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途-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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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格外谨慎,不敢妄下结论。我和林处长的想法,是不是请你策略地跟黎老市长说说,在咱们中心再搞一次体检,拿出确凿的结果来。”
见霍长征对病人这么负责,黎大伟自然感激不尽,说:“再搞一次体检,结果是不是就绝对准确?”霍长征说:“科学面前,谁也不敢说绝对两个字。不过多搞一次体检,就多一份依据,结果会可靠一些。”黎大伟说:“你不是说体检中心成立时间不长吗?是不是设备和仪器还不够先进,难检测出最准确的结果?”霍长征说:“我是本着对病人高度负责的态度,才说了体检中心的实情。其实正因为咱们中心成立不久,设备和仪器才是最新和最先进的,单独再给你爸搞一次体检,肯定比第一次准确率要高得多。”
黎大伟知道政府老干体检用的公款,体检中心多给你体检一次就多一份收入,霍长征才不愿放弃这笔生意。现在谁不是眼睛上贴钞票,见钱不见人?黎大伟甚至怀疑霍长征他们纯粹是想多收一次钱,故意在他爸身上做的手脚。
这么一想,黎大伟的态度硬起来,坚决不同意他爸在这里复检,要检查就到省城大医院去。林处长显得有些为难,说这是常规体检,跑到省城去,费用大是一个方面,以前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老干处决定不了,得请示过领导再说。不过考虑到黎老市长是政府老领导了,领导不会视同于普通干部,也许会区别对待的。
从主任室出来后,黎大伟用力笑着,对黎振球说:“爸你说巧不巧?体检中心霍主任正是我要找的老熟人。他还顺便把你的体检结果给我看了看,情况还算不错。”黎振球问:“体检结果在哪里?”黎大伟自然不会拿出结果,说:“霍主任觉得技术原因,今天的体检可能不太准确,也就没给我结果,要留着仔细研究研究。”
黎振球没再吱声,只是脸拉得老长。
回到家里,黎振球的长脸还没复原。黎大伟正要解释,黎振球先开口道:“你给我说实话,我是不是已很严重了?”黎大伟说:“爸你别有顾虑嘛,霍主任是看在我老熟人面子上,才对你格外关心,想请你明天再到他那里去复检一次。”黎振球说:“有什么好复检的?我还死不了。”黎大伟说:“爸这个身体,肯定健康长寿。我都跟林处长提了要求,人民医院体检中心成立没多久,技术力量不够,不太信得过,爸要复检也别在那里复检,干脆到省城大医院去搞一次正规体检。林处长已答应请示领导,说你老市长了,领导也许会同意的。”
黎振球有些警觉,怀疑里面有什么把戏,说:“谁提出让我到省城去体检的?”黎大伟说:“除你儿子黎大伟,还会有谁?开始林处长坚决不同意,还是我好说歹说,他才看在你是老市长的分上,答应去请示领导。”
这个时候黎振球当然最不想离开桃林,说:“我不去,要去你去好了。”黎大伟说:“爸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是几届政府的老领导,又是咱家的主心骨,你不仅要对自己负责,还要对政府和这个家负责嘛。反正是老干处出钱,到省里去搞次体检,对你和咱家没任何损失。”黎振球说:“我没病,到处折腾什么?”
