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根子-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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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懂、直叫我犯糊涂!至于捕鱼人脸上是否有麻子则让大伙争论纷纷,也许说捕鱼人脸上有麻子的小伙伴是看到了他脸上的水滴,更也许大黑的爸所说的敌人脸上的麻子是尘土,这些现在又有谁说得清楚、拿得准呢?
我玩过真家伙后,心中就没有再惦记过表弟以及隔壁青青塑料望远镜了,和弟弟回舅舅家吃饭时,直觉得自己脚步轻盈了许多,乐滋滋往上爬,爬到四楼居然如走平地一般。
“俊俊!”当踏上四楼的楼面,就听到了杨晖好像是候在门口等我们回家的喊声,我扭过头看:他站在他家门口外侧:
“过来一下!”急匆匆地招着双手让我过去。
我神情突然一紧,前后左右一睃,看看没有人,拉着弟弟快速跑了过去。
“大桥又被罚跪了!”我和弟弟闪进杨晖家后,他快速地关上门,兴奋激动更加重了他神神秘秘的表情,小声而带着庆幸的口气告诉我说:
“听说这次是他爸在他衣服上、口中闻出了烟味。”
“你怎么知道的?”我感觉到杨晖身上透露出一种敌对的,但却不敢与大桥正面交锋的情绪,更促使我说话胆怯、声音有点而发颤,露出一幅魂不守舍地样子。
“今天我开始为家里做饭了,就在我做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由衷高兴劲,使他显得放松了许多。
在小朋友们上学后我总是偷偷跑地到杨晖家去和他玩,哈哈#蝴大我小,弟弟更小,玩什么玩呢,充其量我们可能只能叫去陪他,消除他独自一人在家的无聊和寂寞吧!再说了,那时的冬天可不象现在的冬天,北风好像总是呼呼地叫,不到他家去,他一个人怎么打发时间,而我们又能到那里去呢?
他家有好多小人书,满满地装了两个纸箱,塞放在他的床底下,小人书又叫娃娃书,和大人的手掌差不多的大小,现在好像已经不出版了,如果到旧书市场上去,间或可以看到一两本。去他那,是因为他会拿着书给我们讲书上的故事,什么黄继光、邱少云、打仗啊、抓特务啊。战争时期的英雄多,现实生活中的阶级斗争又很复杂,特务多得抓也抓不完。每次去,杨晖都有新故事讲给我们听,他讲起来绘声绘色地,听起来很有趣,学到了一些知识,还认了不少字呢。小弟听的时候一动不动,睁大眼睛直望着他。起先,我自觉得大桥不知道我偷偷摸摸干的这些事情,时间一长,从大桥的眼神和言表中就发现他心知肚明,从他流露出的一丝近乎于怜悯的神情,感觉出他只是不想追究,对我们的这种暗通敌对的,他过去好朋友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而大桥的这一做法,反倒加大了我的心理负担,有时甚至压得我喘气得困难呢,真不知道我那时幼小的心灵和情感怎么会这么的复杂,让我现在写时,都弄不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事的!”杨晖看出了我的担心,爽朗地说:
“他现在跪在他家,我们在我家,他能够把我们怎么样?!”
但我还是担心啊,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杨晖。
“以后你们可以想来就来了。嘿嘿!”杨晖买关子似地笑笑,看我还盯着他,收住笑:
“今天大桥的爸对我说了,也让大桥当我的面表态了,以后他再也不会为难我了。”略带苦笑:
“现在你放心了吧。小兄弟!”说得我提到了嗓子门口的心,扑哧一下放松下来。
难怪我们准备去将小鱼放生沙湖时我的思想开小差,不知在想什么地,也许是杨晖通过心理感应在呼唤我吧。哈哈,谁说得清呢,如果不是,我们回来时杨晖怎么会象等着似地,在我一出现在四楼,他就站在门口喊住了我呢?
