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借犊-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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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丽说:“婆婆去做事了,是老叔带丽丽回来的。”
张良、炮筒和周坤对望一眼,张良和周坤各自露出了然的表情,唯独炮筒一脸大惊小怪。
周坤问丽丽:“那老叔人呢?”
丽丽指向赵小薇:“在小姨家里。”
魏淑子听得一头雾水,问道:“老叔是谁?这丫头又是谁?”
张良把魏淑子拉到一边,小声告诉她:“老叔就是黄半仙,这小鬼头叫丽丽,跟你一样是灵媒,无父无母,目前归周坤收养,偶尔我们也帮忙带带。”
魏淑子看张良神神秘秘的,也凑着他的耳朵问:“这奇了,你们老板既然在白伏镇,那我们之前在璺青山看到的是谁?他孪生兄弟吗?”
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因为大家也都奇怪着呢。
炮筒用力踩踏小高的屁股,揪着他的耳朵,让他抬头看向赵小薇:“小高,你不挺清楚这女孩儿是谁罩着的人吗?啊?你堵她干什么!还想吃人小姑娘豆腐?”
小高呸的啐了口唾沫,狠狠地说:“老子都快给鼠瘟搞死了,还吃他妈B豆腐!我是想要她的识别卡!”
赵小薇把一张带有芯片的磁卡拿出来给周坤他们看,这是进出新城安全区的识别证,相关部门把安全区设在新城别墅区,没染病的市民全都被隔离在安全区内,有特殊需要必须外出时,不仅要做严密的防护,还要佩戴健康识别卡,没有识别卡的人不允许进入安全区。
☆、九菩头三
小高说:“前两天来了一拨子国内外的专家,全进了安全区,大家都说其实疫苗早就研制出来了,但是不够用!要先给关系户注射,别墅区住的都是大佬有钱人,他们肯定是要先给那些人用!你妈我们没钱?没钱就该等死吗?我不服气!老子不服气!我要进去,就算用抢的,我也要把疫苗给抢过来!”
说完这话后,小高的眼眶湿润了,看着身上的黑斑一天比一天大,看着身边兄弟们不是发狂就是猝死,他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每天都有巡逻车开着大喇叭安抚市民,说情况很快就会好起来,可全是空口白话,什么实际作为也没有。
镇上的医院和诊所全都住满了人,像他们这些住不进去的,就被遣送来旧城区,说是隔离,谁知道是不是被当成了弃子?兄弟们成群结伙在街上打砸闹事,不就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恐惧?再这么下去,谁能扛得住?
赵小薇心里不忍,蹲在小高的头前,说:“这识别卡里有卡主的资料,还需要靠指纹来激活,就算你拿了也用不了。”
小高像被判了死刑的囚犯,最后一点光也从瞳孔里消失了,像条离水的鱼似的,伸出舌头,趴在地上干吐着气,把唾沫也吐了出来。
他胳膊上的黑斑迅速鼓起,紫红色血管蠕动着,暴突于皮肤之上,把整片外皮绷得发紧。小高背上拱出了一块,软软的,像个扁平状的肉瘤,把炮筒的脚给撑得抬了起来。
炮筒扯下小高的背心,发现后背的皮肤下凸起一个五官模糊的怪头,大约有巴掌大小,正在皮肉下翻搅,看似想破肉而出。这怪头的形状令炮筒想到了在地下洞窖看到的石蟠子,顿时浑身恶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他不行了。”魏淑子木然地说,“就和那些变异的小流氓一样,再这么下去,他会发疯,变成见人就咬的怪物。”
小高嘴角流涎,喉咙里发出“咕咕”的闷声,黑斑像是拥有了生命,分化成一粒一粒凸起的肉包,活似钻进肉里的血吸虫,在皮下不停蠕动,并迅速往后背上汇聚。原来那巴掌大小的怪头以惊人的速度变黑膨胀,额上竟生出两只角来。
小高在地上翻滚哀嚎:“疼啊,疼死了,妈!我的妈啊!疼死儿子了——”
这凄惨的哀嚎是发自内心最真切的呼唤,丽丽把头埋进周坤怀里,痛苦地捂住了耳朵,赵小薇也别过头,不忍再看。
魏淑子从腰囊里掏出军刺递给张良,说:“快动手吧,合理防卫,早解决了他舒服,我们也舒服,我伤还没好全,怕下刀的力气不够。”
顾易贞瞪大眼睛望向魏淑子:“你要对他怎么样?”
