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不识青梅色-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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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方向,绝不能再迷失其中。
吃完最后一个水果,她抬头看他,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你为什么要随我跳下来?”
问这话时。楼言初正拾起地上的枯枝把骨折的地方固定起来,听到她问话,慢慢抬起头来,只是看着她,却不说话。
良久,良久……就在她快没有勇气与他对视,想要逃离的时候,他转开了头,轻声说道:“你认为呢?”
她认为?她认为他是因为在乎她,所以才跟着跳下来,可是事实究竟是如何呢?
摇了摇头。这前后两面山谷都没有出路,既然如此,她何必再纠结那些。真正能出去的时候,再来烦恼吧。
想到这里,心神顿时轻松不少,未来看不清,便好好珍惜眼下。她慢慢走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木棍,轻声道:“我来吧。”
楼言初很随意的把木棍递给她,脸上仍带着柔和的笑容。
这么严重的伤,他竟然只用了一夜便清醒了过来,而且那些剑伤也已经结痂,想来,再过半月,他便能恢复如初。
楼言初低垂着头,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女子脸上还挂着水珠,顺着洁白的颈项滑下,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却遮住了那一汪清泓。
他抬起受伤并不严重的左手,缓缓抚上她洁白颀长的脖子,轻柔摩挲。
柳语夕全身一震,那带着丝丝温暖的触感贴在她的颈上,心中唯一清晰的便只有这一刻的温度。头顶上轻柔的声音响起,“对不起……”
柳语夕扬起头来看着他,“为什么说对不起?”
他修长的手指仍未有离开她的脖子,脸上的神情也是她从未见过的认真,“或许,一开始,便是我错了。”
楼言初的答非所问,却让柳语夕心下大惊,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手指撩起她搭在脸上的湿发,两人的脸相距不到半尺,他缎子一般顺滑的乌发直直垂下,与她湿乱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竟让她心底生出一丝缱绻绵软来。
她不语,他也不再言。两人便如此近距离相视。呼吸皆可闻,突然,他勾下头,凉凉的唇印上她的唇瓣,轻柔地辗转。
这个吻不同于前两次,温柔得如同春水一般漾入她的心间。心里仿佛打开了一道口子,把那温柔一点一滴地吸入其中,让整颗心也变得软绵绵的。
她同样轻柔地回应着他,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才分开,却再不是羞涩,再不是躲闪,两人相视而笑。
“你还饿吗?林子里有雀鸟,我去捉两只回来烤着吃。”笑了一阵,柳语夕出声说道。
“也好,刚刚饱了,现在却又饿了……”他微微笑着,这话明明很有歧义,可是被他说来,再看他自然从容的神色,便不觉得半分恼意。
柳语夕嗔怪地睨了他一眼,便起身离开。待反应过来时,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样的小女儿情态,唯有和风延在一起时才有过,可是经过这么多时,她早已性情大变,此刻却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地表露了出来。
摇了摇头,微笑着往外走,走了一段距离后,她突然回过头来,笑道:“你要吃几只?”
看着她明媚的笑颜,他也缓缓笑了,“一只。”
“好,”说完,便朝树林飞去,以她的轻功捉两只小鸟还不是太难,顷刻间,就被她捉到了三只。刚刚吃了水果,她也并不太饿,三只已然足够,便返身回走。
把三只雀鸟摆在楼言初面前,柳语夕说道:“你身上有火折子吧?”其实昨日,她便发现了他怀中的火折子,幸好有竹筒包裹在外面,才没有被水浸湿,一来那边山谷没有动物,二来也没时间去打野味,因此没有用到,但此时却派上了用场。
楼言初听后缓缓从怀里摸出来递给她,“你准备怎么弄?”
