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子-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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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放下串上蚯蚓的鱼钩,示范着将鱼杆向背后蓄势而发的姿势。
我学着他的样子,杆往后背扬,鱼线随着竹杆移向背后,串着蚯蚓的鱼钩垂到了河边的青沙滩上。
再身边的老师说:“甩!”的同时,我已经使出浑身的劲,将鱼杆挥了出去,鱼钩后来居上,带着鱼线射出老远。
“人虽小,但有钓鱼的相!”老师在旁边嘀咕,鱼钓在水面嘀冬。鱼钩击水处泛起一个细纹浪圈,浮漂和鱼线破开一条长长的波纹,浪圈和波纹扩散时,鱼钩带着鱼线和浮漂快速往水中沉,8只浮漂沉下去4只的时候,浮在水面上的另4只浮漂就随着水流,一字形地摆在水面上随着河水慢慢地漂流起来。
“衬锡太少、太轻了,钩沉不到水底!”我不明白老师的指点,挺着鱼杆没有动,一字形的浮漂掉了一个头,鱼钩那边到了下游,牵成了一条线:
“拉起来我为你调调!”我感觉一只粗糙的手纠着我的小臂往回牵。
我猛力将钩线扯起来,一串校寒珠被钩线带起,洒落到我的脸上、身上,点点滴滴的清凉……
第二四七章
“浮漂漂远了,没有鱼上钩,就将线拉起来,重新甩钩。 ”他说着,示范性地伸手迎着拉回的鱼线接住浮漂,娴熟的动作中伴着细微缩身的样子,我意思到水珠儿也可能洒到他身上了:
“你看!”他提起鱼线,松开握着我握钓杆的手,用两只手指头抓住鱼钩,拈着鱼线与鱼钩连接处,让我看到那上面绑着的又薄又窄的金属卷筒。此后的好久之后,我才知道它是用牙膏袋做成的,从在湖北乡下知道它开始,直到现在到南京了我依然称它为“衬锡”。
过去牙膏袋是用锡做成的,锡又沉又软,是做钓鱼衬锡的好材料,直到现在衬锡还是锡质的;到了上世纪70年代后期,牙膏袋改用铝合金袋后,我们将就地也用过,但还是叫它衬锡;再后来,牙膏袋变成了塑料袋,就再也不能用它来做衬锡了。哈哈!人就是难以改变习惯,就象**极力提倡移风移俗,但风与俗在他老人家一过世,就以各种形式露出头来,还有一种越来越影响着我们的思想和行为的趋势,今天是2010年8月31日,南京夫子庙小学的入学小学生居然戴上了古时的汉人帽,读起了古训,还接受了老师在其额头庄重地点上了朱砂印……
“这衬锡太小、太轻!浮漂太大、太多,鱼钩沉不到水底就被浮漂悬到了水中间。”他一边说,一手握着鱼钩,一手将串在钓鱼线上的浮漂一颗一颗地往上移:
“再试试!”他松开手时说。
一次、一次、又一次……
鱼钩虽然牵住了浮漂,可浮漂与我的距离比在得到他指导前,要近得多了。试甩一次,浮漂离鱼钩的距离就远一次,几次下来就超过了我加上头顶上的头发也没有那么长的距离的时候,我的潜意思里感觉到,清静慢流的河水很深,暗藏着危险,未知的深水之中,也许还真有时不时听说过的水鬼的存在,不自觉地隐隐地感觉到了心在悸……
“第一次钩鱼?”也许因为多了一回嘴而充当了我的第一位钩鱼指导老师,才使我们之间有一种亲近感的陌生人,是不是觉得和我并排站在水中,看一个小孩子钩鱼不自在才轻声随意地问了一句呢?我不得而知。
但他的话尾的拖腔,让我觉得他的问话中还有没有说出的话,好像是明知故问。也许是我太专注浮漂的动静了,口张开了音还没有发出来,他接着他的拖音:
“钩太大,蚯蚓也太粗……”我的直觉告诉我,因为是他鼓动我下的河,才为我又找蚯蚓、又串钩,调试浮漂的高度的,他在找转弯的角度、在找下楼的楼梯?他的话就象一块挡嘴板,将我张开嘴巴欲回答他前句的话挡了回去。
“钩鱼要有耐心……”他支吾一下,又转了一个话题。
我第一次钩鱼,可不知道我对钩鱼有没有耐心,不过后来的钓鱼经历,让我自己也对我的钓鱼耐心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时候,他肯定是不知道的。当然了,他何必知道呢?
