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界-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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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东就觉得大家还信任自己了。
其实,他们是害怕张建中选中他们,要他们呆在省城。这边肯定辛苦得多。在兴宁公司总部多好,又没什么事儿干,只是回办公室坐坐闲聊天,还可以偷偷溜出来买菜,提前回家煮饭。
张建中不放心的是倒把明,担心伍文东震不住他。
“你要听伍文东的,要干什么都要告诉他,不要吊儿郎当什么事都不干。”
倒把明说:“你没搞错吧!我听你的还差不多,听他的?他懂什么?”
“这不是懂不懂的事!这是原则。知道什么是原则吗?他是正式员工,你是暂时的,不在编的,难道还要他听你指挥。”
“你给我弄一个正式编制不就行了。”
“想弄就能弄啊!总得有个过程吧?你不好好表现,我怎么弄?其他人也不服吧!”张建中说,“表现好一点,配合好他把店铺的事干好,只要你表现得好,还担心我不帮你?”
他只能抛出这个诱饵。
“这可不是边陲镇的编制,县委县府办的公司,成了正式员工,就是干部了,如果调回边陲镇,不当党委副镇长,也要当办公室主任。”
倒把明双眼瞪得大大的。
“还有啊!以前,我们在边陲镇干的事,别乱说,不要喝了几两酒,嘴巴就管不住了。”
“我这嘴严得很。”
“严不严我还不知道?”
如果,公司的人帮得了忙,张建中才不愿把倒把明拉出来。
总算把店铺的门打开了,总算在省城有了落脚点,尽管有许多不尽如人意。在酒席上,有人喝了酒,摇晃着问张建中,怎么这么大老远地跑到省城来搞这种小生意?你们不是挂着兴宁县的牌子吗?应该做大生意才是啊!
张建中笑着说:“什么事都要一步一步来,我们乡下人没见过世面,还是从小做起实在。”
“我给你们一个建议吧!弄点咸水货摆在店铺里,保证赚得盘满碟满。”
张建中摇头说:“我们是政府开的门面,怎么可以干这种违法的事吧!我们是守法经营,只经营兴宁的土特产。”
倒把明拿着酒杯摇晃着走过来,拍着那人的肩说:“我们张党委,不,张副书记,不,应该是,现在应该是常务副总经理,什么生意都可以做,你想要咸水货开句声,要多少都有。”
张建中说:“别乱说话。”
倒把明笑了笑,说:“罚酒,我罚酒。”
说着,把杯里的酒喝了。
公司里的人说:“这人太没素质了,张总经理怎么会让他到这里来?”
“这店铺是他说了算,还是小伍说了算?”
“当然是小伍,他只是零时工。”
敏敏一直都没有说话。她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与张建中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她只是搭顺风车来的,只是到省城来玩几天的。但她见张建中跟这个碰杯,又跟那个碰杯,喝得满脸涨红,走路的脚步也不稳了,就对那个女出纳说,你们也不劝劝张总经理,他喝了那么多酒,还不喝醉了。女出纳扁扁嘴说,要劝你去劝。敏敏这才过去拉了拉张建中的衣角。
“别喝那么多了。”
张建中说:“没事,不会醉。”
工商所长走过来对张建中:“原来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下属,怎么不把她调到省城来?让她负责那店铺,保准生意兴隆。”
张建中怕他喝了酒辩不清方向,忙拉住他说:“你看准了,这可是我们县委常委的千金。”
所长愣了一下,说:“放心,你放心,我还没喝醉,还知道这里不是娱乐城。眼看手勿动。”
说着,“哈哈”笑起来。
“知道就好,你知道就好。”敏敏皱了皱,想张建中怎么跟这种人混在一起?而且,还很敬重他似的。
“求你帮我一个忙。”
“你这是什么话?要老哥帮忙尽管说。”
“喝了这杯再说。”
“喝就喝。”
两人把杯里的酒喝了。张建中便搂着他的肩膀说,哪天,你把你管辖下的工商户名单给我一份。所长问,你要那名单干什么?张建中说,我初来乍到,也不认识什么人,想找些有那么点实力的拜访拜访,看看他们有没有跟我合作的意向。所长摇着手说,不行,不行。你这么瞎猫乱撞死老鼠不行。还是我带你上门吧!我出面,他们不会不见你。
“这事就这么定了?”
