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舰队玛雅征服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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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就发明了无纸办公。
攸侯喜指挥官是一个富有逆向思维的聪明人,他并没有被这个困难所难住。他想到了一个天才的构想:既然无法用玛雅文与俘虏沟通,那么就教他们说甲骨文。
当欧洲的白人传教士第一次踏上非洲的土地时,他们也同样对当地语言茫然无知。于是传教士们就用圣经教非洲人说拉丁语和法语,然后教他们如何用标准的花体字签土地让渡书。攸侯喜指挥官只不过把这种手段有预见性地提前使用了一千五百年。
两百名俘虏被押回了营地。攸侯喜指挥官下令给他们每一个人都配备一名公共关系专家、三名饶舌的士兵和尽可能多的鹦鹉,这些人的任务就是日夜不停地在俘虏耳边说话,对俘虏实行甲骨文疲劳轰炸。很快所有的人类教师都疲惫不堪,于是不得不全部改用鹦鹉来继续。
这一狂暴填鸭式的强制学习策略持续了两个月,两百名俘虏中有一百人经受不住饶舌打击而死去,另外有九十七人因陷入疯狂状态而被淘汰,然后被猎人们带走当作捕猎野兽的诱饵。讽刺的是,玛雅男性人显然在这方面比玛雅女性的承受能力差很多。
最终只有三个玛雅人幸存了下来。他们其中一个是七十多岁的长老,他耳朵早已经聋了;另外一个则是年仅五岁的小孩子,正处于牙牙学语的阶段,结果虽然他精通了甲骨文,但是玛雅文却一点也不会。
唯一能够被称为“成果”的是一位年纪在四十岁的玛雅女性。她将女人在这个年龄段善于倾听并乐于传播信息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以优异的成绩毕业,成为殷商兵团手中唯一一个懂得玛雅文和甲骨文的翻译。
攸侯喜指挥官迫不及待地把这名自称叫“夫荣”的女性叫进宫殿,他急于了解整个玛雅文明的一切。夫荣很肥硕,全身都泛着健康的油光,胸前的乳房一直垂到了肚脐,只有两个小眼睛显得很机灵。自从她学会甲骨文以后,一直勤快地四处练习口语水平,很快就成为营地中最热衷于传播信息的人,而且巨细靡遗。
看到这个女人,攸侯喜指挥官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姬昌。这个殷商的死敌当年曾经被扣押在羡里,据西歧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官员透露,在那里姬昌推演出了打败帝辛的秘诀,并将之传授给姜尚。姜尚深切地领悟其中的奥秘,随后发动了一场公共关系的战役,用无数的谣言、传言和小道消息推翻了商的统治。据说姬昌在羡里推演出的秘诀就是两个字:“八卦”
攸侯喜指挥官威严地看了一眼夫荣,后者第一次单独面见最高长官,所以显得有些胆怯,难得地把嘴保持闭合。
“你现在可以完全听懂我的话了吗?”
“是的,大人。” 夫荣的发音很标准。
“很好。” 攸侯喜指挥官满意地点了点头,“首先告诉我你们部落的情况。”
“我们是城邦,不是部落。”夫荣鼓起勇气辩解道。
正文 第四章 部落与城邦
落是城邦发展的初级阶段,城邦是部落的高级表现形式,对于两者的关系我们要辨证地来看,部落那些冒着臭气的下等脏鬼们说我们在搞歧视,这是错误的。
-考潘王朝国王姆姆拉六世在泛玛雅文明圈城邦联盟会议上的讲话。
事实上,“城邦”和“部落”这两个词的翻译并不准确,它们只是语言学家从现代词汇中选择了两个最接近玛雅文原意的单词。
但这些语言学家犯了两个错误:第一,破译玛雅文是不可能的,就好像你不可能猜出一个随手抛出的骰子的点数;第二,即使你足够幸运弄懂了玛雅文,你就会发现这种语言是混沌而不可译的。在逻辑学上,这被称为玛雅悖论。
正因为如此,玛雅文的翻译工作是本着一个叫做“各取所需法”的原则来进行的:译者可以根据自己的需要来翻译玛雅文献中的意思——即是说,你需要玛雅文是什么意思,它就是什么意思,没人能说你错,因为没人知道什么是对的。这个原则大受玛雅研究界欢迎,共和历二七九五年,也即公元1953年,一位挪威学者试图出版一本波克默尔语-玛雅文规范辞典,随后他被烧死在国际翻译联盟(FIT)在蒙特利尔的总部门口,罪名是“试图在公众中造成不安情绪”
