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福王-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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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二傻爹连连摇头念叨了半天,才对陶知事道:“若是这样就请大人到寒舍一聚,老朽有一物件或许能解大人之困!”
二傻爹到还真没谦虚,几块破木板搭起来四面透光的屋子就是他口中的寒舍了,这个样子到了冬天不寒才怪!最难能可贵的是里面没有一件象样的东西,角落里铺着一堆干草的地窝子应该就是他们两父子睡觉的地方。
“把爹放下来,你去将埋着的箱子给大人挖出来!”因为实在没地方坐,二傻爹到也省了客套。
自从进了这个窝棚陶知事就觉得二傻好象看起来没在外面的时候那样痴呆了,只见他拔开睡觉用的干草堆,又拿起一块破木板开始使劲地刨这地面。
“这是……”陶知事想不到就这个破家藏着那么好的东西,连件完整衣服都没有的父子两居然舍得用绸缎去包裹一个箱子样的物件,而当二傻揭去最后一层油纸后,让他更诧异的是那上面居然还有一把硕大的镶金铜锁。
“这就是大人要找的宝船图纸!”二傻爹苦笑道:“当年先祖曾是兵部一小吏,因不忍郑公公的心血毁于一旦,才在刘贼下令毁图的时候把这东西藏了起来。可惜却因此得罪了汪直那厮而被发配至此……”
“老朽行将就木,只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他叫过旁边站着的二傻继续对陶知事道:“这十六年来苦了我这孩儿,为了待老朽去后继续保护这东西而一直装傻充楞,如今朝廷既然有此心老朽只希望用这箱东西替我儿换个出路,还请大人答应把他收在身边!”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君子附逆
疍家人的北上也引起了另一群人的重视,深恐朝廷招这些人去重建水师的海盗们连夜派人上岸,跑去有关联的朝臣家中打探情况。这次官老爷们终于承认海盗有头脑了,却传出话来不用慌张。就咱这满朝的文武大臣那扯出来都可以把地球给捆上两圈再打个蝴蝶结的花花肠子,会猜不到这小胖子要干什么?你们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把咱对头的商队给盯紧了,至于朝堂上有咱呢,想建水师会是那么容易的?
那死胖子手上除了直隶就一个山东还能建港口,他手头又没船,招再多的人去有啥用?而且要造船总得用木材吧,就山东那破地方去哪弄?辽东海运?鞑子都想把那死胖子给生吞了,还会卖给他?就算让他给弄到了木头运输也不让咱发现,不还得花上好几年时间去晾干了才能用?再说了大明最好的船匠都在咱家呢,没工匠他还能学先皇自个扛着斧头去雕花?这么多时间够咱捞足银子收买那些新军将领的,到时候直接釜底抽薪不更好?
当然也有心思特别缜密的想到了另一个可能行,那死胖子能折腾出一支全火器的新军,他就不能另辟蹊径整出支不一样的水师来?然而这些人就是打破脑袋也猜不到朱由骢到底会怎么做,只能在一旁睁大了眼睛盯着。在南京的邹维琏就属于后者,不过他现在没有时间去琢磨别人的想法了,因为他得应付一个被皇帝削了籍的家伙。
“真是世事难料,想不到短短一月思受兄竟……”书房在古代一直都是非至亲至信之人不得入的地方,而邹维琏选在这里接见来人,可见两人关系绝非一般。
“无妨无妨,兄今能与德辉品茗清谈业已心满意足矣。”思受兄姓南名居益,如果不知道详情的人见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误认为他是刚得到了皇帝的赏赐,而不是被削籍归乡顺道来打秋风的。
“难得思受兄能如此淡泊名利,弟自愧不如!”邹维琏这到真不是谦虚,就他那宁肯丢官也不失气节的臭脾气,肯定干不了这样的事。
南居益这倒霉蛋最近不知道怎么惹着了户部陶尚书和首辅李国普,结果这身居高位的两个对头竟然联手弹劾他小小的仓场总督,更为夸张的是东林士人也不甘寂寞把户部历年亏空全算在了他头上。就这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替人顶罪的事,居然被他一直效忠的皇帝采信了,要不是皇帝还念点旧情特旨开恩,他恐怕就不止被削籍。然而这都不是重点,因为这一切居然是那个不着调的皇帝和南居益自己导演的一场闹剧!邹维琏想知道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家族里在天启初年出过南京礼部尚书,自己又在天启二年将勾结荷兰人试图割据澎湖列岛的潘秀赶走,当今的户部右侍郎愿意抛却前程自毁名节?现在他终于知道原因了,南居益是皇帝的人,而且还是两任皇帝共同培养的心腹大臣!但搞清楚来龙去脉的邹维琏更糊涂了,心腹就得倒霉,就该替人背黑锅?这都什么逻辑啊?
