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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道-第6章

小说: 白道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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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我的照片,是不是想起很多往事呀,商哥?”就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她换上紫纱睡衣,将束成一团的头发散开,一边用梳子顺着波浪似的头发慢慢地滑行,一边娇嗲甜柔地说。她一声“商哥”,让我心头一紧,从酒吧到她家,我们谁也没打听过彼此的姓名,她怎么会知道我姓商?我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用鹰一样的目光盯着她猫一般的眼睛说:“这么说你早就认识我?”她娇滴滴地说:“商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我陪你的老板还是你安排的呢!今天晚上,你一进酒吧,我就认出你来了,怎么还没想起我来?你忘了在丽景花园别墅……”我顿时想了起来,那天晚上老大享受完后,已经是下半夜三点钟了,我送这个女孩回家,半路上遇到堵卡的警察,由于我开的不是老大的专车,而是从朋友手里借来的奔驰,警察们一点面子也没给我,一个劲地逼问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说她是我的女朋友,警察问我她叫什么名字?我顿时卡住了,警察马上从车里把我拽了出来,我见势头不对,连忙从车里拿出公文包,然后请警察借一步说话,低声告诉他们我是老大的秘书。他们根本不相信,我只好从公文包内拿出了市委书记的工作证,警察看过后,连忙给我敬礼,然后亲自给我开车门,嘴里连说“对不起”,我趾高气扬地打着火,一踩油门扬长而去。想必这个假张曼玉就是那天那个我叫不上名字的女孩。“小妖精,原来是你,”我佯装恍然大悟地说,“你勾引我,莫不是为了看我出事后的倒霉相?”“你想哪儿去了,商哥,”她用一副金湘玉的表情说,“陪你老板那天,你都没正眼看我一眼,这很伤我的自尊,我从离开你的那一刻起,就暗下决心,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这根蜡烛点着,谁让你有眼不识‘金湘玉’了。”我一把将她从我怀里推开,不屑地说:“天下的蜡烛怕是都被你点遍了吧?”她媚声媚气地说:“商哥,你说实话,那天你之所以没看我,是不是因为你的老板在,其实你从心里已经把我看了好几遍了,我说得对不对?”说完她柔软香滑的舌头已经蛇似的游进了我的嘴里。

从那天晚上起,我再也不去桑拿浴找按摩女厮混,因为我发现躲在她的怀里可以让我找到点往日当秘书时的自信,特别是和她做爱的床尾有一面镜子,我们一起游龙戏凤的各种把戏映在镜子里,我看着那个充满亚洲雄风的假我,似乎自己真的金蝉脱壳已经成了旁观者。尽管镜子里的假我是糜烂的,但是镜子外的旁观者似乎是纯净的,其实此时此刻无论真我还是假我都是一种错觉,那么我是谁?那个曾经风光的市委书记的秘书哪里去了?此时被我搞得神魂颠倒的她不停地呻吟道:“商哥,我已经飘起来了,快爽死了,我到底是谁?我是谁?”我们在发泄中都迷失在镜子里,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演张曼玉,只觉得我的下半身正深深地陷在泥沼中,渐渐地糜烂,内脏也变成了黏糊糊的东西,射进了女人的生殖器内。我一边射一边想,或许这些黏糊糊的东西进入她的体内,她就成了我,抑或我就成了她。一切都归于平静了,两个赤裸裸的胴体仿佛两具古墓里的骷髅光滑而僵直。“你这么晚不回家,你老婆不说你?”她突然转过身,将一条热乎乎的大腿搭在我的肚皮上,酸溜溜地问。“从当秘书那天起,她就习惯了。”我捏了捏她的乳头说。“你老婆可真够宽容的,”说着她转过身从床头柜上拿了一本书在我眼前晃着说,“商哥,我在这本小说里看见一个与你一模一样的人,真是一模一样的!”我接过书翻了翻,是一本官场小说,便随手扔在了地上,嘴里嘟囔着说:“这不可能。”她爬到我的身上娇柔地说:“是真的,这本小说里的主人公太像你了,我刚看时都怀疑这本小说是不是你写的,结果不是你,是一个叫何许人的人写的。”“何许人这个笔名起得好,”我将她压在身下说,“其实人人都不知道自己是何许人也,你说,对不对?”“你老板也不知道吗?”她推开我,起身点了一支烟问。“当然,他如果知道他是谁,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我夺过她嘴里的烟深吸一口说。“可是我觉得案子好像有眉目了,不像一开始哄哄得那么厉害了,我的姐妹里有陪省领导吃饭的,也有陪市领导吃饭的,她们都说你老板的案子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一直纳闷,这怎么可能呢?”她一脸疑惑地说。“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老板的老婆一直在北京活动,不瞒你说,连专案组副组长的儿子都被拿下了,收了钱,当然要办事了。”我吐了一个烟圈说。“你的老板娘还真不简单,这要花多少钱才能摆平专案组副组长的儿子?”“至少一百万,”我不假思索地说,说完就后悔了,连忙叮嘱道,“这可是绝密,千万别对外人说,一旦泄露出去,不光我老板没救了,连老板娘也要搭进去,说不定还要连累专案组里的一些人。”“商哥,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说完她一骨碌下了床,光着屁股去了洗手间。

