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重亵渎-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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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也对。”波莉轻声一笑，抬头玩着天花板，摊摊手道，“可惜的是，因为那人神念入侵，这个血电之阵，算是彻底被破坏了，而要重新修复，可能需要几天的时间。”
“这点无所谓，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波莉嘴角一撇，想笑，却没有笑。
……
对于加斯伯大楼中发生的一切，哈德曼当然不知情。
虽然说，他现在正关注着这栋大楼。
咚咚咚！
外面有人敲门。
“啊……是您。”魅姬开门之后，明显陷入震惊。
“哈德曼在不在？”
声音极为熟悉，似乎是……
“主人在卧室！”
“我去找他。”
哈德曼脸色一变。
他终于听出来人是——克拉克尔！
☆、第二一九章 兄弟争吵（1）
“他怎么来了？”
哈德曼脸色微变，急忙收起魔镜，藏于怀中，正想去开门，却听到嘭的一声，房门直接被踢开，克拉克尔已经满脸愤怒地跑了进来。
魅姬则是站在门外，有些无助的看着哈德曼。
“没你的事，先下去吧，我和克拉克尔好好聊聊。”哈德曼挥了挥手，让魅姬先行离开。
“好的。”魅姬急忙跑了出去，临走之前，还讲卧室的门，重新拉上。
房间中，依然只有微弱的月光。
但是气氛极为凝重，也有些尴尬。
克拉克尔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哈德曼。
哈德曼揉揉鼻子，经过白塔之城一行，对于这位昔日的好友，感情也变得复杂了起来，不过他还是抢先开口道：“克拉克尔，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我还准备明天去找你好好聊聊。”
“怎么知道你回来？哼！”克拉克尔语气不悦，上前走了一步，“你小子行啊，派人杀了泰瑞全家，现在闹得满城风雨，黛米尼伯爵还以为是什么敌人做的，抽调血卫军去护卫自己，可黛米尼伯爵愚蠢，难道我克拉克尔还不知道泰瑞跟你之间的仇怨啊？”
“泰瑞全家都被杀了？”哈德曼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只是让尼亚克去杀了亨利马赫和泰瑞，可没说杀了泰瑞全家啊。”
哈德曼现在可还是记得，泰瑞家中似乎还有个女儿，当初还主动送上门来过，现在看来……
这个尼亚克，杀性也太大了。
“没有你的命令，你的部属会下这种狠手？”克拉克尔先是不信，接着就是不屑道，“亦或者，你根本就控制不了你的部属？”
哈德曼受不了克拉克尔这种怪异的语气，皱眉道：“克拉克尔，既然亨利马赫当初妄图强~暴我的女仆，那么我就算是我下令杀他全家，有何不可？”
“哈德曼，你总算承认了啊。”克拉克尔失望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心狠手辣了？”
哈德曼反击道：“克拉克尔，心狠手辣难道有罪？更何况，你自己也不是一个善人。”
克拉克尔一窒，发现自己可能因为见到哈德曼后，情绪有些失控，居然在这种小事上纠缠，而且还是在没有离别这么多天之后。
失败了。
太失败了。
克拉克尔终于醒悟过来。
就算没有相聚时的欢悦，但是也没有必要搞得这么僵。
轻轻甩了甩头，克拉克尔轻声道：“哈德曼，你真的变了。”
“世界在变，每个人也都在变。”哈德曼语气也缓和起来。
“可是你变得已经让我感觉很陌生。”
“对我来说，你也一样。”哈德曼实话实话。
克拉克尔没有听懂哈德曼潜在的意思，反而很是不满的对哈德曼说道：“我还是老样子，可倒是你，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何你会变得更加热衷于名利追逐，我曾经告诫你多少次，珍惜生命，远离名利，你为何不听啊。”
“你是跟我说过太多次，可是很多时候，名与利，就摆在我们面前，我内心的欲望驱使着我去接受，更知道一旦接受，对我未来而言，极为有利……”
☆、第二一九章 兄弟争吵（2）
