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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逆流伐清-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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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身上。
    “该花的钱要花,该赚的也让别人去赚,辛辛苦苦运来的枪枝弹药要是咱们不拿下,保不准他们会有什么别的心思,可别便宜了敌人。”朱永兴自失地一笑,觉得自己有些想得多了。
    在目前的形势下,英法两国不敢违反自己所下的谕令,所昭告的警示,与清国进行勾结。哪怕清国要放开贸易,丧失了制海权,明军和郑家又控制着台湾、澎湖、金厦,也是行之晚矣。
    “殿下,若是我军能据有金厦,或者台湾,握有黄金水道的控制权,别人便更不敢触怒。”易成眼神闪烁,扫了一眼桌案上的文件。
    朱永兴明白易成的意思,沉吟了一下,轻轻摇头道:“急不得啊,壤外先安内,并不适合现在的形势。内讧一起,得利的清国,绝不能给他们喘息之机啊!”
    ………………rs

第二百一十二章 郑经的决定
    郑家内乱将起,南明政府也出现了不同的声音。一派认为此时是联合台湾解决郑经的好时候;一派认为应该观望胜败再作定夺;一派认为可借机迫压,控制金厦,使海军的基地转向东南,能更有利地配合陆军作战。
    而金厦的郑经和台湾的郑袭都向广州派出了使者,拜见朱永兴,希望达到各自的要求。郑经要承袭延平王的爵位和国姓爷的荣誉,并请朝廷允计他讨伐台湾的叛逆乱臣;郑袭则拿出了郑成功的遗书,希望朝廷不准郑经承袭爵位,只许其监守金厦,并封郑袭为招讨大将军,镇守台湾。
    从郑成功的遗书上分析,尽管郑经忤逆、众将抗命,他在最后还是在为郑氏家族做着打算。把台湾留给弟弟,金厦留给郑经,可谓是双保险。如果朱永兴照此处理的话,郑经没有了朝廷允准,又要担心明军的行动,可能不敢强行武力解决台湾,郑家内讧、自相攻杀的局面显然不是郑成功所希望看到的。
    也正是看出了郑成功的心思,朱永兴才并没有按照遗书上的请求去做;也正因为福建战局的发展,他又不肯损耗水师力量,用武力解决郑经;也正因为他要借此谋求最大的利益,便不能轻易答应郑经或郑袭。
    “殿下有意观望胜败,才能最后定夺否?”易成比较倾向于借机解决郑经,毕竟目前有实力阻碍朱永兴的只剩下郑氏一家。
    “孤无意观望胜败。”朱永兴摇了摇头,说道:“若是金厦与台湾开战,郑经必胜无疑。而解决郑经,也不是最佳时机。孤的办法很简单,一个字‘拖’。”
    占据台湾的郑袭与黄昭等诸将资历太浅,并不足以服众。而郑经却得到了郑成功族兄郑泰的支持。以及金厦诸将的拥戴。无论从声望,还是从实力,郑经都能够轻易取胜。如果不是碍于朝廷,碍于朱永兴。郑经早就按历史上那样。继位发丧,兵指台湾了。
    如果在台湾的是郑泰。朱永兴使会做另外的布置,而不是现在这样用“拖”来待变,等着最有利的结果。
    “台湾使者夸大其辞,言兵力足以抵挡郑经。却不知道在布防上是大错特错,战事未开,已输了一半。”朱永兴嘿然冷笑道:“澎湖为台湾四达之咽喉,外卫之藩屏,攻台则必先取澎湖,守台则必先守澎湖。台湾孤悬于海涛之中,若澎湖一失。则进退失据,其势已败矣。”
    “然殿下却未加以提醒。”易成稍有些醒悟,但还是有不解之处。
    朱永兴点了点头,苦笑一声。说道:“因为这只是郑家内讧的开始,孤只是给郑经添点麻烦,使我军在东南有更有利的态势。等到郑经打下台湾,嗯,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易成沉思半晌,试探着说道:“统一事权,巩固根基,消除对其不利的议论和影响?若是外姓,恐怕在郑氏集团中无人可威胁到郑经——”说到这里,他的眼睛猛然睁大,惊讶道:“郑泰,殿下是要说郑泰和郑经会起争斗?”
    “是啊!”朱永兴无奈地叹息一声,但在易成耳中却听出了些许期盼的味道,“说起来有些令人费解,那郑泰不仅是郑家德高望重的老臣,更在关键之时用自己的声望稳定了金厦军心,甚至不惜触怒延平王,保护了郑经。说是郑经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郑经怎么就会向他下手呢?”