清晨,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里偷偷地爬进来,人们戴着面具又开始了一天的挣扎,她已经出去了,说是有演出,让我乖乖地在家等她,我懒得起床,一直赖在床上矇矇眬眬地似睡非睡,脑海中像演电影拉片子一样不停地抛出一堆扭曲的东西。我感觉自己很像海滩上一根被扒了皮的树枝,被冲得光滑而洁白,又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的梦境里,心里恐怖极了。

没过几天,我老板的案子急转直下,又抓进去很多人,老板娘因行贿被双规了,而且连专案组也换了人。我预感到大势已去,心里既害怕又迷茫,根本不敢直面自己的存在,只想用性发泄内心的郁积。但是她不仅对我越来越冷淡,而且最后一次做爱时,我发现她雪白的大腿上有一个被男人深吮过的嘴唇印,我知道她又有了新的男人,便醋海翻波地和她吵了一架。那天晚上吵后,我一连好几天没去她家,她也没再联系我,应该说在我接触过的女人中,她的确是别有风味的,起始是花丛中的一朵嫣红,越品越觉得是最精粹的一滴金黄色的花蜜。那天吵完后本想就此分手的,结果只几日不见便情不自禁地将车开到了她家楼下,但是我万万没想到,敲开门,房间已经换了主人,声称先前租房子的女孩已经搬走了。于是我便拨她的手机,竟然一直关机。我心里既失落,又沮丧,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不觉开到了黑水河畔,刚好是周末,黑水河浴场有许多情侣在水中嬉戏,我羡慕地凝视着水面,突然发现三点紫色比基尼裹着一个熟悉的倩影,正咯咯笑着躺在一个红色救生圈上,那个倩影太像张曼玉了,不是她,还能是谁?但是让我大吃一惊的是,和她一起嬉戏的男人竟然是市长的秘书,我当时就瘫坐在草坪边的休闲椅上,心想,坏了,我竟然中了老大死对头的美人计……

说句心里话,我一直将商政看做我生命中的一种幻象,而且我一直试图用小说将这种幻象表现出来。但是并不是想表现商政经历了些什么,而是想通过内心世界的挖掘揭示出商政感受到了些什么。我不知道商政心中是不是也有一种生命不可分割的幻象,我只知道相对于真实的商政来说,我早就创造出一个虚拟的商政,现在他只存在于我的幻象中,我坚信,通过我对那些关于商政传闻的整理,那个在我内心深处虚拟出来的商政,一定会独立出我的心灵,成为一个既像我又像商政的人。但是我在整理过程中,却被这些传闻深深刺痛了,我发现传闻犹如眼睛,当人们津津乐道商政那些所谓秘密之时,传播者内心的险恶也随着传闻散布出来,以至于听者无不窥视到他们内心深处最不可告人的东西,当然我在搜集这些传闻时不知不觉地加入到窥视者的行列,让我震惊的是我所窥视的那些最不可告人的东西,都存在于我内心深处的角落里。

