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广记 500卷-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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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寺铭记,还有金像一尊,佛像上有“普照王佛”几个字,于是就在这个地方建了一座佛寺。唐中宗景龙二年,中宗皇帝派遣使臣迎接大师进入宫内的道场,尊他为国师。不久,离开皇宫住在荐福寺。他常常独处一室。他的头顶上有一个洞穴,平日用棉絮堵塞着,夜间则拿掉棉絮。香烟从洞穴中冒了出来,烟气弥满全室,非常芳香。等到天亮时,香烟又回到洞穴里去,他便又用棉絮堵塞上。僧伽大师经常洗脚,人若取其洗脚水喝下去,多么难治的疾病都能痊愈。一天,中宗皇帝在内殿对大师说:“方圆千里内已经几个月没下雨了,愿大师发发慈悲,解除我的忧虑。”大师便将铜瓶里的水播洒在空中,顷刻间阴云骤然密集,下起了甘霖大雨。中宗皇帝十分高兴,特颁诏令赐给他所修建的寺庙一块匾额,命名该寺为临淮寺。大师请求用“普照王”几个字为该寺命名,这是想依照金身佛像上的那几个字。中宗皇帝以为“照”字是则天皇后的庙讳,便改为“普光王寺”,仍然御笔亲书其匾额,拿来赐给他。到景龙四年三月二日,僧伽大师在长安荐福寺内端坐而终。中宗皇帝即令在荐福寺修起一座佛塔,漆身供养。不多时,突然刮了阵儿大风,臭气弥漫了整个长安,中宗问道:“这是什么预兆?”身边大臣奏道:“僧伽大师是在临淮化缘修建的寺庙,恐怕他是想回到那里去,所以才出现这种变故。”中宗皇帝在心里默默地同意了,那种臭气便顿时消失了,顷刻之间,空气中散发出浓郁而奇异的香味。就在这年五月,僧伽大师的遗骨送到了临淮,在那里修起寺塔供养。这就是现在的那座塔。后来中宗皇帝问万回法师道:“僧伽大师是怎样的人?”万回法师说:“大师是观音的化身。像《法华经》中普门品所说:应以比丘、比丘尼等身得度者,即皆见之而为说法,他就是这样的人。”在这之前,僧伽大师初到长安时,万回对他非常礼貌非常恭敬,大师拍着万回的头说:“小子,为何久留此地?可以去了。”等到大师去世后,没过几个月,万回法师也去世了。僧伽大师平生化现的事非常多,都记载在《本传》里,这里只是粗略记述一下他的始终罢了。
回向寺狂僧
唐玄宗开元末梦人云:“将手中五百条,袈裟五百领,于回向寺布施。”及觉,问左右,并云无。乃遣募缁徒道高者,令寻访。有一狂僧,本无住著,人亦不知其所来,自出应召曰:“某知回向寺处。”问要几人,曰:“但得赍持所物!”及名香一斤,即可去。”授之,其僧径入终南。行两日,至极深峻处,都无所见。忽遇一碾石,惊曰:“此地人迹不到,何有此物!”乃于其上,焚所携香,礼祝哀祈,自午至夕。良久,谷中雾起,咫尺不辨。近来渐散,当半崖,有朱柱粉壁,玲珑如画。少顷转分明,见一寺若在云间,三门巨额,谛视之,乃回向也,僧喜甚,攀陟遂到。时已黄昏,闻钟磬及礼佛之声。守门者诘其所从来,遂引入。见一老僧曰:“唐皇帝万福。”令与人相随,历房散手巾等。唯余一分,一房但空榻者,亦无人也。又具言之,僧笑令坐,顾侍者曰:“彼房取尺八来。”乃玉尺八也。僧曰:“汝见彼胡僧否?”曰:“见。”僧曰:“此是权代汝主也。国内当乱,人死无数。此名磨灭王。其一室是汝主房也,汝主在寺,以爱吹尺八,谪在人间。此常吹者也。今限已满,即却归矣。”明日,遣就坐斋,斋讫曰:“汝当回,可将此玉尺八付与汝主。并手巾袈裟令自收也。”狂僧膜拜而回,童子送出。才数步,又云雾四合,及散,则不复见寺所在矣。乃持手巾尺八,进于玄宗。及召见,具述本末。玄宗大感悦,持尺八吹之,宛是先所御者。后二十余年,遂有安禄山之乱,其狂僧所见胡僧,即禄山也。(出《逸史》)
【译文】
