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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白马-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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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甫岑当真是霍骠骑重生?

“八百破十万,啧!真是一群疯子!”尾敦又羡慕又嫉妒的挥舞手臂,低声吼道。

“不仅是个疯子,相比鲜卑,他们才更像是一群狼,一群精诚团结的狼。”魏攸手指有些发颤,当日他故意拖住苏仆延不出兵,为的就【文】是看看这【人】皇甫岑究【书】竟有没有【屋】能力守得住昌黎城,能不能保得住辽东大地的安宁。昌黎城裂开豁口的消息早就传到耳中,本以为要弃家而逃,却没有想到,就在这样危机的情况下,他皇甫岑击退鲜卑,又夜袭鲜卑大营,创下这等战功,不仅把十万鲜卑打得大败,而且还斩将夺旗。

这简直就是旷古未闻!

“这下子麻烦了,汉人勇武,昌黎城的百姓如今已经是气势如虹,所有人都彻底被燃烧了战意,这场大捷,不仅仅是踏平鲜卑营地这么简单。恐怕,两方面激战还会越演越烈!”尾敦道。

“怎么办?”苏仆延转身问道。

身为辽东的乌丸统领,现在他的威信几近全无,整个辽东乌丸能记得的名字恐怕也只有“皇甫岑”这三个字了。

“不归汉庭,那咱们就投靠鲜卑,里应外合,总之不能在这么观望下去了。”尾敦脸色沉重的看向苏仆延。

“不能……观……望?”苏仆延抬头看向魏攸。

“这。”魏攸早就有心投靠辽东属国的皇甫岑,眼下辽东大捷,他的心早就被调离了起来,早就想跟皇甫岑一起抗敌了。可是魏攸知道自己不能,面前苏仆延野心之大,不是一城一地。他是要整个辽东,怎么可能真心投靠大汉。现在如果自己表态,反而会招惹他的嫉妒。眼下只有稳住苏仆延,然后联合皇甫岑,杀了苏仆延,然后彻底接手辽东。而处理苏仆延的方法必须要隐蔽,需要反复商量,不能让他的心腹知晓。

“魏先生,你在想什么?”苏仆延看着愣神的魏攸,不解的问道。

“大人,属下以为尾敦之言虽然不假,可是……”

“可是什么?你这个汉人真是的,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到底在想些什么?”尾敦不耐的说道。

“与其这样,何不等他们两败俱伤,鲜卑退却,大人在联合其他人一同杀入都尉府,彻底的掌控辽东。”

“嗯?”苏仆延抬头望向魏攸,点点头道:“不错,可是鲜卑退却之后,我又能找谁?”

“去找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贪至王不知内情,随口说道。

“哼!”苏仆延不悦的轻哼一声。

魏攸连忙解释道:“既然不能找实力强,又不能太弱,何不试试高句丽和扶余。”

“高句丽和扶余?”苏仆延点头,肯定道:“是个办法,现在昌黎城守卫必定森严,尾敦。”

“在。”

“务必看守好你的部下,不许惹事。”苏仆延收回目光,直视前方,发狠道:“等鲜卑撤去,你就去通知高句丽,什么条件,先答应下来,既然他皇甫岑能守得住一时之危,我还就不信,他那根神经没有松弛下来的时候!”

“鲜卑退却,就是辽东属国灭亡之际!”

贪至王回头看了看魏攸,两人同时深吸一口凉气,不约而同的想起另一个场景。

第二十六章 犹豫不决

“报!”

一声长鸣撕裂庄园之中的宁静。

站立在庄园之中的几个人齐齐转过身来,盯着那疾驰而来的探马。

“公孙家主,我希望你考虑一下,这一战不止为了昌黎,还为了辽东,而且昌黎城内还有你的孙子,你们公孙家的血脉。”

沮授短暂的一怔,却转回身继续同公孙塬说着话。

邹靖没有开口,只是表情同样严肃的看着公孙塬。

公孙塬没有理会沮授,连赶几步,抢下台阶,走到探马面前,伸手接过探马送过来的书信,急忙打开观瞧。

许久不言。

邹靖同沮授一怔,不明所以的看着公孙塬。

公孙瓒双手束缚于后,沉思片刻后,把手中的书信递到邹靖的手中,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悲。

邹靖紧忙接过信笺,转目观瞧,最后长处一口气,叹道:“好一个皇甫岑啊!”

