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福王-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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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以智?”青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和朱启骥互忘了一眼,才谨慎地回答道:“这正是学生本名,难道将军……”
“你就是方以智?”现在连朱由骢都怀疑自己的是不是运气这么好了,找了多年的人居然自投罗网,还在自己考验他之前就先给露了一手?“那你爹可是方孔炤?”
“正是家父名讳!”对于镇国将军的神奇方以智早有耳闻,所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那他人呢?”朱由骢那个气啊,他虽然不做揠苗助长的事,但对于他所知道的那些大明自有人才他从来就是能挖就挖,不能挖的也会派人秘密监视其成长。就好象那个一直被他盯着的张煌言,现在不也乖乖地被扔进官学了么?
惟独历史上那个在剿匪中八战八捷的湖广巡抚方孔炤是个例外,官方记录里有他的名字,崇祯即位收拾掉魏忠贤后还升他做了尚宝司卿,但等朱由骢在崇祯三年想找他的时候,却发现这家伙不见了。而且没人知道他在崇祯二年回乡丁忧后发生了什么,更没人知道他的下落。
“回将军的话……”方以智很聪明但他不并擅长说谎,犹豫了半晌也只能说出实情。“家父因设计诱杀了杀富济贫的黄、汪等人,自知罪孽深重故一直隐姓埋名,现正在桐城县学任教,以期为我大明培养出一批遵纪守法的栋梁之才……”
经过这么一解释,朱由骢知道又是自己惹的祸。崇祯二年他正好平定了陕西民乱,崇祯也正好下了那则莫名其妙的圣旨。百姓们如果被逼无奈起兵造反都没罪,更别提杀几个鱼肉乡邻的祸害了。可偏偏方孔炤依照传统观念认为人家是犯上作乱。结果在服丧期间用计杀之。
现在朱由骢收拾了张献忠,拐跑了熊文灿,那方孔炤没了将功赎罪的机会,不老实地躲着还等着人家上门抓他啊?朝廷密探之所以没能打探到他的消息,那是因为这家伙前些年一直躲在山上,知道内情的全都是至亲好友。如果不是全民免费教育让他静极思动,恐怕人家就真得在山上修炼成仙了。
“教书?”如果是别人干这事,朱由骢也就认了。毕竟有了一个方以智就已经很让人欣慰了。但对于这个家伙,他不打算这么就便宜了他。
方孔炤这家伙非常能打,而且眼光毒辣。率领一万多人的杂牌部队,多面部署还能连战连胜,并看穿了张献忠的诈降之计。即便是熊文灿一意孤行上当受骗后张献忠再度起兵造反,一听说他驻守南线也不敢去招惹。结果跑到西面又被人家在荆门、当阳一线阻击,打得个狼狈逃窜。就这么个家伙。朱由骢会舍得让他去教书?
“卢象升!卢建斗!又躲哪去了?”没来由的,朱由骢又开始大叫大嚷起来。
“骢弟……”朱启骥迷糊了,这是要干嘛?按照大明现在的律法,那个方孔炤即便是要接受制裁,那也应该要经过刑部的审判。可这死胖子有特权,一旦证据确凿他能够直接越过朝廷六部与皇帝。下的命令也等同圣旨。
当然了,朱启骥其实也不太关心方孔炤的死活。天子犯法还与庶民同罪那是个屁话,杀人偿命却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即便是按照新法那方孔炤也是死有余辜。但现在的问题是方以智太妖孽了,这可是大明帝国急需的顶级人才啊。要把他爹给杀了,人家还能静下心来搞科学研究么?这世上有几个人能真正做到大义灭亲的?
“求将军饶过家父……”大明境内没人不知道镇国将军下了狠心会是什么结果。方以智现在无比后悔说出他老爹的下落,如果因此而让自己的父亲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那他还有什么颜面苟活于世?
“放过他?哼哼……”冷冷地笑了几声,朱由骢道:“他难道不知道朝廷已经有明令,法不纠往吗?皇上当年的圣旨并没有在湖广地区施行,他犯的那点事按照规定只要愿意做出赔偿承认错误就行了……”
“那将军您……”虽然没有就读于法学院,但方以智也听过这种说法。朝廷的法律只管正式颁布后犯下的过错,在这之前么还得按原由的条理来处理。而照朝廷以前的律条来看,自己的爹可没做错事。
虽然朝廷也有律条特别说明,以前犯下了杀人这种恶行的除非能获得受害方谅解,否则依然会继续追究。但这几年才财大气粗的方家竭力讨好下,黄、汪两家和当年被杀掉的乡亲虽然不可能完全释怀,却也已经同意不在斤斤计较了啊。那些乡民的孩子,现在不还是叫自己的父亲做恩师?
