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罗兰史诗-第1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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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条路，国王陛下和公主殿下早就在铺了。

“对不起，殿下。”一位骑士连忙站起身来鞠躬致歉，其他骑士们也接连站起来，朝塞莉娅鞠躬，并且一直保持着这个动作。

塞莉娅看着他们的样子，没有马上开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暗自叹了口气。培养死士是很好，忠心这个问题是没的说，不过就是每个人都太死板了，根本不像那些政客，总能给予上位者新的想法和好的建议。

没错，这些骑士，全部都是死士，他们中的每一个都能做到只要塞莉娅开口他们就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包括献上自己的生命。

于是整个会议室中保持着这样安静而尴尬的气氛，塞莉娅望着他们，眼睛中平静的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坐下吧。”过了很久，塞莉娅才轻轻地开口。

死士们安静地坐下。

“那么我也不想求你们拿出合格的策略来了，总之，现在开始要缓缓将工作的重心移动到边境了，尤其是路德维希帝国那边，因为我们将来的重心还是在路德维希帝国与奥赛乔得大陆之间。”塞莉娅又叹了口气，心中有些失望，她站起身子，离开了这里。

……

一天半后，格林尼斯帝国，炼狱深谷附近。

由于奥尼加尔峡谷和莫莱克斯森林都位于格林尼斯帝国境内，并且相隔不是很远，所以两天时间，撒尼尔一行人昼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这里。

虽然费希尔提议过由阿鲁一个人前往炼狱深谷，而大部队则去寻找下一个天启零件，不过这个建议瞬间就被撒尼尔反对掉了。

撒尼尔不希望阿鲁自己一个人去迎接危险，而且，作为一个悲观主义者，撒尼尔会担心阿鲁会不会死在那里，死在迷雾手上，死在“最后的曙光”这块危险的宝石手上。

如果他死去，撒尼尔就不得不再派人去找那块宝石，甚至撒尼尔可能需要亲自动身——因为天启的收集是非常重要的，这关系到未来圣战的走向。

“这感觉……快要到了呢。”费希尔坐在马车里，喃喃自语道。

经过确实的考察，炼狱深谷中的黑雾其实是黑暗元素构成的，所以黑暗魔法师们才会对这个地方如此敏感，如果不是因为这种不明由来的黑雾根本没有办法去抵御，否则这里就一定是黑暗魔法师们生活和战斗的天堂。

阿鲁再一次收紧了自己握剑的手，凯瑟琳则淡然的坐在那里。

撒尼尔注视着车窗外，一语不发。

最终，马车停了下来，当然，还没有到达奥尼加尔峡谷。有普通的马车感到那种地方来？你开玩笑的吧？

并且撒尼尔他们也没有说自己要去炼狱深谷，现在停下的地方不过是距离奥尼加尔峡谷还很远的一片小森林，撒尼尔他们说自己是魔药师学徒，要来实地考察一番。

在马夫的催促声下，撒尼尔一行人离开了那普普通通的马车。马夫们驾着马车飞快的离开了这里，仿佛后面有什么凶猛野兽一样，马夫们只想快点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毕竟这里离炼狱深谷不远了，没有什么普通人愿意来这里的。

“保存好体力。”撒尼尔嘱咐了一句，率先向前走去，再走一个多小时左右，他们就将到达炼狱深谷。

……

格林尼斯帝国，帝都，莫兰迪别墅。

书房里，莫兰迪和霍尔斯特德相对而坐。

“也不知道，这群孩子们在搞些什么。”莫兰迪叹了口气。

“这个战场，已经是属于这些年轻人的了，你和我都已经老了。”霍尔斯特德喝了口茶。

“撒尼尔那个小子也长大了啊。”莫兰迪的语气中充满了怀念。

“是啊。”霍尔斯特德冰冷的气质混杂着沧桑和无奈。

“你说，我们是不是该为他们做些什么了？再晚的话，我们也就该迈入坟墓中了。”莫兰迪说，他的语气中突然出现了一种与往常的慈祥和蔼不同的雄心。

“怎么？你想重新进入战场？你不是已经决定退出了吗？”霍尔斯特德看着莫兰迪。

“谁说我退出了？我必须为我的女儿，你的妻子报仇。多年前我就开始怀疑她是被默多那个老混蛋害死的，不久前，我才证实了这一点，可惜啊，麦卡锡这个老家伙直到死都不知道是默多背叛了他。”莫兰迪幽幽的说着。