“城邦”在玛雅文中的准确含义是——本着各取所需法的原则——华丽高贵典雅堂皇整洁科学只有高素质上等人才有资格居住的梦幻城市。而“部落”一词的构成则只是简单地在“城邦”这个词前面、后面或者中间加个口气无比坚定的否定形式。
“部落”和“城邦”是玛雅人居住群落的两种普遍类型。这两种群落实质上的区别并没有那两个专有名词之间的差距那么大,或者说的更准确点,无论从市政管理效率、官员廉洁记录还是城市规划的混乱程度来看,部落和城邦根本毫无区别,他们全都很糟糕。弗洛伊德曾经指出:“你很难从两个疯子中挑选出一个更疯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食指指着荣格,还有三个指头指着自己)
真正让玛雅文明分化成“部落”和“城邦”的东西,是金字塔。
玛雅金字塔和它们的埃及表兄不同。埃及金字塔是一个方锥形的光滑建筑,它从塔尖到塔基的每一条线都是笔直的,浑然一体。而玛雅金字塔则是一个塔基呈四方形的建筑,共分若干层,由下而上层层堆叠而又逐渐缩小,最后在顶端形成一个宽阔的平顶。四侧还有楼梯从地面直通塔顶。
从两种金字塔的区别可以轻易地分辨埃及与玛雅工作方式的不同。
埃及法老缺乏人权意识,他们在设计的时候只考虑建筑的整体美观,而丝毫不用顾虑是否会在劳工造成伤害。埃及金字塔的形状决定了越向上修建就越困难,因为它太过平滑,工人即使爬到上面,也很难安全地回来。尤其是安放塔尖的时候,负责安装的工人在完成工作后将完全没有立足之地,他唯一能作的就是尽全力往远处跳——这挽救不了他的生命,但至少不会弄脏金字塔。
而玛雅则是另外一种形式。玛雅的国王们同样缺乏人权意识,但是玛雅工人却极端怕死,因此他们发明了世界最早最健全的劳工组织。劳工组织声称:宁可被打死也不从事危险性高的工作,比如修建方锥形金字塔。他们列举了若干条方锥形金字塔的危险:首先,方锥形金字塔要求边缘齐整,这需要对石头进行加工,飞溅的石块容易造成人员伤亡。
其次,方锥形金字塔需要巨型石砖,在运输过程中容易造成人员伤亡。
再次,方锥形金字塔太高了,在高空施工的时候容易造成人员伤亡。
……………………
最后,方锥形金字塔的塔尖设计是纯粹的异想天开,这太危险了,我们到时候怎么下来?
玛雅的国王们终于还是向劳工组织们妥协了,他们修改了设计:设计师把金字塔一体式结构改为层叠式,呈梯形,这样施工时更加安全;施工材料也从巨大的整体石块改为由泥浆、碎鹅卵石 、外族俘虏构成的古典混合式混凝土,确保了运输期间不会砸死人;塔尖最终还是被改成了平顶式。
劳工们嫌这还不够安全,于是偷偷在金字塔的四周又修筑了四条永久式的阶梯,从基座直通塔顶平台,这样在爬到顶部施工的时候,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一些历史学家猜测玛雅金字塔的用途是实行祭祀仪式,但实情并非如此。修筑它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炫耀,除此以外毫无用处。
有神秘主义者执著于一些可疑的统计数字,他们会用陶醉的声线强调:“玛雅金字塔的底边与塔高之比,恰好为圆周率与半径之比;塔的高度为地球周长的二十七万分之一,也是地球到太阳距离的一万亿分之一。更奇妙的是,当天狼星的光线经过南墙上的气流通道,可以直射到塔顶的小屋内,而北极星的光线通过北墙的气流通道,可以直射到塔下的小屋。”
对于这些人,好心的科学家会叫保安把他们赶走,而坏心眼的科学家则会在他们报出一连串数字后反问:“是的,然后呢?它们有什么用?”
正确答案是:完全没有意义。
'奇'底边和塔高之比,并不会导致减税;塔的高度,也只会对工程预算造成影响。至于天狼星和北极星,它们唯一的用处可能就是照明,但是聪明的国王会点起火把看书,而愚蠢的国王则压根不看书。
'书'但是玛雅人确实这样作了,这毕竟是他们的虚荣天性。他们天真地喜欢听别人的赞美,认为华丽的金字塔会带来华丽的荣耀,是文明与未开化之间的根本区别。有时候,玛雅祭司们也会坦诚地承认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用处,但接下来他们会很期待地反问道:“但是它足够大,不是吗?”
