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罪-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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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是打老婆就是俩口子互相打……”邵帅笑着道。
这是真事,虽然是和谐社会的守护神,可真正家庭和谐的警察还真不多,余罪抿抿嘴,无语了。邵帅说着说着噤声了,眼光迷离着,喃喃地道着:“……其实可能是有点心理阴影吧,我爸和我妈记事起就老吵,吵,吵个不停……啧,我就恨我爸,后来恨警察……哎,其实现在想想,活个人都不容易,为人民活着,那不得更难吗?所以我选择,为自己活着。”
两人沉默了,那伤心事余罪不敢提及。邵帅指了指他,要说什么,又闭嘴了,余罪赶紧道着:“别走,坐会,我烦死了,正想找人聊聊。”
“我和你有什么聊的?咱们在学校时候就说不到一块儿。”邵帅道,如果不是看在陵园那次很理解的份上,他估计都懒得告诉余罪。
“对了,还有个严肃的问题,你为什么就一直看不惯我呢?”余罪问,邵帅比较孤僻,在学校不大合群,这还是在社会上混了两天,变了。
“这不是我的问题吧?”邵帅道着:“在学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鼠标、豆包几个货拉赌骗人钱,背地里分赃是不是?打个架啊,看着吃亏你就溜了;你要吃了亏,一准把人全带上报复去……能看惯你,难度很大啊。”
余罪听得居然这种原因,免不了对邵帅的品位要高看一个档次了,他贱脸堆着笑,像老任诱惑他一样,压低了声音问着:“看不惯问题不大,习惯就好了……那个帅啊,你现在手头紧不紧?”
“别提借钱啊,我挣得只够我花,房本、老婆本,什么都没有。”邵帅提前预防着。
“哦,那就好。”余罪一听兄弟仍然穷逼,他笑着道:“要不咱们商量商量,我给你一单大活,挣个几万花花?”
“什么活?”邵帅警惕地问。
“到五原给我找几个贩毒的怎么样?卖小包的、挑大件的、滚大轮的都行。”余罪笑吟吟地道。
卖小包的都知道,就是零售的小角色;挑大件是分销的,滚大轮是搞贩运的,听着这话惊得邵帅瞠目结舌,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喂喂喂……等等,兄弟,你别这样,你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嘛,刚说了句就把你吓成这样?又不是让你贩毒去?打击毒品犯罪,匹夫有责啊……你认识水平,不应该比我低啊,坐下……”余罪拽着人,摁回了座位上。
“少来,让我当线人,你不如直接把我整成死人算了。”邵帅骂了句,根本不领情。
这个原则是有的,只有知道危害的,才会懂其中有多危险,不管余罪怎么说,邵帅是不敢接手了,无计可施之时,余罪舒了口气道着:“我干脆全部告诉你,这个事呢不是我一个人能干了的……你要愿意,绝对不让你白干,而且绝对安全……那,你自己看,我想了想,这应该是个外围查找,没有什么危险系数。”
把那个PDA交给邵帅,这是极度保密的内容,余罪丝毫不觉得草率。
邵帅看着,看得很仔细,看一会儿,愕然地瞪余罪一会儿,然后再看一会儿,又愕然地瞪着余罪,犹豫了好久,没说一句话。
邵帅没有走,像余罪一样被刺激到了,凛然间带着一种愤怒,余罪也看出来了,他恨警察,但他的骨子里,流的是警察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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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红城是下午四时才回到总队的,他的岗位是总队一个特殊的岗位,从来不考勤,从来不查岗,不过也从来没有人见过老任的迟到早退,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就即便是人,也能磨练得像机械一样精准。
