永清的记者配合张佩芬疯狂干扰办案,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