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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白马-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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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仿佛“武夫”一词仿若是很大荣耀一般。

皇甫岑没有想到开场见面竟然就弄得这般尴尬,今日的场景却是让皇甫岑想起当年自己在涿县夜宴之上,单刀会天下名士,还有太学府门前受太学生宗世林围攻那一场面。想了想,自己跟这些偏执的孩子挣个什么劲儿呢,自己穿越两世,加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如今却这样说,怎对得起这些不同寻常的经历与过往。

随即笑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们开门便如此无礼究竟想要问什么?如果只是单纯的不忿,单纯的挑衅,那么抱歉了,虽然昔日我曾在涿县与会过给位的叔伯长辈,但是不见得你们就能为他们讨个说法!”

话外之音,顿时惊动这些人。

当日崔烈邀请郑玄,这崔州平正是崔烈幼子。同其兄崔均一样,因为看不惯父亲行事手段才有这么一幕。

而当日被皇甫岑羞辱的陈寔正是荀彧小时候的偶像。

加上方才同郭图、陈群的不好印象,皇甫岑这初见之下,便已经得罪了半数人等。

就连石涛、孟建都觉得皇甫岑有些夸张。

倒是站在最后,虽然极力阻拦徐庶,却不见使任何力气的身子孱弱的男子同另一个须眉非常漂亮的男子在偷偷打量着皇甫岑。

皇甫岑也注意到这二人,随即问道:“他们二人是谁?”

瞧见皇甫岑如此重视,郭图一哼,不悦的扭回头瞥了眼,轻声道:“旁支寒门子!”

听闻这话,那瘦弱男子并没有动容。

而那胡须打理非常漂亮的男子,年纪与皇甫岑不相上下,看经验阅历便知道此人很沉稳,礼数倒是异常不少的冲着皇甫岑深鞠一躬,道:“颍川钟元常,久闻大人之名。”

“不敢。不敢。”

皇甫岑起身还礼,没有丝毫方才的嚣张蛮横。

而等钟繇施礼过后,那男子才冲着皇甫岑颔首。

不用多言,皇甫岑已经猜到,此人定是郭嘉,寒门出身,自然同徐庶这类寒门交好。

未等礼数周全,陈群上前问道:“我们怎么知道你是皇甫岑?”

“嗯。”皇甫岑看了看众人一眼,然后又落在徐庶身上,问道:“你同他们到底打了什么赌?”

“你不知道?”

荀彧一惊,骤然转回身瞧着皇甫岑,似乎并不相信,大名鼎鼎的白马都尉竟然会被徐庶轻易骗至此处。

“我为什么要知道。”

皇甫岑话一落地,徐庶差一点就蹦了起来,急忙冲着皇甫岑使弄眼色,心中暗骂道,不是让他配合自己,不要乱讲吗?这些可倒好,这群人都知道自己是耍小聪明糊弄过来的皇甫岑。

不过未等他们上身。

郭图拍拍衣袖,表情失望的看了看皇甫岑道:“本以为白马都尉会是一个什么样气度的人物,竟然是一草莽,失望之极,告辞!”

“却是失望。”

崔州平也是摇摇头,他们都没有想到竟然回落的这般下场。

说话间,众人就要散去。而徐庶危机也暂时躲避了过去。

场内只有钟繇和郭嘉、荀彧瞧着皇甫岑。

嘴角一挑,皇甫岑终于开口道:“原来是这个赌誓,我以为事什么呢?不就是这个赌誓吗?戏志才听闻徐元直有事相求特意给我手术一封,让我来此一趟。我却不知道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无意义行程,倒是耽误了我许多大事要事。”

“能有什……”

话到一半,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转向皇甫岑,问道:“你确定是戏志才来信?”

“呃。有什么不对吗?”皇甫岑从衣袖之中把信封之上的印泥展现了一般,然后收回衣袖,回应道:“我与志才相互肝胆相照已有数年,本以为他有什么事情要托付,却没有想到却是让我来见你们这群一事无成的腐儒聊天,化解你们仇恨。好了,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也告一段落,我回去了。”

说罢,起身要走。

不过皇甫岑这席话很有刺激性,每个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闪现出一丝激动,拳头都握得紧紧的。

“等等,你不能走!”

第八十四章 空谈客言

“等等,你不能走!”仿佛皇甫岑一句话触动了这些愤青的底线,脸色异常狰狞的观瞧着面前的皇甫岑,不过好在有荀彧压制着他们几个人,然后让过众人,来到皇甫岑的近前,端瞧着皇甫岑,轻声问道:“你凭什么说我们是腐儒?”