下车,步行回了总队,上楼,在顶层的甬道尽头,加着防护钢网,比财务室保密还严的地方,许平秋正站在门口,等着他。
相视无语,任红城不声不响地开了门,许平秋闪身进去了,这是总队唯一一个绝密的保护单元,封存着刑事警察中一个特殊警种的所有档案。
“怎么样?”许平秋问。
“不怎么样,他对案子不太热衷,不过好像对那位女警倒挺上心。”任红城道。
“有一样上心就成,让他知道就行了,他肚量不大,装不下隔夜饭。”许平秋笑道,虽然余罪有仇当面报的性子有点二,不过他免不了有点欣赏。
“可这事办得不太对啊。”任红城问。
“你指什么不对?”许平秋道。
“他没有受过禁毒专业训练,没有人手,也没有支援,而且部里九处提供的,仅仅是一个碎片化的信息,你让他从哪儿入手,去找可能存在的制毒工厂?或者我们自己队伍子虚乌有的内鬼?这事到目前为止,仍然只是一个猜测啊。”任红城道,这是个稀里古怪的任务,怨不得余罪不接手。
“那是因为你在这儿坐久了,根本不了解他;没有人,他能变出人来;没有信息,他会自己想办法挖到需要的东西;我只要看到结果。”许平秋道,坐在办公室中央,拉开了棋盘。
那是又要准备输两盘了,下棋对许总队长来讲,几乎相当于一个思维的方式,两人摆着棋,劈里叭拉甩着下着,老任也有点心绪不宁,这个任务已经动用了多位特勤,他真搞不懂为什么许平秋还来这么画蛇添足一下子,边跳马边问着:“要是过程失控怎么办?用什么约束他。”
“别约束,你指望捆着手脚的人还能干什么?”许平秋当头炮、拱卒,铿锵道,棋风凛厉。
“可对方阵营是壁垒重重,那些贩毒的,他们的组织结构要比我们特勤还要森严。”任红城道,飞象,上仕,守得密不透风。
“没有任何事是绝对的,你能想像受党教育这么多年,管理严苛的禁毒部门,会有内奸吗?我敢打保票,绝对有。”许平秋道,直接飞车,卡在九宫底线,咄咄逼人。
换车,上马,以马换兵,拱卒,步步紧逼,老任防得密不透风,许平秋的棋子已经被吃了个七七八八,几句话的功夫,就剩几个卒子了,他笑了笑道:“许副厅长,您的棋艺下降得厉害啊,心乱了,把握不住大局了,我怎么觉得你遍撒大网,从外围向中心攻破,有点南辕北辙呢?”
“庙算多者,未必能胜。”许平秋看着老伙计一眼,拿起还差好几步的卒子,直接扣在老将上喊:“将军!”
老任一笑,知道副厅长输急了,笑问着:“领导,卒子什么能能跳四步了?还能拐弯?”
“哈哈……我这个卒子,不受规则约束。”许平秋得意洋洋地笑着。
知道棋语何意,老任笑了笑,重来摆局,两人且下且说,许处长屡战屡败,一败就拐弯出卒,反败为胜,下了这么多年棋,这是最让任红城哭笑不得的一次。
不过,他也清楚,那个小卒子,肯定会像棋盘上的攻略,要突破规则了,那是他最愿意干的事………
第3章遍是毒瘤
五原市武宿机场,四月初一个朦朦的雨天,余罪驾车穿梭在机场大巴、出租车、黑出租之间,电话联系着人,好容易找到了个泊车的位置,泊好,叫着副驾上的邵帅,邵帅摆摆手,示意他自己去。
“私家侦探一个民办滴,还摆谱了,切!”余罪刺激了句,没理会,直接奔向航站楼里了。这儿对于余罪是个很熟悉的地方,刑警的生涯这儿开始的,路过自动售票机的时候,他还刻意的站定瞄了瞄,还能想起毕业那年,裹着厚厚冬装的警校兄弟们,正狐疑地看着售票机,像准备脱妞衣服的初哥一样,紧张到不知道怎么下手。
一转眼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怎么回头的时候,总觉得一切都恍若梦里,过程像一个刹那,所记最清的反倒是那些兄弟朋友在一起的胡吃海侃。他一步三回头的走着,到了工作人员的地方询问了句,有人指示给了他方向,登记、留名,然后通过了内部人员探视的甬道,从门里出来,已经在机场内部了,远远地一位身着特警装的男子向他奔来,背后是呼啸而起的飞机。谁可能想到,这位傻兮兮的,出校门仅仅见过飞机的兄弟,现在已经是民航公安分局检查站的特聘警务人员了。谁呢?瞧那一笑脸上五官就一块挤,明明憨厚个长相,偏偏带上贱样的得性,除了豆包兄弟,再无其他人了。
“哎呀,余副局长呐……大驾光临,来来来,哥抱抱,亲一个,再摸一个沾沾你的好运气。”奔上来的豆包二话不说,来了个熊抱,许是常年训练的缘故,他比鼠标可瘦多了,也壮多了,抱着余罪这么个瘦个子简直不是亲热,是虐待。
