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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新闯王-第4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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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功,你随我去见你姐姐。”

    高一功躬身答应,紧随李自成身后,向大山后的老营奔去。

    收拢无主人马的事情简单到了极限,在大家都失去了首领的情况下,在大家都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何去何从的时候,只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给大家指出一条路,那羊群效应立刻产生,更何况李自成的威信在那里,大家当然影从。

    尤其这些人里,有一大半是高迎祥的旧部,当高夫人看到结局已经无可逆转,那么,帮助自己的丈夫也就成为了唯一的选择,毕竟,一个女人,在当时的社会环境里,是不可能成就大事的,于是,有了她的招抚,那些高迎祥的旧部就全部甘心投在了李自成,其实是高夫人的麾下。这样,高夫人的一派实力大涨,却是李自成始料不到的。但是,现在不是耍心眼的时候,一致对外才是紧要。

    战后事情千头万绪,但真的是吕世性情使然,还是老天爷真的照顾,李自成都好几次远远的看到吕世那独特的身影出现在黄河边上,但他就是没有发兵渡河,这让李自成鄙视了一下吕世之后,也暗暗庆幸,真的吕世这时候渡河,不要说带着全军与自己开战,只要派出几千军马,那自己这边便会立刻崩溃。

    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李自成在几天之内终于整顿完毕了残余杆子,然后带着他的亲信亲自断后,慢慢的消失在黄河岸后那漭漭黄土粱峁之后,向着山西河南交界的万千大山而去。

    在那里,他要休养生息,他要舔舐好伤口,之后,再与吕世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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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九章,惺惺相惜



    就在李自成庆幸自己完全掌握了吕世的性格,和行事作风的时候,吕世不是说不想趁机痛打落水狗,但是,吕世的确被一些事情纠绊住了。

    当吕世想要挥军杀过黄河,趁着李自成最虚弱的时候灭了他的时候,作为他的忠臣李纯厚紧紧的拽住了他的战马嚼头。

    “闯王,不可啊。”双手紧紧拽着吕世的马嚼头,仰着脸,一脸焦急的李纯厚大声的喊道。

    “放开。”吕世这时候已经为广武的死刺激的暴躁无比。

    广武的死,有着自己最大的责任,这个吕世知道,不让广武白白牺牲,这是吕世的想法,同时,痛打落水狗,不再给李自成恢复元气的机会,这是主因。

    因为,没有一个人如同自己这般,如此深刻的了解李自成,这个绝对的,有破坏无建树的超级小强代表,他的起死回生的能力,历史上,李自成几次走到绝路,但是,却又几次奇迹般的起死回生,直到走到人生的辉煌的顶点,那样的顽强生命力是吕世最担心和害怕的。

    一旦让李自成趁着这个时候,整合了各路杆子已经群龙无首的余部,那么,他将比吕世知道的历史上的他更加难缠,一定在这个时候,以最小的代价消灭他,一定为了汉家不被他祸乱消灭他,一定为自己未来的发展,铲除这个随时跳出来与自己做对的冤家。

    现在,在吕世的面前,官军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威胁,反倒是以张元为代表的地主豪强的乡勇,还有以李自成为首的杆子流寇,成了自己最大的敌手和威胁。

    说来可笑,其实,吕世也知道,这样的对手出现,其实都是自己性格里培养出来的,这能怨的谁来?现在,广武死了,死的如此壮烈,但他的死,却也为自己趁势消灭威胁自己的流寇李自成创造了机会条件,尤其,广武兄弟的死,在闯军高层里,一定会认为他死有余辜,但是,吕世知道原因,那就一定不会让广武白白的死去,那自己的内心将分外被煎熬。

    因此上,于公与私,吕世都要带着人马杀过黄河去。

    但是,李纯厚却不这么想,不但是李纯厚,就连刚刚加入闯军的吉县千户,还有那位加入的张中超张大老爷,现在无官的先生。

    “闯王,请为天下百姓计,暂缓征战吧。”张中超可不敢像李纯厚那种老人一般,拉着吕世的马缰绳就是死活不松手,那是资本,一种老人对吕世深深了解的资本,而他张中超没有,至少现在没有,但是,这样的资本,不等于以后没有。

