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情局档案-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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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烂，进而引起血液中毒，最终导致死亡。另一种化学武器叫做“神经毒气”，是一种根据化学和生物原理制成的化合物，它只需要一滴浓缩的神经剂，经由皮肤吸收即可立即致人于死地。老布什对这样的情报并没有提起兴趣，因为伊拉克有大规模杀伤武器在他的意料之中，这正是美国当年支持的成果。

同年3月中旬，美国海关情报员在伦敦截获了伊拉克套购的美国制造的原子弹起爆装置的高速电子电容器；3月底，中情局的侦察卫星在伊拉克发现了可以向特拉维夫、大马士革和利雅得发射导弹的发射架；4月下旬，英国当局扣押了伊拉克船载的可以用来制造超级大炮的八根钢管。这些情报被中情局汇总到一起，最终得出了这样的情报分析：伊拉克加快了它获得尖端的危险的新军事技术的步伐。5月初，中情局向老布什总统发出了伊拉克可能对科威特开战的第一次警告。老布什根本不相信，因为本年年初，伊拉克警告的是以色列，而不是科威特。可正当老布什没有把中情局当回事的时候，7月17日，萨达姆在庆祝伊拉克复兴社会党执政22周年的集萨达姆在1989年末到1990年初，曾发动了一场对以色列的大规模宣传战。他指责以色列侵吞阿拉伯领土，指责犹太复国主义者旨在消灭巴勒斯坦人民和阿拉伯人民，并威胁说：“如果以色列胆敢对伊拉克发动进攻，伊拉克就使用二元化学武器烧焦以色列的一半。”自从萨达姆发出这个威胁后，以色列百姓惶恐之极，争相抢购防毒面具。由于萨达姆的原因，防毒面具商一夜之间就成了百万富翁。在这种紧张愔势下，大多数人们的印象好像是以色列和伊拉克之间要开兵见仗了。

老布什之所以不相信中情局对萨达姆入侵的情报，是因为他如果相信了就意味着他拒绝他的第一流外交政策顾问们的忠告，意味着掩耳不听他最信住的提供中东消息者的活。并且，它还意味着近八年来从里根到布什的关于美国对伊拉克的政策都是错误的。这是一个关平白宫脸面的问题，作为总统，布什不得不为自己、为自己的前住、为美利坚合众国的信誉而慎重考虑。

会上，严厉指责海湾国家不负责任的石油政策：“超额生产石油使油价下跌，好让美国用廉价石油补充它的库存。这是美国策划的，由海湾统治者执行的阴谋，是用涂了毒药的匕首从背后刺杀伊拉克。”萨达姆觉得这还不是他最想说的，他最想说的是：“如果邪恶继续存在，大声疾呼抗议并不是最终采取的手段，而应该采取某些有效的措施使事情恢复正常状态。伊拉克人绝不会忘记一句老话，即砍断脖子要比砍掉生存手段好些。”最后，他把真主搬了出来：“愿全能的真主证明我们已向他们发出了警告。”

中情局即使没有任何情报证实，也推测得到萨达姆警告的是谁。7月24日，中情局向老布什报告：“美国的侦察卫星拍摄到了3万多伊拉克士兵向科威特边界运动的照片……”

老布什还是不相信萨达姆敢于向科威特发动军事行动。但不相信并不等于事情如他所愿的那样发展。第二天，7月25日，美国驻巴格达大使艾普里尔格拉斯皮与萨达姆进行了一次会谈，萨达姆谴责美国在进行一场经济战争，“海湾国家压低石油价格的政策，正在损害着伊拉克的生存”。

