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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东唐再续-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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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冒充?

于是李元审便打马上前到离李曜不过十步之处。李元审不是愣头青,十步虽然近,对方若是遽尔发难,自己难以讨好,然则他乃是后院将牙将,手底下岂能没有几分能耐?他自信在对方发难之前,自己的弓箭已经能将李曜射于马下。

李曜对李元审倒是真无什么为难之心,见他打马走近,当下便将佩剑反持,将那一撮马尾放置其上,轻轻一吹。

这把佩剑乃是他以苏钢法炼制,又打磨了整整三个多月,最是锋锐无比,马尾被他一吹,立即全部断作两截,纷纷飘落。

李元审目光之中立即露出一丝难掩的艳羡,口中惊道:“果然是吹毛即断!”

李曜把他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笑道:“壮武可瞧得清楚?”

“清楚,清楚得很!”李元审目光在那把剑上定格,似乎挪都挪不开,错非李曜似乎背景甚大,他恨不得立刻就要将之强抢过来,留做己用。

李曜轻轻一笑:“此剑乃是某之佩剑,制造未久,打磨还不甚完美,不敢轻易赠之,壮武若是喜爱,日后某当精心准备,为壮武送上一柄真正的宝剑,届时还望壮武莫要推辞才好。”

李元审大喜过望:“此言当真?你要送我一柄比这此剑更好的宝剑?那,那岂非古之名剑亦难企及?这,这却如何当得?”

李曜心中鄙视这人口不应心,面上却是笑得真切,道:“正所谓宝剑配英雄,壮武乃我河东名将,某这凡铁如何配得?正要精心锻造一把真正的宝剑,才配得上壮武之勇。”

李元审喜不自胜,哈哈大笑:“李……啊,正阳老弟果然豪爽,不愧代北豪杰,实有并帅之风,若老弟不嫌弃,你这朋友,某交定了!”

李曜微微一怔,忖道:“看来古代的武人对于宝刀宝剑还真是爱逾生命,老子不过答应送你把剑,你就连称呼都变了,李郎君立马成了正阳老弟……难怪水浒传里及时雨宋江不过靠着一手‘仗义疏财’就能挣下偌大名声,那么多牛叉人物见到他,都是一句‘纳头便拜’,原来这年头的武人忒的好收买。”

李曜却不知道,他方才说自己是代北人,其实也是李元审这么轻易就愿“交朋友”的一个重要理由。

已故史学大师陈寅恪先生曾用四个政治集团的发展演变来分析唐朝三百年的历史,这四个政治集团即关陇集团、李武韦杨婚姻集团、安史之乱后以“东南财富及汉化文化维持长安为中心”的长安集团、以及“其政治、军事、财政等与长安中央政府实际上固无隶属关系,其民间社会亦未深受汉族文化之影响,即不以长安、洛阳之周孔名教及科举仕进为其安身立命之归宿”的河北藩镇集团。

众所周知的是,唐朝从黄巢起义以后的历史,基本上是以李克用和朱全忠两大势力集团为中心而展开的,五代五朝中,除朱梁外,其余四朝均出自李克用这一系统,甚至作为中国历史正统王朝之一的北宋王朝,也与李克用集团有着一脉相承,割不断血脉的关系。

不过李曜倒是觉得,李克用所奠基的政治集团,既不同于陈寅恪先生所说的长安集团,也有别于他所说的河北藩镇集团,它应该是唐末兴起于代北地区——即今山西北部、河北西部和内蒙古中部一带,以沙陀三部落为核心,融合了突厥、回鹘、吐谷浑、奚、契苾、达靼等所谓五部之众以及汉族等多种民族成分在内而组成的一个自成体系、独具特色的军人政治团体。由于它是从代北地区兴起的,故后世有学者将其称之为代北集团,李曜觉得这个称呼基本上还算不错。

代北集团的形成和壮大,是与沙陀势力的消长直接相关的,不能说沙陀集团就是代北集团,但离开了沙陀集团的代北集团,肯定不能算历史上真正意义的代北集团。而沙陀人从唐宪宗元和四年(809)自灵州迁往代北地区后,大致经历了朱邪执宜、朱邪赤心(即李国昌)和李克用祖、孙三个发展阶段。

