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不要太悲催-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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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就摘进来给娘和姐姐看看。”瑶小妹笑眯眯的接口道。
黛玉一张干净的小脸顿时绽开了笑容,伸手接过了妹妹手中的梅花嗅了嗅。抬头笑道:“很香。”
贾敏开心的看着子女们的融洽相处,伸手也接过了儿子手中的梅花低头嗅了嗅,果然一阵清香谧人心扉。便对身后人道:“拿花瓶来。”下人应声退下,不多时便拿了个略微素雅的青花瓷瓶递了过来。贾敏将梅花插入了瓶中,摆到了黛玉身旁任其欣赏着。
正在这一屋子人觉得倍感温馨时,屋外却来了个丫头禀告道:“夫人,老爷要您带着大小姐去前堂,说是有人要见大小姐。”
“哦?”贾敏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恩,你下去吧。”说罢心中却是疑惑起来,丈夫一向很少让儿女见人,怎的今日却指明要玉儿见外人呢?只是她生性温存,虽有不解但还是为黛玉披上了厚重的披风。
“娘,为什么爹爹只要姐姐去,却没有叫我们两个呢?”站在一旁的小静德好奇的问道。
“对呀对呀。”瑶小妹点了点头,同样很是不解。
“不知道。”贾敏很是纳闷的摇了摇头,嘴上却安慰着两人道:“你们两个先在这乖乖的坐着,娘带玉儿去前堂看看。”
“娘……我也想去。”小静德有些不开心的嘟了嘟嘴道:“姐姐能去,我也想去。”
贾敏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大女儿。想着应该也无大碍,便点头答应了。
小静德一声欢呼,开心的披上了小披风。瑶小妹见状也披上了披风,贾敏便带着三个儿女去了前堂。
四人刚进前堂大门,便看到林如海双眉紧皱的坐在一旁,他对面则是一个僧人。说是僧人,却是满头的癞头疮。瑶小妹一进门便注意到了这个人物,心中不禁一紧,眼睛紧盯着此人略有些吃惊。心中暗道,难道这人便是那个癞头和尚?
说起红楼梦里最讨厌的人,瑶小妹提到的既不是王夫人,也不是薛宝钗。而是出场只有几次,却操纵着全局的癞头和尚和跛足道人这两人。
瑶小妹一直认为这两人虽为出家人,却没有出家人的慈悲为怀。明明本事通天,偏偏就会打些哑语。先不说黛玉的事情,但说英莲。
说是英莲小时候这二人曾去甄士隐家中要其出家,看似好意,实则走个形式而已。若是真心,何必说些疯言疯语,便是好好与人说和,甄士隐又怎会真的视之不理?张口便道人家百般疼爱的女儿是什么有命无运、累及爹娘之物,这让哪个做父母的听了心中不烦?只道了几句“舍我罢”,便不再多说,念了首诗不待人反应过来便自话自说的消失不见了。这哪里是真的想化解人家的祸事?分明是想等人家破人亡后要讨人出家去。
若说甄士隐是世俗之人,他们没有义务管这事,偏又何必之前作出一副早已提点过,奈何你却愚昧无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惺惺作假之态?或许他们的行为并没有错,但足够惹人厌恶了。那种高高在上游戏众生的模样,真真是令人作呕。
思及至此,瑶小妹耳边已经响起了癞头和尚的话语。她回过神来,抬头看向癞头和尚,眼睛微眯,神色很是不善。她的家人她自会努力守护,定然不能叫姐姐落得那般凄凉下场!
“我来此不化斋,只为化她而来。”癞头和尚神色很不正经,甚是疯癫的指着走在前面的林黛玉道:“她命该随我去了。”
“此话怎讲?”贾敏一进门便听到这句话,大惊之下忙低头护住了黛玉。忽而抬头怒视着癞头和尚呵斥道:“你这和尚,不好好出家却是胡言乱语。跑到我家里乱说些什么?竟是疯癫!”她生性温和柔顺,很少动过怒。偏生几个儿女便是她的命根子,谁动她便跟谁急。这番话也是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林如海闻言也并未多说,只是眉头更是紧锁低沉着声音道:“林某的女儿向来娇生惯养,是万不能出家了。”
“哈哈哈……”癞头和尚闻言突然大笑了起来,言语行为之间更是疯癫道:“若不随我去,她那病一生也不得好。若想要好,除非日后不准见得哭声。除父母外,凡外姓亲友之人一律不见,方才可平安了此一生。”癞头和尚边说边随意的往外走着,大概是看出林如海夫妇并未将他的话听进耳中,便摇了摇头欲要离开。
瑶小妹见状眼珠子一转,忽的跟着癞头和尚离开了前堂。此时黛玉已被癞头和尚的疯言疯语吓哭了,贾敏和林如海两人正在安抚着她,倒是谁也未曾见到瑶小妹的离开。
“站住!”瑶小妹跟着癞头和尚跑出了前堂,眼见其身影就要消失,她猛地一声大喝,将人叫住了。
癞头和尚身影一顿,大笑忽止,回过身来一看,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站在身后正瞪着他。癞头和尚本不在意,仔细看了看瑶小妹后却是大吃一惊。也不复了疯言疯语,转而围着瑶小妹转了几圈,不禁伸手挠了挠头顶的癞头疮。很是奇异道:“怎的命数出了这等变化?”