“哦,原来是因为这句话啊!”

皇甫岑一叹,自古辱及长者、师尊都是很严重的,今天自己故意的一句话确实触动了他们那根敏感的神经。

“好,既然你们问,我就说说。”

皇甫岑一撩衣袍,坐回原位,对着远处不屑一顾的郭图,故意施压道:“去,拿几盏油灯来!”

“使唤谁呢?”

郭图不忿,似乎并不愿意相助。

见皇甫岑如此淡定,荀彧给郭图挤挤眼,郭图才忿忿不平的去拿油灯。

而徐庶跟着郭嘉、钟繇离得较远的几个人也都慢慢靠近皇甫岑。

不知不觉中,他们便把自己放在学子的地位,而面前的皇甫岑仿佛又像是那个尊厚的长者,一副不动如山的表情,凝视着眼前的几个小子。嘴角噙着几抹怪异的笑容。

气质这种东西虽然不全是天生的,但也需要数十年的磨练才会有的东西,眼前,皇甫岑这种种举措,却是可以赢得几个小家伙的另眼相待。

虽然,方才皇甫岑已经触动到他们的底线。

“你们真想知道?”

“这是自然。”

“好。”油灯添了几盏后,皇甫岑轻声道:“男儿大丈夫,志在何处?”

“当气吞如虎,万里封侯!”

“当上辅社稷,下安黎民!”

……

“好。高官厚禄,滔天名声,翻云覆雨的权利。”此起彼伏的答案不绝于耳,倒是听得皇甫岑心中有些莞尔。不用说面前这些人,即便是两世为人的自己,又何尝不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高官厚禄,名声权利,等等。就在他们不解皇甫岑这回应之音中的轻蔑,回应道:“可是,你们当可知你们拿什么来换?”

未等回答,皇甫岑手指郭图,问道:“上辅社稷,下安黎民,你拿什么?文治武功,哪一样?”

“求学儒门,自然文治。”

“文治?呵呵。”皇甫岑讥讽两句,接着道:“恐怕不是文治,而是一些歪门邪道吧!”

“你说什么呢!”

郭图顶嘴回道。

“好,我来问你,大汉治下,多少郡县,又有多少属国,各郡之下,每郡人口几何?又生产什么,当地又有哪些富庶豪强仗势欺人,又有哪一家列侯王公的封地?而百姓又靠什么生活?修渠治水,农耕劳作,商旅贩卖,羁押游缴,纳税月供,你倒是知道几许?”

皇甫岑这一番近乎是连珠炮一般的问话,噎的郭图一怔一怔,他本是大阀之后,本以为靠着家族举荐入仕会非常容易,所以也未曾想过做好一地父母官究竟要做什么,而且他本人意图也很简单,他所学乃是阴阳之术,本想借乱世将起,寻一个明主为主,却没有想到被皇甫岑抓住痛脚,一顿猛击,这让郭图怔言。

皇甫岑一席话,让荀彧、钟繇对皇甫岑又另眼相待,他们本以为皇甫岑不过是边军武卒出身,纵然有幸被提任为河东太守,那也是天子恩典。而眼下,皇甫岑一席话,让他们不由得另眼相待。

“你要当气吞如虎、万里封侯是吧?”

皇甫岑这话是对着孟建孟公威、石凌石广元二人问的。

两个人点点头。他们到没有其他人那般底气,两人看起来像是有些淡泊名利,但是他二人却是有些徐庶的气魄,想要带兵建立功勋的。而史上,孟公威也确实上了战场,还是荆州一线的指挥官。却是有些这方面的能力。

“敢问,可是飞将军李广?”

“龙城飞将,自然知晓。”

李广乃是汉武时期的名将,家喻户晓,他们自然也知道。

“可是,飞将军一生都为得封侯,你们凭什么要强过飞将军?”

“这。”

“不说龙城飞将,此朝,也仅有几人能够封侯,皇甫嵩、董卓、孙坚,敢问你二人可比此三人?”

“不敢。不敢。”

两人气弱,虽然是有些心虚,但事实上,名将皇甫嵩、董卓、孙坚这类的名将,他们自是不敢比。

不过皇甫岑同他二人的口吻,却是没有那么尖酸刻薄,只是寻常口吻言语。

不过提及此事,方才被皇甫岑为难住的郭图脸上倒是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近乎讥讽的问道:“可是某些人,纵然是立下战功无数,檀石槐、高男武、苏仆延、须卜骨都侯、慕容风、柯最、素利、蹋顿、柯比能,呵呵,加起来这些家伙的头颅都未曾给某人换来一功一爵!”