由于这种心态的普遍存在,所有的玛雅群落都希望本群落拥有一个金字塔,用来证明自己拥有的是已经进化到城邦的先进文明。相反,如果一个群落连金字塔都没有,即使它拥有再多的鳄梨、再多的鹦鹉羽毛,也只能沦落为下等的部落。
一个出身于部落的玛雅人在城邦是饱受歧视的,每走到一处,就会有当地警察走过来严厉地质问:“有金字塔吗?”如果回答没有,那么这个人就会被投入工地去筛砂子奇…书…网,然后和砂子一起被搅拌成混凝土,去充当新金字塔的建筑材料。据考古挖掘统计,几乎每一个金字塔都包含着许多部落人的尸骨,而城邦玛雅人则背靠着这些带来无限荣耀的金字塔,继续用轻蔑的语气问部落玛雅人:“有金字塔吗?”
因此可以看到这样一种属于城市规划学范畴的奇特景观,每一个玛雅人聚集地都竭尽全力要建造出金字塔来,有些富裕的城邦甚至还会多造一个玛雅世纪坛,用来纪念玛雅太阳历的闰年。
所以当攸侯喜指挥官问夫荣“告诉我你们部落的情况”时,夫荣要首先纠正他说我们是城邦。
根据夫荣的说法,纳海姆部落成为城邦的原因很简单。他们被选中充当玛雅联合水警队的后勤基地,作为回报,内陆玛雅城邦将提供一个金字塔给纳海姆,从而让他们可以摆脱“部落”的耻辱身份。
唯一的问题是,纳海姆部落的领土内适合建造金字塔唯有他们的聚居点。在反复权衡之下,纳海姆部落的长老决定全部落的人都迁移到附近一块面积小的多的开阔地去,尽管那里除了灌木下的孔穴以外什么都没有,距离最近的粮食来源也很远。
“但我们是心甘情愿的。饿死事极小,失身事极大!”夫荣慷慨激昂地挥舞着手臂。
攸侯喜指挥官理解地点了点头。虽然他明白“失身”的意思是“失去城邦的身份”,但还是忍不住联想究竟会有哪位勇敢壮士会让夫荣失身。
他也明白为什么在进攻纳海姆部落时,会看到一个甚至连蜘蛛猿的巢穴也不如的人类聚居点。
另外令攸侯喜指挥官惊讶的是,夫荣的甲骨文水平已经达到十分流畅的程度。要知道,甲骨文虽然比起玛雅文来说要简单的多,但仍旧十分繁复。一个外乡人如果想要熟练掌握,起码要花上五个月时间,如果那个外乡人的老师是异性,那么学时通常还要再延长两个月。
甲骨文是商的官方语言,因为以龟甲和动物骨头作为载体而得名。最早甲骨文只是一种在巫师和贵族阶层之间流行的书面文字,经常被用于贵族少女和自己的爱人秘密传递情书,被视作是一种典雅精致的语言。
商朝著名的改革家盘庚大帝殷切地希望能尽快提高国民素质,因此他取消了贵族和平民之间的樊篱,下令商朝的所有子民都必须学习甲骨文,不仅要写,而且要说出来。后一个要求让大家都很为难,因为甲骨文的风格与殷商口语不尽相同,结果经常会产生误解。
最严重的一次误解发生在共和历前四三八年,盘庚大帝批阅完三十捆竹简文件后问他的副手:“还有什么竹子我需要签注的么?”堪为表率的盘庚大帝使用了口语化甲骨文,结果他的副手将其错听成“还有什么能阻止我想要迁都的么?”这位副手十分惊讶,连忙问道:“您要迁去哪里?”
这时候第二重误会发生,盘庚大帝以为他问的是:“你要签在哪里?”他不耐烦地回答:“背面。”副手没敢多问,盘庚大帝最讨厌下了命令之后还有人问东问西,于是他分毫不差地把这个命令传达了下去。
当盘庚大帝发现这一误解的时候,商朝的首都已经从奄迁到了北蒙。这是一个悲剧,此后盘庚大帝便取消了推广甲骨文的命令。但是习惯已经形成,殷商人尽管恢复了正常口语,但仍旧将这种语言称之为甲骨文。而真正的甲骨文则被埋到了地下,要到几千年后才会有人试图去破译——幸运的是,这种文字不需要“各取所需法”。
听完夫荣的叙述,攸侯喜指挥官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