皇帝的心腹当然要获得重用,特别是那种有能力的心腹,可这个南居益坏就坏在他那显赫的家世上和他的能力上!家族里出了个过气尚书不算什么特别的,有能耐把勾结西夷的海盗给吓跑也没啥!但要是这个人再把去年也就是崇祯元年,那场因为被拖欠三十多个月军饷而即将爆发的陕西镇兵痞闹事给解决在萌芽状态呢?更何况这人属于士林中的败类,要不然在另一个时空他会刚当上几天工部尚书就因为试炮失败而被群起攻之,落个真正的削籍下场?
现在崇祯采纳的朱由骢的意见,在平定威胁最大的辽东鞑子前严控北方各省安抚江南士人。要想重用这样一个出能驱寇入能安民,又被放在聚光灯下的南居益,就得先让他逃出众人的视线。但有了顾锡畴等人的前车之鉴,想效仿当年把人直接给扔到洛阳肯定不行了。于是经过连续几日的讨论,最终决定办法还是老办法但换个手段。这次干脆就让南居益上秘折参李首辅和陶尚书二人,顺道揭露点东林党的龌龊事,再由皇帝审阅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给看到。这样一来,他同时得罪皇党和士党,被一撸到底也就名正言顺了。
“德辉,兄此来还是为了月前信中所言之事……”南居益即将去洛阳当狗头军师了,能不给未来的顶头上司带点见面礼?他这次没直接回陕西渭南老家,而大老远来的跑到南京来会见邹维琏当然没安什么好心。
“思受兄的好意弟已然明了,可……”邹维琏有足够的理由犹豫,他现在已经是正五品的南京通政参议,而且据可靠消息称很快就会升任太仆寺少卿官居四品了。如果这个时候选择投靠皇帝,那他还能保得住到手一切吗?若最终皇权再次被压制,现在已经成功混入东林党的他还不得背上个叛徒的骂名遗臭万年?
“怎么,贤弟是舍不得眼前的高官厚禄?”南居益有点愤怒地道:“当年那个宁愿赋闲也不愿讨好上司谋个出路,为了对抗魏阉而加入东林党的德辉贤弟,现如今也会为自己的前程而畏手畏脚了?”
邹维琏不愧是在朝堂上混了好几年,闻言也没生气只是摇头道:“思受兄也不必行此激将之法,弟心中的抱负能瞒得过别人,还能逃得出你的眼睛?”
看来自己这办法是太老套了点,南居益干脆直言道:“那你到底在顾虑什么?”
“兄也知道那洛阳一地现在是英才汇集,文有顾九畴等铁骨老臣、高象先等后起之秀,以弟看来就连那新任四川巡抚堵仲缄也必非池中之物……”邹维琏先是把洛阳的几大智囊细数了一遍,才道:“以兄之见,弟比之他们如何?”
“这……”南居益不得不承认现在被朱由骢挑去的那些人在施政方面的确要比邹维琏强点,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您再看看那新军猛将,哪一个在弟之下?弟虽常自诩上马能领军下马能安民,到也还有点自知之明的。”邹维琏接着苦笑道:“弟实非不愿为吾皇效力为百姓请命,而是无颜相投!”
南居益恍然大悟道:“德辉可是不愿屈居人下?那你大可放心,此去……”
“非也,非也!”邹维琏不甘心就这么被人误解,连忙道:“以弟愚见,这北方已渐趋安稳,辽东疥藓旦夕可平,弟去亦锦上添花而已。但弟若留在这江南,待朝廷欲收拢江南时却可雪中送炭……”
“呵呵,贤弟好心计……”这小子挺贼的么眼光也还不错,知道皇帝是不会就此罢手放任江南士人逍遥的。但南居益可不是这么好打发,他此行是必须把邹维琏带走。“恐贤弟的谋略要落空了,兄此行可是带了将军的命令前来,邀贤弟去办一件大事的!”
“将军?那个洛阳的镇国将军?”邹维琏很是奇怪,自己这些年在南京老老实实的没干什么坏事啊,怎么会被那个小胖子给盯上了?而南居益竟然还是带着他的命令来的?