“就这么定了。”
“再喝一杯。”
“我怕你啊!”
两人又把杯里的酒倒满,又碰杯喝干了。
“有你这么喝酒的吗?”见张建中好不容易才能坐下来吃点东西,敏敏很不高兴地说,“你少喝一点啊!”
“我也想少喝,但他把杯里的酒都喝了,我也只好都喝了。这是规矩。”
“喝酒也有这么多规矩?”
“干什么都有规矩。”
来喝开张酒的这么些人,只有所长是最有面子的,也是最有价值的,其他那些人几乎一点价值也没有。
“你真要跟他各个商户都跑一趟啊!”
“带上伍文东跑几家,然后,交给他去跑。张开门面做生意,不跟那些工商户混熟不行。”
“什么时候能陪我?”
“下午,今天下午就陪你。”
“你还行吗?”
“我怎么不行?”
“我怕你醉得连路都走不了了。”
张建中笑了笑,说:“还没那么严重。”
公司里的人见张建中闲下来跟敏敏咬耳朵,一哄而上,端着酒杯要敬他,他忙说,算了,算了。我们自己人就别自相残杀了。他对伍文东说,你去敬敬那些人,特别是所长,以后,你要多跟他打交道。
伍文东说:“我不会喝酒。”
“不会喝怎么行?”
张建中站起来,拉着他去敬酒。伍文东还真差劲,三五杯就不行了,就要人抬回去了。
416 知道风险去到哪里
酒席散了,张建中对公司的人说,你们回去吧!明天要准点回公司上班。大家说,好不容易来省城一趟,总得让我们多呆一天吧!让我们逛逛街,买点东西吧!张建中说,你们来省城是公事,以后想来随时可以来,但是,集体行动还是一切行动听指挥。说着,他对敏敏说,你不是要去亲戚那吗?我送你去。
敏敏心领神会,说:“还是我自己去吧!”
“你迷了路怎么办?我回去怎么向李主任交代。”
于是,两人便逃出了大家的视线。
“你怎么不让他们多呆一天?”敏敏也觉得张建中有点不近人情。
张建中回头看了看,说:“不是我不近人情,是这些人根本就不能对他们太好。让他们多呆一天,他们不会领情,回去还不知会说什么闲话。”
这都是些什么人?都是领导的三亲六戚,对他们再好,他们也不会说你的好话,相反会以为你怕他们,想巴结他们。再说了,对他们好,他们就帮你干事了?越对他们无情,他们才越不敢瞧不起你,才会听你指挥。
对人好也要看对象!
“我们去哪?”张建中问。
“我怎么知道?你带我去哪就去哪。”
“去南方大厦吧!”张建中笑了笑,说,“人家都说,乡下人来省城,第一要去的就是南方大厦。”
“什么意思?”
“乡下人进省城不是来看热闹吗?不是来买东西吗?南方大厦人最多,最热闹,而且,那里的东西最齐全。”
“我偏不去呢?”
“那就去高弟街。”
“高弟街有什么好?”
“服装街啊!女孩子不是都喜欢吗?”
上公交车的时候,人并不多,过了几个站,下的人少,上的人多,过道很快被挤满了,两人面对面几乎贴在一起,张建中便搂住敏敏的腰。她脸红了红,想要拿开他的手,那手却固执地搂得更紧,她的脸也更红了。后来,还有人上车,人不停地往里挤,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她的胯却很用劲地挤着自己的屁屁。
“别挤啊!别挤啊!”
那妇女横了敏敏一眼,说:“你要嫌挤,怎么不去打的啊?”
张建中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那妇女却骂了一句:“乡下佬!”又故意挤过来。张建中不想跟她骂,对敏敏说,算了,这就是省城。那妇女插话,说:“省城怎么了?省城不好你们乡下人怎么还往省城跑?不是你们这些乡下人会那么挤吗?”
张建中很无语。
敏敏说:“别跟她吵了。”
那妇女说:“我想跟你们吵啊!你才懒得跟你们这些乡下人吵呢!吵得自己身份也低了。”
敏敏咬了咬嘴唇,说:“没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
她的声音很低,但那妇女离得近,还是听见了,更大声地嚷嚷起来:“谁不讲理?谁不讲理?你怕挤,我叫你打的,不讲理了吗?”
