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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新闯王-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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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周暨一笑,伸手扶起,嗔怪道:“怎么还叫东主?该叫大人了。”

    扶起涕泪交零的新县丞,周暨不由苦笑道:“感激话先别说,我这个不着待见的县令还要干下去,你这个县丞也只能跟着我受苦了。”

    “愿追随东主,不,是大人一生一世。”

    “好了,我们马上卖官去者。”言罢,二人携手出衙,跨上干瘦的毛驴,行那商贾事去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坚决阻击



    周暨和那个新任县丞走到县衙门外,骑上毛驴,要到河谷富户募捐,突然听到一声呼喊。

    远远的就见一个将军扶着头盔跑来,边跑还边大声呼喊:“大人,大人请留步。”

    细看时候却是自己县里的千户赵大人,正带着两个亲兵跑来。几乎跑的是盔歪甲斜。

    周暨与县丞互相看看,翻身下驴不由相视苦笑,要账的来了。

    那千户气喘吁吁的跑到两人面前,也不等站稳,赶紧施礼道:“末将参见县尊大人。”

    千户是正五品,而县令是正七品,还是这样是从七品,周暨老守本分,这是文臣里真正难得的。

    周暨赶紧还礼道:“赵大人你我共事多年,不必如此客气。”

    那赵千户却不敢托大,依旧规规矩矩施礼之后站起。

    这周暨的确是与其他文官不同,对于共事的武将没有文士骨子的轻贱,用一种平等交往,这让虽然是正五品但在这个时代行同猪狗的武将赵千户感激不尽,但也不敢因此托大,还是依照习惯每次见了周暨都恭敬万分。

    “大人这是可要出去?”赵千户明知故问道。

    “还不是为筹集些钱粮,这要到沿河谷地富户那里化缘,既然将军有事,那咱们还是回衙门说话吧。”周暨无奈,客气道。

    于是周暨将毛驴牵了,转身回衙门,从新在大堂上分宾主坐了。

    “不知道将军赶来是为了何事?”这就是在明知故问。

    那赵千户连忙陪着笑说道:“刚刚接到都司调兵军令,言道有卧牛山杆子南窜,要途经我的防区,命令我千户所坚决阻击住这股杆子,不得使其南下得逞,同时等待后面边军进剿。”

    “这个我知道。”周暨只能如实回答。

    “但是,报告上说杆子竟然有一万之众,而大人知道,我手中只有区区七百人手,还大多老弱不堪,实在是拿不出手。”那赵千户期期艾艾是说了实情。

    看看皱眉的周暨,那赵千户连忙道:“原本规矩是一千多人,但是大人知道,这几百年下来,卫所不堪日久,已经是常态,在陕北之地,要不是老大人支撑,每年还能紧着拨付些粮草,早就都饿跑了,咱们绥德能有如此些的局面已经实属难得了。”

    周暨点点头,这倒是实情,现在放眼陕北之地,也就自己这个最穷的县却有最接近完整的卫所兵丁了。还不说自己这个县令在支撑着。

    “那将军的意思是。”周暨是个文臣,自己也知道自己对军事不懂,既然不懂,就绝对不会像其他县令那样,不懂装懂,把自己当个文成武就的能人,再说了,只要贼人不打县城,那自己也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因为就是个傻子都知道,六百对一万,那是绝对没有胜算的,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不要在将来兵败的时候被牵连就成了,自己当官这么多年,也没了进取之心,平平安安的熬着吧,自己的想法怎么能让他知道。

    赵千户一见周暨只是问询,却不多说,心中不免失望,这次本来是个必败的结局,自己此来,就是想拉着这个县尊一起顶缸,却没想到人家根本就不上路。

    于是只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发卖官身



    由于自然环境的制约,自古这绥德居民外出,普遍步行。只有极少数官宦富户才有条件骑马、坐轿或乘坐“驾窝子”。平民百姓只有结婚嫁娶,迎人送亲妇女和新娘才可骑毛驴或坐轿,平日出行,与骑马坐轿无缘。

    周暨与新任县丞也坐不得轿子,只能一人一头当地特产的毛驴代步,带上两个老衙役,骑上毛驴上河谷上几家士绅富户那里开张卖官。

    这个世界上什么最抢手让人趋之若鹜?什么是最大的无本买卖?那就是卖官鬻爵,原本沿河之上那些根本不把这个县令放在眼里的地主老财闻听可以用钱粮卖来官身告白,那还说什么?当时个个都大开中堂,以以往绝对没有的规格招待了绥德的老父母,当时之热情真的就将他周暨当成了亲生父母招待,那架势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让周暨第一次感觉到了被尊重的快慰。