话虽这么说,第二天接到李雨潺电话,说领导已同意黎大伟和老干处请求,这就出发去省城,黎振球不打任何折扣,就跟黎大伟乖乖下楼,上了小左的小面包。人到这个年纪,离天越来越远,离地越来越近,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多活几年。别看黎振球放屁崩破马桶,口气那么硬,心里其实虚得很,生怕有病不及时检查出来,耽误诊治,丢了老命。
除李雨潺,陪黎振球去省城检查的,还有一个乔不群。理由是黎振球是市级老干,光处级以下干部陪同,不够规格,乔不群这个分管老干工作的局级领导也得出出面。黎振球觉得脸上有光,感激地说:“乔组长都惊动了,真不好意思。若觉得小李一个人不够,叫上林处长就行了嘛,怎好劳驾乔组长你当领导的?”乔不群说:“在老市长面前,我算什么领导?您知道老干处的事情多,林处长离不开,只能把他留在家里。”
林处长自然不像乔不群所说,真留在家里。还有个顾吾韦呢,王怀信一个人不好应付,林处长也得出一马。这里乔不群他们前脚走,两人后脚就把顾吾韦请上另一部小车,去了相邻城市。在霍长征亲切关怀下,昨天第一轮检查时,顾吾韦尿液情况就非常复杂,复查时仍没查出真正原因,只好安排去邻市肾病专科医院详查。
一路艳阳高照,三个小时不到,乔不群一行就进了省城。简单吃过中餐,直接去了省人民医院。这是霍长征夫人晏医生联系的医院。晏医生有个姓夏的同学在医院内科当副主任,黎振球正好做他病人。夏副主任非常负责,亲自陪着办妥住院手续,又让护士长安排了最好的病房。病房设施一流,不仅带卫生间,空调、彩电和医疗器械一应俱全。旁边还有一张小床,也是晏医生事先打过招呼,夏副主任嘱咐护士长特别安排的,黎大伟好跟父亲同住一起,陪护照应。
安顿下来后,乔不群对黎振球说:“既然离开桃林,又到了条件这么好的大医院,您老就得好好听医生的,医生怎么给您检查,您就怎么配合。没病检查个放心,万一有点小病小痛的,就按医生给出的方案,该吃药吃药,该打针打针,相信和尊重科学。一切以身体为重,别的什么都先搁下。”
黎振球自然也想什么都搁下。可他搁得下桃林的人代会吗?他蓄意已久,在顾吾韦配合下,整理材料,印制传单,一边串通部分人大代表,预谋另推市长人选,一边发动老干深入破产停产企业,鼓动下岗工人,准备搞个群众运动,闹点声势,搅一下人代会,叫甫迪声别想轻轻松松就选上市长。即使没能挡住他当选,也要把他搞臭,杀杀他的淫威,叫他以后的市长做得不怎么自在。不想这次体检检出这么个插曲来,也是身不由己,只能听之任之了。比起甫迪声的市长选举,自己这条老命到底重要得多。黎振球说:“到了这里,自然得听医生和乔组长你们的。不过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检查进度能快还是尽量加快点,好早些检查完,早些回去,也少浪费政府的钱。”
乔不群明白黎振球心里想法,快点搞完检查,赶在市里人代会召开前回去,他还可有所作为。不过到了医院,就由不得你黎振球了,还得医生说了算。乔不群说:“别担心钱的事,雨潺同志已把账号带了过来,要用什么钱,随时会满足需要的。您看这样安排行不行:大伟留在您老身边陪护,我们三个到附近随便找个住处住下,好随时来打您招呼,有空隙再到省政府和有关部门去走走,有些具体工作给上级领导请示和汇报一下。”黎振球说:“乔组长是领导,一切听你安排。”
李雨潺要给黎振球办理预付资金手续,小左从她手上拿了两千元现金,先跟乔不群去联系宾馆。说是说随便找个住处,反正不用自己掏腰包,还是找了一家四星级宾馆。考虑到乔不群是领导,小左要给他订豪华套间,乔不群说:“住宿费标准是有明文规定的,超了标回去怎么报销?”小左说:“您是分管老干工作的领导,住宿超标,还怕老干处想不来办法?”乔不群说:“少给我啰嗦,我就跟你住标准间得了。”小左说:“那不委屈领导啦?待会儿李处长会批评我的。”乔不群说:“只怕李处长批评,我还是她上级领导呢,你就不怕我批评?”小左说:“乔组长真幽默。”掏出身份证,订了两个标准间。
拿了房卡,开门进房,乔不群扔掉脚下皮鞋,往床上一仰,说:“这不是挺好的吗?”小左说:“乔组长这才是真正的密切联系群众。”乔不群说:“你以为我喜欢密切联系你?我是要维护你的家庭稳定。”小左一时没听明白,说:“我家庭哪里没稳定了?”乔不群说:“年轻人不安分,跟我住在一起,好得到有效监督,回去后你老婆才不会怀疑你在外做了坏事,这样不就维护了你的家庭稳定?”