敏敏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脸色转青了,张建中一慌,忙往后挤,忙让彼此间留下一点空隙,好让她的胸脯别那么受压迫。
“别跟她计较,别跟好计较。”
那妇女又来了一句:“我才懒得跟你们计较呢!”
张建中火了,大声吼起来:“你少说一句行不行?”
那妇女一点不示弱,说:“嘴在我这里,我想说就说,你管得着吗?”
张建中挥舞着拳头说:“别以为你是女的,我就不敢打你。”
“打啊!你打啊!我给你天做胆,看你敢不敢打!”
后半截车厢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大家议论纷纷,有指责那妇女的,也有指责张建中的,你一大男人跟个妇女较什么劲?你嫌挤,人家叫你去打的,也没有什么不对啊!那个妇女嘴硬,心里还是怕的,怕乡下佬野蛮,车刚好停站,她便嚷嚷着要人家让道,挤着下车了。
车上恢复了平静,但敏敏感觉更糟,挤过来一个男人,几乎比张建中贴得还要紧,忙就把张建中的手移到自己屁屁上,隔开他。张建中好像误会了,那手很用劲,便感觉有一个硬硬的东东顶着自己的小腹。
你这是干什么?众目睽睽之下,也这么顶着人家。他的手还抬了一下,像是要她踮起脚尖,像是想要顶住他最想顶的地方。敏敏觉得自己也太听话,还真踮起了脚尖,于是,随着车的摇晃,那个很敏感的地方就总被那硬硬的东东戳来戳去,心儿一跳,双腿一夹,下面涌出一股热,脸便烫得不行,就搁在他肩上,就藏在他脖子里。
开始有大批人下车,过道再没有那么挤了,但他们根本没意识到,敏敏还是夹紧双腿不放,虽然隔着好几层布,还是感觉到那硬硬的东东好烫,车摇啊晃啊,摩擦得张建中有一种想要喷射的快感。
“下车了,下车了。”张建中身后的人大声叫,还推了他两手。
两人清醒过来,半截车厢的人几乎都下空了。
“到总站了,还不下车。”
张建中这才发现他们乘过了站。
“你好坏。”下了车,敏敏总觉羞得不行。
“我怎么坏了?”
“你怎么坏还用我说啊!那么多人,你也那么放肆。”
说着,敏敏心里“咚咚”跳,貌似不能全怪他吧?他那手也是你移到屁屁上的。她又想,不怪他还怪谁?这会儿,下面还湿的呢!
“这不是挤吗?”
“后来不挤了啊!”
“管他呢!反正他们也不认识我们。”
——承认了,你张建中承认了,就是你张建中故意使坏,否则,我会那样吗?否则,我懂这些吗?我敏敏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张建中教唆的。
张建中又搂着她的腰,用的劲大,几乎半抱着她。
“这是在街上。”敏敏掰他的手。
“街上就街上,又不是在兴宁县。”
敏敏并没想真要掰开,问:“我们应该怎么走?”
“随便走吧!哪人多去哪。”
“我有点累了。”
“不会吧?这还没走呢!”
“刚才,刚才我是踮着脚尖的。”
张建中笑了笑,说:“活该,谁叫你总踮着脚尖。”
“还不是你吗?你那手不用劲,我会踮吗?”
“还应该感觉到别的地方也用劲吧?”
敏敏的脸羞涩得透亮:“你流氓!”
“我流氓也是对你流氓。”
“对我就可以流氓啊!”
“你说可不可以?”
“不跟你说了,不跟你说了,你越说越不像话。”敏敏说,“带我去看服装。”
“恐怕还要乘公交车。”
“不乘了,以后,我都不乘了。”
他们站在路边等的士,好不容易见有的士经过,都已经是载了客的。那时候,的士不多,而且多集中在酒店,半路打的很有些困难,只好再乘公交车往回走,原来在总站上车有座位。
乘了两个站就到了。
高弟街比那次汪燕带张建中来的时候还热闹,人山人海,而且,载货的大卡车直接开了进来,几乎把本就窄小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张建中像汪燕告诉他那样告诉敏敏,说这里是全国个体服装的集散地,这里的服装流向全国各地。一边说,一边想当初汪燕曾提出要搞咸水布,现在这里的规模越来越大,布匹的需要量更大。现在,自己已经全身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