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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暗塔系列之六:苏珊娜之歌-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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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从裤子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银色的方形物体,翻开盖子,拇指转动了一个小轮盘模样的装置,一小簇火苗噗地蹿上来。他放低手,把这个冒着小火苗的东西扔进储藏室。轰的一声,火苗蹿得到处都是。

“你们都怎么了?”安多里尼兀自尖叫。“快去抓他们!”

“你有本事自己上啊!”罗兰一边高声回应,一边抓住约翰的裤腿。约翰反身一跃,跳上装卸站台,可脚下一个踉跄,幸好罗兰扶住他。可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店主齐普选择晕倒,直挺挺地向那堆垃圾扑过去。他微微呻吟了一声,声音小得几乎像一声叹息。

“对啊,快来啊!”埃蒂也煽动道。“快来啊,滑头,怎么啦,滑头,你难道没听说过,别派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干大人的活儿?你一共派了多少人,一打?瞧,我们还是活得好好的!快来啊!快上来,有种自己来抓我们啊!还是说你以后一辈子都想为恩里柯·巴拉扎舔屁股?”

浓烟烈火里飞来更多的子弹,但显然店铺里的那帮歹徒没显示出穿过眼前的火阵的兴趣。而且也没人再绕到店铺这边来了。

罗兰朝埃蒂左小腿受伤的地方指了指,埃蒂朝他竖起大拇指。不过他牛仔裤的裤腿感觉很满——肿得厉害——只消轻轻一动高筒靴就会咯吱作响。起先的锐痛变成了一种持续的痛楚,随着心脏的跳动突突生疼。不过他逐渐开始相信也许没伤到骨头。但也许,同时他也承认,只是因为我愿意这么相信。

又有两三辆警车或消防车加入了赶赴现场的行列,越来越近。

“快!”安多里尼此刻听上去几乎歇斯底里。“快,你们这些狗娘养的杂种,快进去抓他们!”

罗兰心下琢磨,安多里尼的手下在几分钟前——甚至三十秒之前——可能还会发动进攻,如果安多里尼自己身先士卒的话。但是现在正面进攻的路已经被锁死,安多里尼必定明白如果他带领手下从两侧围攻,罗兰和埃蒂肯定会不费吹灰之力把他们打死。剩下只有两条策略可行:守在外面,或者绕路进入树林再从那儿进攻。可是无论杰克·安多里尼选哪一条,时间都已经来不及。如果他们继续留在原地守株待兔也会有很大问题,比方说,必须和当地警察或者消防员——要是他们先赶到的话——正面交锋。

罗兰把约翰拉到身边,低声说:“我们现在必须离开这儿,你能帮我们吗?”

“哦,好的,我想我能。”风向突然转了,一阵疾风从杂货店坍塌的后墙那儿吹过来,带来黑漆漆的柴油浓烟。约翰连连咳嗽起来,赶紧挥去浓烟。“跟我走。脚步轻一些。”

约翰匆忙穿过店铺后面硕大的垃圾场,敏捷地跨过一只破柳条箱,从生锈的焚化炉和一堆废铜烂铁中间穿过去。罗兰从这堆废铁中看见一个以前流浪时也见过的名字:约翰·笛尔。

罗兰和埃蒂走在后面掩护约翰,都倒着走,不忘时不时低头看路以免绊倒。罗兰到现在还在希望安多里尼会追过来发起最后的进攻,他就能趁此机会亲手结果那个家伙。在西海的海滩上他曾经杀死过他一次,而现在他又回来了,不仅回来,还年轻了十岁。

可是我,罗兰感叹,感觉上已经老了一千岁。

不过这并非事实。是的,他现在的确生了病——终于——老人终究是要生病的。但是这一次他又有一个卡-泰特需要保护,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一个卡-泰特,而是枪侠组成的卡-泰特。一切再次变得有意义,不再仅仅是黑暗塔,而是所有这一切。所以他希望安多里尼追过来。因为他觉得如果他能在这个世界里杀死安多里尼,他一定不会再复活。这个世界很特别,和其他的不一样。他在这儿能感觉到一种振动,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神经都能感觉到,而在其他世界,甚至他自己的世界,都不曾有这种体会。罗兰抬起头,不出意料地看见天上的云朵全排成了一条直线。垃圾场的后部出现了一条小路,蜿蜒到了树林里面。路口一对相当大的花岗岩石矗立在小路旁。就在那儿枪侠看见了错综交叉的暗影,样式复杂却指向同一个方向。在纽约,他们在空地上找到那个空袋子,苏珊娜看见了流浪的死魂灵,而就同纽约一样,现下的世界也是真实的,这里的时间只是沿着同一个方向线性延续。要是能找到门也许他们真的能去到未来,他肯定杰克和卡拉汉就是这样(因为罗兰也记起围墙上的那首诗,现在至少已经明白了部分),不过他们永远不能回到过去。在这个真实的世界,骰子不能重投,覆水不能重收。他们如今身处这个离黑暗塔最近的世界,仍然站在光束的路径上。