“俺找了你们父子两个四年,花费了多少心思知道吗?”对于当年的事朱由骢并不太计较,甚至愿意帮助方孔炤去获得百姓的谅解。毕竟那正是鞑子撺掇陕西乱民闹得最厉害的时候,所谓乱世用重典,方孔炤虽然做过了头但并非是罪不可恕。
真正让朱由骢愤怒的是方孔炤事后的做法,犯了事还躲起来这就实在太不地道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重要吗?好吧,就算是他不知道,那他就不能来封信问问?非要镇国将军派人四出寻找,还隐姓埋名地跑到学馆去教书?
“将军……”卢象升的家眷也在洛阳,这到不是为了什么表忠心留人质,而是那里熟人多闲得无聊了还能串串门。他在京城也有府邸却从来没去住过,福王府里有吃有住的,还能打探到第一手的消息干嘛要回自己家呢?“您叫末将来有啥事?”
“去,拿着俺的军令,派人跑趟桐城县学!把那个方孔炤的教书先生给俺拧过来!”想了想,害怕没人见过方孔炤,万一绑了个同名同姓的还得回去换。朱由骢威胁方以智道:“给你爹写封家书,告诉他俺生气了,最好是听话配合!”
“不知将军要拿家父……”这绑票还得让人家主动配合,世界上有这么无耻的土匪吗?但方以智却不敢反驳,镇国将军是什么脾气这个可是家喻户晓的。而自己父亲也一直梦想着继续为朝廷出力。如果这死胖子没什么歹意也愿意给个机会,那也不妨尽点孝道做点两全其美的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朱由骢对着卢象升道:“拧回来以后就扔你军中,给他一个连带带,如果可堪大用就留着,否则就扔给张天琳去!”
方孔炤和其他的儒将还有个不同,这家伙是尊儒学贬释道的,即便他的作战理念不符合新军要求,但用他去跟张天琳一起对付那些和尚还凑合。
“至于你么,想要数学家现在没有!得等那些洋神棍被调教好了,把咱大明当作效忠对象了才能给你!但是……”既然这就是方以智,而且还能无师自通地在短时间内就琢磨出电磁理论,那肯定历史上的还有发展前途,要不给他找点事做,朱由骢还真就是白费力气了。“俺这里有个急需的新鲜玩意,给你一年的时间如果能捣鼓出来,你以后要啥俺给啥!”
第三百零六章 百尺竿头
“骢弟,你把如此重要的研究项目交给他去负责,能成吗?”看着兴奋离开的方以智,朱启骥怎么也不能彻底放心。这次要求发明的东西其实研究院早就在开始着手准备,但没有理论基础他们始终无法窥得门径。短短两天,连他听起来也有点云山雾罩的解释,真就能让那小子顺利地登堂入室?
“说实话,俺也不知道。”朱由骢的脸上也写满了担心,如果手里头有合适的材料,凭他那丰富多彩的打工生涯所积累的经验,要教人做出那东西来还真就不是难事。他到是也想进行跨越式发展,可现在是大明,所有的理论研究和人才积累都没有完成,这要一不小心跨到河里去了怎么办?
点石成金的手指很有用,但得注意点的是什么,可别把钻石给点成黄金了,那会挨揍的。长城很雄伟,但谁要是把下面的基石给取了,一样会被风给吹跑。帝国的崛起靠的不是那几件划时代产品,而是人才的培养和理论的研究。要修建空中花园不难,实在不行就找辆吊车把它给吊起来,难的是等上面的承重绳断了以后它还能依靠坚实的基座屹立不倒。
制作新火药,捣鼓出那些妖孽的武器是为了替大明摆脱束缚,打下一片相对宁静的天空,让整个民族能够自由的呼吸。扔出蒸汽机,主要目的也是想把战火挡在国门之(文*冇*人-冇…书-屋-W-Γ-S-H-U)外,大明帝国可以四处打劫,但绝不允许别人来骚扰。对于那些暂时不太紧迫的需求。他宁愿让人从头开始慢慢去研究。
“可是你这目标也定得实在太高了点吧……”并非出于嫉妒,朱启骥实在是没法放心。那东西虽然要得不急但他却知道有多重要。研究院花了一年的时间都拿有线电报没招,这死胖子却要人家花同样的时间去为无线电报的研制打下理论基础,这不是折腾人么?