“难道贤弟还认为有第二个将军能有此能耐?”南居益笑道:“说来也怪,将军与贤弟素未谋面却早知德辉心中之抱负,你可敢听听对你的任命?”
“愿闻其祥……”
“若将军真言中了贤弟心中所想,那你当如何?”勾起了别人的好奇心,南居益却开始端起架子来了。他怀里的那纸任命书还是在路过山东时由巡抚张国维亲自交到手上的,并再三言明若这都不能打动邹维琏,那就是绑也要把他给绑到山东。
“弟自当即日动身北上!”邹维琏藏在心中的那个理想就连南居益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相信远在洛阳的朱由骢还会有针对性地做出任命。
“贤弟可得坐稳听好了啊!”南居益面容一整,从怀里掏出一则文书念道:“大明镇国将军令,调江西新昌人现南京通政参议邹维琏进驻山东,统领大明帝国本土舰队……”
“贤弟?贤弟?”在南居益看来这则军令真不咋样,字还可以不太丑,但行文么也就没文化的人才能写得出来了。
“不!这……这不可能!”连声呼唤下邹维琏终于回过神来,不敢相信地抢过任命书看了又看,神神叨叨地道:“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我心中所想?”
别人或许不知道邹维琏藏在心里的想法,但朱由骢会忽略这个历史上一就任福建巡抚就整顿军队巩固海防,招安郑芝龙先收拾海盗刘香,又经过八天八夜苦战把胆敢入侵的荷兰舰队杀到东洋以外还顺手牵猪把人家老大给活捉了的家伙?反正历史已经乱了,现在有了水手、新式战舰也开建中,就缺个领军大将。干脆也不用等他去福建后被温体仁嫉恨,小胖子就直接把他扔山东去!
“贤弟……”这是怎么的了?刚才还傻乎乎地盯着任命书看,现在又突然起身往外走?南居益赶紧拦住邹维琏道:“贤弟这是……”
“弟这就整理行装,北上赴任!”夫子曾曰要敬鬼神而远之,人家连面都没见就知道我隐藏最深的想法那最少是个妖怪。认命呗还犹豫什么,不然得罪了此等妖孽还有活路?邹维琏也不知是惊是喜还是怕,反正已经决定抛弃高贵的士人身份,跑去投靠那个不学无术的小胖子。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品大员
邹维琏想赴任当然不会那么容易,身为东林英才即使再不受重视那也不是说走就走的啊,更何况他还位居五品呢?所以还得想办法,让自己正大光明的倒霉!好在现在家中来了个南居益,两人都觉得走正规途径那不知道得磨蹭到何年何月还容易遭人怀疑,要想快还得剑走偏锋才行。再一合计终于想出了一个既符合士人传统而谋到个好名声,又能帮皇帝找到借口发怒的法子——骂人!当然东林党人是不能去招惹的,不然谁信啊;这次要骂就骂一个名声不太好,但又没人敢招惹的家伙!
数日后,一封从南京传来的急奏就摆在了崇祯的面前,而朝中大臣也大都知道了其中的内容。那个小小的通政参议他疯了吧,居然上书参洛阳那小胖子?还一列就是一大串的罪名,那什么收买民心拥兵自重的破事天下人谁不知道啊,可连鞑子都怕的人你让我们拿他怎么办?纵容手下欺压士人,他做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知道钱牧斋钱大人是怎么死的?这北方数省的总督巡抚早都是他的手下了,擅自罢免官员对他来说也算事?至于他坑蒙拐骗强买强卖的事就求你行行好别再提了,咱这些人都是受害者,想起来就心酸!要说年青人有热情是好的,可终归历练太少容易冲动啊!
果然,这次皇帝震怒了,欲将离间皇室破坏大明根基的邹维琏押赴京城凌迟处死。亏得户部陶尚书带领士人们在朝堂上苦苦哀求,这才让皇帝留了他一条命,最终的处理决定到也中规中矩。暴跳如雷的崇祯将邹维琏削籍贬为庶民,朝臣们磕破了头终于又为他免去了发配河南的悲惨命运,而争取到了全家流放山东曲阜的机会。目的地离孔圣人多近啊,只要他能熬过这关,日日聆听圣人教诲,数年之后想必又多了一位治世之能臣吧!
到了邹维琏离开南京被押赴山东的那天,留守南京的士人们出城十里相送,就连扬州、镇江两府都有人不辞辛苦地赶来。一时间包含深情的离别诗能装满好几大箩筐,洒下的送行酒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