话未说完，克拉克尔就忍不住大声地打断道：“可是我也早就说过了，你要钱要权要女人，我都可以提供给你，你现在家里女仆都是我送给你的，你为何还要冒着生命危险，去追逐狗屁的名利啊。”
虽然想过，回到加斯伯城，见到克拉克尔，对方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事来质问自己，却没有想到，气氛刚刚缓和起来，克拉克尔的质问，就一浪高过一浪。
哈德曼没有退让，反而大声怒道：“是，是可以找你，但是……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三次四次，你不嫌弃我，但是我自己呢，我的自尊呢，我的未来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克拉克尔伸出食指，指着哈德曼，同样大声怒道：“我没为你想过？你扪心自问，你这话亏不亏心啊，我在加斯伯城这么多年，跟你相交这么多年，处处都在关心，都在顾着你，你居然说我没为你着想过？”
“可你为我想的，或许不是我所想要。”
“不是你所想要？”克拉克尔嘴角一抽，脸色难看，厉声道，“就是因为你觉得我为你想的，不是你所想要的，所以你为了追逐名利，让自己成为了米尔修斯？为了名利，你就成为了莉梦露公爵的儿子？甚至，还冒死去袭击伊茨亲王府邸，你到底是不是疯了啊？狗屁的自尊，能比生命更重要？啊！”
“我没疯！我很清醒。正是因为清醒，我才知道，有些事，我可以去做，成为莉梦露公爵的儿子，我有可能上位，有可能接手裁决军团，这样的事，对我有利，我必须去做。”哈德曼平静下来，这件事，他早就考虑的非常清楚。
况且，这与当初艾丽克丝的爵位利诱，也不一样。
那只是没有爵位，没有实权，利诱并不大，可莉梦露公爵的裁决军团，就不一样了。
克拉克尔重重地吐了口气，大声道：“你没疯个屁，成为莉梦露公爵的儿子，你的命运就会被她操控，你到底知道不知道，当初米尔修斯战死西南血域，你难道也想战死沙场？你难道就不知道，我这么做，一切都只是想让你活着。”
“屁！”哈德曼大吼一声，“你自己扪心自问，你这么想让我活着，难道不是因为我与米尔修斯酷似，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精神上的替身，感情上的傀儡，所以你才会将你的认识，你的世界观，强加于我，你敢说，你没有？”
“我、我……”克拉克尔脸色苍白，说了一连串的我，却无法继续说下去，只是颓然的坐在□□。
见状，哈德曼平复了一下心虚，语气缓和地说道：“克拉克尔，我感谢你对我做的一切，但是有些时候，我必须改变我之前的初衷，我也必须去做，否则我会后悔。”
克拉克尔没有说话，只是干坐着，过了一会，才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缓缓朝门外走去。
“克拉克尔。”哈德曼试着叫了一下克拉克尔，他发现克拉克尔心绪不宁。
克拉克尔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轻声道：“哈德曼，我无法否认，在曾经一段时间内，我的确只是把你当成米尔修斯的替身，我也试图将我的世界观，强加于你身上，但是……”
克拉克尔语气加重几分：“但是在之后，与你相交，对你好，关心你，爱护你，那都实实在在的相交，绝对不是因为米尔修斯，因为在很早的时候，我就清楚一点，在加斯伯城，我这个朋友，是叫哈德曼，而不是米尔修斯！”
说完之后，克拉克尔转身就离开，哈德曼想要叫住克拉克尔，却发现自己此刻嘴皮子恍如千钧，眼泪更是顺着眼眶留下……
☆、第二二零章 家中访客（1）
“主人，您没事吧？我听到您跟克拉克尔阁下在吵架了？”门外，魅姬有些怯弱地笑声说。
“没事。”哈德曼轻轻吐了口气，心情非常不好。
当然是因为克拉克尔的缘故。
但是……
难道说，他内心深处，其实真的很在乎克拉克尔的，否则何必因为这事而大吵起来。
他走之前的背影，带着几分孤寂和落寞。
哈德曼都看在眼中。
他也相信克拉克尔或许说的是真心话。
在后面的岁月之中，他的朋友，是哈德曼，而不是米尔修斯。
但是就算如此，他们两人之间的分歧，也会越来越大。
在经历了巴山之城的一切后，哈德曼对于权力，的确是变得更为执着了起来，这从答应成为莉梦露公爵的儿子就可以看出。
但另外一方面。