“你很好奇?”瑶小妹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你不是本领通天?却是连我的命数也看不得真了?”她这番话一出口,更是把癞头和尚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一岁多的小奶娃娃能说得出口的话呢?分明是大人的口吻才对。
“你是何人?”癞头和尚此刻怎么也没看出瑶小妹的来历,不禁神色带了丝警惕。望着眼前的小女娃沉声道:“何以在此?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不必诳我,我也非你能三言两语便被哄骗之人。”瑶小妹冷笑一声,继续瞪着眼前的癞头和尚道:“我知你来历,亦知我姐姐便是绛珠仙草转世,欲要还泪。但我不管别的,我只知道她现下是我姐姐,我是不会看着她还尽一生眼泪而不管的。至于你,你不是标榜着高高在上的姿态么?又何必非要来我家中搅合?你既是非凡间之人,为何偏要插手世俗之事?若说我姐姐与那神瑛侍者要下凡历练,那你干甚左右插手?这世间万物,与你何干?”
瑶小妹一连串的问话把癞头和尚问的晕头转向,却并不着恼。好半晌才开口道:“这世间万物皆有定数。我出现在这,也是定数的一种。”
“既然你是定数,那我便是变数。我偏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姐姐若是知晓自己的命运,也未必会愿意为了什么还泪而赔上一生。”瑶小妹紧接着又道:“你既是定数,可看的出我能否改变命运?”
“一团迷雾。”癞头和尚仔细端详了瑶小妹半晌,复而摇了摇头道:“不知,不知。”
“我且问你,我姐姐你真无法可医?”癞头和尚闻言但摇了摇头,瑶小妹上前一步拽住癞头和尚不满道:“薛宝钗你都可医,偏我姐姐你就无法了?神仙也是偏心,不过尔尔。”
“你到底是谁?”癞头和尚大惊,叮着瑶小妹道:“为何什么都知?”他嘴上说着,心中却是着急起来。这下可好,本来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下来历练,安排的妥当,谁知却无故冒出了这么一个变数,好似已经洞察了一切!这可如何是好?不如……癞头和尚转念一想,将这女娃化走,倒是如何?
☆、第6章 意外落水
“你想把我带走,使我不能插手这里的事,对也不对?”瑶小妹看他眼光微闪,顿时明了对方的想法。
“你知道的太多了,何不随我去了,也能成就一番造化。”癞头和尚见自己哄骗不得瑶小妹,亦不清楚对方的来历,也就不再做出疯癫姿态。反而一本正经的说着,倒颇有几分严肃。
“你的日子就是好的了?”瑶小妹撇了撇嘴,上下打量着他怪异的形象道:“我看也是未必。”
“非也,非也。”癞头和尚笑道:“一切万物到头来一场空,皆是假象,你又何必在意?”
