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把手-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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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政绩工程,竟然置广大群众的死活于不顾,这样的形象工程要它何用?这样的市长又是为谁服务?从这件事我们不难看出,所谓的形象工程是赶鸭子上架,根本不符合实际,根本代表不了大家的心愿,这只是个别领导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一步一步往上爬,才不惜劳民伤财,导致了今天的恶果。一个掌握大权的领导,一旦与广大群众的利益背道而驰,他的权力越大,对社会的危害也越大,与广大人民群众走得也越远。这样的领导要他何用?还是早早下台吧,让与群众真正贴心的人来当市长!
这个打字的人不是别人,就是原广电局局长、现任文广局副局长的吴国顺。他曾经用多个化名,发过多个跟帖。刚才,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些新的想法,就赶快打开电脑,写了这段话,然后一摁键,发了上去,心里才感到了些许的舒展。
吴国顺由过去的一把手变成二把手后,原有的权力一下失去了,车没了,大套间办公室没了,一张张灿烂的笑脸顷刻之间也从他的眼前转到了姚洁的身旁,这种失落几乎让他抓狂。尽管吴国顺早就知道了他的结果,也早就做好了当副局长的思想准备,但当他真的坐在了副局长的位子上后,才觉得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尤其让他不堪忍受的是,在局务工作会议上,姚洁宣布让他分管群众文化、文物、图书、出版那一块,很明显,她就是让他彻底脱离开广播电视这个领域,去负责她过去管理过的几个既无权又无利的部门,以此架空他。
听完了宣布,他几乎忍无可忍,这也太欺负人了,你就是想架空我也得慢慢来呀。女人,一旦毒起来,要比男人毒得多。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不予以反击,她还以为我好欺负,以后说不准还要骑到我的头上屙屎屙尿。他正准备要拒绝接受她的分工,脑里子突然一转念,如果与她吵翻后会是怎样的结果?这样一想,他不由得冷静了下来。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姚洁之所以这样安排,肯定是有人在她后面撑腰,说不准这本来就是为他设的一个局,就是有意激怒他,然后以不服从工作安排之名把他闲挂起来。这样一想,他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随着这一口气的呼出,他在淡定中一再告诫自己,这不过是暂时的,一定要忍耐,绝不能流露出自己的不满情绪。尺蠖之屈,以求伸也;龙蛇之蛰,以存身也。暂时的屈身,是为了将来伸展,暂时的冬眠,是为了来日的觉醒。他相信,凭着他的年龄,再等几年,总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分管文化工作后,他一下子由过去的大忙人变成了大闲人,下面的几个科长都是姚洁一手提起来的亲信,有什么事情他们也不给汇报,直接去找姚洁。也罢,无事了就看看书,上上网,看看新闻,跟跟帖子,打打游戏,一天也就过去了。就在这天,他打开电脑后,在《西北论坛》上突然看到了那篇《穿着孝服的上访群众》的文章,不觉眼睛一亮,一口气看完之后,几乎有点儿欣喜若狂。他知道这样的文章也只有在网络上才能见到,报纸上不能发,电视上更不能播,受党和政府管理的地方媒体,只能为地方领导歌功颂德,根本没有胆量也没有权力去监督主管政府。凭多年的媒体从业经验,他敏感地嗅到,这是刺向丁志强的一把封喉剑,他似乎闻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味,金州政治格局的变化将会从此拉开帷幕,他没有理由不为这样的机会而高兴。他在短短的一天之内就更换了三个网名在上面跟了贴,而且一个帖子比一个帖子写得狠,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让它刀刀见血。
吴国顺觉得今天的一败涂地,不是他无能,是丁志强太强大。丁志强就像一块大石头,堵在了他前进的路上,如果这块石头不搬走,他就不得不屈服于那个女人之下,很难有出头之日。他似乎觉得,他的一系列不顺,都是丁志强造成的,要是他不挡道,自己也不会冒险去给孙正权送礼,更不会碰一鼻子灰,搞得他灰头土脸的像个跳梁小丑。一想起这些,吴国顺要多恨有多恨,他恨姚洁这个女人太霸道,也恨丁志强,觉得要不是他当市长,也不会有自己今天的狼狈。正因为如此,有了这样的攻击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他就是要借网民之名,来个火上浇油,点燃群众对形象工程、对政府工作不满的熊熊大火,让丁志强在这场大火的燃烧中灰溜溜地离开金州,然后由何东阳取而代之,他才有望反败为胜。这是他的希望,也是他这样做的目的。
快到下班的时候,吴国顺觉得今天心情不错,就想晚上与田小麦一起吃个饭,再温存一下。过去,几乎每天都有人请吃,推都推不过来,有好几次田小麦与他约好了晚上单独相处,都被临时性的饭局搅黄了,搞得田小麦很有意见,老婆也有意见。自从当了副局长后,人一下闲了,饭局也一下少了,有了大把风花雪月的时间,却没想到田小麦的饭局突然多了起来,动不动就被人请去吃饭。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不免引起了他的警觉,就劝田小麦说:“小麦,有些不必要的应酬就不要去参加了,这样对你并不好。”
田小麦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说:“不就是吃一顿饭嘛,这有什么不好?”