“感谢乔组长关心!像您这样处处为下级着想的好领导,现在怕是不太多了。”小左笑道,拿毛巾去卫生间洗把脸,下楼开车接李雨潺去了。
没多久,两人就赶了回来。小左手上还提着两袋水果,说是李处长买的。李雨潺说:“都说接待就是生产力,北京领导到了省里,省领导到了市里,吃喝玩乐一条龙安排外,每人还得提供一袋高档水果。我们现在到了省里,省里没人理睬,只好自作多情,自己关心自己,也享受享受北京领导和省领导的待遇。”乔不群说:“该自作多情,也得自作多情。”
从小左手上拿走房卡,李雨潺回了自己房间。稍事休息,到了晚饭时间,三人一起去了二楼餐厅。李雨潺体谅小左开车辛苦,给他要了两包好烟。小左拿烟放鼻子下闻着,说:“还是老干处领导大方,跟别的处室出差,就难得有这种优待了。”
饭快吃完,服务员过来倒茶,不小心碰掉李雨潺放在桌旁的小坤包。服务员连说对不起,低身要去捡包。李雨潺说声没事,先弯下腰,在乔不群腿上捏了一把。乔不群会意,对小左说:“小左还得辛苦你一下,我要到省政府去有点事。”小左说:“不辛苦,不辛苦。”跟乔不群下楼,上了车。
出得宾馆,赶到省政府,乔不群说:“小左别等我,先回宾馆吧。我要找的庄处长是我大学校友,又是桃林老乡,多年来关系一直不错,恐怕得多待会儿。”小左说:“没事没事,我在车上等您就是。”乔不群说:“你有所不知,这个庄处长喜欢打牌下棋,说完事,肯定会留我一起战斗,搞不好就是一个通宵。”
小左这才开车走了。乔不群哪是去找庄处长,是要避小左嫌疑,故意耍个花招。旋即走出省政府大门,钻进的士,踅回宾馆。来到李雨潺门外,抬手要按门铃,门先开了。李雨潺知道省政府有多远,算着到了乔不群打转回来的时候,先在门里等着了。
一进屋,两人就扑了拢来。李雨潺全身颤抖着,在乔不群脸上一阵狂吻,最后两张滚烫的嘴唇烙在了一起。两人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激烈地热吻着,两双手也抖抖搂搂,下意识解起对方的衣服来。很快两人就无弦的琵琶——一丝不挂了。在地上纠结胶合了一会儿,便轰然倒在床上,彼此征战着,攻占着,掠夺着,拼刺着,搏击着,要把对方完全占为己有,同时又把自己整个儿都交给对方。
离前次在李雨潺家的疯狂,已有十来天,彼此身上储备了充分的能量,这能量变成火,足以将对方焚毁;变成电,完全可把对方击碎。人身为肉,哪经得住这火焚电击?两人顿时化为乌有,不复存在。唯有永恒的灵魂不死,早早出窍,双双升空,如风如烟,如丝如缕,如羽如蝶,在生命之上缠绕旋舞,追逐嬉戏。
两个灵魂重归大地,涅槃出另外两具新的肉体的时候,天已大亮。可他们依然合着眼睛,不愿回到这个现实世界里来,只用各自的肌肤和柔情悄悄温存着对方,感知着对方。时间在他们的意识里失去了长度,千年一秒,万年一分。醒和梦,实和虚,真和幻,生和灭,也全都失去了界限,再也分不出彼此。
不知又过去多少个生死轮回,李雨潺才蠕动了一下。乔不群将怀里温软的身子搂得更紧了,在上面一遍遍抚着摸着,好像要证实这个风情万种的身子的存在似的。李雨潺的手也在乔不群背上摩挲着,又嘬了红润的双唇,吻着舔着他的胸脯。
吻够了,舔够了,李雨潺才缓缓睁开双眼,轻声说:“昨晚到了省政府,你是怎么将小左支走的?”乔不群啄着李雨潺的桃腮,说:“开始小左要等我,我说谈完事后庄处长会拉着我打牌,晚上可能回不了宾馆,他这才开车先走了。”李雨潺笑道:“头次你拿庄处长哄史老师,这次又拿庄处长骗小左,庄处长冤不冤枉?”
起床洗漱过,李雨潺给小左房里打去电话,说:“小左吧,起来没有?我先去餐厅点好早餐,你叫上乔组长,快些下去哟。”也没等小左答话,挂掉了话筒。乔不群笑道:“乔组长就在你这里,你要小左怎么叫?”
李雨潺不理乔不群,挎着包出了门。到餐厅还没点好早餐,小左就赶来了。李雨潺故意问道:“乔组长呢?”小左说:“乔组长昨晚没回来。”将庄处长要留乔不群打牌的话说了一遍。李雨潺说:“乔组长真辛苦。你给他打个电话,看他来不来吃早餐。”
小左要掏手机,李雨潺早揿下自己手机里乔不群名字,递给小左,说:“打我的吧。”小左感激地说:“其实打我的也一样。”李雨潺说:“一样也不一样。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