    “属下明白了。”易成重重地叹了口气,“郑泰是延平王的族兄,久经战阵且深得军心,还长期打理郑家商业贸易,于厦门大捷亦多有功勋。这样一个有实力、有本事、有声望,还不肯惟命是从的家伙,郑经得位不正,要统一事权,树立威信,必然要对其下手。”
    “嘿嘿。”朱永兴冷笑了两声,用鄙夷的语气说道:“郑经学会了乃父的杀伐果决,却——,哼哼,虎父犬子啊!”
    易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并不是他百分之百相信朱永兴的猜测,而是因为朱永兴能想得这么深,让他感到欣慰和放心。郑家内乱,这只是一个缩影,或者说是一个侧面的写照,朱永兴能想到这些,自然也会对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有清醒的认识。按照易成所想,朱永兴已经意味到政治斗争的残酷,那么,在与永历,或与其他觊觎大位的家位争斗时,便不会心慈手软。
    “等到郑经要统一事权,在内部大事杀伐之时,方是咱们动手的良机。”朱永兴的目光已经移注到桌案的文件上,语气也变得平和,“或大举扩充实力,或逼迫郑经避走台湾,大陆沿海将尽是我水师驰骋之地。介时,风帆所指,南极高、琼,北尽登辽,何地不可以聚兵,何地不可以攻掠?满清,败矣!”
    满清败矣!易成如听到了洪钟大吕,蓦然注视朱永兴。而朱永兴的神态已恢复了自然沉静,笔在纸上刷刷地写着,似乎正在绘制胜利的宏图。
    ……………
    “发丧,起兵,待灭了乱臣贼子,再看那岷藩还有何说辞?”郑经怒不可逷,拍案而起,把茶碗都扫到了地上。
    重礼送至广州,使者极尽谦卑,郑经觉得已经给足了朱永兴的面子,但使者派人传回来的消息却令他感到失望,感到愤怒。
    要请示永历天子,这明显是推托延宕。虽然在承袭王爵的程序上确实如此,但明眼人都已经看出来,只要朱永兴同意,事无不准,且时间长短,也在其掌握之中。那是想快便快,想慢便慢,全由其心意而定。
    “世子袭爵,名正言顺,又何必仰人鼻息?”冯锡范对朱永兴的印象也不好,就着郑经的话煽风点火,“便是对外言说世子已承袭王爵,又能怎样?”
    陈永华心中很矛盾,既感念郑成功的知遇之恩,又认为对抗朝廷有违他心中的春秋大义。沉思良久,他才委婉地说道:“若是背上僭越之嫌,恐于世子不利。岷藩怕也是有些顾虑,才不敢擅专,要请示天子定夺吧?”
    “哼,他还不够擅专吗?”冯锡范有些不屑地冷笑道:“就是一个活曹操,把天子弃于异邦,不言接驾,谁还不知他是个什么心思?”
    “话虽如此,岷藩毕竟是朱氏子孙,如今兵强马壮,亦不可轻易与之为敌。”建平侯郑泰咳嗽一声,缓缓说道:“大义名分在手,先王亦要在表面尊奉。依吾看,承袭王爵可以稍待,攻打东宁却不可以拖延。只要击败了那些贼子,王爵还是只能由世子承袭。”
    郑经停下了急走的脚步,犹豫着问道:“只怕明军包藏祸心,趁我军攻打东宁时偷袭金厦。介时我军浮于海上,进退失据——”
    “属下觉得不会如此。”刘国轩见郑经欲言又止,便接话道:“明军正专心于闽省战事,必欲灭耿逆而后快,又哪里能抽调出兵力?”
    “台湾可取,当速取。”郑泰轻轻一拍桌案,大声说道:“金厦弹丸之地,而东宁却是万世不拔之基。如能着力经营,可具自立自强之实力。若据有东宁,对外可攻掠大陆,对内则可安身立命,使我军将士家属有退路可言。若是世子担忧,吾愿镇守金厦,以策万全。”
    “伯父久经战阵,经验丰富,镇守金厦可保万无一失。”郑经的态度极客气,笑着说道:“岷藩要观望胜败,那便让他看看,我军在东南依然是举足轻重,依旧是兵马雄壮。嗯,吾有意任命周全斌为五军都督,随吾攻取东宁,不知伯父以为如何?”
