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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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处长掉头对乔不群说:“乔组长您听听,小李这口气,是不是在向我叫板?不过也怪不得小李,她确实是咱处里最能干也最辛苦的,处里少了我这个林处长,照样运转,少了她李处长,是绝对要瘫痪的。我们几个处长年龄都不小了,我多次向有关领导建议过,为使老干工作后继有人,要多栽培年轻人,早些解决小李待遇,领导答应得还好,只是一直没落到实处。也是前段老干工作无具体分管领导,没谁肯操这个心。现在有乔组长分管咱们,好办多了,小李待遇问题您可得放在心上。”
李雨潺怪林处长说话跑题,提醒他道:“今天乔组长可是来听取咱们老干工作汇报的,不是来研究李处长的待遇问题的。”
林处长这才言归正传,回到老干工作上。先说了些前段工作的基本情况,自然成绩是主要的,非常突出的;问题是次要的,不可避免的。这也是老干工作的特殊性所决定的。老干们都有身份有地位,过去对党和人民的事业贡献很大,如今退下去,还情系黎民,心忧天下,值得大家学习,老干工作也得系老干之所系,忧老干之所忧。总结过来一段老干工作,凡成绩的取得,无不是“系”字和“忧”字文章做得到位;凡问题的出现,无不是“系”字和“忧”字文章做得欠缺。展望今后老干工作,也还得紧扣这两个字,把文章做好做大,尽量让老干们生活如意,精神愉快,从而老有所养,老有所乐,老有所为。
刚才在甫迪声那里,乔不群也说过这老有所养和老有所乐的话,只是没说老有所为。领导们都是这个心理,老干有养有乐,大家才有清静日子可过。怕就怕老干们还有为,弄不好就要为出麻烦,为得你心惊肉跳。
不过不管怎么说,林处长的总结确也言简意赅,切中要害,如果整理出来,绝对是篇好文章。有些人觉得只有摇笔杆子的人才会做文章,其实并不尽然。乔不群就见过不少林处长这样蚂蚁尿书本——识(湿)字不多的机关干部,摇笔杆子不在行,谈起工作来却头头是道,条理清楚,观点明确,事实充足,很能说到点子上。倒是一些笔杆子虽精通文章套路,却只会纸上谈兵,搞些文字组合,真要他们说说个人想法,却因深入工作实际不够,难有独到见解,往往只能空对空,打屁不沾大腿。
林处长做完汇报,问其他副处长还有什么要补充,几位都没有可说的,便请乔不群发表重要指示。乔不群在研究室写过那么多大报告,还主持过一段纪检监察室工作,加之事先又有些思想准备,这样的指示发起来并不难。首先结合林处长的情况汇报,充分肯定和高度评价了以往老干工作,接着谈了对老干工作的看法:做老干工作付出大,获取少,有时还不一定能得到理解,挨骂受气,在所难免。也不像其他岗位,做的工作看得见,摸得着,容易引起领导注意,经济待遇和政治待遇高。但什么工作都得有人去做,老干工作也是工作,老干工作做好了,党和人民是不会忘记咱们的。末了还就老干工作问题提出三点指导性意见:一要有爱心,视老干若亲生父母,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二要有热心,拿出热情和干劲,多为老干办实事谋实利;三要有平常心,淡泊名利,甘于寂寞,乐于奉献。
这“三心”观点一亮,大家都佩服乔不群有眼光有见地,看到了老干工作的实质,好像他就是做老干工作出身似的。一个个心里都暖暖的,觉得领导这么理解老干工作,大家做起老干工作来,就有信心和劲头了。
乔不群不是来听奉承话的,主要是想听听大家对如何做好今后老干工作,尤其是春节期间老干工作,有些什么具体意见。今后老干工作好办,林处长早安排李雨潺弄了个老干工作计划,以后慢慢落实。只有春节在即,老干工作有许多具体事情要做,大家七嘴八舌议论开了。归纳起来也就这么几点:一是按政策该给老干们的待遇要逐项落实下去;二是进行一次老干慰问活动;三是开一个老干座谈会;四是组织老干们搞一次全面体验;五是请老干们给在职干部职工搞一次革命传统教育。