“呵。”

闻言,众人瞧向郭图。

而皇甫岑却平静的挑了挑嘴唇笑了笑,并不言语。

倒是陈群捅了一下郭图,轻声提醒道:“喂,你这是损他还是在帮他。”

“当然是……”话至此处,郭图才反应过来,看到周围一众怀疑的目光,他这才反应过来,这哪里是讥讽,完全是在给皇甫岑解围呢吗?立下战功无数,两汉纵然霍去病、班定远也不见得有此人战功彪炳,而这般无爵位,那只能说明天子有眼无珠!

简简单单两声问候后,皇甫岑起身,道:“太晚了,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也是要睡觉了。如果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那就去趟河东的六艺学社,见见我河东是如何做学问的。”言罢,给了徐庶一个眼色,闪过众人而走。

望着皇甫岑离去,郭图不甘,作势要追

却被身后一声喊话拦住,道:“公则,留下!”

“可是。”

原来司马徽一直在屋子中看着皇甫岑一举一动,虽然作为皇甫岑如今的身份地位,今晚的行为举止有些激进,但是却不妨碍皇甫岑在司马徽眼中的评价。不高,却也不低。而且,司马徽也很是想知道皇甫岑口中所说的河东六艺学社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河东六艺学社经过六七年的熏陶,已经形成一套体系,成为河东、并州两地官员、商贾、百姓各行各业的模范,可以说,从六艺学社出来的人,没有人会说那里的话坏,即便是有些人迫不得已离开河东,回到老家的他们也不忘念叨着六艺学社的好处。

所以,六艺学社的名声很大,司马徽一直有拜访之愿,却是因为家事羁绊,没有去过。现在他心中生出一个想法,身子虽然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嘴里却念念不忘的说道:“是时候,你们都该去见识一下了!”

第八十五章 河东六艺

旦日,一清早。昨夜的那些学子便结伴而来,非但没有率先去往日学习的学社整理笔记书籍,却反而先来西厢房来寻皇甫岑的身影。很有后世追星族的份儿。不过等待他们的却是一个令他们所有人都惊讶的结果。

皇甫岑走了!

而且不仅皇甫岑走了,就连徐庶都不见了身影

皇甫岑连夜走了,只留下了一封书信,上面署名要交给水镜先生司马徽。

一众颍川士不敢逾越,纷纷拾起来,然后去找司马徽。等他们来到的时候,却瞧见了更让人意外的场景,水镜先生司马徽正在打点行装,一副准备出游远行之意。

见此,荀彧大惊,上前拜过后,问道:“先生,每年出游会友不过春秋两季吗?”

“是啊!”

“那。”

“哦。”把包裹放在一旁,司马徽转回头,一双如鹰一般的深眸回应着眼前的众学子道:“昨日一见白马都尉,老夫就想起还有几个好友未寻,听闻他们现在河东著书教学安享晚年好不自在,心生羡慕,也想去看看,六艺学社是何样貌,长一番见识。”

“能有什么好的,一个武夫出身的家伙能办的好学!”

郭图不忿。

闻此,陈群、崔州平等人亦是认同的点点头。

“话不能这么说。”司马徽摇摇手,轻声道:“这白马都尉虽然以武功安邦,驰名大汉。但他却是东观大儒卢子干的弟子,又是大儒郑玄的子侄,追其家世,安定皇甫、扶风马氏,皆是儒学世家。此人当年旧作,《白马篇》、《白马赋》,老夫也拜读过,自认为不及此人天赋使然。如果不是此人心志不在经学,恐我经学又出一大家。”

几个人年纪很轻,他们虽然听到过很多士人对皇甫岑的绯议、诋毁,却是没有拜读过这两篇巨著。所以,他们一直以来都认为皇甫岑是一个彻底的武夫。今天听先生司马徽这么一说,才意识到很有可能忽略了什么。

“那先生也不用妄自菲薄啊!”

“非也非也。”司马徽连忙摇手,看着自己的几个弟子,轻声道:“话不能乱说也不能乱认,这些年南来北往,过往的学子、游侠、商贾,你们见到哪一个人说过六艺学社的坏……”

“这……”

未等陈群打岔,司马徽回应道:“听老夫讲完,老夫并不是说六艺学社行事如何慷慨,但是老夫却惊讶于,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贩夫黎民,没有人从六艺学社空手而回。如果真如皇甫岑所言,六艺学社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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