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魔尘-灰烬-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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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病得厉害吗?”泽瑞丝轻轻地问道。纳加人把头抬在离地面有三英尺高的地方,朝下看着躺在地上的我。
“他不停地说胡话。”亚斯敏回答说,“有意识,但总是说胡话……叫我很担心。他的脑子可能出大问题了。”
我想告诉她我没什么事,可我的舌头却不听使唤。这倒提醒了我,也许我的脑子真的受到了损伤,联系语言功能的那部分神经断裂了。这真糟糕,糟糕透了。
“或许,”泽瑞丝害羞地喃喃道,“我能……”她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睛。“人们说我能使用魔法,可我从来……不过,现在我已经蜕了皮……”
“值得一试,尊敬的半蛇。”俏皮话说,“也许我们能教你一些集中能量的小窍门……”
“我们会帮你的。”亚斯敏对纳加人保证说,“如果你体内有这个能力,我们就教你怎么将它发挥出来。”
“这真是太好了。”哈泽坎尤其兴奋,“要上魔法课喽!”
“瑞薇麒魑。”我说。可没人理我。
* * *
泽瑞丝深吸了一口气,注视着我的双眼。她带有绿色鳞片的身体环绕在我四周,不紧但却牢牢地缠住我。我竭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动弹,不仅仅是因为害怕被她绞死,更是因为害怕被这么一个刚成年的少女搂着会唤醒我本能的快感。你已经神志不清了,我告诉自己,这种感觉你是不会有的。可我除了她的脸之外什么也看不见,除了那张严肃而美丽的,犹如爱人一般凝视着我的脸蛋。
“放轻松,”亚斯敏在纳加人的耳边轻声道,“回想一个世界让你充满了敬畏的时候。”
泽瑞丝稚气地咬着嘴唇想了想:“你要我说出来吗?”
“如果它能帮你回忆的话。”
她闭上了眼睛,接着又睁了开来,紧紧地盯着我……盯着我的瞳孔。她的脸不再单单象天使那么漂亮,而是有种深不可测的表情。
“几年前,当我还小的时候,”她开始说道,“一场风暴袭击了镇子。不是那种从天而降的火焰风暴,而是一场狂烈的暴风雨。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狂风:在街道上呼啸着,吹得百叶窗咔哒直响,扯着树上的每一片叶子。即使在屋子里,蜡烛和油灯也忽明忽暗地闪烁,因为气流会从每一条缝隙里漏进来,再从烟囱里吹出去。人们忙碌地奔走着,想堵住风口、关上百叶窗。在所有的这一切中,我面前的前门被风吹开了。门就开在那里,洞开着。
“我从来没有冒险到街上去过。这家人告诉我说,外面的人会伤害我。我也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可现在门开着,而街道上又没有人,风吹得那么厉害,雨点倾盆而下……于是我不知不觉地下了台阶,游到了鹅卵石铺成的道路上。
“风使劲地吹着我,可我压着身子,一直压着身子。肚子碰在马路上的感觉很糙,也很棒。雨点打在我的身上,号叫的狂风掀着每一个屋顶的每一块瓦片……当晚只有我一个人在外面,只要是长腿的生物都会被强风吹倒,而我却能自由地活动。整个镇子都是我的。这个黑暗的、风雨肆虐的、没有一丝亮光的镇子。
“全都是我的。”
她声音低沉,双眼放光地盯着我。然而我知道,她看到的是那个暴风骤雨的黑夜。
“你已经触摸到了魔力,”俏皮话低吟着,“现在,对它开放你的灵魂。”
他的声音那么轻,我怀疑纳加人是不是能听见。可忽然间,我在一种看不见的能量刺激下,全身的毛孔兴奋地支棱了起来。泽瑞丝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嘴巴也变成了O型:充满了讶异、惊奇和敬畏。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随后从她身上的每一块鳞片里都散发出一股爽滑的温暖,紧紧包裹着我,冲击着我的脑子。它是那样地有力,以至于有一会我甚至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金星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刹那间又变成了舒坦的柔光。
泽瑞丝松开了我,朝地板上倒去。亚斯敏急忙上前扶住女孩的头。然而纳加人撑住了自己,对我虚弱地笑了笑说:“这是不是魔法?”