唐玄宗在开元末年梦见有人对他说:“请你拿着手巾五百条,袈裟五百领,到回向寺里去布施。”醒后,问身边人回向寺在什么地方,都说没有这么个回向寺。他就派人召募道行高深的僧人,让他去寻访回向寺。有个狂僧,本来就没有固定的住处,别人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自己出面应召道:“我知道回向寺在哪里。”问他需要几个人,他说:“只要拿到该带的东西及名香一斤,马上就可以去。”把这些东西送给他后,这位狂僧就一直进了终南山。走了两天,来到深山极为险峻的地方,什么也没见到。忽见前面出现了一盘石头碾子,他吃惊地说:“此处人迹不到,怎么能有这种东西呢!”他便在碾子上点燃了带来的名香,从中午到晚上,不住地礼拜祷告苦苦哀求。过了很长时间,山谷里升起了浓雾,咫尺之间都辨不清物体。后来渐渐散开,在半山腰处见有红柱子白墙,玲珑精致宛如图画。过了片刻又变得清晰起来,分明看见有一座寺庙象在云间,三个大门上都有巨大的匾额,仔细一看,匾额上写的原来是“回向”二字。狂僧非常高兴,急忙往上攀登,不一会儿就到了。正是黄昏时刻,寺内传来钟磬敲击声与僧众念佛的声音。守门人盘问过从什么地方来的后,便领他走了进去。有一个老僧先对他说声“唐皇帝万福”,又让他跟在别人后面,到各个房间散发手巾等物。每样东西都只剩下一份,有间房子只有空床,也没有人。狂僧把这些情况又说了一遍,老僧笑着让他坐下,对侍者说:“到那间房子里把笛子拿来。”拿来一看,原是一支玉笛。老僧问道:“你见过那个胡僧没有?”答道:“见过。”老僧说:“这支玉笛是暂且代替你的君主的。国内要有灾乱,有无数人要死掉。这支玉笛名字叫做磨灭王。那间空闲房子是你君主的房间,你君主在寺里时,因为爱吹笛子,后来被贬到人间。这就是他常吹的那支笛子。如今期限已经满了,马上归还他吧。”第二天,让他就坐在这里吃饭,吃完之后对他说:“该回去了,可以把这支玉笛交给你君主。还有他这份手巾与袈裟,也让他自己收存着。”狂僧施礼告辞,童子把他送了出来。才走了几步,又见云雾从四面聚拢起来,等到云雾散开时,再也看不见回向寺在什么地方了。狂僧带着手巾与笛子等,进宫献给玄宗,玄宗召见时,他讲述了事情的全部过程。玄宗听了大为感慨,拿起笛子吹了起来,好象他先前吹过这支笛子一样。过了二十多年,便出现了安禄山之乱,狂僧所见过的那个“胡僧”,就是安禄山。
懒残
懒残者,唐天宝初衡岳寺执役僧也。退食,即收所余而食,性懒而食残,故号懒残也。昼专一寺之工,夜止群牛之下,曾无倦色,已二十年矣。时邺侯李泌寺中读书,察懒残所为曰:“非凡物也。”听其中宵梵唱,响彻山林。李公情颇知音,能辨休戚。谓懒残经音凄惋而后喜悦,必谪堕之人。时将去矣,候中夜,李公潜往谒焉,望席门通名而拜。懒残大诟,仰空而唾曰:“是将贼我。”李公愈加敬谨,惟拜而已。懒残正拨牛粪火,出芋啗之。良久乃曰:“可以席地。”取所啗芋之半以授焉,李公捧承,尽食而谢。谓李公曰:“慎勿多言,领取十年宰相。”公又拜而退。居一月,刺史祭岳,修道甚严。忽中夜风雷,而一峰颓下,其缘山磴道,为大石所栏。乃以十牛康绊以挽之,又以数百人鼓噪以推之,力竭而愈固。更无他途,可以修事。懒残曰:“不假人力,我试去之。”众皆大笑,以为狂人。懒残曰:“何必见嗤?试可乃已。”寺僧笑而许之。遂履石而动,忽转盘而下,声若雷震。山路既开,众僧皆罗拜,一郡皆呼至圣,刺史奉之如神。懒残悄然,乃怀去意。寺外虎豹,忽尔成群,日有杀伤,无由禁止。懒残曰:“授我棰,为尔尽驱除。”众皆曰:“大石犹可推,虎豹当易制。”遂与之荆梃。皆蹑而观之。才出门,见一虎衔之而去。懒残既去之后,虎豹亦绝踪迹。后李公果十年为相也。(出《甘泽谣》)
【译文】