约翰领着他们进入了树林。很快,滚滚的浓烟和逼近的警车鸣笛都被抛到了他们身后。

4

他们走了还不到四分之一里地,埃蒂就看见了树木间闪烁的点点蓝色。小路上铺满松针,有点儿滑。等他们最终来到一处山坡时——山坡下出现一条狭长的湖泊,景色简直美不胜收——埃蒂发现有人沿山坡造了一排桦木栏杆。水中有一个小船坞,船坞上拴着一艘摩托艇。

“那是我的,”约翰告诉他们。“我过来买点儿东西,吃顿午饭。没想到还能碰上这么刺激的事儿。”

“呵呵,你可说到点子上了。”

“是啊,的确是这样儿。这段路千万要当心,如果你不想把屁股摔成两半的话。”说完约翰抓住栏杆保持平衡,敏捷地跑下山坡。事实上,他几乎是滑下去的。他脚上那双已经磨旧的工作靴要是放在中世界,肯定特别适合在家里穿,埃蒂暗想。

他自己跟着也下去,尽量不用受伤的腿。罗兰断后。突然他们身后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尖锐清脆,就像高性能来复枪的枪响,只不过要大声得多。

“肯定是齐普的丙烷,”约翰说。

“什么?你说什么?”罗兰疑惑不解。

“煤气。”埃蒂平静地解释。“他指的是煤气。”

“对,煤气。”约翰附和道。他一脚跨进船里,抓住启动绳,用力一拉。引擎立刻就像二十马力的缝纫机突突转动起来。“快上来,哥们儿,我们赶快撤,”他低声催促。

埃蒂先上了船,罗兰却在岸边停了一会儿,伸手轻敲了喉头三下。埃蒂以前见过,每次他渡过水面前都会进行相同的仪式,他提醒过自己别忘了问问罗兰原因,不过他一直没找到机会;还没等这个疑问再次划过脑际,他们已经与死神擦肩而过。

5

小艇几乎没发出一点儿声音,在夏日最澄明的碧蓝天空下优雅地划过水面,划过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他们身后,浓烟越升越高,迅速染黑了一方蓝天。湖边站着几十个人,大都穿着短裤或泳衣,手搭凉棚遮住阳光,齐刷刷朝黑烟方向张望,几乎没人注意到小艇划过。

“这是基沃丁湖,我是说假如你们想问的话,”约翰说完向前面指了指。前面从岸边伸出一个灰色的船坞,旁边是一间用来停船的小屋。小屋外墙绿白相间,开着天窗。他们靠近时,罗兰和埃蒂都看见一艘独木舟和一艘橡皮船绑在一起,停在里面。

“船屋也是我的,”穿着法兰绒衬衣的先生补充说。他发船屋的船字时很奇怪,不是很容易听明白,不过他俩还是一下就听出来了。和卡拉人的发音方式一样。

“看上去维护得不错,”埃蒂随口说了一句。

“哦,是啊,”约翰回答。“我常打扫卫生,时不时过来看看,还做些木匠活儿。要塌的船屋可就派不上用场了,不是吗?”

埃蒂微微一笑。“可不是嘛。”

“我住的地方离湖还有半里地。我的名字叫约翰·卡伦。”他向罗兰伸出右手,另一只手继续握着船舵。小艇笔直向前开,离滚滚浓烟越来越远。

罗兰握了握他的手。粗糙但很舒服。“我叫罗兰·德鄯,来自蓟犁。祝天长夜爽,约翰。”

埃蒂也伸出手。“埃蒂·迪恩,从布鲁克林来。很高兴认识你。”

约翰轻轻握了握他的手,仔细打量了埃蒂一番。等他松开手,他说:“年轻人,刚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对不对?”

“我也不知道,”埃蒂并没据实相告。

“小伙子,你很久没回布鲁克林了吧?”