艾普里尔，格拉斯皮发现萨达姆情绪激动，安慰他道：“总统先生，我谨告诉您，布什总统不仅希望同伊拉克有着更好、更广泛的关系，他还希望伊拉克对中近东的和平和繁荣做出贡献。”同时，艾普里尔·格拉斯皮再次向萨达姆保证：美国将不会参与任何阿拉伯国家之间的纠纷。7月27日，中央情报局再次向老布什传送了一些卫星拍摄的照片。照片显示：伊拉克方面在伊科边界集结的人员和装备正在成倍增加。28日上午，中情局局长韦伯斯特带着行动部主任、中央情报局的首席近东专家斯托尔茨和主管警告信息的国家情报官查利艾伦以及两位卫星图像分析专家来到白宫，向老布什作一次关键性的清晨汇报。老布什看到的照片上，向部署在科威特北部边界的部队提供弹药、燃料和水的伊拉克卡车连绵不绝。韦伯斯特局长再次发出警告：伊拉克将很快行动，几乎可以肯定，就在最近几天，而且，它的进攻绝不仅是一次边界“袭击”。为了让布什相信，他几乎是情绪异常激动地说服老布什：“如果仅仅是一次恫吓行动，这么大规模的后勤是不必要的。进攻迫在眉睫……总统先生，如果说情报局过去不能绝对肯定萨达姆的军队会人侵科威特，那么，它现在几乎没有任何怀疑了。”的确，中情局已经在情报的真实性上出过很多差错。老布什刚上台时，中情局上下大喜过望，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总统终于是自己人了。老布什当初担任中情局局长的时候对中情局太了解了。无论如何，中情局都不可能相信，这个自己人更不会相信中情局的情报。老布什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或许他对中情局的了解还停留在“中情局的情报大都具有政治化倾向”的认识上。回到兰利的中央情报局总部后，韦伯斯特局长心烦意乱，但他还是命令手下人，密切监视伊拉克军队的动向。7月30日，中情局再次获得可靠情报：伊拉克包括精锐部队共和国卫队在内的10万大军、300辆坦克和300门重型火炮已经在科威特边境集结完毕。但老布什什么都没有做。

8月1日上午，韦伯斯特局长郑重向白宫做出警告：萨达姆将在24小时内对科威特采取军事行动。老布什还是不相信。8月1日傍晚，许多美国高级官员都准备去度假，老布什也作如是想。可就在这天晚上的8点30分，10万伊拉克大军越过科威特边界，像雪崩一样向前推进。伊拉克空军以强大的机群和猛烈的地面炮火，轰炸了科威特市的港口和军用机场，市内到处腾起熊熊大火，很紧急会议做出的几项主要决议：由白宫发言人发表声明，严厉谴责伊拉克的入侵行为，要求它立即无条件地全部从科威特撤军；由布什总统亲自签署命令，冻结伊拉克和科威特在美国的全部资产；国务卿贝克立即飞赴莫斯科，会晤苏联外长谢瓦尔德纳泽。布什授权贝克向苏方提出“强烈暗示”：如果苏联配合美国制裁伊拉克，苏联将轻而易举地从美国那里得到它梦寐以求的经济好处；指示美国驻联大代表，要求联合国安理会召开紧急会议，研究对伊拉克进行制裁的措施；指定总统的安全顾句斯考克罗夫特，领导国家安全委员会研究各种可供选择的应急方案。

多来不及起飞的科威特飞机被摧毁。九小时后，伊拉克军队完全占领了科威特首都科威特市。

当韦伯斯特局长把伊拉克军队已经进入科威特首府的情报放在老布什面前的时候，老布什大吃一惊。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相信，中情局从一开始的情报就是正确的，萨达姆真的敢向科威特动武。

沙漠风暴

在萨达姆人侵科威特的几个小时后，1990年8月2日上午8时，老布什总统按预定时间在白宫召开紧急会议。几乎所有的布什政府的高官都出席了这次会议。中情局局长向老布什总统报告说，伊拉克军队已经完全控制了科威特。伊拉克的装甲部队处在距科威特和沙特边界10英里之内，大批伊拉克军队正朝南进发，萨达姆很可能要趁势人侵沙特阿拉伯。

两个多小时后，会议做出了几项紧急决定，并指定专人负责实施。老布什急匆匆地跑到英国首相撒切尔夫人那里，就伊拉克问题进行磋商。

撒切尔夫人见到布什后，直接了当地问他想对伊拉克做点什么。布什却摇了摇头。撒切尔夫人生气地说：“总统先生，我们将支持你们。但是，你们必须干点什么。你们必须，你们必须勇敢地面对这个人。”然后，撒切尔夫人用力地抓住老布什的肩膀：“如果是罗纳德·里根，他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我们必须，我们必须干点什么。”布什坚定地点了点头，说：“好，我们是要做点什么。”

8月4日上午，老布什在戴维营再次召开会议，中情局局长韦伯斯特把伊拉克的军事动向分析给会议参与者听：“10万伊拉克军队聚集在科威特和沙特边界的北边，他们可以继续前进，并可轻而易举地突破沙特薄弱的防守。沙特的军队还不到7万人，只有1000人去阻挡萨达姆攻占沙特广大油田。因此，我认为，形势是非常严峻的。”也就是说，伊拉克肯定会人侵沙特。这一次，老布什相信了。为了保卫美国在海湾地区的根本利益，他认为，必须尽快采取军事行动，向沙特和海湾派兵。经过一整天的讨论，一项代号为“沙漠盾牌”的行动计划正式产生。这个计划有两个目的：第一，防止伊拉克军队人侵沙特阿拉伯；第二，采取一切军事手段迫使伊拉克从科威特撤军。