“你确定要这么一直亲热。”余罪问。
“还是算了。”豆包一弓身,赶紧放开了,余罪那眼光不善,这货他太了解了,你敢勒他上盘,他那手敢掏你老二。不过终究是毕业之后就难得见上一面,不管怎么见一面,都觉得亲切,两人一揽,豆包扬着手:“走,看看哥的地盘去。”
“忙不忙你们这儿?”余罪问。
“就是那样吧,习惯了,机场的安检相对严,一般没有犯罪分子趟这条路。”豆包道。他的工作就是负责行李上机时候的抽检,主要管理的都在行李区后面笼子里,几条威风凛凛的警犬,进门望见余罪就吼了两声,豆包像安慰妞一般,上去开门抚了抚脑袋,耳语了几句,咦哟,那警犬比警花还听话,磨蹭着豆包,好不亲热的样子。
“可以呀!?以前都没发现你这本事。”余罪道着。
“你把它当朋友,你在它眼里就是朋友;你把它当畜狴,你在它眼里也是畜狴……回去歇着吧,一会儿上工啊,鼠标。”豆晓波说着,那狗儿转身老老实实回笼里,保持着坐姿,哎哟,回头时余罪咬着嘴唇,猛地噗声笑出来了。
“鼠标要知道你把狗叫成他,得郁闷死。”余罪笑道。
“才不呢,他早知道,你猜他说什么?”豆晓波问,一准余罪猜不到鼠标那心思,晓波揭底了:“他说呀,这表明我在心底暗恋他,是一份很纯洁滴基友之情。”这像标哥的语录,两人笑着进了办公室,很简单的工作地方,本身就在幕后,又是这样一个特殊的工种,差不多能算不见光的活了,而余罪的来历自然也是请教了,豆晓波直接把准备好的东西给余罪,一个优盘,余罪拿时,他一闪手警示着:“不能外传啊,这可是我们队里的学习资料。”
“拿来吧,老子都当副局长了,还用你提醒。”余罪一把抢到手里了,装好,还摸了两下,专程来讨要学习资料可就让豆包不解了,记忆中余罪不是个爱学的人啊,他倒了杯水递着问着:“余儿,怎么回事?怎么想起学缉毒来了?”
“我任上多揽点功劳不行啊,豆包,这个好不好做?”余罪问着。
“呵呵,我刚入行的时候有和你一样的问题,我们教官是这样说的,凡事就怕有心人,缉毒的是,贩毒的也是,高明的缉毒人员,能根据货的成色判断产地、根据价格判断供应,甚至于根据吸食的人群,判断判断贩毒者的出身的社会关系……贩毒的也厉害啊,最大的冰毒制造商,人工合成麻黄素的奇人,在咱们国家,而且还不是化学专业人士……现在毒品多样化了,很多脑筋奇特的人才,从化工商店就能配全原料,制造出能引起人体生理兴奋的东西……哎,不好查,连警犬的鼻子也很难为。”豆晓波道,反正吧,干那一行,倒出来的都是一肚子无奈。
“市区……你的了解,贩毒的多吗?”余罪问。豆晓波一竖中指,很不屑地道着:“你才当官几天,这么官僚,不多难道专门成立的禁毒局?不多能建六所戒毒中心?宾馆、娱乐场所、酒吧、KTV,很多用于消遣的休闲的地方,没有这玩意,都聚不起客人来了。”
“这东西见过没有?”余罪翻查着手机,亮给了豆晓波,一个针剂样的管子,很精致,像女人用的香水小瓶子,豆晓波想了想道着:“应该是新型毒品,神仙水类的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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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低毒高效,能让人嗨二十四个小时,据说对床上运动也有效果。”余罪笑着道。
“再低毒也是毒品,化学类毒品比植物性毒品依赖性更强,更难戒除。”豆晓波笑道。士别数年,还真得剑目相看了,豆晓波饶有兴趣地给余罪介绍着禁毒里的故事,特别安检上查到的趣事,戒指里、钢笔里、衣缝里、甚至人体里都可能成为携带工具,最近一起破获的是用女人的乳,房做藏毒工具携带的,说起这些不要命的贩毒的分子的奇诡奸诈,他自己都有点怵然动容。咦,怎么余罪倒不动容了,饶有兴致地看着豆晓波,一看二看,久了豆晓波发现问题了,自己看看自己,再看看余罪极度淫贱的眼光,他晃着手提醒着余罪:“喂喂,你别这样,哥没胸没奶的,你别用这种眼光看我,吓人呢。”
“呵呵,那倒是,就你这工作环境,是不是不见胸奶很多年了?”余罪贱笑着问。可不,安检上妞还真不少,当年他就是冲这个来的,谁可知道是这样的环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