“偏就这假象,你何必瞎参合?”瑶小妹反问道:“我姐姐的药,你给么?”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癞头和尚摇了摇头道:“非我不给,实乃她的命数所致。”
“你既是不给,那你又何必去薛宝钗家里给她药?”瑶小妹闻言大为恼火,这个和尚真是好生虚伪。要她看来,分明就是这人偏心。既然要帮就一起帮了,要么就全不帮。这般帮一个故意又漏一个,可不就是与她姐姐作对,看不得黛玉好么?因瑶小妹知道薛宝钗可以说是黛玉的克星,所以在她看来,癞头和尚帮了薛宝钗不帮黛玉,就是在偏心。尽管她知道黛玉跟这癞头和尚没什么关系,人家帮不帮也是应该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怒气。
“那也是她命中合该有的。”癞头和尚重复了这句话后不再多说,复又劝说道:“你随我去吧。”
“你不帮我姐姐就算了。”瑶小妹见状,知道是没办法从癞头和尚这里下手了。只得退了几步道:“既然如此,你走罢。我是不会随你去的,反正你说你插手是因为定数,偏我就是那个变数。我不愿,你也奈何不得我。既然你自觉已安排好,那我偏要打破这局面。”说罢,她又狠狠的瞪了癞头和尚一眼,不高兴的转身离去。
癞头和尚见状无奈的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转身消失了。
瑶小妹之所以冲出去其实是想试试能不能用言语将癞头和尚哄骗住,从而拿出可以医治黛玉的药方。偏偏那癞头和尚并不买账,她也只得扫兴而归。瑶小妹自己心里明白人家癞头和尚就算不拿出药方也没错,毕竟是不相干的人。可是明白是一回事,管不管得住心里的怒火又是一回事。
在她看来,既然你不救黛玉,又何必给薛宝钗药方?不仅给了药方,还给了金锁。上面刻了与贾宝玉一对的字,可不正是故意的么?这在瑶小妹看来,就是在与黛玉作对。尽管瑶小妹并不喜欢贾宝玉,但也不能看着自家姐姐由着外人欺辱。这般想来,癞头和尚那里是没法子了,只能由别的地方下手了。看来要想根治黛玉的病……还要来日方长了。
瑶小妹想着走着,慢慢的走回了前堂。此时黛玉已经被安抚好了,虽然小脸还是惨白,但已不再哭泣。瑶小妹见状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姐姐放心,那和尚再来,我和静德就把他打跑。看他还敢胡言乱语否?”说着她还故意挥舞了下短短的小胳膊,试图做出一副凶狠的模样。但她长相巨萌,反倒惹得黛玉破涕而笑,一把抱住小妹咯咯的笑了起来。
小静德在一旁也帮腔道:“姐姐不怕。”林如海和贾敏两人看到这一幕不禁相视而笑了起来。
冬去春来,时光流转。一转眼又是一年半过去了。这一年半来,瑶小妹没事就拉着哥哥姐姐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时而伸伸腰做做运动,时而栽花种树。几番折腾下来,几人的身子倒是大有改善。就连黛玉,也好上了许多。
贾敏和林如海两人本来想要阻止,但一来孩子们玩得开心,况且现下他们还小。小孩子么,本来就该是开开心心的。二来他们也发现自从几人整日跑来跑去后,倒是比之前整日窝在房里不出门身子好上了许多。这么想着,他们倒也不阻止几人的“疯耍”了。只要不耽误了林如海布置的断文识字任务,就不会过多去管。
瑶小妹眼见着距离他们兄妹二人的三岁之期越来越近,心里的那跟弦是越绷越紧。她不知道静德的死因,但猜想应该是病死的,所以她对静德的身体格外的注意。不曾想,这次却的的确确是她猜错了。
盛夏,天气越发的炎热起来。瑶小妹和黛玉是姑娘家,身子不比静德,随着气温升高,两人是越发的疲倦了。是以瑶小妹经常躲在阴凉的屋中不愿出门,随着黛玉一起习字识文,倒也颇有一番乐趣。
这日,瑶小妹照旧随着黛玉在里屋念书。屋里的各个角落都放着青花瓷瓶,瓶中放了些许碎冰进去,随着热气融化,倒为屋里增添了几分凉意。贾敏坐在一旁绣着林如海的荷包,时不时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瑶小妹看着心中有些偷乐,别看林如海和贾敏都是老夫老妻了,感情却是十分深厚。无怪乎书中道当初贾敏去世后,林如海无论如何也不愿续弦了。要知道,那可是在他无后的情况下呢!莫说是在古代,便是现代,又有几个男的能做到这个地步呢?
小静德此时不知道又跑去了哪里玩,他是个小伙子,倒是闲不下来。让他识字莫不如让他习武来得痛快,他本想拉着瑶小妹一起去玩,奈何小妹身体发热,便不愿同去。而瑶小妹这个决定也导致了她日后每每回想起便自责不已的事实。
正在这一屋子都十分惬意时,林静德身边的一个丫鬟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大喊道:“不好了,不好了!少爷落水了!”她边喊着边跑进了屋里,“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死命的朝贾敏磕头哭诉道:“少爷落水了!”
“什么?!”贾敏几人闻言均吃了一惊,一同站了起来。贾敏心中一紧,手撑着桌子问道:“什么情况?德儿怎么会落水?”
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