虽然她不会,但是以前在电视里看过很多次,只要放在火上烤熟了便是。
(生病了,状态不太好,抱歉……)
第四十四章 谷中成鸳鸯(上)
楼言初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好看的唇角微弯,从她手中接过火折子,“我来。”说话间,便利索地去掉鸟毛,挖空内脏,“好了,拿去洗一洗,再回来烤。”
柳语夕盯着他白皙修长的指节熟练地做完这一切,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那样出尘的一张面容,不染半分烟土气的,此时却双手沾满鲜血,微笑着看着她,“顺便再摘点果实回来。”
柳语夕点了点头,魂游一般,出去了一圈,很快便回来,一手搂着十几颗果实,一手则拎着洗干净的雀鸟。
走进山洞时,火已经生好,这山洞外面枯枝枯叶不少,倒方便了他们。楼言初接过雀鸟架到火上烤,然后腾出手来,从后面摸出一块不知从何处寻来的凹形石头,他把果实放进去,然后抽出一把匕首,撵出汁水后,便用匕首挑起半熟的雀鸟放在凹石里滚了一圈,瞬时,被裹上一层红色的汁水,看上去饱满莹润,颇让人食指大动。
三只鸟皆涂上汁水后,又继续放在火上烤着。楼言初一边翻烤,一边出声问道:“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为什么你会这么多东西?跟你的太子身份很不相符。”柳语夕望着他,半开玩笑地说道,却也期盼着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他双目盯着雀鸟,认真而专注,却在过了半晌后,他缓缓说道:“从十岁后,我在深山里生活了三年,什么都吃过。”
楼言初的过往,她早猜想过,却没想到他此时会如此平静地叙述出来,她没有出声,只盯着他随意而又优雅的动作,等待着他继续往下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楼言初说完那一句后,却没再说其他。突然他翻转手中的雀鸟,凑到鼻子前嗅了嗅,“熟了,可以吃了。”
他笑容依旧淡雅,仿佛刚才什么也没说过,柳语夕缓缓接过,一点一点慢慢吃起来,入口虽汁液横流,肉质香嫩,可是她却只是机械地嚼动,脑中仍是反复回放着楼言初刚刚说那句话时的神情,没有仇恨,没有怨怼,非常地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吃完一只后,楼言初再递了一只给她,她伸手接过,继续撕着肉往嘴里送。突然,她停下手中动作,“你恨你父皇吗?”
提起苏什国主,他的神情终于有了点变化,仿佛平静的湖面被一块突兀的石子打破,泛起层层涟漪,良久后,他才放下手中的木棍,缓缓说道:“自我离开苏什这些年的时间里,我每一天都是在想着如何颠覆他的国家……”说到这里,他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她,“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就算我想做的这一切都实现了,我也无法让我的母亲活过来,而且,还会让我失去更多的东西。”
因最后一句话,柳语夕才从那漆黑幽深的眼眸里挣扎出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她摆好姿势继续凝神静听之时,他却又闭了口,只嘴角含笑,仿佛猜透了她的心思。
略有些尴尬,柳语夕再次提出问题以转移注意力,“那你是否恨过炎逸?”
听到炎逸的名字,他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这一切的根源只在那人,其他都只是受害者。”
“为什么?”柳语夕惊问一声,楼言初说的似乎与她知道的事情有出入,但是刚问完,她便后悔了,这是他家的私事,她刨根问底做什么?于是又道:“这是你的私事,你可以不用回答。”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便听到他说道:“因为他强抢了我的母亲,造成了所有人的苦难。炎逸和他娘,也不过是与我们一般,我恨他做什么呢?”
柳语夕点点头,没再多问,关于苏什国主家里的是是非非,她一个外人的确不好多问,况且那些事应是楼言初心中的伤疤,她也不愿来揭开,让他再痛一遍。既然他自己看开了,她还担心什么呢?
于是,笑着转开话题,“我看了看这山谷四周,可没有出路,就算你想出去再复仇,怕也没机会了。”
谁知,楼言初却缓缓扬唇,“是吗?如此,也好。”
柳语夕收了笑,“你不想出去吗?”
“你想吗?”他唇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
柳语夕此时非常诚实地摇了摇头,“不想”。
如此,两人平平静静,却又快快乐乐地过了半月,每日里打鸟烤着吃,和着那艳红的水果,楼言初的伤势竟然好得极快。不知是不是药人的体质原因,才第十日上下,他便能健步如飞。
半月后,已是不见半分伤病迹象。每日里,辰时未到,便去林中练剑。这些天里,楼言初也见到了那只金色大鲤鱼。楼言初初时见了它能听懂人话也颇惊讶,而更让她哑然的是,那金色大鲤见了楼言初,便喜欢粘着他,甚至于忽略了她这个老朋友。让她不由汗颜,难不成这鲤鱼是只母的,不然怎会因为楼言初的好皮囊而被迷惑。
大多数的时候,柳语夕便坐在岸边,看着楼言初白衣胜雪地站在金色大鲤的硕大脑袋上,绕着湖泊打转。
其实,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这山谷里虽看似没有出路,但她却知道这金色大鲤鱼原本不是在这里的,这湖泊下面定然有路通往谷外。但是她却不想告诉楼言初,这些天来,他虽然每日里练剑,闲暇时便和金色大鲤在湖中嬉游一番。她不得不自问,这样把他留在身边真的是对的吗?