“河中的小刁小咬不动你的大鱼钩……”
他似乎不满意自己的说话方式了,好像还有一种用这种说话方式是高看我了。
“哈!哈!”爽朗地笑笑,简明地说:
“浮漂下窜、上浮,你就使劲拉杆!”
说完,身转脚移,草鞋移动击起的水声比我光脚板涉水的声音响多了。大人还是大人,走路的动静都比小孩大多了,哈哈!
他本来不打招呼就能走的,但就这样走,他似乎觉得……
第二四八章
“你看到了,河水很深的。 ”他两脚都挪上岸后,迈步离开时驻了一下脚,告诫我或者叫关心我或者叫提示我,现在记不清他当时的样子和语气究竟是那种神态了,也许都有吧。
他的告诫更加加深了我的心悸:
“我有事先走了,你不要再向前挪步了。”
“知道吗?!”见我没有回答,他伸手碰碰我的胳臂,我怵了一下,好像感觉到一股力量将我向前推呢。
虽然他走的时候告诫我:“不再往前走就没有危险!”我也点了头,但心中藏着的危险意思没有因我答应他时,发出的“嗯!”声而消除!
我站着钓鱼的平滑浅滩与在我上游的摆渡船码头相距不到10米吧。摆渡船虽然只有5米来长,可船来船往时调头、转向,船尾总是往下游、我站的钓鱼处偏,黑乎乎的木浆虽然落水无声,但在水中搅动,击起的旋窝,每一次都会让我的浮漂旋着急漂而去。
上船的人走过来看我傻乎乎挺着鱼杆钓鱼的,比匆忙下船只瞟我一眼的人多,从他们叽叽喳喳、随随意意的漫聊中,时不时地可听到夸我鱼杆漂亮的话语。
我还能够感觉到浮漂漂得太远了很费劲,拉起来,重新甩一次。小时的眼睛比这时戴着老光镜看东西还要清晰,所以当然地就会注意到,最受钓鱼人专注的鱼饵——黑色的蚯蚓每拉起来甩出去一次时,颜色就变都白一些……
时间淡化了危险,淡化了我等待鱼儿上钩的**,却增加了我的腿、臂的酸痛,我尽力地坚持着,在心里不断地将希望钓到的大鱼变小……不断地减少着希望钓到的鱼数……:
“只要能钩到一条鱼!不管大小都行!”我心里终于有了这一底线似地想法……
过了一会,我又想:“让我看看鱼儿咬钩时浮漂地怎么动的也行啊!”……
实际到来的不是从水中来的危险,而是从粮店来的惩罚……
长大后我听说人是从水中走出来的,为什么绝大部分大人要让自己的小孩远离水呢?特别是女孩子……不仅如此,各处的政府好像也出于各种考虑在离间人与水的亲密关系。
前几天到湖北荆门去办事情,清澈宽广、满是游泳者的日月潭边设置着巨大的横标:“珍爱生命,严禁游泳”,凉亭中高音喇叭反复地播放着录制的标准话:
“潭水有暗流,严禁游泳!”。
问:“为什么?”
答:“管理者因没有竖立警示标赔过款。”
“为何不警示为:锻炼身体,注意安全呢?”……
明知主人翁们都在自己的池塘中游泳,标示、空喊严禁游泳是什么意思?只是为了逃避责任?政府来源于何方?是依皇权而来还是依民权而来?与政府的职责相符?
按中国人的思想或逻辑,从低级推导出高级的,从自然的推导出社会的,父母爱护子女的天性被一句“虎毒不食子”深刻地、真理般地加以说明!
说什么最好的官员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由于时代不同了,我的一个朋友深有感慨地说过:现在要把官当儿子一样的对待和照顾就到位了,否则你别想进步。政府严禁市民游泳的思想根源与父母严禁子女游泳相同?都是出于爱心?
这样的思想才造成了大河小沟中的水都污浊不堪,自来水一停,就会让你深省地意思到,在自然界中已经找不到一滴可饮之水……
别胡扯了,回到正题吧!
第二四九章
我的耳朵被从背后的来人钳子般地拧住,几乎是与她猛踏河水溅得我满身是湿同时发生的。
耳根火辣辣的疼痛感从上到下贯遍全身的火爆程度,远远地超过了河水浸湿浑身的清凉滋润快感。
脑袋、脖子尽量地向被拧的耳朵那边伸、腰充分地往上挺、腿伸得笔直、脚踮到几乎只有大姆趾着地,也减轻不了往上硬提耳朵的力量,不过我真的尽心了,为尽量减小耳朵的疼痛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我想被揪的耳朵应该是没有理由怪罪我的。
现在的确记不起当时被拧着的是左耳还是右耳了,不过有充分地理由可以推断,这种火辣的感觉是来于右耳:母亲是正手握筷、打算盘的;用右手从身后来袭,很有可能拧住的是我的右耳;再说了,母亲总说我对她说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既然右耳将母亲的教导给放跑了,所以右耳相比左耳来说,是更应该受到惩罚吧?
