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不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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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老御医那样,也赏赐他一棵八品老山参,但一直没有这个运气,后来他绝望了。现在,程少仲给他的,说不定就是中国皇宫里的赐物,所以,他捧在手里乐得闭不上嘴。程少仲给霍曼的礼物是一块完整的蛇头香,这是珍贵中药麝香的极品。麝香是麝在夏季热天翻脐睡卧时,脐部分泌物的气味招来的各种昆虫在麝偶然吸脐被夹死后,与麝脐分泌物共同作用而渐渐形成的。蛇头香即是在麝香形成后期,偶有毒蛇为其气味吸引,将头伸进麝脐时被麝突然吸脐夹住窒息而死,后来蛇头就渐渐与肢体断裂并与麝脐融为一体,形成这种蛇头香。由于形成条件非常偶然,所以极为稀罕,当然药效也非常显著,是通窍还阳的至宝,与八品老山参同样价值昂贵。这都是程老御医收藏多年的皇帝赐物,临行前,程少伯再三让弟弟带来,用在当用时。程少仲给索菲娅和迈克的礼物是金童和玉女。是专为义父家里的一儿一女订制的。金童当然是纯金所铸,重一两整。玉女则是用缅甸翠玉刻制。两者均高二寸许,为飞天造型,眉目生动,刻功精湛,头顶上均有一红线牵引,便于悬挂。对于迈克这就是一块五十克重的纯金,对于索菲娅,这当然是项链下的一块精美昂贵的饰物。应该说,程少仲这四件礼物,不仅货真价实,也极具中华文化特色,比较恰当地表达了程少仲对义父一家人热诚相待的由衷感激之情。
一整天,都是在迎来送往、相互祝贺的气氛中度过的。霍曼拿出全部厨房本领,让全家人大饱了一回口福,但她的所有得意之作,在程少仲口中都没有品尝出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他还是很认真地赞美了一番,这让霍曼很是高兴了一回,甚至表示,有机会去中国时,给程少仲一家都露一手儿,让他们也饱饱口福。
晚上,程少仲接受索菲娅的要求,陪她去听露天音乐会。布朗夫妇因需要在家里接待客人不能同往,而迈克则开着新到手的别克去找女朋友幽会了。露天音乐会在波多麦克河西岸的露天剧场举行。那是离五角大楼和阿灵顿国家公墓都不太远的坡冈上的一座雄伟、豪华的建筑。四面围着碧绿的草坪,偶尔还可以看到有几群天鹅在靠近波多麦克河边的草坪上栖息。
演出单位是美国联邦交响乐团。据索菲娅介绍,这是美国最高级的交响乐团。程少仲不懂什么是交响乐,也不明白高级交响乐与不高级交响乐的区别,反正陪索菲娅来欢度佳节,索菲娅说好就好,他一律回答:“Yes!”
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开始演出了,舞台上坐满了盛装的乐手,每人一件不同形状的乐器(后来程少仲发现也有相同的),正在演奏一首热烈欢快又有些诙谐的曲子,索菲娅说那首曲子叫《铃儿响叮当》,是描写圣诞老人赶着六鹿雪橇一路叮咚向前情形的。接下去,上来一支合唱队,唱起歌来,索菲娅告诉程少仲,这首歌名叫《圣诞老人来了》。程少仲细听那歌词大意是:
让我告诉你,
圣诞老人来了。
他知道谁爱淘气,谁最乖巧,
他也知道你是在玩,还是在睡懒觉。
圣诞老人来了,
你要做个好宝宝。
……
程少仲和索菲娅正看得聚精会神,忽然程少仲的肩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
四