“皇甫岑?”听着邹靖这么说,沮授一下子便抓住这个敏感的字眼,低声道:“拿来,我看看。”

邹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遍,并未细心观瞧,见沮授急切,笑着把手中的信笺递到他手中。

“皇甫岑?”公孙塬呢喃一声道:“你们和老夫,倒还都小看他了。”

未等沮授把战报之上的内容全部看完,便开口打断公孙塬的话语,颤声道:“岂止是小看,这简直就是旷古未闻的战绩,八百破十万,八百破十万啊!”

沮授脸色震惊,手指有些颤抖,胡须在乱颤,整个人的大脑都处在一种极度亢奋的状态,昌黎未破,辽东尚在!

他皇甫岑用自己的方式抵挡了十二万鲜卑。

用正义抵抗暴力。

他八百就能破十万!

沮授心智虽高,可毕竟年纪尚轻,年轻人的躁动、血脉喷张,他都有,看见这样的战报,更加重了沮授率军要救援昌黎的决心。

这样的消息,不仅仅是沮授,就连老谋深算的公孙塬、邹靖都有些颤抖,他们虽然刻意抑制自己的兴奋,可是他们背负于后的颤抖的手指尖无疑出卖了他们。

大汉,多少年没有这样的壮举了?

皇甫岑究竟是人还是神?八百人就敢偷袭十二万鲜卑人的大营,杀得鲜卑连退三十里外,这样的盛举,相信接下来整个辽东,乃至整个天下都要沸腾了吧?

沮授听从邹靖的建议,来辽西公孙借兵。本没有抱什么希望,辽西兵再多能有多少,更何况现在辽西公孙家的家主公孙塬已经不再任上,他的兵,说的好听是兵,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家丁护院,手持铁木的庄稼汉!

不过当沮授来到塞外庄园后,就彻底的改变了想法,他见到了不一样的军队,是真正的骑兵,清一色的轻骑,盔甲鲜明,每个士兵都有一身不凡的本事,可以说这支轻骑,纵横辽东,绝对不是问题。虽然疑问公孙塬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骑兵,但是沮授知道这趟辽西公孙的兵必借无疑,他们才是真正的精锐,冲锋的精锐。

显然,公孙塬有所为难,他并不想借兵!

“老先生,还在犹豫什么?您的孙子,整个昌黎城,整个辽东,甚至是大汉的边防,现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沮授已经等不及,当他冷静下来后,就明白,接下来昌黎城将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鲜卑人必定会怒极而起,全力攻城,这样的丑事,让他们丢进脸面,不取昌黎,他们绝对不会甘心。

“邹校尉,你说说话啊!”

沮授急忙冲邹靖忙挤眼色。

邹靖为难的看了看公孙塬,此次开口相助沮授,为昌黎搬救兵,他已然犯难。要不是看着两家姻亲关系,邹靖不想让妹妹邹玉娘早年丧夫,邹靖是绝对不会告诉沮授这样的事情。

私自养兵,那是诛九族的大罪,邹靖不敢,皇甫岑不敢,沮授不敢。可是公孙塬做了,如果解了昌黎之危,朝廷怎么说?沮授本就是谎称圣旨,诈兵救援,如今又添此事,一次次触碰大汉历律,没有人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见公孙塬仰头不语,看不见神情,沮授也不知道他心中想的是什么。怕他想碰触大汉历律这事,狠了狠心,开口道:“老先生,如果您要是怕朝廷怪罪,沮某不才,虽然只是被征召的一个司马,但愿一力承担此事!”

“你一力承担?”

公孙塬低下头,看着面前表情严肃的沮授,却被沮授这表情碰的触动心弦。

救还是不救?

“于公于私您都不应该袖手不管!”

沮授见面前公孙塬还有犹豫,一撩衣袍,双腿屈膝而归。

“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公孙塬疾步上前,一把扶起跪倒在地的沮授,双手却犹如碰到山石一般,怎么搬都搬不动。

沮授重来没有觉得双膝有这么沉重,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肯轻易下跪,在“汉”士人更是重视气节,即便是死,也不见得有人会卑躬屈膝,跪倒近前。

但是今天不同,沮授仿佛看见昌黎城下,死尸一片,有如血海一般的血水灌满整条护城河,成堆成堆的尸体被堆积在一起,其中还有几个未死的士兵在哀嚎。半壁残骸的昌黎城上硝烟一片,残破的大汉龙旗,在辽东的上空骄傲的飘扬。

这样的惨况,如果换来的结果还是失败,那么,这片天地还会有救吗?

没有人能够不动容。

因为生长在这片土地上,所以热爱,所以甘愿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用鲜血来捍卫这座城池。

“老—先—生!”