“你还看不出来吗?他不行了,迟早死路一条,趁他彻底丧失理智之前解决了,免得再让其他人遭殃。”魏淑子把军刺塞进张良手里,炮筒还在一旁发怔。
“你不能这么做!”顾易贞挡在小高身前,张开两臂,像是只护小鸡的母鸡,“他还没有死,你们没有决定一个人生死的权利。”
“别滥好心,他背后这肉瘤越大,散出来的疫气就越多,传染性就越强!”
魏淑子想推开顾易贞,但她却抱住了魏淑子的手:“还有希望的,一定还有办法可以救他…”
话没说完,小高就挣脱炮筒的钳制,咆哮着朝顾易贞背后扑上去。魏淑子撞开顾易贞,却来不及躲闪,被小高一口咬上肩头。这家伙果然变得力大无穷,好在他的异变才刚开始,防护服又很厚实,这一口没伤到皮肉。但魏淑子这时体力不够,决计是挣不开的,在这种情况下,别说金蛋银弹,恐怕踹破恐龙蛋他也不会放手。
张良把顾易贞推给周坤,朝她吼:“管好你的女人,别让她碍事!”将军刺一刀扎上小高的后肩,还没完全凝固的血液像被稀释过的果冻似的,一段一段地从刀口涌出来。
小高受这一刀后凶性更盛,放开魏淑子,转而朝张良扑去。张良矮身踢腿,把他扫倒在地,掐着脖子往超市外拖,拖到门口时,对发傻的炮筒大喊:“发什么呆?还不过来帮忙?”
炮筒这才答应了一声,匆匆跟出去。
顾易贞还想拦阻,周坤一把拽住她,对张良二人说:“带到没人的地方再动手。”
顾易贞踉跄了一下,靠在周坤身前,含着泪问:“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魏淑子这才解释:“我们又不是要宰了他,不是正在想法子救他吗?运气好的话,割了那肉瘤,说不定病就好了,运气差的话,割了就完蛋,如果真是免不了一死,那早点解脱不也挺好?总比变成一条疯狗好。”
顾易贞见她神情淡然,像在谈论一只蚂蚁的死活,募然怒瞪起眼,哽咽地说:“你!你为什么能这么……这么麻木?”
魏淑子摊开手笑了笑,用一种几近无赖的腔调说:“是啊,我为什么这么麻木呢?我自己也想知道啊。”
过了会儿,张良炮筒回来了,顾易贞忙问:“那人怎么样?”
张良没理会她,走去把军刺还给魏淑子,魏淑子接过军刺,发现上面干干净净,没有血迹,也没有擦拭过的痕迹,不免惊奇:“怎么?把人给放了?”
张良这才开口:“没,死了,还没等我们做什么,他背上的肉瘤就炸了开来,这不,炸了后就没气了。”
魏淑子哼了声,心里窝着一肚子无名火,没怎么多想就开口冷嘲热讽:“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好心放人?那家伙本来就不是好东西,又得罪过你,早憋一肚子气了吧?想趁机下黑手吧?以前是干不了,杀人犯法啊,这回算合理防卫,仗着防暴特工的身份,方便得很,你看,我还特意把这出口气的机会让给你,良哥,我够意思吧?”
张良掐住她的脖子拖到眼前,冷冷地说:“闭嘴,小心我抽你。”然后放开手。
魏淑子捂着喉咙咳嗽,心里更是不痛快,张良那副悲天悯人的表情看了就刺眼,魏淑子知道,他又同情心泛滥了,小高那一两声“妈”叫得确实扣人心弦,张良连路边小狗被车子撞死还能红眼圈,连死鬼大元也敢养来祸害人,对同是流氓混混的小高当然更容易惺惺相惜。
可惜小高已经变异了,迟早都是死,与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痛苦地苟延残喘,不如让他早点解脱,这对小高和对其他人,都有好处。不管做什么事,魏淑子总是往最有利的方面打算,她觉得她没错。
但看看表情阴沉的张良,再看看依偎在周坤胸前啜泣的顾易贞,想起小高那天在霓虹灯下耍流氓的情景,魏淑子忽然觉得手里的军刺重了不少。
既然找到赵小薇,众人也不多耽搁,小高的尸体由巡逻队带去焚烧厂,不用他们操心,摩托车直往新城飙去,在经历重重关卡后,终于来到安全区,在路关处核对了身份,脱下防护服,还要经过各种排查,等一系列审核过关后才能放行。
安检中心附属于研发基地,设在临近别墅园的社区医院里。刚进大厅,就见有一拨人迎面走来,有男有女,有穿警服的,也有穿白大褂和便服的,一边走一边交头接耳,不知在探讨什么。
周坤一下就认出了两个:“何院长,郑科长。”