布朗夫妇对程少仲的圣诞礼物爱不释手之余,想到这么好的东西自己一时用不上,收藏起来又埋没了它们的药效,岂不可惜?便议论要把它们转送给急需的人,结果就想到了现任美国总统威廉·哈华德·塔夫脱的夫人海伦·赫伦·塔夫脱。这位美国第一夫人在本年度三月二十七日,主持白宫栽种三千株日本樱花树的仪式时,同日本驻美大使夫人共同栽下最初的两株树苗后,当场便感身体不适,接着就卧倒在床,至今已有九个月未离病榻,经过许多美国医学专家的诊治,未能确诊病因,不知该如何对症治疗。布朗给总统的弟弟、与他同在乔治城大学医学院工作的威廉·皮特通了电话,详细说了这两种名贵中药及其来历,不久,皮特就反馈回电话,说总统先生对这两种名贵中药很感兴趣,也想请中国来的御医为他夫人的怪病提供诊断意见。并表示,他随时恭候尊贵的中国医生的光临,哪怕是现在。所以,性急的皮特放下电话后,就立刻开车来接布朗夫妇和中国医生。弄得布朗没办法,只好来露天剧场把程少仲和索菲娅中途找了回来。
程少仲听了总统夫人的发病经过和病情介绍后,知是经络系统的沉疴,所以,西医大师们九个月都无法确诊。因为他听父亲生前介绍过,西医不承认中医的人体经络学,他们只承认神经系统、血液系统和淋巴系统,不认为除此之外还有中医理论中的其他气血运行系统。按西医的说法,血的运行有周身的血管,也是看得见的,而气的运行谁能找到轨迹?所以,至今西医的经络学还是空白,那么,面对经络系统的疾病只能茫然。
这是父亲对西医唯一一点异议,认为这是西医的美中不足,也多次同义父表达过、争执过。他嘱咐程少仲学西医什么都可接受,就是不能接受人体不存在经络系统的偏见。
现在,总统夫人的沉疴恰恰发生在他们的学说不承认的领域,所以他们无法诊断。可应该怎么对他们解释病因呢?最后,为了避免争论,他委婉地说,这是慢性病,也是中医药比较擅长处置的,但处置方法会被西医认为是巫医的伎俩——比如针刺、艾灸、火罐拔、麝蛋搓,再加草药末敷肚脐、脚心、掌心等等,当然也要煎服一些中药并喝一些酒,不知总统夫人能否接受这些治疗方法?
皮特就又给他的总统哥哥打了电话,说了程少仲的意见。塔夫脱总统大概颇费了一番思索,又提出了一些新的意见,皮特放下电话问程少仲,能不能在没见到患者的情况下,先大体上判断一下患者的临床症状,甚至阐述一下她的发病原因呢?
布朗一听这话,担心地问程少仲:“有这种可能吗?我的孩子?”
霍曼抢过话说:“没见过面,怎么能说出她的症状和病因呢?”
“塔夫脱的要求没道理!”索菲娅也接话说。
“不,我可以试一试。”程少仲对皮特说,“不过,得先请教一下总统夫人的年龄和体态——也就是胖瘦。”
“她五十一岁,比较瘦。”皮特说,“与塔夫脱正相反——他是个大胖子!”
“好。让我们一起来想象吧。”程少仲这样说完,稍停一下,似乎进入了一种意境。然后,慢悠悠在屋中边踱步边说下去:“总统夫人一向胃纳不佳——就是食欲不太好。她常常胃疼,而且,她一向有痛经的毛病,经期和经量都不正常,但她改变不了经期总控制不住喝很多冷饮的习惯。所以,她的面色总是缺少红润,有些浮肿。说话声音也越来越有些沙哑。她的腰膝酸软和头昏耳鸣以及四肢乏力,至少有几年以上的时间了,只是由于她的好强没太在意。在她病倒的那个三月二十七日前两三年中,她至少也有过几次因为疲劳而突然非常不舒服的经历,但都因为及时休息调养而很快就好了。
三月二十七日那天,她在停经数月后又突然为痛经所困扰,和日本大使夫人共同栽完两株树苗后,她喝过一次很凉很凉的冷饮,不久胃就疼起来。她感到浑身乏力,腿发软,而且非常困倦,想睡觉,也真的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但她忘记盖上一点什么,睡一会儿就醒了,感到浑身疼得厉害——就这样,她从此闭了经,开始了这次漫长的卧床生活。”说到这里,程少仲闭起眼睛又想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我的想象完了,可以和总统核实一下,看看说对了哪些。”
“上帝,你怎么像看见了一样,描绘得这么清清楚楚!”索菲娅有些目瞪口呆。
“但愿我没有信口开河。”程少仲微笑着对大家说。
“好吧,让我来和塔夫脱核实一下。”皮特似乎刚从随程少仲的想象走远了的思绪中醒悟过来,便去和塔夫脱通电话。他几乎一字不差地重复了程少仲的“想象”,然后,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大概塔夫脱总统自己一下子也回答不了这么多细节问题,所以,皮特最后还是把电话撂了:“OK!你快去问,我等你的电话。”他对塔夫脱说,并告诉了他现在的电话号码。