“没上过学堂没读过书,”埃蒂·迪恩说道。倏忽之间,他仿佛捕捉到一丝印象,忙不迭说出口:“米阿把苏珊娜锁了起来。她们现在在一九九九年。苏希终于能脱身去道根,不过去了也无济于事。米阿把所有的控制权都攥在手上,苏希什么都没法儿做。她被绑架了。她……她……”

他停了下来。一瞬间,一切变得如此清晰,就像刚醒来还残留在脑海里的梦境。接着,如同梦境一样,印象开始变得模糊。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苏珊娜传送给他的讯息,抑或仅仅是他自己的想象。

年轻人,刚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吧?

这么说,卡伦也感觉到了。那就不是想象。应该更可能是某种心灵感应。

约翰略等了一会儿,发现埃蒂还是没什么反应,转而问罗兰。“你的朋友是不是时常会这么滑稽?”

“不是经常,先生……卡伦先生。我很感激你在这么紧急的情况下帮助我们。非常非常感激。如果我们还想要求更多,那我们真是天下最无礼的人了。不过——”

“但你还是想要求,呵呵,我猜到了。”约翰微微调整了一下小艇的路线,朝岸边的船屋开过去。罗兰估计再有五分钟他们就能靠岸。他没什么意见,而且对乘坐这么一艘小摩托艇也没什么意见(尽管三个大男人在上面,小艇吃水已经比较深了),但是基沃丁湖的水面太开阔,太容易暴露目标。如果杰克·安多里尼(或者接替他位子的人,假设他被接替的话)问问驻足岸边的人们,他肯定最终能找到看见一艘小艇载着三个男人划过的人。至于绿白相间的船屋,那些目击者会说,那是约翰·卡伦的屋子。最好的情况是等那些家伙追上来时,他们已经沿着光束走得很远,而约翰·卡伦也已经收拾好东西躲到了安全的地方,当然罗兰心目中的“安全的地方”应该在离这儿大约一百轮距以外的地方。卡伦在关键时刻出现救了他们的命,对此他没有丝毫怀疑,所以他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丢了性命。

“好吧,我会尽力的,早就打定注意了,不过趁现在这会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埃蒂和罗兰交换了一下眼色,罗兰回答,“我们会尽量回答。我的意思是说,东斯通翰姆的约翰,如果我们认为答案不会给你带来灾难的话。”

约翰点点头,显然他已经完全恢复平静。“我知道你们不是鬼魂,因为在杂货店里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们。而且刚刚握手的时候我也碰到了你。我还能看见你们的影子。”他指了指船板上的影子。“绝对是真的。所以我的问题是:你们是不是时空闯客?”

“时空闯客,”埃蒂重复了这四个字,望了望罗兰,但是罗兰脸上毫无表情。埃蒂又转头看向坐在船尾掌舵的约翰·卡伦。“不好意思,我不明——”

“过去几年里来了好多这样的人,”约翰接着说。“沃特福德、斯通翰姆、东斯通翰姆、洛弗尔、瑞典镇……甚至在布里奇屯和丹麦镇。”最后那个镇子在约翰的缅因口音中听起来像丹马镇。

另外两人仍旧一头雾水。

“时空闯客就是那些凭空出现的人,”他继续解释道。“有时候他们穿着过时的衣服,就像来自……古代,我猜你们会这么说。有一次一个人全身赤裸,走在五号公路的中间,被小埃斯特朗瞧见。有时候他们说的语言根本听不懂。有一次一个人走进沃特福德的唐尼·卢赛特家,直接坐在了他家厨房里!唐尼是范德比尔特大学退休的历史教授。那个家伙说了一会儿话,唐尼把他全录了下来,然后那家伙就进了洗衣间。唐尼本来以为那个人是想去卫生间,所以就跟了进去想提醒他,结果发现他消失了。根本没有门能出去,他就这么蒸发了。

“唐尼把那卷磁带带到了范德比尔特大学的语言学系,放给每个人听,可是没人能听出来是什么语言。有人说肯定是完全人造的语言,就像世界语似的。哥们儿,你们听说过世界语吗?”

罗兰摇摇头。埃蒂说(小心翼翼地),“好像听过,但不是很清楚是干什么——”

“有时候,”约翰压低了声音,此时小艇已经驶进船屋的阴影下。“有时候他们身上有伤。甚至是畸形。被毁得一塌糊涂。”

罗兰突然站起身,动作猛烈得几乎让小艇晃了起来,差点儿侧翻。“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边,约翰,我想再听一遍。”

显然约翰以为罗兰只是没听清楚他的话,这次他十分费力地尽量把每个字都发得宇正腔圆。“被毁得一塌糊涂,就像核战争的幸存者,或者被辐射过的。”

“突变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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