8月7日，老布什来到了位于华盛顿郊区兰利的中央情报局总部。当他进门的时候，中央大厅里满满地拥挤着1000多官员、分析家和辅助工作人员。他伸出手去和尽可能多的雇员握手，他讲了一通话，最后承认了中情局在伊拉克问题上的工作：“你们做了一件伟大的工作。”中情局很多官员几乎要流下激动的泪水。很多年了，没有一位总统对他们有这样的评价，老布什果然是自己人！

8月8日上午6点，去和沙特谈美国要进人沙特的副总统切尼回到华盛顿。他获得了沙特的许可。三个小时后，老布什总统发表全国电视讲话，宣布美国将出兵海湾。布什讲话完毕，五角大楼开始运筹，从全国各地调兵遣将，在海湾地区大规模集结军队。1991年1月17日凌晨，美国正式宣布对伊拉克进行空中轰炸，这就是“沙漠风暴”军事行动，共持续了七周。

中情局之前在伊拉克问题上的情报能力再次消失，最开始，中情局认为伊拉克没有化学武器，但海湾战争发生不久，中情局就发誓说，萨达姆有化学武器，并且可能会使用。

萨达姆化学武器情报的前后矛盾并没有让美国军队陷人被动境地，“沙漠风暴”开始后，中情局的主要任务就是给空军指出轰炸目标，并且对轰炸后的效果进行评估。评估的项目从伊拉克军队、平民的士气到被摧毁的军车的实际数目，还有就是萨达姆军队的运输车辆和坦克的数量和质量。但是，中情局多次错误地估计了伊拉克隐藏和发射飞毛腿导弹的能力，更是低估了伊拉克安装在卡车上面的粗糙但却致命的导弹发射器的威力。这两样情报让美国空军的指挥官大发雷霆，因为他们遭受了不必要的损失。2月13日，中情局指出了一个目标，该目标位于伊拉克首都巴格达郊区，据中情局的情报称，这是一处军事掩体。当两架F…117A人隐身战斗机各投下一枚重磅炸弹，准确地击中目标后，美国空军才知道，这只是民间防空避难所，数百名儿童和妇女被炸死。

那么，中情局是如何确定这一目标的呢？其实中情局在伊拉克并没有优洛克希德公司生产的夜鹰战斗机是世界上第一款完全以隐形技术设计的飞机，仅供美国空军使用。立项于1973年，首飞于1977年，从计划到首飞只花了31个月。第一架于1982年交货，于1983年10月进入可操作状态，最后一批于1990年夏天交货。在1988年之前，空军从未承认过该型号飞机的存在。1990年4月，空军在内华达州耐利斯空军基地公开展出了一架，吸引了数万观众。

曾经参与过许多战争。第一次作战纪录是美国在1989年入侵巴拿马的战争。在海湾战争时首次大规模部署使用，表现非常耀眼。在1999年的科索沃战争中，夜鹰参与了“持久自由行动”。夜鹰也曾参与在2003年入侵伊拉克的行动。2006年末，美国空军宣布退役。

优秀的情报员，他们能获得此情报，是通过伊拉克流亡者和一些外国工程师的嘴。这些人提供给他们的情报说：他们曾被伊拉克政府雇用去改建那座掩蔽部，以便充作军用。

战争难免要死人，但美国号称全世界最先进的空中打击力量居然会把一个不是军事目标的防空避难所当成目标，实在说不过去。群情愤怒之下，白宫出面解释，还是有人不肯原谅中情局，自此后，中情局被取消了再做战争损害评估的权力。等于说，海湾战争还没有结束，中情局在这场战争中的使命便已经结束了。几年后，在海湾战争中曾担任五角大楼顾问的前国防情报局局长佩罗特斯这样披露道：那次轰炸，是一次基于美国过时信息的很糟的错误判断。他不安地、激动地进一步证实：“那是陈旧的情报。我们本来是绝对不该轰炸它的。”同时，这位情报专家很鄙视中情局在海湾战争中的表现，“哦，见鬼！中央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