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子-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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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帮您拿吧!”智华说着笑嘻嘻地伸出手。
“不用,你们回家去吧。”李老师扬扬手。
“您应该选班干部了,班干部会帮您做这些事的。哈哈!”智华说,那样子好像有什么事要求李老师一样,陪着笑。
“是要选的,不过我得看看。”
“就选杨俊当班长吧。你看呢?”
“这关你们什么事?”
“嘿嘿!我是建议,干部要有能力嘛!”
“看看再说吧。”
“他成绩不错吧?”
“他原先就上过学的!”
“那更好啊。。。。。。”
“成绩最好也只能当学习委员!”
“您同意让他当学习委员了?”智华转头向我笑笑,马上又向着李老师:
“我认为还是让他当班长好!”
“去去去!我自有主张,回家去!”李老师不耐烦地说着,直扬握着教鞭的手,撞开包围圈,径直离开时手和小竹竿教鞭依然在空中舞动着。
第一三七章
我低落的情绪中可能还夹杂着一些恐慌,这倒不是因为我想过要当什么班长,更不是因为我知道班长究竟是什么,事实上在我写到这里的时候,对班长的概念依然模糊不清,也不清楚为什么在学校里,甚至幼儿园中的班级中都有班长。而是因为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时候好心为我谋“官”,却被几乎完全掌控着局面的班主任当众人的面拒绝了,人嘛,总归有自尊心的嘛,班长我为什么就不能当呢?虽然我目前为止也不知道自尊心是什么、又是怎么来的?
中国有五百万个或一千万个班长?究竟有多少呢,我不知道也不想搞清楚。班长的权力来源于班级里的“选民”,还是?班长是贯彻学校意图的,还是反应“选民”意愿的?对谁负责?是来管事的,还是管人的?当班长的条件由谁定,有条件吗?没有班长的班级将会成为什么样子?我们的学校通过班长的选任和职责履行,想教育我们的后代什么呢?哎,我又小题大做了,神经过敏了。。。。。。
可能只有智华看出了李老师掩盖在拒绝下面的同意或机遇,显得更加自信,兴致勃勃地拍一下我的肩膀:
“当班长后就没有谁欺负你了。”一边转悠一边哈哈地笑道:
“陈校长再给李老师打个招呼这事就成了!”说完把巴掌拍得“啪”的一声响。
我木头木脑地望着他,当班长可以不再受欺负?下意思里萌发出了一些对当班长的渴望。
“陈校长是他的舅伯,你不知道吧!”家华说着拍拍我的肩膀:“是陈校长要帮助你。”
“这只限于我们这几个人知道哦!”智华收敛起笑容,严肃地说。
“知道!知道!你早对我们说过了!”家华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
“黑皮告诉我们说耀强会在他回家的路上拦祝蝴,我们一起送他回去!”智华说着就往前走。
“你就不要去了,我们三个和他同路,这事就包在我身上!”春华挺直腰杆,把握十足地说。
智华迟疑起来,我瞪着眼看他,又看看站在我身边的其它同学。
“他住抗旱渠那边陈家湾,还有点远。”春华说着指着学校北边,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在学校西北边有一片浓密的树林,蓝天下,树林上面冒出缕缕饮烟。这片树林在我去紧靠抗旱渠堤厕所的时候望见过好几次,抗旱渠是人工挖成的,一看就知道:笔直地南北向渠道从学校的西边而过,并不比我们所在的粮店东边的那条弯弯曲曲的自然小溪窄,后来听说它还是蒋场公社灌溉的总枢纽呢………………蒋场纵横交错的灌溉渠可多了,一种网状的体系,公路两旁的护路沟和我们粮站东边流过的自然小溪也是灌溉水系的一部分。
那时候的人民公社啊,还真那么回事地,个人的事、集体的事、国家的事,总之大事小事都当成自己的事,领导蒋场人民挖了好多年,总算挖出了个听说是旱涝保收的蒋场,有人或许会说,现在挖可能更快哦,但现在谁去挖呢?几千年都没有抗旱挖什么河,一条什么大运河听说还是为皇帝老子好玩才挖的,难怪汉人内斗还可以,近代还来了个刚启萌的民族统治几百年的事情,还拍电视剧啊什么地,称什么盛世来盛世去的,真让人不可思议。不是一个高个子的农村人振臂一呼,我看中国人今天都难得站起来。不管他后来怎么了,但我认为他是爱民爱国、穿破袜子的。中国人有句古话叫什么千里之堤。。。。。。两只猫子一出来,全垮了!