右耳不让我扭头看究竟是谁拧住了它,因为我试着扭头看的时候,它告诉我,别以它更大的疼痛为代价来用眼睛证明我感觉的正确性——在可视范围内,眼睛具有绝对的权威性,不然就没有“眼见为实”这一貌似真理性的说法了。我直挺挺地被提到干坡上后,拧我耳朵的钳子突然松开,我一下子如弹簧复原般地缩到了尽量小,在向岸上不由自主地挪动中,也顾不上去看是谁拧自己的耳朵了,左手捂着发炙的右耳,蹲在了青沙河滩上。
我感觉到自己很有意思地,和我小时候用小签子戏弄的爬行动物的反映差不了多少,舒服的时候就舒展身子,疼痛的时候就卷缩起身子,爬行动物是被我戳那里就用嘴巴捂那里,我是那里痛就伸手捂那里,头痛捂头、脚痛捂脚、肚痛捂肚,哈哈!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被拧着耳朵时,还能僵硬地将惹我挨拧的鱼杆越握越紧,往下蹲时我感觉是有一股力量在夺我右手中的鱼杆,所谓人为财死嘛,哈哈!左手也弃耳护起杆来,巻身曲膀紧握鱼杆,达到了人杆合一的境界,人随杆移,企图夺我鱼杆的人力气再大,拖着动我的人,却没能拖开我的手。
偶尔松开握杆的左手,是因为要忙不停地捂一下热哄哄,突然钻心一痛的耳朵,不过我还是右手握杆扭头向上看研究是谁在拧:母亲双眼瞪得又大又园,喘得胸部直起伏。
“你这个死狗不怕滚烫淋的家伙!”母亲又急又气地喊叫着:
“被拧着耳杂扯上岸,你也不松手啊!”
暴躁得脸红脖子粗,将右腿抬得老高,使劲地一脚踩到鱼杆上。
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从踩踏处直贯到鱼杆根部,我的右手在青沙滩上磕碰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松手。
“我让你不松手!”母亲向我跨一步,抓住我的左臂,将我提起,重重的一巴掌就落到了我的屁股上,紧接着又是两下,且一下比一下重。
说实在的,我并不是想与母亲作对,没有有意要握紧鱼杆,而是握住鱼杆的手它自己不松。前面说了,那里痛,手就会自然地捂那嘛,哈哈!右耳朵还在痛,左手移不开;我松开右手,捂住屁股。谁说母亲的手最柔和、温暖?现在想起来,拧我耳朵拧得最痛的是母亲的手,打我打得最痛的还是母亲的手……
看来母亲并非是想打我,她或许恨的是鱼杆吧?我右手捂屁股时,一松手,鱼杆从手中落地,母亲就松开了我的左臂,也不再揍我屁股,转身躬身捡起鱼杆,双手分开握着鱼杆,挺起右膝盖……瞬间,鱼杆就被折成了三节,也可能是四节,现在说不清了。
母亲握住折过的鱼杆,扯断着鱼线,眼神却在搜寻我,我从发蒙中回过神来,第一个有意识的反应就是:感觉到害怕,但不是特别害怕……为什么呢?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母亲对儿子的这种惩罚与所有别的来源的惩罚都不同?
面对冲我而来的母亲,我开始有意识地躲闪,先向左闪——启动时先拿左脚好像是天生的反应吧?
母亲向右拦我的去路,我又侧身右移,这样晃来晃去晃了几次,母亲好像很不耐烦了,挥起手中握的叠在一起的三节竹棍,够着横扫过来,上扫我就后扬头,中扫我的就猛收腹……
当她猛向前跨一步,劈头盖脸地抽下来的时候,外婆跨着“蹬”响的小脚,碎箭步地橫到了我和母亲之间,高大强壮的身躯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想母亲横空劈下的竹杆应该是收住了的,不然就会将外婆劈个正着。后来我慢慢长大,直到成人;外婆则慢慢变小,直变到身材象一个小孩,外婆最高的时候可能155CM吧……
我双手抓住外婆的腰间衣,向右探头望,母亲扑过来,我左移,母亲左移,我又右躲,把外婆当成了乐意的挡箭牌
第二五0章
“好啦!”外婆猛地一声吼,震天价响,使我贴在她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