关于朱邪执宜的事迹,史籍中留下的记载不多,仅据《新书·沙陀传》所载,元和四年(809),朱邪执宜率部进入代北地区后,屯守神武川之黄花堆,其部落更号为“阴(按“阴”当为“陉”之讹)山北沙陀”。元和五年,宪宗伐镇州,朱邪执宜以其军七百为前锋。镇兵解,因功迁蔚州刺史。元和八年,回鹘过碛南取西受降城、柳谷地,诏执宜屯天德以备之。元和九年至十二年唐朝讨伐淮西,长庆元年(821)讨伐成德,朱邪执宜均率部参加,后入朝留宿卫,拜金吾将军。大和四年(830),柳公绰奏授阴山府都督、代北行营招抚使。

在朱邪执宜主掌沙陀部落的阶段,代北集团发展史上最重要的事件,是实现了沙陀同六胡州昭武九姓胡人的密切结合,形成了所谓“沙陀三部落”。六胡州昭武九姓胡人与沙陀的密切结合,在代北集团的发展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沙陀人从唐末割据争霸到五代建立封建王朝,无时无处不有昭武九姓胡人的重要贡献。如李克用部将中,以及后唐、后晋、后汉诸王朝文武官僚中大量安、康、史、何等姓胡人的存在,都说明六胡州昭武九姓胡人同沙陀人一起,是代北集团中的核心和中坚力量。

朱邪执宜卒年不详,估计大约死于唐文宗开成年间(836—840),其子赤心承嗣。朱邪赤心继续为唐朝天可汗效力,曾率部参加了武宗会昌年间(841—846)唐朝讨伐回鹘和昭义镇的战争,会昌四年泽潞平后,因功迁朔州刺史、代北军使。宣宗大中元年(847),吐蕃联结党项及回鹘侵扰河西,朱邪赤心率部随河东节度使王宰出征。大中三年,征西戍罢,朱邪赤心被任命为蔚州刺史、云州守捉使。咸通九年(868),庞勋起义爆发后,朱邪赤心又率部随康承训前往镇压,因功被唐廷授予大同军防御使(后迁鄜坊、振武军节度使)的职务,并赐以大唐宗姓。赐天子国姓,这件事在沙陀或者说代北集团发展的历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因为沙陀本来只是西域小族,其社会地位不仅不能同中原汉族士大夫相比,即使在内迁各族中,也是微不足道的。《旧五代史》卷91《康福传》中有这样一段记载:后唐明宗时,康福出任河西节度使,“有末客姓骆,其先与后唐懿祖来自金山府,因公宴,福谓从事辈曰:‘骆评事官则卑,门族甚高,真沙陀也。’闻者窃笑焉。”

这个小故事中,“夷狄贵沙陀”,所以康福将沙陀人看作为“门族甚高”的一族,但却受到士人出身的“从事辈”的“窃笑”。要知道,这已经是在沙陀人做了天子的后唐时期,此时尚且如此,那么在沙陀势力刚刚崛起的唐末时期,其社会地位就可想而知有多低下了。

朱邪赤心因镇压庞勋功而被赐予“李国昌”之名,“预郑王属籍”。这对沙陀人来讲,是一件非常荣耀的事,是他们抬高自已社会地位的极好机会。当然事实也的确如此,李克用、李存勖父子之所以能得到汉族士大夫们的普遍认可;宋人也将沙陀人李存勖建立的后唐王朝看作是正统,这与历来主张“华夷之辨”的中国传统观念大相径庭,为何?很明显,宋人这一观念的出现,无疑与朱邪氏被赐予李唐宗姓有极大的关系。天子所赐,无比荣耀。

而在朱邪赤心之后,便是飞虎子李克用的时代。

第018章 冯霸造反

其实在朱邪赤心尚未离世之时,李克用的时代便已早早来临。

李克用生于大中十年(856)九月。关于他早年的经历,《旧五代史·唐武皇纪上》云:“献祖之讨庞勋也,武皇年十五,从征,摧锋陷阵,出诸将之右,军中目为‘飞虎子’。贼平,献祖授振武节度使,武皇为云中牙将。……及壮,为云中守捉使,事防御使支谟。”

而在段文楚接任云中防御使后,李克用任沙陀三部落副兵马使,戍守蔚州。

但是接下来,李克用在代北集团中的核心领导作用,在杀害段文楚事件中就已显露出来。

段文楚事件发生的时间,史籍有咸通十三年(872)、乾符元年(874)、三年(876)和五年(878)等多种记载。司马光采纳了乾符五年说。而关于段文楚被杀的原因,旧史多说是由于“代北荐饥,漕运不继,文楚颇减军士衣米,又用法稍峻,军士怨怒”所致。日本学者堀敏一氏也认为:“叛军拥立李克用的事件,虽然存在着边境这一特殊条件,其实不过是唐末常见的藩镇兵士叛乱”。