“他是需要问一问内莉(海伦·赫伦·塔夫脱的昵称)本人的。”霍曼说。
“问内莉的医生也可以嘛!”布朗说,“医生应该能说得清楚。”
“有些情况我现在就可以证实。”皮特说,“像她的胃一直不太好,还有冷饮喝得太多,声音越来越沙哑,以及脸色苍白,浮肿和四肢无力等都是对的。”
“那么,其他方面也就不会有太大出入。”程少仲说,“因为这些都是相关联的。”
“假如都说对的话,她的病应该如何诊断?”皮特问。
“按中医的理论,这是寒侵九宫,气血双闭,属于伤寒的一种。”程少仲说,“慢性病都是慢慢积累而成。总统夫人既是气血双闭,那么,无论是气——面色苍白、浮肿、声音沙哑、四肢无力等,还是血——痛经、乱经和闭经等等,都一定有了很长时间的病状反应,只是没那么严重。而在卧床不起前两三年中,也会有过明显的发作迹象。但仍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才可能突然发作便卧床不起。这好比两个弹簧,一个气、一个血,多年来总是超负荷状态,就会有不易察觉的断裂,后来,它反弹过几次,已经有明显断裂的预兆了,可粗心的主人仍没有减轻它们的压力,最后,它们才猝然断裂,当然,也就一下子卧床不起了。”
“还有治愈的可能吗?”霍曼问。
“当然有。”程少仲答,“不过,不会太快。慢慢积累的病,还要慢慢去除。中医讲,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需要多久?”布朗问。
“如果患者本人能配合治疗,彻底恢复也还得九个月左右。这是因为前九个月耽误了治疗,现在开始治疗就不如九个月前及时治疗恢复得快。”程少仲说。
这时,电话铃响了,皮特连忙去接。
“都说对了?连喝了一杯很凉很凉的冷饮也说对了?OK!太不可思议了!”皮特兴奋得嚷起来,“那么……OK!我们马上就过去!是的,都过去,你就准备接待客人吧!”
五
美国总统的官邸——白宫。这是美国第一任总统乔治·华盛顿,为纪念他妻子玛莎的故居小白屋而命名的华盛顿著名建筑之一。三层外表简易的主体建筑,坐落在宾夕法尼亚大道旁的拉斐德广场对面,有涂成墨绿色的铁栅栏围墙护卫和北美冷杉绿荫的掩映。五彩缤纷的圣诞灯火将这一切都勾勒和照耀得十分醒目,尤其院中喷水池中的几股喷泉,在彩色灯光中更吸引人的目光。
程少仲一行随着皮特从侧门走入,守卫人员显然已得到通知,一路畅通无阻。
威廉·哈华德·塔夫脱总统已经在绿屋等候,这是白宫中总统接待私人朋友的专用场所,比起这座建筑物的外表要豪华许多。高大、魁梧的塔夫脱总统一一拥抱了所有的客人后,和程少仲面对面坐下来。程少仲发现这位胖总统脸上最显著的特征是整齐排列在上唇又整齐翘在两腮的短须,很像倒置的汽车门拉手。
“我已经领教了你的神奇!亲爱的密斯特程!”总统开门见山地说,“你虽然没见过内莉,可你却能把她的病情和病因说得和她自己一样清楚,这使我感觉到了神的力量。你大概不知道,在所有历届美国总统中,我是唯一的神教派教徒,所以,我相信神,不相信基督。这也是我相信你而不会把你的治疗手段当成巫术的理由。而且,你作为中国皇帝的御医,来给我美国总统夫人治病,是属于两国的外事来往,不会涉及美国法律,所以,你尽管放心,我已经通知了内莉的医生,他马上就会到。”
程少仲先感谢了总统的信赖,同时解释说:自己是御医补,虽然和父辈御医们一起给皇帝和皇室成员多次诊治过各种疾病,但还没御医的头衔,不敢妄称御医,请总统不要误会。
“没授御医头衔就这么神奇,授了御医头衔一定会更神奇喽?”塔夫脱总统抹了抹那两绺上翘着的小胡子朗笑着说,“你和你父亲学习医术,肯定会比你父亲更有出息。因为他对你绝不会保守,而你比他年轻,有很多新思维,会克服他的偏见,不断有新的发现和创造,所以,最终你一定会超过你的父亲。我现在除了是总统,还是美国最成功的法律界人士,这主要得益于我也是子承父业,是我父亲培养了我的法律才智,从普通律师到联邦最高法院首席法官,这其中有很多父亲的因素。所以,我们一见面就能找到共同语言,因为我们都是父亲的好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