扯远了,我被耀强欺负还没有解决呢!但他为什么要欺负我,总是以大欺小,以强欺弱,为什么呢?我至今也没有搞明白,听说现在的法院也是这个样,有些法官装模做样,以什么法律、法院的名义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判决,要改革啊,法官就以自己的名字署名就行,想怎么办就怎么判去,我记得那个时候蒋场好像没有什么法庭,但是。。。。。。就说我这事吧,现在也告不到法庭上去,如果告上去了,我想总是一个糊涂判决!有时法官并不是一个不明白的人,但就是糊判,过中原因谁知道!还是智华与春华处理这事可能比现在的法官处理的更好。
第一三八章
“耀强你出来!”春华们几个雄纠纠地走在前面,我紧随其后,到耀强家后台时,春华首先站定,便是气势如虹,出乎我预料的一声喊:他们不是来送我回家的?象是来找事的。让还没有站住的我,身上冒出一阵冷汗,不知是随他们站住,还是赶快溜走。
一串“哦哦哦!”呼唤狗的声音,伴随着开启低矮窄小木制后门的声音,耀强弓腰领出一条黑白相间的大花狗冲了出来。
“嗖嗖嗖!”他向随他出来,绕着他摇头摆尾的大花狗双手直向我们这边使,那意思非常明显,
春华们几个赶忙弯身捡土块,或什么能扔出去的东西吧,我看看他们,也学他们的样子弯身找,但只摸到稀泥巴,我抓了一把,在手中捏成一团。
“嘿嘿!你别害怕!”家华手拿着土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显得慌张的我说:
“那狗不是他家的,是他隔壁姚猎户家的猎狗,驯练得可厉害了,不会听他的指挥来咬人的!”后来我成为了耀强的朋友;也自然成了大花狗的朋友后;听过好多它传奇的扑野兔的故事;它又机灵又可爱;直到说它也是狗,而狗又没有阶级性;厌贫爱富;被公社组织的捕杀队;作为钉子户,采取攻坚、办学习班好多办法,最后还是强行进入猎户家捕杀掉了。猎户伤心地哭了好一阵;当然我也很怀念它的;这是后话了……
我紧握着土块的手松驰了一些,但还是有些紧张,你说供销社养的那只大公鸡都那么让我害怕,何况一只大猎狗呢。细眼看去:大花狗依然绕着耀强跳来跳去,耀强手中高拿着一个熟苕。
“嗖嗖嗖!”耀强的手挥舞得越来越急迫;把手中的苕掰一块甩向平滑的台坡边。
大花狗头望着耀强甩出的苕;敏捷地判断方向;扑食……“呕呕呕!”大花狗向着我们叫起来;样子还够凶的。 家华猛一惊;转过身去!
“别慌张;别逃跑!”春华嚷道。
“耀强!你给我听着!”春华大声叫起来:
“别在那里使唤狗了!”
“怎么样?!”耀强答了一声,口中依然“嗖嗖”个不停。
“再不准欺负杨俊,不然我们会逼到你家里去挨你!”
“你们来啊!来啊!”
狗在不停地叫;人也在不停地喊着对话;乱成一团。。。。。。
“在搞什么!?”随着一声呵,从耀强家低矮的后门走出一个小个子纨着头发的半老农村妇女。
“他们逼到家里来要打我!”耀强带着委屈的哭腔说。
“抽筋的们,还逼到家里来打人了?!”她一边向前冲着走,一边喊叫着,直到屋后台边上才站定,两手插着腰,还有点威风凛凛的样子。
“我们才不象他呢!”春华毫不示弱,挺着胸喊道:
“他欺负刚来的新生杨俊!”说完用手把我拉到他的旁边。
“你说!你说#蝴怎么欺负他了!?”
“今天早上他拦住杨俊打,不准别人上学!”
“耀强你给我过来!”她回过头召唤耀强。
“他还抢了杨俊的东西!”