第六十四章
时间一晃就到了那年的12月份,老天不管我多么想从南方吹点儿暖风过来,但吹来的大风啊、小风啊还全都是北风,。 。。。。。当天上飘过一次细小的冰粒和乐悠悠起舞的雪花之后,脸和手就象能够触摸到充满空中的寒气,而且还一天比一天冷起来;杨晖兴高采烈,似乎全身腾着热气地回学校上课去后,让我在失落中更觉出了天气的寒冷。
杨晖是大孩子,上学后有好多的功课要补、更多的事情要做,不象被打后滞留家中等着我和亮亮去为他打发时间,能和我常泡在一起,上学的时间越长,聚在一起的时间就越少,有时少到一两天都见不到他一面。
乡下的外婆为威威、亮亮和我寄来了新做的,神奇得比在商场买还合各自脚的三双布鞋;在随新鞋附的用一张小学算术本内页写的短信中说:本想赶在秋天寄过来的,可事情多给耽误了。鞋虽然看上去有点土气、也与季节不搭,但特别是我的那双,比我穿在脚上,同样是她做的,已经破底的鞋,不仅好看得多、还暖和得多。
再加上在杨晖上学的当天,被杨晖妈拉到他家盛情地给穿上她答应给我的,杨喜的那一件旧一点的毛衣,我的整个身子倍感暖和;而弟弟在前一天,身上加上了一件威威的毛衣,看他的样子比我还要暖和呢!
可能是长期整天在外跑,跑出惯性来了,风大天冷我却依然如故地带弟弟整天在外面跑,虽然感觉到寒冷,我倒象越挺就越能挺得祝浩地;可弟弟比我小,体质比我弱一点吧,跟着我在北风中东跑西窜了一些日子,便生起感冒来。
他说话不说话都嗡声嗡气的,还时不时地打连响喷嚏,脸通红,额头滚烫滚烫地,在某天的晚上将舅母夹到他腋下的体温表的红色液体搞到顶端之后,舅舅嘴一张就给他下了一道禁出门的令,每天除被舅舅带着到厂部医院打两针青霉素之外,已是大门不出;整天围在舅舅提到家里的外间放着的炉子转,一转就是上十天。
我呢,有弟弟的前车之鉴也还是在家呆不住,照常在外面玩。即使大小孩子全上学去了,我也会独自一人在外溜达,等到伙伴们放学,再和他们一起接到他们父母后,才回家。中国有句古话叫祸不单行,福无双至,也许这是我们的难以逾越的天界?谁说得清呢,那种双喜临门的好事情总是少之又少哦!
12月26日是小姐姐的生日,这天学校放假,我和黑皮两兄弟三人漫山遍野跑一通后,来到厂区的大门口,孩子们是在这等自己的父母下班一起回家,而我却和往常一样,是陪着他们等。哈哈,不陪着黑皮俩兄弟,我又能到那儿去呢?
刚到厂区门口和孩子们蹦啊闹过不久,一辆十**卡车,后面拉着一个象大炮一样的东西从厂子里开了出来,停在离厂门口50米左右的地方。车一停稳,孩子们蜂拥而至,那时的十**卡车并不多见,停在厂子门口,且后面还拖着一个炮一样的玩艺儿的十轮卡车,至少在我来说还是第一次见广般地见到。司机刚离开,车上,大炮杆上便爬满了孩子,很有一点儿象电影中,解放军缴获敌人大炮后,那幅欢呼雀跃的景象,玩得可高兴了。当然我也在其中啦!
当司机来发动卡车,孩子们象热锅上蚂蚁,慌慌张张从车上、炮杆上往下跳,乱哄哄的当儿,我正和黑皮俩兄弟爬在象大炮筒的粗铁杆靠顶端的部位玩,而直爬到了最顶端处的我,还自鸣得意地松开双手在那招摇、逞英雄呢。
黑皮兄弟听见车子马达开动的响声,快速地滑了下来,我看到他们慌张地滑下,也连忙收起自己的得意,慌乱地顺着粗铁杆往下滑,可是我骑在最上头,两脚悬在半空,离地太高,情急中我翻身扒在铁杆上准备停住滑,改为向下跳的时候,车子开动了:轰隆隆地,越开越快!向后张望的视线中,可见后面的一群小孩跟着车跑,有的在喊:
“停车!停车!”,有的在叫:
“往下跳!快往下跳!”太嘈杂,司机可能根本没有听见什么吧。
车子快到中北大道上,减速向左转的时候,我心想应该是往下跳的最佳时机了,再不跳下车,车到中北大道上可能就会开得更快。。。。。。我可谓奋不顾身,奋力往下跳,感觉到自己的小身体被横向往空中抛。。。。。。
此后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我就至今也不知道了。哈哈!人的生死就在瞬间哦!往下跳后的一段一时间,和死去的感觉一个样,世间死而复生的人不多吧,有我这样的体验的读者当然就很少啰,我想如果征求意见的话,这样的体验谁都是不愿去亲自偿偿的!