他的手下此时肯定想尽了办法来寻他,如果他并非真心留在这里,而是因为原本就没有出口,而虚应着她,这样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吗?
“你在想什么?”不知不觉,楼言初便从鲤鱼的头顶上下来,站在她面前,遮住了光线,但她想事情想得太过投入,一时才没有发现他。
听到声音,她扬起头来看着他:“其实,这里有一条路通往谷外的。”
(这两章写得太纠结了,我一直游离其外,大家将就将就……希望明天身体能好点,把那个那个写温温馨点……嘿嘿)
第四十五章 谷中成鸳鸯(中)
楼言初缓缓坐到她身边。“是吗?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柳语夕看着他的笑容,心中却有酸涩翻涌,良久后,她才说道:“因为,我想和你在这里多呆些日子。”
“既如此,那就不要告诉我。”他的声音温润地流入她的心间,顷刻间,新房满满的,暖暖的,她愣愣地抬头看他,待听清他的话后,脸上洋溢出最灿烂的笑颜。
日渐西下,这山谷四面被挺立的峭壁围绕,接收阳光有限,太阳略偏西,便昏昏沉沉,如夜幕一般。
两人徒步往山洞而去,这些天,两人都于这山洞中休息,吃的东西倒不仅限于红果和烤鸟,幸而有楼言初在。在他伤好过后,他便在山谷里找出一些能吃的植物,虽说调料有限,但植物本身带着的清香和独特的味道,吃起来竟是别有风味。
晚间吃过他亲手烹饪的饭食,两人便在林间仰躺着看这一隅天空,虽范围有限,也不妨两人观月赏星,这些日子,两人便如此悠闲而过。有时,柳语夕不知不觉地睡着了,醒来时,却发觉自己已经在山洞里面躺着,而不远处,楼言初呼吸平稳,正合目而眠。
今日,两人仍如往常一般躺于林间花草堆积的泥土之上,耳听潺潺溪水叮咚蜿蜒而过,但头顶的月亮却迟迟于薄云之后,不敢露出整张脸来,只有朦朦胧胧,隐隐绰绰的淡黄微光。星星们也如商量好一般,集体藏匿起踪迹,让观者不能一窥风貌。
虽然天空一团黑,没什么好看的,两人却仍躺在原地。
哪怕只是吹吹风,心里也是前所未有的宁静。无人说话。似不愿打破这宁静,可是老天不作美,平地一声惊雷,哗啦啦的大雨便劈头淋下。
这雨真是倏忽而至,片刻功夫,柳语夕从头到脚便淋了个通透,刚往山洞走了两步,突觉头顶雨水没那么猛烈了,仰头一看,楼言初只着了一身雪白的内衫,手举着袍子搭在她头顶,雨水顺着他如缎的乌发滴滴落下,如果换了一个人,此时定然狼狈不堪。可他是楼言初,即便在这样的境况之下,头发,衣衫皆已湿透,却仍不见丝毫颓然之相,长睫沾着水珠微颤,却比任何一次白净整洁的形象更加打动她。
她默默地垂下头,在药香和雨水泥土气息弥漫的空气中慢慢朝山洞走去。
许是因为下过雨。连着半月来,气候皆温暖怡人,此时却变得凉飕飕的,柳语夕靠着山壁,连打了几个喷嚏。
楼言初一边用火折子点燃前几日拾来的枯枝枯叶,一边回头看她,“山壁寒凉,不要靠着,坐过来。”
柳语夕轻“嗯”了一声,走到柴堆旁边,就在这时,火也燃了起来,把整个山洞照得亮堂堂的。
“你坐着,我出去一下。”
还没来得及问他,这么大的雨出去干嘛,只见白影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她的头发仍在滴水,身上稍稍没那么冷了。山洞外,雨越下越大,天色也已黑尽,仍不见楼言初的身影,这么大的雨,他究竟做什么去了?突然想起这几日来,他几乎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