    “穷寇莫追,这是孙子兵法的要旨。”看看吕世根本不为这要旨所动,赶紧一面是规劝,一面是暗暗表示忠心的道:“更何况,闯王现在身系千万百姓福祉期望,怎么能以五千骑兵,面对十几万哀兵的李自成流寇?还请闯王三思啊。”张中超说道这里,已经是痛心疾首,若不是深知闯军规矩不能下跪,那当时就跪下叩首以死相谏了。

    这时候,本着趁热打铁的想法,李纯厚更是对春兰还有那个跃跃欲试的大郎猛使眼色,发动大家一起劝说闯王息怒。

    春兰站出来,拉着吕世的手道:“两军交战,本就不急于一时,这时候,黄河刚刚为掩护百姓撤退而炸开结冰,黄河上流冰无数,根本不能渡过,再说了,四哥哥千里来救,已经是昼夜不眠不休,兄弟们一个个已经人困马乏,即便是渡河成功,带着这样的兄弟,发动与李自成那厮决战,也一定不会有什么结果。只能让自己的兄弟死伤惨重,真的是得不偿失。”

    春兰的规劝,让李纯厚与张中超暗暗的长出了一口气,同时也庆幸无比,有了这样明断大是大非的主母,真的是闯军之幸,根据地之幸,同时,也是未来天下百姓之幸啊。

    其实,春兰的规劝,却不是如李纯厚和张中超所想的那样深明大理,她的规劝,这只是单纯的关爱。因为,自己的四哥哥已经疲惫到了极点,瘦弱到了极点,他,需要歇歇了,即便是天塌下来,也该歇歇,出发点仅此而已。

    春兰的娓娓道来,让吕世的脑子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但这时候,大郎驱马上前提着马刀,大声对吕世道:“叔,您就决定吧,只要您一声令下,我现在就带着我的兄弟杀过黄河,灭了李自成流寇。”

    此言一出,李纯厚差点跳起来踹死这个愣头青的大郎。这都什么时候啦,还给大家火上加油?但是,真让李纯厚狠踹大郎,且不说他一个文人他有没有那个力气,最主要的是,他深深的知道,大郎兄弟三人,现在可是吕世的心肝宝贝,也就是可能是未来的亲王,如果,万一吕世无后,那么,这个大郎——所以,李纯厚这个读过无数经史子集的人,绝对不会干出为以后埋下祸根的事情。

    看看身后除了精力过剩的大郎,剩下的所有自己带来的骑兵兄弟,刚刚还在救援兄弟的精神支撑下一个个精神抖擞,但现在一旦放松红了心情,立刻在马上已经端坐不稳,以现在的状况,吕世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还挥得动马刀吗?

    心疼的长叹一声,再看看对面黄河,原本在冬日里温顺的百链一样的黄河,这时候,刚刚被闯军**包炸开,再次显露其峥嵘,有其,现在在冬天,上下游全部封冻,只有这一段开解,更显咆哮气势,别说渡河,就是在河边多看一会,也让人感觉到头晕目眩。现在,只能是望河兴叹。

    只是这一看之下,却让他看到了一个对岸的人影,那人,在几十万乱哄哄的流寇大军里,虽然穿着平淡无奇,但是,吕世却有着深深的相同的感觉——有其那乌黑的战马,一个毡帽,一身青蓝色的剑袖长袍,他就更让吕世坚信,那人,便是自己未来的对手,未来的死敌——李自成。

    看到他,吕世思绪却变得平静起来,那种息息相通的感觉让他知道,那个人也一定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自己的信息,于是,低声的念叨道:“李自成,我们会见面的,一定会的,到那时候,别怪我打断了你的枭雄迷蒙。”

    似乎对岸的那个人也感到了吕世的凝望,刚刚想转身圈马离开的他,突然顿住,然后,在他身边的亲兵将领的不解里,跟着他转过了身形。

    那个人就踏前几步,让他的乌龙驹接近河沿,然后,就那么神色凝重的观察着河对岸。

    吕世知道,他观察的绝对不是河这边,自己的人马,他一定是在端详自己。

    于是,也将白龙驹一提,似乎是白龙驹感觉到了对岸乌龙驹的气息,也可能是似乎感觉到了主人那种不甘人后的心情,昂起头,一声嘶鸣,双腿上扬,一个人立,然后威风凛凛的奔向了黄河岸边,然后,就在那修整整齐的河堤之上,嘎然顿住,前踢就紧紧的贴着河堤边缘,纹丝不动的站住。