我的母亲和外婆总说我喜欢逞英雄,自己的能力办不到的事,也要去逞强:在我大一些后,外婆在说到我逞强时,说我一出生就这样:一个劲地憋足气啊,握紧小拳头,口中发出好大的“嗯!嗯!”的声音,浑身发力,脸胀得通红。。。。。。
结果是豆脐更出了好几个厘米,外婆每天都用布带子裹啊、缠的,好不容易压进去了一点点。
“你看看!好好地看看!”外婆有好多次用不地道的天门话加武汉话杂混的口音,让我引以为鉴以对我说过这句话,但究竟说过几次,现在也忘记了。
外婆话的所指,我向母亲求证过,母亲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她一次又一次讳莫如深地点头,让我不得不认为外婆所指千真万确。我无数次地偷看过同伴们的豆脐,知道自己的豆脐和我的同学不一样,确实明显地有一截露在外面;而外婆呢,不知道是有意让我难堪,还是就只为增强说服力,说话的当儿总掀开我的上衣,叫我羞羞答答。。。。。。记得那时她掀我上衣的时候,我已经读初中了,羞耻之心正是茁壮成长的时候,很是难为情的。
在夏天去游泳的时候,我总把短裤拉得高高地,盖住长豆脐,现在豆脐不那么长了,可已经养成了尽量往上拉裤子的习惯,所以我现在的裤子系得总比我的朋友和同事高。哈哈,算啦不说这些让我难为情,读者也认为哆嗦的事了。
第六十五章
能力不强,实话实说可能比嘴硬强词夺理好一些吧:我没有什么强项呢?写书就更不是我的强项了,但我就是不听家人和朋友的劝告,坚持写啊写的,结果写出这么一篇东西,杂乱无章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看不看得下去;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现在想啊,饱受指责的围观也是还是有可取之处滴:它形成了一道安全屏障,足以保护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失去知觉的我,不受到再次伤害嘛。我被大卡车甩出去后,肯定是有人喊、有人叫、有人急得团团转、有人急匆匆跑去找人报信的,但我一概地不知道了,哈哈!好久好久之后,我在感觉到寒冷的同时,模模糊糊地觉得有人在抱我、喘着粗气在背我,把我放在一个床上。。。。。。人死之后是不是只是**没有知觉呢?是不是有什么传说之中的灵魂之类的东西会知道家人将他火化,给他烧香、磕头呢?当我觉得浑身疼痛,肚子饿极了,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到了舅舅家,我与弟弟合睡的那张小床上。在此之前,我好像是去过什么地方的,在那里还有人翻开我的眼皮,用强烈的聚光灯照射过我的双眼,但脑子嗡嗡响,模模糊糊地,怎么也清晰不起来。
房间里灯光刺眼,浑身乏力得眨巴一下眼睛都要使出好大的劲似地。肃然寂静的氛围中,母亲的身影先于物件和弟弟的小人影清晰起来,她就坐在床边盯着我看,弟弟站在床边靠到母亲身上。
“你终于醒过来了!肚子觉得饿吗?”母亲身子向我欠欠,看样子她很觉得安慰或欣慰,我毕竟活过来了嘛。
“我口干,肚子也饿!”我还能够说话,揉揉眼,膀子虽然酸痛得厉害但还能够动:
“到吃饭的时候了?”我说话的时候,舅舅、舅妈带着表弟从里屋走出来站着围在我躺的床边。
“现在都晚上十点多钟了。”母亲用叹息的声调说,站起身来去开饭桌上的一瓶桔子罐头。
“我怎么饭没吃就睡到床上去了呢?”我稀里糊涂地,象是想搞通这个问题,可觉得脑子没有原先好使了,“怎么就十点多钟了呢?!”我暗自责备自己的脑子,鼓劲就想坐起身来,可不知怎么搞的,身子又疲、又软、又痛,还一点也不听使唤了,动弹不得。
“别动!”舅舅一把将我按住。
“你怎么饭没吃就睡了?”舅妈问我,那样子就象一个医生在问一个失忆的病人。
我答不上来,觉得也稀奇,心里想:我怎么没有吃饭就睡着了呢?今天这些人究竟怎么啦?我又是怎么啦?
接着舅妈又问我下午到那里去玩了,做了些什么事情等等,好多我一句也答不上来的问题。我暗自思量:脑子怎么就一片空白了呢?好象整个下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下午我算是白过啦?
母亲把罐头打开,舅舅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躺坐着,还给我披上盖在被子上的舅舅的一件大棉衣。母亲面向我坐下来,用汤匙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