    记得当时周暨和新任县丞骑着瘦弱的毛驴来到离着县城最近的一户大地主家的时候,在那巨大的庄园之外,就被几个趾高气扬的豪奴挡住,宰相门前七品官,这庄园的主人可是担着替西安王爷整治王庄的事物,在人前人后那都是一声王府管家庄头的称呼,一个不受上面待见的县令还真就不怎么被看得起。

    当那县丞低三下四的请那庄丁进去通报的时候,得到的就是一句:“我家老爷上西安王府勾当事物去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但县丞却笑嘻嘻的说道;“我家老爷是给你家庄主送前程来的”之后,里面传来的就是一声请了,进得奢华无比的大厅,看到的是主人托大的白脸,一杯淡的养鱼的苦茶。

    当县丞慢条斯理的说出,现在县上有一教谕空缺,有心在地方士绅子弟之中折贤良者举荐的时候,那白脸就变成了红脸,淡茶也换上了龙井,当县丞言道为抵抗杆子保卫地方需要些捐输的时候,那庄主毫不犹豫的拿出了一千石的粮食,还悄悄的将十几锭重达五十两的大银像丢石头一般丢在了他们驴背的褡裢里。

    于是在各取所需皆大欢喜的气氛里,买卖圆满达成。

    除了县丞需要周暨举荐,上峰考核批复之外,剩下的书办,教谕医学,阴阳学,僧网司,道纪司,等等这些都是有官而无禄的职司,根本就是县尊走个形式,最后向上面报备一下就行,所以,事情办的相当的顺利,当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面高兴。

    当时,周暨看着堆积如山的钱粮心中想到:“早知道这些人有这么大方,我何不将那些告身价格再提上两成?想当初何必每岁都为钱粮发愁?”

    紧紧捏着墨迹未干的举荐司文,生怕跑了的地主也飞快的转着脑袋,“早知道这官身竟然是如此方便就能取来,当初何必让小子寒窗苦读?现在拿着这个不过是跨过了民与官的门槛,得赶紧派人,不,得自己亲自跑趟府城,着实了这事,然后上下打点一番,散些银钱,弄个进阶,我可不伺候你这个呆板不受待见的县令,赶紧调离着兔子不拉屎的穷地方,再好生经营一番,说不得就是飞黄腾达光宗耀祖。”

    结果这周暨竟然吃惊的发现,周暨总算配齐了县上各级领导班子,但是,没到半年,自己的那些新手下,竟然纷纷上调高升,自己这个堂堂县尊依旧是一个县丞兼师爷,带着手下小猫两三只,于是,在秋收征集赋税之时,周暨就又有了一大把的官身空缺发卖,于是,两个老兄弟一商量,与其敲骨吸髓这地方百姓交纳钱粮赋税,不如再拿出官身举荐一批筹集,于是,周暨干脆舍了百姓直接发卖官身,上峰正为绥德官吏体系不全犯愁,也派不下一个人来履任,正是两全其美,周暨举荐当然照准,两下三方皆大欢喜。

    于是,这绥德在这周暨运作下,年年都能足额准时还不激起民变的情况下完成上峰交代的钱粮,更是把地方百姓治理的井井有条万人拥护,成了一个传奇。

    因此上,在这陕北之地,绥德不但有盛产绥德的汉子,还最是出息官身,几年后这绥德地主家的大小子弟个个出外做官,还招揽了外地大户纷纷赶来捐输纳献。

    周暨不但安抚了百姓,修养了生息,自己顺带着弄了个盆满钵满,还年年得到上峰一个能吏的考评。

    此次出行不过短短两天,周暨和县丞兼师爷就为县上募集了七千石的粮食,一万一千两的白银,还有红光满面肚子里的油水。

    这样的效率当时就让赵千户目瞪口呆转而欣喜若狂了。

    解决了钱粮这个问题,其他的就都不是问题了,当然一切都好办了,周暨签丁令一发,开出了一日两顿,两顿管饱,伤有赏赐,死有烧埋抚恤的条件,当时轰动了整个绥德,一群群彪悍的汉子自备刀枪更多的是夹着一根木棍蜂拥而来,期间几伙,赵千户怎么看怎么像边境上的贼人杆子。