“你傻着哩,你是节目主持人,是公众人物,要与圈子外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如果别人请你吃饭你就去,倒显得你没有多少分量。”
田小麦这才说:“放心,以后我会注意的。再说了,一般都是熟人,生人我才不去哩。”
吴国顺想,就是熟人也不能多去,尤其是男人扎堆的饭局,更不能去。秀色可餐的女人就像盘中餐,谁不想尝一口?不怕贼偷,就怕贼念,让人念上了,就会对你动歪主意。这样想着,又说:“不该去的就不要去,以后想吃什么了,我请你。”
田小麦说:“还说哩,好几个月了,你都没有请过我,还不是让我下厨为你做,我才懒得做。”
吴国顺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觉得田小麦说的是实话,他不是请不起,主要是怕被人抓了把柄,才不敢在外面露面。经田小麦这么一说,他也觉得实在有点儿对不起她,在别人的餐桌上,她是座上宾,回到家里,你像个老爷一样,往沙发一躺,让她来伺候你。一次可以,两次也行,次数多了,她哪里能忍受得住?她又不是你的老婆,犯不着为你这样当牛作马。笑完,便说:“好好好,下次不做饭了,我们在外面吃。这么美丽的人儿,就像花朵一样鲜艳,要好好呵护才是,哪里能经得起烟熏火燎?”
田小麦这才像孩子一样高兴地跳起来说:“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吴国顺一把拉过了她说:“不反悔,永不反悔!”
三局合一后,吴国顺的权力被削减,田小麦也知道他心里不好受,还常常安慰他说,没关系,这只不过是一时的,迟早你还会被重用的。尽管知道她是安慰自己,但是,他还是需要这样的安慰,需要女性的柔情化解他苍凉的心。有时候,他一想起这些生活的点点滴滴,就感觉十分温暖,许多工作上的疙疙瘩瘩,仿佛顷刻之间统统化解了,心里剩下的只是一片晴朗。
他拿出手机,给田小麦发了一条短信:“晚上一起吃饭,地点是渔人码头,怎样?”