传闻六

任何一个悲剧事件发生后,逃避不仅是必要的,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幸从悲剧中逃离出来,这取决于自作自受的程度。自从他的老板因腐败而判刑后,他作为秘书仍迷失在协助调查的氛围中不能自拔,尽管他现在是市委办公厅常秘室主任,但他觉得刚刚结束的这场肃贪大案只给他留下半个灵魂,他不知道另一半灵魂哪里去了,他也不知道拥有半个灵魂的人算不算一个完整的人。为此他陷入极度的痛苦和压抑之中。

在新书记上任前,他就被重新安排了工作,但是他在新岗位上始终有一种惊魂甫定的感觉,特别是新书记上任以后,他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了,甚至有一种像一头被追逐的野兽似的感觉,迫切想找一个洞窟藏身。他知道自己之所以像一只帆樯绳索被风暴所摧折的船,都是缘于失去了半个灵魂所造成的。还记得新书记第一次开常委会前曾让自己的秘书将他叫进办公室,他惴惴不安地走进办公室后,发现新书记与自己老板不同的是,新书记坐在自己的肖像下面,微笑得像老大哥一样慈善,而他的老板在任时,背后是“廉洁自律”几个字,而且从来都不苟言笑。看惯了冷峻的表情,突然看见和善的面孔,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他茫然地站在新书记面前,好像法庭上等待宣判的犯罪嫌疑人。新书记抬起头,眯起一双小眼睛,探照灯似的目光在他身上巡游了几个来回,然后平和地问他叫什么名字,他惴惴不安地回答叫商政,“商政……”新书记若有所思地重复着,不仅让他的名字悬在半空好一会儿,也让他的心悬了起来。他觉得胖乎乎的新书记的躯体像一口炖锅,水已经烧开了,大概要炖的就是自己。还好新书记只是交代了几件这次常委会需要注意的事项,便将他打发走了。一走出新书记的办公室,他一头扎进了卫生间,他一紧张就想撒尿,这是被双规时落下的毛病。洗手时,他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他不相信那张沮丧的脸就是自己的,他讨厌镜子的愚忠,管你情愿不情愿,它都把你的相貌给原原本本地照出来。这次召见,让他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前几天和他关系不错的一位厅领导向他透露,新书记对常秘室很重视,怕是心中有取代他的人选,让他务必多加小心。正所谓一朝君子一朝臣,他深知,无论自己多么加小心,也很难得到新书记的赏识了,只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了。想虽然这么想,但工作却从来不敢懈怠。在被双规的日子里,他感到自己已经跨过边境进入恐怖地带,却根本没有人要他出示护照,他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然而老话说得好,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新书记上任以后,长着一对招风耳朵的新书记的秘书处处给他难堪,他把自己伪装成忍者神龟,其实回到家里他恨不得在自己身上用刀捅几个洞,否则他会憋爆的。记忆好像一顿长久吃不完的饭,每当此时,他曾经给老板当秘书的风光日子就会在大脑中某条幽暗的廊道里飘忽漫游,耳畔回荡着已经成了阶下囚的老板在大会上作报告的声音。他时不时陷入记忆的迷恋中,然而让他不可思议的是,五年的秘书生涯几乎是一部灰蒙蒙的电影,只有零星的片段,其中他的形象就那么短暂而突兀地闪现了几下。他骂记忆是条狗,竟然也会趋炎附势,曾经的日子明明是风光的,变成记忆后竟然成了一条不认主人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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