邹靖分明听见沮授牙齿咬死的声音,上下牙腔在碰撞,他身体里的血液在燃烧。为了这份执着,为了这份真挚,邹靖也分不清自己站在哪条战线上,同沮授一般,跪倒在公孙塬的面前。

“公孙先生,就当邹靖徇私一回,这……”

公孙塬不着痕迹的扶起两人,轻轻地看了一眼邹靖,转头对着沮授,说道。

“这兵,我出了。”

“真的?”

“嗯。”

“那太好了。”沮授乐得不知如何是好,整个身体都开始摆动,松开公孙塬的手臂,忘乎所以的乐道:“我先去看看那支骑兵!”

公孙塬点点头,待沮授跑出几十步外,才略带一丝忧色道:“邹校尉,你……”

邹靖走到公孙塬的身旁,同他肩并肩,略有一丝惆怅的回道:“有些时候,我承认自己确实在徇私!”

公孙塬点点头,然后跟着沮授的脚步。

“呵呵,谁又不是呢?上面要怪,别忘了我公孙塬也是为救孙子!”

第二十七章 阴险狡诈

“什么,昌黎城大捷,八百破十万?”

辽东大地的某个地方,同样震惊的表情在四处上演,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八百破十万。

“这是哪来的消息?

公綦稠颤抖着胡须,有些气愤的吼道:“这是哪里来的消息,胡说八道,简直就是胡说八道!鲜卑来犯之敌整整十二万!八百人就能攻破他们?别忘了在高柳县,大汉倾兵数十万精锐,还不是一败涂地,他皇甫岑就是个天神,又能杀多少人?这不就是谎报军情吗?”

公綦稠现在已经不能选择相信他们了,朝廷的号令在沮授走后的半日内便传到了卢龙塞,当公綦稠得知被沮授骗后,他整个人都处于失控的状态,担惊、害怕、恐慌,等等所有一切负面的情绪随之而来,等待他的下场他自然知晓。他没有敢同朝廷派来的使臣说明情况,甚至都没有把卢龙塞那五千老弱残兵说出,只是敷衍而过。

最后,公綦稠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给皇甫岑,自然连带着嫉恨皇甫岑。

当昌黎城下的捷报传来之时,他整个人都充满了不信,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再一次以为这是一场骗局,而设局的人就是他皇甫岑!

“听辽东那头的乌丸和鲜卑人说的。”

报信的探马有些怯意的回道。

“下去,不问清楚,这样的小道消息一概不准乱传。”

公綦稠大怒,脸色一怒,怒斥道。

“公綦校尉,貌似这样不妥吧!”

朝廷派来的使臣抬头看了看公綦稠,他颚下无须,面白如雪,是位真正的太监。

“呃。上使,这都是他们以讹传讹,当不得真!”

公綦稠肚子里怒火在盛,他也不敢在面前这太监面前表露出来,点头弯腰,陪笑道。

“以讹传讹?”那太监眉头一挑,尖锐的嗓音抬高,抬头看了看公綦稠,道:“不能吧?乌丸人乱说倒是有可能,可是鲜卑人总不会疯了吧,这样说,他们不怕乱军心?”

“这。”公綦稠迟疑一下,随即回应道:“也许这是鲜卑人用的计谋,等朝廷发兵,进而歼灭我们这些援军。”

“是吗?”

那太监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公綦稠,见他无异常,而且对自己还算恭敬,只不过朝廷的旨意,他虽然一拖再拖,没有发兵救助,可是也不像有假。

“就是。就是。”公綦稠身旁的副将急忙点头称道。

“如果真是那样,朝廷的指令怎么办?咱们还出不出兵?”太监身处皇宫,何处遭过这样的苦头,如果不是天子刘宏大怒,他也绝对不会这么快就赶到卢龙塞。现在听闻公綦稠说这是鲜卑人围点打援的计策,更是担忧自己葬身辽东。对于朝廷的指令也开始推三阻四的。

见小太监脸色被吓得惨白,公綦稠老谋深算的一笑,低声安慰道:“上使勿忧,我卢龙塞的兵在外操练,根本不能在这一两日内赶回。”

其实公綦稠是睁着眼说瞎话,去除给沮授的五千老弱,他手上确实还有三千精锐,可以说战力相当的强盛,但是他焉能去救助自己的敌人。现在他希望皇甫岑死都来不及呢?哪里还肯出兵。

“哦!”

小太监长出一口气,笑笑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该等一等。”

“对。等一等。”

公綦稠一笑,这个小太监领会能力倒是很强,这么快就明白这其中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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