（现在的国王麦卡锡其实是默多家族上任族长，尼古拉斯、夏慕斯以及阿方索的亲生父亲：布兰奇·默多，同时他也是牧师先生的哥哥。）

“她没有死。”霍尔斯特德的眼中难得出现了一抹柔情，即使他掩饰得很好，那温情还是确实存在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碎骨冷雨

“你说什么？！罗莎琳德她还没有死？！”莫兰迪瞬间震惊了，他激动的站起身来，面颊因兴奋而变得红润起来，并且他脸上松弛的肌肉也产生了轻微的晃动。

“是的，罗莎琳德还活着，她和古罗兰家族的人在一起，在死亡海，在狱岛上。”霍尔斯特德陈述着这个事实。

“那，我能见见她吗？”莫兰迪惊喜地说着，他很爱自己的女儿，这是他唯一的孩子。罗莎琳德的母亲在她诞生时因难产死亡，所以他全部的爱都集中在了这个女儿的身上。

“唉，恐怕不能，我也从那天以后就没再见到过她了，现在，能登上狱岛的人只有撒尼尔一个，别的人都不可以。”霍尔斯特德叹了口气。

“唉，这样也好，总算是能保证罗莎琳德的安全了。”莫兰迪微笑着。

“你不是想要复仇的吗？”霍尔斯特德的思维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是啊，我觉得，是时候给那群家伙点颜色看看了，我也不是吃素的。”莫兰迪眼中寒光闪过。

“难道说，当年的‘碎骨’又要进行杀戮了？”霍尔斯特德忽然对此提起了一些兴趣来。

“也许吧，”莫兰迪笑着说，“说说你吧，这些天一直没有问过你，这十几年你都跑到哪儿去了，你不知道撒尼尔这孩子因为这十几年无人教导变成了什么模样，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几乎要以为他是一个善于伪装和欺骗的政客了。”

“我跟先知那孩子做了笔交易，十几年前，仅仅七八岁年纪的他却有如此冷静和正确的判断，实在是令人惊叹啊。”霍尔斯特德感叹道。

“是一笔怎样的交易？听上去挺有趣的。”莫兰迪问，他已经猜到这和霍尔斯特德的突然回归有很大关系。

“我让他保住我的性命，而他所需要我付出的代价竟然仅仅是在某些必要的时刻站在他的一边，并且发誓永远不与他为敌。”霍尔斯特德说。

“保住你的性命？你不是不怕死的吗？还说要与古罗兰城，与古罗兰家族共存亡。”莫兰迪取笑道。

“是啊，当时我确实是想一死了之，但是我不能这么做，我也肩负着使命，上古精灵选中的人中也有一个是我啊。”霍尔斯特德用一种十分苍凉的口气说道。

“所以呢？他用了什么方法保住你的性命的？”莫兰迪问。

“一种古代魔法，好像是个禁忌魔法。我只知道为了完成这个魔法，先知，或者说乔塞那小子牺牲了整整一百人的性命。我又背上了一笔血债啊。”霍尔斯特德回答道。

“哼，这有什么？我杀过的人多了，跟我比啊，这笔小小的血债可算不了什么。”似乎从做出决定那一刻起，莫兰迪往日的雄心与骄傲又全都回来了，他的行为处事也渐渐向那个杀人魔“碎骨”靠拢。

“这对于你我来说的价值是不一样的。”霍尔斯特德说。

“亏你还是被称为‘毁灭’的男人呢。”莫兰迪微笑着说。

“我只会为了守护而毁灭，不像你，只知道杀戮。”霍尔斯特德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肃杀实在是令人胆寒。当然，这肃杀并不是针对莫兰迪的，莫兰迪也知道，他针对的是他的敌人们。

“是吗？难道我在你们的眼中就是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混蛋吗……”莫兰迪的语气沧桑而悲凉。

“以前是。”霍尔斯特德毫不留情的说。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唉，你小子还是那样，一点好话都不会说。”莫兰迪苦笑了一下，已经习惯了霍尔斯特德的冰冷的他早就不计较这些了。

……

格林尼斯帝国，炼狱深谷。

不久后，撒尼尔一行人顺利的到达了炼狱深谷。

稀薄的黑雾弥漫在山谷周围，而山谷内部的黑雾却是那样的稠密。奇怪的是，虽然山谷中的黑雾能给人带来很大的影响，但是外面这些很稀少的黑雾却不能给人带来任何影响。

“阿鲁，”撒尼尔紧紧的盯着自己身边的骑士，“我们现在还不能知道最后的曙光具体在哪里，因为上古贤者之书之中并没有明确的记载，只是提到了它就存在于这片山谷之中，如果走到尽头后还是没有任何发现就立刻退回来，这是命令。”