这些都是常规工作,大家分头去做就是。待遇问题好办,说穿了就是个经费问题,政府再没钱也要保证老干经费,老干待遇一分都不会少。老干慰问活动和老干座谈会每年都要搞的,有现成模式,准备些物品,弄一把红包,到时请领导出出面就可以了。后两项工作要多做些准备,春节前已来不及,只能春节后再慢慢落实了。
乔不群对此没什么异议,表示认可。最要防备的还是春节期间,老干们互相串通,策划什么动作,影响春节后人代会上的选举。老干们尤其是级别高的老干,往往人退心不退,眼睛老盯住现任领导,利用自己的余威,干预地方政治。桃林是有这个光荣传统的,曾出现过好几次老干联手行动,弄得在职领导下不得台。特别是碰上换届选举,老干们格外来劲,接触紧密,活动频繁,不闹些风波出来,决不罢休。甫迪声就担心发生这种事,已经提示过乔不群,的确不能不多些心眼。
可这话还不宜当着各位明说,乔不群只好散会后单独跟林处长通气。林处长说:“从目前老干情况看,好像还没有太多这方面的迹象。”乔不群说:“离市人代会召开还有一个多月,还没到老干们浮头的时候。”林处长说:“也许是甫市长他们太敏感了点,老干们并没这么可怕。把会上提到的几项工作做到了位,该享受的待遇老干们都享受到了,还要有什么动作,我们也没法了。不过我们会时刻留意老干动态的,有什么会及时报告给领导。”
眼下当然只能把话说到这个程度,乔不群不便多言,起身准备离去。林处长还要说什么,正好李雨潺跑将进来,喊他去老干活动室接电话。林处长说:“什么电话?老往你那里打,我桌上不是电话?”李雨潺说:“要问你去问打电话的人,反正又不是我逼着他们往活动中心打的。”林处长只好请乔不群稍等等,出了办公室。乔不群问李雨潺道:“什么大人物,敢将林处长唤来唤去的?”李雨潺说:“还能是什么大人物?老革命呗。他们老记不住林处长办公室电话,每次找他都往我那里打。”乔不群说:“怪不得林处长说,老干处少得林处长,少不得李处长。”李雨潺叹道:“这有什么法子呢?他们几位真处长都是挥着鞭儿赶车的,只我这假处长是套着绳子拉车的。”
说了会儿话,乔不群才意识到两人都在地上站着,说:“这里又没观众,我俩一个劲儿说对口词,给谁听?”两人相视而笑,各自落座。李雨潺说:“怎么想起分管老干处的?这可不是好玩儿的差事。”乔不群说:“你以为是我争着来管老干处?只怪我刚进党组,又是班子成员里最年轻的,他们还不趁机把皮球踢到了我面前?”李雨潺说:“你既然接了这个皮球,以后想再踢出去,怕是不容易哟。”
林处长打完电话回来,进门就摇着头说:“这些老家伙真难缠,简单一句话,说出一万句来。”李雨潺说:“你接了一个电话,就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我一天不知要接好多这样的电话,耳根都生了层厚厚的茧子了。”林处长撇开老干电话,对乔不群道:“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四,属于传统小年,乔组长又是第一次跟处里人见面,中午咱们聚个餐吧。”乔不群说:“就过小年了?真快呀。只是怎么好让林处长出血呢?”林处长说:“您分管了老干处,处里开支都得您签字画押,此后就不是我出血,是您领导出血了。”又对李雨潺说:“你通知一下其他几位副处长,再给酒店打个电话,预订个包厢。”
下班时间还没到,几个人便赶到酒店,进了包厢。李雨潺负责点菜,其他三位副处长拿副字牌打起来,林处长陪乔不群说话。乔不群说:“林处长挺有号召力嘛,一句话,大家都跟着来了。”林处长说:“号召他们吃免费午餐,还不来?谁号召我去吃饭,我保证最听号召。”乔不群说:“不见得吧?合不来的牛吃草都不共草坪,到一个草坪里就要斗个你死我活。”林处长说:“这倒也是,我见过好多台上的领导,就是没法共草坪。”