诚然,这种由于节帅优赏不周而遭致部下杀害的事件在唐末层出不穷,实在是再平常不过了。不过,段文楚被杀事件发生的真正的和更为深刻的原因,正如事件的策划者和主谋之一李尽忠所言,是“今天下大乱,朝廷号令不复行于四方,此乃英雄立功名富贵之秋也……李振武(即李国昌)功大官高,名闻天下,其子勇冠诸军,若辅以举事,代北不足平也”,于是即乘“天下大乱,朝廷号令不复行于四方”之际,割据代北地区。

沙陀人虽然从元和四年进入代北后,就开始了对代北地区的经营,但由于唐廷中央的防范和限制,他们在代北地区并没有建立起稳固的统治。朱邪执宜、赤心父子时而被任命为蔚州刺史,时而又被任命为朔州刺史,并且不时被征发率部去屯天德、戍河西。朱邪赤心(李国昌)虽因镇压庞勋功而先后被任命为云中、鄜坊、振武节帅,但也只能是不在此即在彼,却不能将整个代北据为己有。史称段文楚被杀之后,唐廷中央曾以“振武节度使李国昌为大同节度使,以为克用必无以拒也”。然而“李国昌欲父子并据两镇,得大同制书,毁之,杀监军,不受代”,即说明李国昌父子欲将整个代北地区据为己有的野心。而由此,即便对李克用一家心存好感的李曜,也不得不对这次事件的幕后策划者和主谋到底是谁而产生怀疑。

旧史将杀害段文楚的策划者和主谋归结于沙陀兵马使李尽忠和云中牙将康君立等人,而李克用则反而是被动被推上台的。但是,也有一些史籍记载此事为李克用所为,如《实录》说:“乾符元年十二月,李克用杀大同防御使段文楚,自称防御留后。《旧唐书·懿宗纪》咸通十三年十二月亦载:“是月,李国昌小男克用杀云中防御使段文楚,据云州,自称防御留后。”李曜觉得,结合日后“李国昌欲父子并据两镇”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李克用才是策划杀害段文楚事件的真正主谋,或者说至少也是主谋之一。因为杀害唐朝地方藩帅,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宋朝认定了后唐是正统,那么作为后唐建立者李存勖的父亲,被追封武皇的李克用而言,后人对他有所避讳是很平常的事。

然而,唐廷中央尽管是有些“皇威不振”,却也不能容忍李克用这种犯上作乱的行为。于是唐廷任命卢简方为大同军防御使,令其谕李国昌:“克用暂勿主兵务,束手待朝廷除人。”当李国昌父子拒命后,便发动河东、幽州、昭义诸镇及吐谷浑赫连铎进讨。广明元年(880)六月,沙陀酋长李友金及萨葛都督米海万、安庆都督史敬存等率沙陀三部落降唐。七月,李克用、李国昌父子先后连连大败,部众溃散,李氏父子、宗族及康君立等北入鞑靼。唐廷以吐谷浑赫连铎为大同军防御使,白义成为蔚州刺史,米海万为朔州刺史,振武军帅位也落入吴师泰之手,不久又落入契苾璋之手。结果李克用不仅未能“旬日而定代北之地”,而且将朱邪执宜、朱邪赤心(李国昌)苦心经营数十年的代北地盘丧失殆尽。这在代北集团即沙陀的发展史上,是一次近乎毁灭性的打击。

然而这对于李克用而言,更多的却是一次磨砺,“宝剑锋从磨砺出”的那个磨砺。复出再起的机会出现在广明元年十二月。这时,黄巢起义军攻占长安,这个巨大的变化,为沙陀势力的复兴提供了绝好的机会。中和元年(881)二月,李友金奉命率沙陀、萨葛、安庆三部落及吐谷浑诸部5000人入援京师。李友金行至绛州,绛州刺史沙陀人瞿稹谓监军陈景思:“贼势方盛,未可轻进,不若且还代北募兵。”遂又返回代北。半月间,募兵3万,“皆北边五部之众”。李友金又对陈景思说:“兴大众,成大事,当威名素著,则可以伏人。今军虽数万,苟无善帅,进亦无功。吾兄李司徒父子,去岁获罪于国家,今寄北部,雄武之略,为众所推。若骠骑急奏召还,代北之人一麾响应,则妖贼不足平也。”陈景思“然之,促奏行在”。

李友金为李克用的“族父”,他从行至绛州又返回代北,从兵力不足“未可轻进”到“军虽数万,苟无善帅,进亦无功”,最后不得不请李克用父子出山,都是打着为李唐王朝平“乱”的幌子。然而李友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却很值得怀疑。王夫之说李友金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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