虽然撒尼尔知道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但是如果实在找不到任何线索的话也只能让阿鲁先回来，制定好策略后再去寻找。

“是，陛下。”阿鲁朝撒尼尔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一丝不苟的向炼狱深谷走去。

撒尼尔抬头看了看天空。

云层压的很低，天空呈现出乌黑的颜色，远方，一道道紫兰色的闪电如同狂舞的巨蟒不断闪现，并且可以明显的看出那些骇人的闪电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朝这边奔涌而来。这样的情形在冬季这种季节里应该不是很常见的。

风凶猛的咆哮着席卷而来，撒尼尔有些担忧的看着那道黑色的孤单身影。

“放心吧，阿鲁既然死过一回都能回来，就一定不会有事的。”凯斯门特安慰道，对于这个曾经有些贫嘴现在却如此死板的年轻人，凯斯门特的心中只有欣赏和惋惜。

“是啊撒尼尔，既然已经如此了，你这么担心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就快要下雨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去避一避吧。”尼古拉斯说。

最终，撒尼尔和同行的人们在树林中坐了下来，艾米丽使用了木系魔法，操控着头顶上的枝叶聚集在一起，把上方的天空遮得严严实实的，这样就不用考虑雨水的影响了。

撒尼尔最终叹了口气，虽然悬着的心还是迟迟未能放下，但是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也已经好了很多。

可以说，阿鲁是现在撒尼尔最相信的人了，只因为他是死灵生物，并且是黑武士。要知道，当黑武士称呼一个家伙为陛下的时候，这就代表了永远不背叛，几乎等同于死士。

所以撒尼尔是非常重视阿鲁的，因为谁都有可能背叛，但阿鲁背叛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可是呢，从那次以后撒尼尔就不再那么信任其他人了，所以他想到，即使是黑武士，也不代表着一定会忠心到死，因此，撒尼尔在这样的思想斗争之下渐渐地放松了自己的心弦。

第三百四十二章彩色的光

阿鲁淡然的朝炼狱深谷中走去，那浓浓的黑雾并不能阻碍到他的视线。

他能够做到比任何人都心无旁骛，所以可以不受到黑雾的影响，但是为此，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亡灵生物没有情感，而且其中的大部分甚至不明白什么叫做忠诚，他们却活得很轻松愉快，那么人类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亡灵们可以这样无忧无虑的生存？

答案当然有很多种，但无外乎是因为亡灵没有情绪，只能活在一个呆板、麻木、无趣的世界中。

可是对于亡灵们来说，它们从不需要去羡慕别人的生活，也不需要为了生存以外的事情而拼得你死我活。

总之，阿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找到最后的曙光，这是他唯一的想法，所以他永远都不会在茫茫黑雾之中迷失方向。

在这看不到尽头的迷雾之中越走越深，阿鲁的心中忽然出现了一丝丝的悸动。

突然，一个彩色的身影迎面朝他跑来，阿鲁瞬间警觉的拔出自己的利刃。那是个满面笑容的孩子，他飞快的奔跑着，喜悦的情绪仿佛是太阳的光芒，具有很强的感染性。

但是阿鲁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地方，任何反常的现象都值得注意。他挥起自己的剑，朝那个孩子劈去。

然而，原本一定能击中敌人的一个攻击却完全落了空，晦暗的剑从那孩子的身体之间毫无阻碍穿了过去，随后，那个孩子也很快的穿过了阿鲁的身体，朝后面跑去。

幻影。阿鲁已经有了明确的判断，他朝后看去，那个孩子继续朝黑雾中奔去，带着那彩色的美丽的光芒。

阿鲁利落地收回剑，继续向前走去，但是那心悸感并没有因此的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了。

刹那间，火光冲天，阿鲁迅速做出战斗反应，他注视着面前的景象。火，倒塌的房屋，烧焦的尸体，被塞维斯杀死的女孩。

阿鲁已经不记得这一切了，但是他心中的悲痛却难以名状。“那个女孩是姐姐啊。”心底里有一个声音这样说。

身为驯兽师的塞维斯站在阿方索的身后，那个金色头发的家伙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阿鲁就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