他灵魂是昔日的红衣主教，他很早的时候，就有过撕裂黑幕，让光明重现大地的念头。
他也这么做的。
而莉梦露公爵给他的，却能够让他离这个念头，更迈进了一步。
所以，他没有拒绝。
但是，克拉克尔也很难接受。
否则，克拉克尔何必急匆匆跑过来质问他。
或许……
跟克拉克尔的友情，会因为这事，到此为止。
这也是说不定的。
“或许，我也该彻底告别这座城市，返回白塔之城了。”想到莉梦露公爵说过，再次回到白塔之城，就将会有一个新的任命，哈德曼就有些无奈。
如同克拉克尔所言，他的命运，的确是发生了改变，在一定程度上，的确也被莉梦露公爵所控制了。
想到这里，哈德曼摇了摇脑袋，朝屋外的魅姬大声喊道：“魅姬，收拾一下，我们两天之后，离开加斯伯城。”
“是。”
同样纠结于这段友情的，还有克拉克尔自己。
在回到古堡的时候，他整个人依然是有些失魂落魄的。
他没有想到，自己待之亲如手足的哈德曼，居然会有朝一日，那么看待自己，这太让人伤心了。
坐在吧台之上，克拉克尔开了一瓶红酒，对着就干饮起来，一口而尽。
“哈德曼，莉梦露公爵根本就不是一个简单之人，她连自己儿子的命运，都控制了，更何况你，你到时候肯定会后悔的。”
克拉克尔边喝着红酒，边大声叫骂着：“还有我这么为你，你居然质问我，指责我，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骂着骂着，克拉克尔心情也好了一些，四脚朝天毫无形象的躺在沙发之上，停歇了半晌之后，克拉克尔喃喃自语说道：“不过，我刚才是不是也有错，不应该一上去就质问他，这也是在不给他面子，给他难堪啊……”
一番反省，克拉克尔猛的站起来，摇着头，有种再次去找哈德曼的冲动，想跟他将事情重新讲清楚，讲明白，他并不希望自己与哈德曼的友情，就这么终结。
但是……
刚刚吵完架，现在就去找他，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两个人都在气头之上啊。
☆、第二二零章 家中访客（2）
一时之间，克拉克尔还真不知道如何取舍。
“如果你现在去找哈德曼，我会认为，你们之间的友情将真真正正的结束。”突然之间，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什么人？”克拉克尔猛的转头，看清楚门外来人之后，双目骤然微眯，“是你？雷尔切斯，你不在我父亲身边好好为他出谋划策，怎么却到了加斯伯城这种小地方。”
克拉克尔目光有些凝重。
雷尔切斯是他父亲在长老院的幕僚，不仅智慧超群，魔力修为，据说也达到了紫阶。
雷尔切斯往前走上一步，整个人就已经跨越了十多米的距离，直接来到了克拉克尔身边，悠哉地坐在沙发上，抬起头来，耸了耸肩道：“克拉克尔少爷，长老让我前来的意思，其实你很明白的。”
“那么你也应该明白，我不会回去，更不会进入长老院，我觉得加斯伯城更合适我。”克拉克尔固执的摇头，“倒是你，听你刚才的话，似乎来这里很久了？”
“来了两天，一直在暗中观察你，就连你之前急匆匆去见哈德曼，与他之间的谈话，我也都听到耳中。”雷尔切斯毫不介怀的取过红酒，为自己倒了一杯，优雅的喝着。
克拉克尔铁青着脸：“你跟踪我？”
“不是跟踪，只是关心你。”雷尔切斯摇头。
“一样的道理。”
“随少爷怎么说了。”雷尔切斯并不纠缠一个名词。
克拉克尔冷哼一声：“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为何说我现在去找哈德曼，友情就会结束？”
“你会放弃你懦弱地待在加斯伯城，终其一生都不以生命去追逐名利的念头吗？”雷尔切斯反问道。
克拉克尔毫不犹豫得说道：“不会，我很清楚，这个世界，只有生命才最重要，我既然不缺钱不缺女人，我要那些权力做什么？”
“既然你不放弃，难道你认为哈德曼会放弃这么一个获得无上权力的机会吗？”雷尔切斯冷笑一声，见克拉克尔哑口无言，叹息一声，接着道，“你很明白，对方也不会，既然两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坚持，那么不管什么时候去找他，你们之间都会因为理念的差距而争吵不停，到了最后，你们两人之间的友情，就会随着争吵的不断，消逝。”
克拉克尔一窒，他无法否认，雷尔切斯说的很对，很有道理，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