“高了?”朱由骢哂然一笑道:“定高点好啊,有压力才有动力么。也省得他太过聪明,三天两头地就拿点东西出来显摆,那不是显得您这做院长的太没能耐?”
“为兄的就那么没肚量?”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死胖子,朱启骥觉得还是不解恨干脆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
“瞧瞧!瞧瞧!这么一下就生气了。”反应迟钝的朱由骢最终也没能躲过暗器,只能一边擦着身上的水渍。一边小心地试探道:“若是他真能按期完成理论的研究工作,大哥您多久能拿出样品来?”
“半年!只要有了理论基础,为兄的半年内就可以给你造出那玩意!”朱启骥这不是说大话,他对于理论研究并不擅长,但他这个院长的名头也不是白混的,只要有人说清楚了原理他就能根据需求琢磨出构造来。
“大哥,你们又再琢磨什么新东西?到时候可要先给我看看啊!”崇祯出现了。这个坑弟坑兄……只要是亲戚都坑的昏君,刚消停了两天就趁福王不在家,连仪仗都不要就摸上了门来。
“检弟?今天的朝会这么早就结束了?”这里还有个气死人不偿命的胖子没收拾掉,那边又来了一个打秋风的,朱启骥现在都想挖条地道赶紧溜掉。
“气死我了!”崇祯一点也不客气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感叹道:“大哥、骢弟。你们是不知道周延儒那老家伙有多能瞎掰!差点又把我给绕进去了。”
“周延儒?他又做什么了?”朱启骥很好奇,那老家伙最近不是挺规矩的么,前不久还主动提出来要建设技术学院的事,难不成是回京后触景生情又故态萌发了?
“嗨,还不是大哥您那驰道给闹的?”接过递上的热茶。崇祯就当朱启骥是给自己赔罪了,这才解释道:“两天啊。那老家伙硬是把皇极殿当成他家了,堵在门口赶都赶不走。若不是小弟怕有损朝廷颜面,真想找人把他给扔到午门外面去!”
“那老家伙的脸皮这么厚了?”朱启骥越听越糊涂,朝臣们现在是越来越不象话了,一个小小的商学院主事都敢跑到皇极殿去堵门,再等两天还不得有人直接冲进皇帝的寝宫掀被子?“为兄的修驰道又碍着他啥事了?”
“怎么没事?这老家伙吵了这么多天,就是想获得特许,自己出钱把朝廷原本只打算修到南京的路给延长到宜兴去……”
“皇兄,这可是好事啊,他愿修您就批准呗……”朱由骢听到这还真就忍不住了,别人想出钱修路替朝廷排忧解难,结果这不着调的昏君还满腔愤怒,这都叫什么人嘛?
“胡闹!”朱启骥和崇祯同时跳了起来,指着朱由骢的鼻子就开骂。“你个死胖子,成天钻钱眼里去了啊?修路这事若是交给了他,那朝廷的颜面何存?”
经过这么一骂,朱由骢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修建道路,至少对于大明朝廷来说只能是赔本赚吆喝的买卖,而且这事还必须是官方来做。周延儒要想修点乡间小道,朝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但现在人家争的是国家主干道的建设权,那是说什么也不能轻易答应的。
不让民间修建铁路不是害怕质量上得不到保证,而是这些古人愚蠢。修好了路设卡收费?崇祯这昏君没想过要通过修路来赚钱,各地士绅们也没琢磨出这种发家至富的办法,对他们来说修桥铺路那可是有口皆碑的善举,是在民间流芳百世的捷径。如果把宜兴到南京的那条路交给周延儒,这老家伙即便是为此事而倾家荡产都会偷着乐,因为沿途百姓准能记他个千儿八百年的,说不定还得拆了千年古刹给他建一座家祠。
“路可以不让他们修,您可以让他们出钱啊!”朱由骢没法理解这些人的想法。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让别人出钱朝廷出力最后崇祯来收获好名声。
“你当他们傻啊?”崇祯白了朱由骢一眼道:“为兄的不说这个还好点。结果一说就差点掉坑里去了。”
“为啥?”
“还能为什么,周延儒那老家伙当出头鸟就唱的是红脸,死皮赖脸地跟朝廷争这修路的权利。温体仁那混蛋唱的是白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