春华怎么知道的呢?也许是黑皮俩兄弟告诉他的吧?但他说得比我感觉到的情况有些过头。。。。。。
“是不是?!”她唬起了脸,低头责问道。看耀强的样子好像在低语着为自己辩护,但在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那你们就逼到家里来了?!”她转过脸对我们责问。
“是学校让我们来告诉他,让他不要再欺负人!”春华理直气壮地说,但据我所知好像不是学校让他们来的吧,我茫然地望着春华。
“你这个抽筋地哦!砍头地哦!”她突然回过头,那样子好像我妈一样,要行使做母亲打自己孩子的权利一样,耀强迅速逃也似地跑开,站在一边的大花狗,这时又跟上了他,绕着他摆尾打着圈。
“你给老子站住!”她先站住了,在那喊道:
“你今天早上起那么早是去打人啊?你这个抽筋的啊!不上学,天天睡懒觉,要打人就起得早了啊?”
她脸涨得通红:“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聊我怄气啊!你这个砍头地哦!不成气的啊!”一通骂后,又转过身来:
“他抢了什么东西?”问过后,又慌忙转身向着有点傻了的耀强说:
“你这个抽筋地啊,一大早起来去抢了别人什么啊!?以后你是不是要当强盗土匪啊!”
“一个针头和一个小瓶子!”我本想回答的,可春华已经脱口喊出,我看看他,心想:他怎么弄得这样清楚呢?
第一三九章
“你还呆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跟老子赶快拿来还给别人!”
耀强拔腿跑进后门,大花狗夹着尾巴也随他跑了进去。 他看春华们松手土块落地,我也学着他们,让土块落到我的脚边。
“来来来!还给你!”她接过耀强递给她的东西跑下后台坡,语速比她把东西往我手中塞的动作更快,塞完急转身向春华时,似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新人:
“春华,你是个好孩子,明天到学校后,对学校说我们耀强还东西了!这两天我要领他去上学。”
我拿着将医用针头插在小青霉素瓶盖上的瓶子,下意思地往台上看:耀强和大花狗都好像有点儿发呆地站在后台坡上望着我们,木制后门打开着,宝成和黑皮俩兄弟挤在靠木栓的一边伸出头瞪大眼睛缩头缩脑地往我们这边张望。
春华和他的俩同伴好像对耀强妈态度和立场的跳跃式转换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所措地呆住了,一句话也没有。
“那个抽筋的就是不想上学,上学好像要他的命一样!”耀强妈急匆匆地说,转身向着耀强:
“你看看春华他们,上学下学多好!我看这条街上就只有你一个有书不读!”数落一番后,转过身对我说:
“以后耀强不会再欺负你,不会再抢你东西。”急忙又转身用手指着耀强:
“如果你再敢这样,我就箭你的骨头!”
“我们走吧?!”家华显出一种索然无味的样子,摇了几下头,然后微低下时说。
“走吧,”春华好像这时才回过神来:
“我们和杨俊一道走,在街西头后,再折回去!”说着就带头转身走。
“哎!”在我们转身走时,耀强妈提醒般地哎了一声,我们转过头来时,她笑着脸喊道:
“你们三个就从我家过吧,这样近!”
“不不不!我们还是走这边。”家华忙不停地答道,但春华与马明微露迟疑,看看耀强妈,又看看家华。
。。。。。。
“锅里糊了!”耀强在台上用一种不耐烦的娇出来的声音,短骤地提醒他妈。
“你们去吧!”耀强妈向我们挥挥手,转身向台上跑去,口中在喊:
“你不会去把锅里抄一抄!”这时我发现,她的脚好像比我妈的脚小多了,跑上坡的步伐比跑下台更来得颠簸,后来我成为耀强的朋友后,才知道她与我婆婆和佬佬一样,都是裹过脚的,只不过相比之下,佬佬的脚最小,我外婆的脚次之,耀强妈的脚更次之。哈哈。中国女人原先为什么要裹脚呢?裹脚与穿高跟鞋追求的目标可能都是一样的,只是方式不同,所谓异曲同工吧,从对待女人的脚上,也体现出了中西文化和思维方式的差别?算了不说远了,等写到我佬佬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的时候,说到她的裹脚时,再讨论这个问题吧。
。。。。。。
第一四0章
从我见到春华们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好像被他们照顾着、关心着、安排着、带着,糊里糊涂地,身心一直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跟到高台蒋场老街西头,预先知道该分手地方的时候,我可能也并非故意地落在后面有点远,不想去那个分手地,不知道怎么地就站住了,怪依恋地看他们往台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