“是的。”我告诉她,“我向你保证这就是魔法。”有那么一会,我不禁把她的头发悄悄缠在了自己的手指上,然后我马上制止了自己。“谢谢你。不过我们现在得离开这儿。麒和魑就在这个地区,总是待在一个地方会不安全的。”
“真该死!”亚斯敏大叫道,“你说瑞薇麒魑就是这个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得赶在——”
“你们好,我的小宝贝儿们。”一个心满意足的声音在街上喊道,“你们想不想我?”落叶城&食物链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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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三个鼾声震天的沉睡者
“抓住俏皮话!”我朝亚斯敏大喊道,接着压低了声音问哈泽坎:“你最多一次能传送多少人?”
“从没超过两个人。”他回答说,“不过我也许能……呃啊啊……”
男孩晕到在地,双手摁在脸上尖叫着:“她又在干扰我了!我讨厌这样!”
“和她抗争。”我一边低吼着,一边抓起地板上的一个分量挺重的陶壶,“我试着分散她的注意。一有机会你就把其他人传送走,别管我。”
我没等他回答,就迅速向漆黑的大厅跑去。透过窗户,我看见那白化病人就站在外面的鹅卵石路上。她脸上的妆化得更浓了:脸颊上涂着一道道血印子般的深红,眼睛四周则辐射状地画着蓝色的粉彩。她身上依然穿着那件黑色丝绸紧身衣,把她无可调挑剔的玲珑曲线完美地勾勒出来。然而除了想用手中的壶砸碎她邪恶的脑壳以外,这没有激起我任何强烈的欲望。
瑞薇把她的手指轻轻点在太阳穴的两边,眼睛半闭着,正在侵袭哈泽坎的脑子。在她身边环伺着至少一打腐尸,我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她。不过我可以用手中的陶壶直接命中她的脸……我稍稍瞄准了一下,把壶从破了的窗子里扔了出去。
陶壶呼啸而出,那些笨手笨脚的腐尸根本来不及反应……然而它却忽然被一个模糊的影子截住了。陶器被打了个粉碎,跌在瑞薇脚边几英寸的地方。那影子停了下来,以防再有什么东西从房子里飞出来。这时我才发现,那是一脸痴迷相的克里普奥。
“撕开它,”他直盯着我说,“把壳撕开。”
接着他行云流水般地用脚尖挑起一块碎片,朝我踢了过来。我急忙趴在地板上,躲避炮弹一般划空而过的陶片。气流吹在我的脖子后面,一阵凉飕飕的。过了一会,我身后的墙被打下一大块来,碎石膏撒了我一脚。
为了以防克里普奥自己也从窗子里穿进来,我赶紧打个滚站了起来,抽出自己的宝剑。他的确动作很快,但我也有我的优势——他着地的时候得小心扎脚的碎玻璃,到时候我就有机会把他的心脏扎个对穿。可问题是,我真的会这么做吗?我从没当真喜欢过克里普奥,可他毕竟一开始是和我们一起的。就算现在我们之间已经反目成仇,这也不能怪他:是影怪扭曲了他的心智,说不定瑞薇也有份。难道克里普奥这就该死了?
不,他不该。但不管怎么样,只要他从窗子里进来,我就杀了他。面对一个疯子,你没别的选择。
我等着,强迫自己屏住呼吸。他也许会从窗户进来,也许会从被打坏了的大门里进来。我站在一个两边都能够着的地方,不管他从哪儿出现,我只要跨一小步刺出一剑就能解决问题。时针滴滴答答地走着,这时忽然从厨房里响起了哈泽坎诅咒的号叫声:“该死,该死,该死,她又在干扰我!我完全看不见了。”
“你真得好好锻炼锻炼自己的意志力,亲爱的。”瑞薇在街上喊道,“你是个不错的小孩子,可你没天分。你太软弱,太……缺乏指教。”
“等我逮住你,到时候我会‘指教’你的。”哈泽坎回喊道。
“就是这种精神。”瑞薇大笑着说,“感受憎恶和仇恨,没多少时间,你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强大。当然,对你来说现在的处境正是:没有时间。”
“你怎么找到我们的,瑞薇?”问话的是亚斯敏。这正是我要问的,不过我不想暴露自己的位置。
“你们的朋友克里普奥帮了不少小忙。”瑞薇回答道,“他在离这儿不远处的一个饮料供应机关里遇见了我的两位同事。他认出了他们,随后直接走上去,把你们的详细位置告诉了他们。我得说他出卖了你们,尽管他对报酬并不感兴趣。”
“撕开它们,”克里普奥喊着,“把它们都撕开!”