    但是,现在正是用人之时,来了这些杆子更好,也省下训练培养,于是官匪一家亲,大家齐努力了。

    周暨也不对签丁整编事情加以指手画脚,任由那赵千户分派指挥,这对于一个事事都要显示下自己学富五车的文人时代绝对是难得的很,周暨只是很上心的和县丞兼师爷打理粮食后勤,力所能及供应一切事物。

    绥德上下正在忙的不可开胶,都幻想着一旦大军整顿完毕,就对即将到来的南下流贼展开决死攻击,立下那不世大功也改变下自己这些人的命运。

    彪悍的汉子在骨子里就一个个都桀骜不驯,组织性纪律性那就可想而知,战个队那就想都别想,更别说大队作战需要的团队配合,现在在绥德的街上,军营,仅有的几个小酒馆里那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呼喊叫骂那更是家常便饭,时不时的还要打上几架,见些血光,让这些官爷忙的是手脚不沾地,只有开饭的锣声一响,大街上才能消停半刻,下一刻次序情景依旧。

    “需要整顿,绝对需要整顿,再这样下去,我的县城就成了瓦砾堆土匪窝了。”周暨皱着眉头对着赵千户要求道。

    “是是,大人,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还指望着这些腌臜东西卖命,为我们换取军功,对他们就不能管的太严而伤了士气,依照我的看法。”还没等赵千户说完,衙门外一声声嘶力竭的喊叫打断了他的长篇大论,一个衙役连滚带爬的冲进大堂,也来不及见礼,就对着周暨大喊道:“老爷,不好啦,不好啦,杆子,杆子来啦。”

    当时把个周暨虎的差点坐到地上,要不是赵千户手快,还真就出了大丑。

    文人毕竟是文人,哪里经过这么大的阵仗?上万杆子,说来就来,这可如何是好?当时惊慌失措的望向那个知兵的千户。

    那赵千户也是大吃一惊,怎么流贼来的如此之快?自己这里可是还没来得及整顿签丁部武呢。

    “快说,流贼到了哪里?来了多少人马?”赵千户紧张的问那个衙役。

    被这一问,那衙役就显现的满脸茫然,期期艾艾的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周暨一见,不顾上官威仪,上去就是一个大脚,“没弄清楚状况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

    那衙役被这一脚踹醒,赶紧禀报道:“刚刚河谷里的王老爷派来庄丁通报,言道贼人已经杀来,报信的人就在衙门外。”

    “还不给我叫进来询问详情?”

    那衙役又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不大一会领着一个衣衫光鲜的庄丁进来,那庄丁给周暨等人跪下施礼禀报道:“启禀县尊老父母,今天天没亮,我堡寨外面开始有贼人哨探往来,一个时辰之后就有大队贼人滚滚开来,我家老爷组织庄丁严守堡寨,并命令小的赶来向上司老爷报信,请老父母早作准备。”

    “你家堡寨离此地多远?贼人从你堡前通过多少?”

    “我的庄子离县城五十里,贼人也没有攻击,只是拿些扎枪的贼人堵住庄门,贼人很多,只见火把无数,前不见首后不见尾,其间大车驮马牲畜无数。”

    周暨与赵千户对望一眼,周暨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赵千户的眼睛却写满了兴奋。

    “赵将军。”

    “天助我也。”不等周暨再说,赵千户兴奋的将手一拍,跳脚大叫,这却把周暨吓了一跳。

    “赵大人为何如此欢喜?”

    “大人请想,那流贼打着火把连夜窜行,说明了什么?”也不等周暨回答,自顾自兴奋的说道:“第一,说明贼人逃窜心切,不顾疲劳连夜赶路,这就犯了兵家大忌,第二,这样的原因只能说明边军已经发动,说不得已经在他们后面展开围剿,第三,大车驮马更加证实他们是老弱同行,不堪一击,还有第四,正是这样,越发证明他们军心已乱,惶惶不可终日。”

    “着啊,将军分析的透彻无比啊。”

    “那我们还等什么?趁着这伙疲惫不堪,惶惶不可终日的贼人不备,我们立刻整军杀出,一鼓作气大败流贼,在边军之前立下这不世之功。”

    周暨闻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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