懒残是唐代天宝初年在衡岳寺干杂役的僧人,别人吃完饭走了,他就收拾剩饭残汤吃,因为生性懒惰又捡残饭吃,所以称他为懒残。他白天负责全寺的杂活,夜晚休息在牛群里面,从无疲劳厌倦的表示,已经有二十年了。当时邺侯李泌在寺中读书,他留心观察懒残的所作所为,说:“这不是一个平凡人物。”听到懒残夜间吟诵佛曲。声音响彻山林,李泌在内心便产生共鸣,能从他的吟唱中分辨出喜怒哀乐之情。以为懒残的吟唱是轻音凄惋后又转为喜悦,以为他一定是个被贬谪到人间的神人。当李泌要离开寺庙的时候,便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悄悄地去拜访他。李泌对着草棚门口通报自己的姓名,施礼参拜,懒残大肆辱骂,仰着脸对空中吐了口唾沫,说道:“这是要把我当贼捉。”李公更加尊敬他,只是一个劲儿地行礼。懒残正在翻弄牛粪烧着的火堆,从里面取出山芋来吃。过了好长时间便说:“可以坐在地上。”他拿自己吃剩的半块山芋递给李公,李公用双手捧着接过来,把它吃得干干净净,然后表示感谢。懒残对李公说:“千万不要多说话。你能当十年宰相。”李公站起来施礼告退。过了一个月,刺史要到衡岳寺祭佛,他修行佛道十分认真。这天半夜突然风雷大作,一座山峰塌了下来,那条上山的石磴小路被大石头拦住了。刺史让人用十头牛套上绳索拉,又让几百个人喊着号子推,用尽全部力气,但这块巨石却更加牢固了。又没有其他道路可以上山祭佛。懒残说:“不用人力,我去试试把这块石头弄走。”众人听了大笑起来,以为他是个疯子。懒残说:“为什么要嗤笑我呢?我只是要试试行不行而已。”寺庙的僧人笑了笑便同意了。懒残在石头上踩了一下,巨石便活动起来,突然像圆盘一样滚了下去。发出雷鸣般的巨响,山路便打开了。众僧列队参拜,全郡皆呼“至圣”,刺史也将懒残奉若神明。懒残悄然不语,心里盘算着要离开此地而去。寺庙外面,突然虎豹成群,每天都有人被伤害,没有办法禁止。懒残说:“给我根木棍,我为你们把虎豹全部赶跑。”众人都说:“大石头都能推走,虎豹一定更容易制服。”便给他一根荆木棍子。众人都蹑手蹑脚地躲在一旁观看,见他刚出大门就被一只老虎叼走了。懒残被叼走之后,虎豹也就没有踪迹了。后来李泌果然当了十年宰相。
韦皋
唐故剑南节度使太尉兼中书令韦皋既生一月,其家召群僧会食。有一胡僧,貌甚陋,不召而至。韦氏家童咸怒之,以弊席坐于庭中。既食,韦氏命乳母出婴儿,请群僧祝其寿。胡僧忽自升阶,谓婴儿曰:“别久无恙乎?”婴儿若有喜色,众皆异之。韦氏先君曰:“此子生才一月,吾师何故言别久耶?”胡僧曰:“此非檀越之所知也。”韦氏固问之,胡僧曰:“此子乃诸葛武侯之后身耳。武侯当东汉之季,为蜀丞相,蜀人受其赐且久。今降生于世,将为蜀门帅,且受蜀人之福。吾往岁在剑门,与此子友善。今闻降于韦氏,吾固不远而来。”韦氏异其言,因以武侯字之。后韦氏自少金吾节制剑南军,累迁太尉兼中书令。在蜀十八年,果契胡僧之语也。(出《宣室志》)
【译文】
唐朝原先有个剑南节度使太尉兼中书令叫韦皋。他刚出生一个月时,家里召集群僧会餐,以示庆贺。有个异族僧人,相貌特别丑陋,没有召呼他自己就来了。韦家的仆人都很生他的气。让他坐在院里的破席上。吃完饭后,韦家让奶妈抱出婴儿来,请群僧为他祝福。那位胡僧忽然走上台阶来,对婴儿说道:“分别已久,你可好吗?”婴儿的脸上似乎有很高兴的神情,众人见了都很惊异。韦皋父亲说:“这个小儿降生才一个月,师父怎么说分别很久了呢?”胡僧道:“这不是施主所能知道的。”姓韦的一再追问他,胡僧便说:“这个小儿乃是诸葛武侯的后身呀!武侯生当东汉末年,是西蜀的丞相,蜀人长久受到他的恩惠。如今他又降生在世上,将来要为蜀门之统帅,而且受到蜀人的祝福。我从前住在剑门,与这个小儿很友好,如今听说他降生在老韦家,所以我才不远而来。”韦家听了他的话都感到很奇异,于是便以“武侯”做韦皋的字号。后来韦皋年轻时就执掌帅印统制剑南守军,官位晋升为太尉兼中书令。在蜀地任职十八年,果然与胡僧的话相符。
释道钦
释道钦住陉山。有问道者,率尔而对,皆造宗极。刘忠州晏常乞心偈,令执炉而听,再三称“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晏曰:“此三尺童子皆知之。”钦曰:“三尺童子皆知之,百岁老人行不得。”至今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