    就在两个人驱马来到黄河岸边隔河相望的时候,原本乱哄哄人声鼎沸的黄河两岸,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一起看着黄河岸上的两个人,一黑一白,寂静无声,只有无数旌旗在呼啸的,黄土高原特有的北风里猎猎飞舞,只有这段黄河奔腾咆哮,时而有巨大的冰块相互挤压碰撞,发出巨大的轰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声音。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这是两个在历史的宿命里,必将有一番龙争虎斗的英雄第一次在冥冥中,被上天安排的第一次见面,没有厮杀怒骂,没有攀谈辩论,没有敌意伪装,就那么静静的隔着黄河,就慢慢默默的矗立对望,似乎,都想从对方模糊的,看不清的脸庞上,那两双却格外清晰的眼神里,读懂对方的心思,而后,都在那如皓月一般的眼眸里,看到了一股慢慢升腾的战意。

    对于真正的对手,没必要多说,也不必多说,那写其实都是废话,他们,都知道,对面的便是自己宿命里的敌人,是不死不休的敌人。

    但是,他们同时也在对方那双眸里,清楚的看到了自己,虽然他们有着知己的感觉,但其实更加悲哀,都是英雄,但在这个时代里的两个英雄,本身就是一种悲哀,因为,在这个乱世里的英雄,只能注定,到最后,只能有一个人站在历史的巅峰,而绝对不是两个。

    很久很久,李自成端坐马上,向着对岸的吕世轻轻点头。

    隔得虽远,看不清对岸的对手的表情,其实,连对岸的对手的身影,也只能是个轮廓,但对方,似乎每个动作,都会让对方“看的”清清楚楚。

    吕世点头回答,然后施施然一礼。

    对岸的李自成也拱手还礼,然后,在他身后那些杆子闭紧了嘴巴慢慢慢过那黄褐色的梁峁后,李自成慢慢的带转了马头,慢慢的攀上了梁峁的高出,在最高处,再次圈马回望,而后那变得冷清的梁峁,那孤单的身形,慢慢的,慢慢的消失在了梁峁之后,梁峁后,原本升腾的黄褐色的尘土,慢慢的消散变成死寂。



第七百章 办了自己



    院子不大。拢共不过两进。从小院门进來。是五级青石台阶。然后便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天井小院。院子里铺着方正的方砖。日积月累。原本平滑的青砖地面。已经坑洼不平。站在院心。左手边是一排青砖厢房。原本斑驳的窗子。现在油漆焕然。窗户纸也已经从新糊上。就在窗前。种着几株树木。一时却也叫不出名字。只是枝桠虬杂。想來已经很有些年头。

    右手边也是一排一模一样的厢房。但是。在窗前却栽植着一排从四川移植來的竹子。将那排窗子遮蔽开來。挡住一片另一片天空。这种竹子不像南方的那样高大。但是虽然纤细但更耐高寒。却也显出一番风骨。

    院子的正中偏右的地方。一棵老槐树下。摆放着一圈石头桌椅。想來在夏日里。主人洠僭谡馄桃裰驴畲糜淹馈D鞘返淖酪我丫荒サ墓饣亮痢

    沿着方正的院子往北走五十步。便是一道石阶。沿阶而上便是一座带回廊的大厅。推开厅门。一间宽敞的厅堂便显露在众人面前。正堂悬挂松竹梅兰。两条堂联看來也是出自饱学之手。字画之下。一张条案。上面有瓶胆帽盒。左右各有一把太师椅子。垫着精巧的坐垫。

    沿着这两把椅子。排列到门口的也是两排明显小了些的椅子。每把之间有小几相隔。那是为來客放置茶杯果品的地方。。

    在这大厅左右。各有套间一个。想來是主人家的小憩之地。或者是书房。

    出了厅堂。左右旋转。过一道过门。眼前却是一亮。后院又是一番天地。画廊勾连。小谭游鱼。繁花疏木。错落有致。更有回廊斗拱从容有序。这便是主人起居之所。

    整个院落不显奢华。倒是处处透漏着一股书卷之气。让人步入其间。不觉狭窄气闷。反倒让人心清气闲。感觉到一种安稳。

    只是。现在。这气氛却被大厅里不断传來的争争吵吵的大嗓门搅闹的一点斯文都无。却是大煞风景洠Я朔缪拧

    “怎么样。”吕世微笑着问身边小鸟依人般的春兰。“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看着身边的爱人。看着这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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