    周全斌是郑军猛将,随郑成功收复台湾,后又奉命领一军前往南澳镇守。郑氏内乱初起之时,有传言说郑成功有密谕给周全斌,命他相机行事。郑经心中猜疑,即趁周全斌回厦门之机,将其拘捕囚禁。如今郑成功病逝,郑经觉得周全斌已无威胁,必然会投效自己。
    “周全斌去过东宁,了解虚实,正是攻打东宁之人选,世子决定英明。”郑泰表示同意,并顺口恭维了郑经一句。
    攻打台湾的决心已下,经过一番商议,郑经任命周全斌为五军都督,并由侍卫冯锡范、咨议参军陈永华随行,即日进兵台湾。
    会议散了,各人分头去准备,冯锡范却独自留了下来,向郑经秘禀事务。
    “王爷可考虑过放弃金厦,专力经营东宁之事?”冯锡范话一出口,郑经便愕然瞪视,不知道他吃错了什么药,竟想放弃苦心经营多年的金厦。
    “王爷,我军将士多为闽籍,金、厦与大陆近在咫尺。”冯锡范一口一个王爷地叫着,脸色却很郑重,不慌不忙地陈述着,“明军若是击败耿逆,据有闽省,恐对我军军心大有影响。若是人在东宁,海涛千里,无船则不可渡,军心可稳。”
    郑经听明白了,不由得赞赏地点了点头。若论影响力和号召力,郑家不如朝廷;如果明军能光复福建,对于郑军中乡土观念极浓的闽籍士兵来说,更加具有了吸引力。为免将士效仿陈霸去投奔明军,放弃金厦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到了台湾,只要严格控制船只,士兵们既便是想回归故土,也难以渡过茫茫大海。
    ……………

第二百一十三章 清廷之反应
    清朝祖制,汉臣不能为辅政。现在的四大辅政中,索尼资望德才俱佳,却年龄太大;苏克萨哈颇有才具,忠心耿直,敢于任事,却又资望太浅;遏必隆凡事不肯出头,柔过于刚,但决不至于生事;鳌拜明决果断,兼有文武之才,惜乎失于刚躁。如果这四人能同心同德辅佐,倒也不失顺治的苦心安排。
    只可惜,有人不肯争,不敢争,却也有人不甘于后。四大辅政排名有别,脾气禀性也不相同,个人关系也是有亲有憎。又恰逢多事之秋,南明越打越强,三藩也不省心,一个已然败亡,一个被打得急求援军,另一个则观望风色。财政困难之际,寄予厚望的数千满蒙八旗又在江南遭到败绩,可谓是雪上加霜,矛盾便更早地暴露出来。
    寅时三刻。康熙在大殿居中而坐,苏克萨哈、杰书、鳌拜、遏必隆和索额图鱼贯而入,一排儿跪下。
    奏章的节略照例由索额图禀报。索额图一边读,一边讲给康熙听,足足用了一个时辰。
    康熙一边听着,一边把玩着案上的一柄青玉如意,还不时好奇地瞟着下边。只见苏克萨哈闷声不响地伏在地上,遏必隆不住用眼偷看鳌拜。
    而鳌拜早就听得不耐烦,仰起脸来截断索额图的话:“你只管读,谁让你讲了?皇上难道不及你?”
    索额图忙赔笑道:“回中堂话,这是太皇太后原定的懿旨。怕皇上听不明白,特意让我讲一讲。”
    鳌拜不等他说完便说道:“这些奏章,廷寄早已发出,何必罗嗦那么多!”
    “讲讲也好嘛,朕还年幼,听听也长见识。”康熙见索额图的脸上有些下不来,便操着稚嫩的童声说道:“对了,索额图。你父亲的病可见好了?”
    索额图忙跪下磕头回道:“托主子洪福,今早看来痰喘好了些。”
    “嗯,回去替朕问候他。”
    “谢主子恩。”索额图又是一个头磕下。
    鳌拜见康熙没有话了,便说道:“皇上如无圣谕。容奴才等告退。”说罢便欲起身。
    “朕还有话要说呢!”康熙突然想起一事,说道:“前些日子奏章上说报考的举子好象很多,怎么参加考试的却少了呢?”
    按照祖制,未亲政的皇帝处置政务,是全权委托辅政大臣的,每日会奏其实都是官样文章,听一听就罢。现在康熙却提出这个问题,让下面几个人都有些惊异和意外。
    遏必隆怔了一下,叩头答道:“启奏皇上,闽省战事受挫。一些江南举子首鼠两端,弃考而去。”
    “这是为什么?”康熙到底年幼,一下子没听明白。
    鳌拜终觉憋气,抬起头来冷冷说道:“皇上尚在幼冲,此等政事当照先帝遗制。由臣等裁定施行!”
    “难道朕连问都问不得?”康熙眨着眼睛问道。
    一句话问得几位大臣个个俯首不语,鳌拜心想:“这次若不堵回去,以后他事事都要问,那还辅什么政?”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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