说话间,服务员开始上菜。大家正准备入席,乔不群腰里手机响起来。觉得号码有些陌生,也不知是谁。揿下绿键,原来是郝龙泉。乔不群脱口说出个郝字,猛然想起郝龙泉近段在政府大楼里走动频繁,背后议论不少,没必要让太多人知道他跟你也有瓜葛,忙一边往包厢外的阳台上走去,一边改口道:“好潇洒你,怎么又换了手机?怪不得有人说贵易妻,富易机。”郝龙泉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浪漫?你天天待在政府大院里,有所不知,如今企业难弄哪,弄得不好没饭吃,弄得稍像样点,找的人苍蝇一样叮过来,你躲都没处躲,没法子,只好过一阵换个号子。”乔不群倒也理解人家,问道:“给老弟打电话,有什么重要指示?”郝龙泉说:“我敢指示你大组长?你在办公室还是在家里?想见你一下。”
前次见面,郝龙泉曾说过入股的事,今天打电话求见,估计与此事不无关系。不过乔不群还是问道:“有什么要事?我正和几位朋友在店里吃饭。”郝龙泉说:“也没什么事,主要是好久没见老弟了,怪想念的。这样吧,下午下班后我到你办公室去一下。”真没什么事,又何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上班不见,非下班见不可?乔不群也不好多问,只得答应着。
回到包厢,各位仍端端正正站在地上。乔不群解释道:“一个高中同学,啰里啰嗦的。”林处长说:“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李雨潺说:“林处长不是管老干的吗?怎么又管起领导同学来了?”林处长检讨道:“是是是,是我管得宽。”李雨潺说:“其实不必多问,一瞧接电话人的表情,就知道是谁的电话:说话声音渐渐小下去,对方绝对是领导;声音越来越大,对方肯定是部下;半天哼一声,是老婆在训话;一听就烦躁,是对方拨错了号;边说边哈哈大笑,那头无疑是女同学;避开人嘀嘀咕咕半天,不用说是小情人缠上了。”大家笑起来,说乔组长原来在接小情人的电话。
说笑着,纷纷围到桌边。林处长将乔不群请到主席位置,自己坐一旁。又叫过李雨潺,要她坐乔不群另一边,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看今天乔组长怎么过关。”这倒甚合乔不群意,真话假说道:“过不了关,我就躲在关里不走了。”李雨潺说:“你们当领导的,也没个领导风范,见我小女子好欺,只拿我说事。”悄悄踩乔不群一脚。乔不群心头一颤,赶紧稳住自己,举杯道:“感谢各位盛情款待,大家同喜同乐吧。”各位响应着,一齐干了杯。
齐喝过,各位轮番来敬乔不群,乔不群又回敬一圈,喝酒速度慢下来。想起刚才林处长说的处里开支得分管领导签字的话,乔不群说:“老干工作好像是有专用经费的,还算够用吧?”林处长说:“光几个老干专用经费,自然远远不够。好在政府管着财政,政府办老干经费不足,政府领导有的是办法,不会亏待老干们。”乔不群说:“有经费保障,事情就好办了。”林处长说:“乔组长现在不再是外人,有些话没必要瞒您了。在政府办里面,老干处是三类处室,不比其他处室可去外面打秋风。可有一点,随便哪位领导主政政府,老干经费是不会太吝啬的,咱们要花点小钱,还有些来源。”
话说得体己,这酒喝起来也就放得开。加上几个处长年龄都比自己大,乔不群也不好摆领导架子,来者不拒,慢慢就喝高了。只李雨潺怕乔不群喝醉难受,不怎么敬他的酒。林处长他们就有意见,说:“李处长这美人关是怎么把的,轻易就放过了乔组长?”李雨潺才举了杯,对乔不群说:“这杯酒祝乔领导手中有权,袋里有钱;座下有辇,身上有棉;炒菜有盐,喝水有源;白天有闲,夜里有眠。”
大家鼓起掌来,称赞李雨潺说得有水平。乔不群随口道:“与君有缘,再苦也甜。”跟李雨潺碰碰杯子,仰脖喝下。在座的人说:“两人既然有缘,一杯少了,至少三杯。”李雨潺说:“三杯就三杯。”让小姐倒了酒,又来跟乔不群干。乔不群说:“你还真不让我过关?”李雨潺说:“我不管,他们都是领导,要我喝,我敢不喝?”乔不群只得端杯道:“看样子他们都是领导,就我不是领导,我只好硬着头皮上。”
不想李雨潺伸出手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