两人见了周坤,也都抬手打招呼,亲热地喊他“小周”。其中那名五十来岁、光明顶啤酒肚的大叔是省警察书画院的院长何明闰,另一个四十来岁,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是法医科副科长郑凌华。都是周坤熟识的业内前辈。
除此之外,还有生化药学实验室的黎明教授,抗体研究中心的梁其生主任,特案组组长胡涛,中华易学研究会理事穆夏仁等,多是在圈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只有三个人叫不出名字,这三人当中有一个是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看相貌特征,应该是美国人。
另外两人都是男性,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穿剪裁考究的黑色西装,长相不差,堪称俊秀,但生着一双桃花眼,看着有些轻浮。据介绍,这人名叫石田英司,是个日本学者,目前在生化药学实验室当研究员,是特案组的技术顾问。
☆、九菩头四
见到此人,顾易贞的面色刷一下全白了,哆嗦着躲在张良炮筒身后,借他们宽厚的肩膀遮挡别人的视线。
还有一个更年轻,看着二十左右,穿宽大的T恤和迷彩短裤,左耳戴耳钉,打扮很前卫,还背着一个超大号的旅行包。这人是特案组组长胡涛带来的,没多介绍,只说是协警员,名叫田洋。根据特案组的性质,田洋恐怕不是普通协警员,而是协警灵媒,这身份不好对外曝光,通常行内人心里有数就行。
同时碰上这群大佬的机会少之又少,周坤一一打了招呼,看他们脚步匆匆,想是有要事待办,也就不多啰嗦,简单寒暄过后便各自开路。
检查做了半天,各项指标正常,这才开放绿色通道,让他们进入别墅园。别墅园说白了就是富人区,占地面积广,邻山靠水,人造环境非常精美,商家大户乃至政府官员都在这里买了房。有些人只买不住,园区内部刚建好的综合性小高层是开发商特意囤积下来,预备委托炒房团哄抬房价的房源。
这下可好,全成了义务收容所,也让这些精于压榨社会的吸血虫为社会大众做出一笔贡献。
赵小薇的家是独门独栋的花园式洋房,家里除了赵小薇本人,只有外婆和钟点工王阿姨。一进大门,首先能看到宽敞的开放式庭院,庭院里已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认识的——胖瘦二宝、刀疤秃子、苗晴高涵,全围坐在大圆桌一圈,个个面色凝重。
还有个陌生男人混杂其中,是斯斯文文的小白脸型,约摸三十来岁,留古板的三七分短发,鼻梁上架着副圆形半框眼镜,穿一身现代真丝唐装,悠闲地靠在藤椅上。魏淑子没见过这男人,倒觉得他的穿着打扮有七八分眼熟。
丽丽张开小手,扑腾着跑到小白脸座前,往他腿上一趴,抬起头,甜甜地叫唤:“老叔!”
魏淑子惊异非常,老叔?老叔不是黄半仙吗?魏淑子瞪向张良,嘴朝前努了努,意思是说:这小白脸和魔鬼眼里那老夫子完全没一丁点像的地方,张良他们可是一见到那老夫子就喊“黄半仙”,如果这位小白脸才是真正的黄半仙,那要眼睛有多脱窗才会认错?
张良明白魏淑子的疑惑,他也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呢。
炮筒这回倒没犯傻了,因为他早被苗晴勾得魂不附体,谁也没看,乳燕投林似的奔到苗晴身边,心急火燎地问:“苗姐?你怎么样?还好吗?别担心,别担心,我带了好东西回来。”
炮筒从随身包里取出车渠笛,献宝似的放在苗晴手上,“看,有这个你就没事儿了,车渠笛,车渠是佛教七宝之一!”
苗晴摸炮筒的头,微笑着说我早就没事儿了,你们走后没多久,黄半仙的关门弟子就带着丽丽赶来白伏镇,已经帮我把鬼魂赶了出去。
炮筒拉着苗晴上下左右地看,又让她站起来走动走动,转个圈,确认真的没问题才松了老大一口气,眼圈立即红了,把那昂贵的宝贝车渠随手往桌上一扔,抱着苗晴磨头蹭脑地撒起娇来,也不管旁边围观者众多。
苗晴倒不好意思了,赶紧把大黏黏虫推开,伸手比向那斯文小白脸,笑盈盈地说:“良哥,小周,小梳子,我要向你们隆重介绍一个新人——诸葛寿,我们大老板黄半仙的关门弟子。”说完话她就抿紧了嘴,看这表情,似在忍笑。
张良的脸抽动了一下:“听说老狐狸只有小商一个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