瑞薇吃吃地笑着说:“显然他有个绝妙的想法,要把你们的灵魂从小小的肉体禁锢中解放出来。他很关心你们,真的。他认为自己是你们的救世主呢。”
最后一句话提醒了克里普奥,他发出呜呜的大叫,仿佛一头发现了尸体的熊。也许这就是他的笑声……或者是哭声。
“现在,亲爱的诸位,”瑞薇说,“我是绝对不会阻止一位修道士对教友讲道的,不过要是你们拿出一点点小小的合作精神来,或许我会劝劝他。把研磨给我,立刻,马上,我保证我们会高兴地吹着口哨离开这儿。”
“我可不会吹口哨。”哈泽坎回吼道,也许这是他就是能想到最厉害的骂人话。
俏皮话低声说道:“一旦这位疯狂的女士冲了进来,她要你怎么吹你就得怎么吹。”
“我本可以不这么好心。”瑞薇叫道,“我的腐尸足以让你们乖乖就范。可瘟城是那么可爱的小城,我在这儿这么做多少有点过分。为什么不在我数到十之前,你们就把东西交出来呢?一……难道这刺激吗?二……不,一点也不。十。对不起,我不耐烦了。”
腐尸都冲了过来。
* * *
我不知道瑞薇给腐尸的是什么指示——也许是一拥而上格杀勿论。无论她是怎么说的,这卑鄙的小白化病人依然没有意识到她充满了仇恨的奴隶们渴望摆脱控制。或者也有可能,瑞薇已经习惯了被人厌恶,所以也没怎么在意。显然她并没有叫腐尸练习过任何一种战术,象从门和窗户兵分两路什么的。所以,腐尸们就一个劲儿地往前冲,一边甩着爪子一边嘴里还咝咝直叫唤,直到它们都挤在屋子前面为止。接着,它们就和墙壁卯上了。
这其间也有个过程。整整一打爪子同时划拉着房子,先是刺穿了外面的木头,接着是里面的石灰。我看见一截一截的手指从面前的墙壁伸出来,爪子卷曲着。然后这些手指不约而同地握起了拳头,以非人的力量向外猛拉。一把把的石灰掉了下来,随着锈钉子的呻吟,一块块墙板被扯了出去,只留下道道水平的豁口。腐尸们稍稍花了点时间摆脱缠在手上的木板,接着又同时往墙上攻来,活象一根根长着爪子的破城槌。
你知道,我对自己说,在一个寻常的镇子里,酒吧的打斗、街上的怪物、以及一幢被亡灵攻击着的房子,最终都会引起市民的注意。可是在外域的珍珠、美丽的瘟城……
腐尸举起手,又开始撕扯另一块墙板。这真是引人入胜:墙壁被一条条撕下,街灯从缝隙中透进来,在石灰和碎玻璃的反射下褶褶发光。对无政府主义者来说,这是一幅绝妙的作品。当然,大部分的无政府主义者都没什么钱……不过听说倒是有些显赫的商人秘密地支持着无政府主义者……
“你就打算站在这儿看着它们把房子给拆了吗?”亚斯敏质问我。
“对不起,”我回过神来,“我只是在欣赏崩坏的美感。”
她眯缝起眼睛看着我,象是在琢磨我是不是在嘲笑她的信仰。在她得出一个令我后悔不已的结论前,我举起剑说:“我们开始行动好吗?”
老实说,腐尸们攻打的那面墙只是看上去弱不经风罢了。象泽瑞丝所说,这所房子既然连那么一场风暴都经得起,那么亡灵想要把它弄塌还早得很。它们是不是能把爪子伸进来都很难说。真正被打穿的部分只不过是一条条弓箭长短的水平裂缝,大约有四英寸宽,用来把剑捅出去再合适不过了。更棒的是,腐尸们只要把爪子扎进木板里,就仿佛被铐起来等候斩首的死囚一般动弹不得。
亚斯敏和我将很高兴为他们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