刚发出,田小麦的信息就来了:“好,你先去,我六点半到。”
看着这几个字,他的心里一下来了劲儿。好几天没有与她温存了,今天要好好地温存一番。女人,是男人夏日的清凉,冬日的暖阳,她可以为男人泻火,也可以为男人加油。每一次,只要与小妖精在一起,他就感到一切都不复存在了,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和她。他不知道,要是这些日子没有她的滋润,没有她的温暖,自己会是个什么样子。合了手机,走到窗边,看到滚滚的人流从大门口向外涌出,不觉又是一阵感叹,另一种失落却又油然而生。过去,整座楼的上上下下无一不对他笑脸相迎,无一不对他毕恭毕敬。每次上下班,他的小车开进开出时,两边的人都会冲着小车中的他点点头,有意为他让开了路。现在却不同了,物是人非,楼还是这座楼,人却变了,昔日的一张张笑脸顷刻之间转向了新的主人,那辆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小车,被局里统一用来接送副局长们上下班。局办公室按几个副局长的家庭住址方位,分了一东一西两路线,用两辆小车接送上下班。吴国顺只好降了身份,上下班就与同路的其他两位副局长挤在一起。这还不算,在办公室的使用上他也降了标准,从过去那间带卫生间和小套间的大办公室搬到了普通的大办公室。没办法,这就是官场,待遇上的不同,拉开了一把手与副职之间的距离。尤其是坐在主席台上开会时,更让他感到别扭和难受,主位上坐着的是姚洁,按名次排位,他只好坐在她的身旁。如果主位上坐着一个男的,或者年龄大于自己的,倒也能接受,而她偏偏是个女人,而且看上去要比他小好多。这样的强烈落差,无疑对他的心灵是一种极大的摧残。看着台下的一双双眼睛盯着他,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权力,真是一个魔咒,如果从来没有得到过,倒也罢了,如果有了再丢失,那无疑是致命一击。即使你是一个精神强大的人,也难免内心受伤。
突然听到电话响了,是司机小赵打来的,小赵说下班了,车在下面等着他。他说,你别等我了,我还有别的事。小赵是他的老下属,自然念旧主,每次他与小赵单独相处时,小赵总是叨叨着说:“这女人太可恶了,您是正处级的常务副局长,待遇应该与她一样,她为什么这么对待您?”类似这样的话说的人很多,包括过去的办公室主任窦小军,也包括他的小妖精田小麦。他不知道姚洁为什么这么对他,也许是一山不容二虎,惧怕他的势力范围太大了,将来难以控制,才削弱他的权力,把他打压下去。他只能这样解释,除此之外,他无法找到一个更合理的说辞。
又过了一会儿,等下班的人几乎走光了,他才下了楼,打的直接去了渔人码头。渔人码头是他的老关系户了,老板是南方人,曾在电视台做过几个月的广告,老板只交了一部分广告费,别的广告费都兑换成了消费券留在了广电局。三局合一时,吴国顺手里还剩好几千元的券,他也没有往上交,留着自己单独消费。
来到渔人码头,他要了一间名叫仙人岛的小包房,点好菜,给田小麦发了一条短信,不觉想起了一个官员的官场日志:清晨起床,打拳;上午开会,打盹;中午吃饭,打嗝;下午上班,打哈;傍晚加班,打牌;晚上娱乐,打炮;半夜回家,打架。偷偷一笑,觉得这话还真的很形象。想想现在的自己,除了半夜回家不同邓红打架,别的都差不多。正要点支烟,听到门轻轻敲了一下,他以为是服务员,说了一声进来,也没有多看,身后突然“哇”地叫了一声,他一惊,回头一看,见是田小麦,就笑着说:“鬼丫头,吓了我一大跳。”
田小麦笑着说:“没想到吧,我这么快?”
“就是想到了,也禁不起你这么吓。”
田小麦今天不知用了什么香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醉人的芬芳。待她关了门,再看时,才发现她穿着一条小短裙,两条雪白的腿显得分外修长,人也显得越发性感与可爱。他叫过她,忍不住从裙下伸过手去,摸了一把她的小屁股。她咯咯笑着,一转身滑过他的手,悄声说:“流氓!摸我屁股。”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还没有人说过我流氓。”
她过来揽着他的脖子说:“也没有人敢这么摸我的屁股。”
他又嘿嘿笑了一声说:“所以你就叫我流氓?”
“是不是很刺激呀?那我以后就天天叫你流氓。”
“好好好。”
她咯咯笑着说:“哪有这样喜欢让人叫流氓的流氓?”说着,就来与他缠绵。
他却急忙推开田小麦,悄声说:“好了好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还敢疯?”
“胆小鬼,刚才还不是你先碰我?”
“回去再碰。”
“不,我就要碰一下。”说着又来黏他,听到了敲门声,立马松开手,摆正身子说了一声,“进来!”
话音刚落,服务员端着一盘菜进来了。
菜上了桌,田小麦一看是龙虾,高兴地“哇噻”了一声,等服务员出了门,才说:“太好了,我最爱吃的就是龙虾。”
“还有比龙虾更好的。”
“真的?是什么?”
吴国顺给她递过去一只龙虾说:“还有两份鱼翅饭。”
她拿过龙虾,剥着皮说:“好,太好了,还有呢?”
“还有一个鱼头汤,一个铁板鱿鱼,两只乳鸽,不够了你再加。”
她一边吃着虾,一边点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