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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白马-第2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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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纷纷附和点点头。

王芬转过去的身子仿佛想起了什么,停住脚步,转回身瞧着许攸问道:“天子随行动用羽林卫,征调白马义从,这两万人可有把握行事?”

“有!”

许攸转回头,望着王芬道:“不过王大人,你要想一想其他事宜,你这两万新募之兵根本就不是对手。”

“呃?”

“白马义从驰骋北疆,数战数捷,岂是浪得虚名,刚刚招募的两万新卒就想纵横对手,你们倒是真瞧得起这两万新兵。”

“不能阻拦白马义从,怎么行事?”

王芬一惊,心一下子又沉入了心底。

“呵呵。”许攸一笑,胸有成竹道:“区区白马义从,何须动兵刃!”

“你有主意?”

陈逸问道。

“诸位就先忙各自事情,至于白马义从之事,我自有打算,他们一定不会靠近我冀州。”许攸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并随即笑道:“都说了,根本就用不到动用兵马,总会有人愿意替我们消灭白马义从。”

“消灭?”

许攸丝毫未理会他们的惊奇,喃喃道:“只要把他们狙击在冀州外,事成之后,我们便手握大义,他们就是叛贼,想怎么处理便怎么处理。”

许攸说的轻松,其他人却不这么想着,纷纷抬头凝望许攸。

尤以陈逸、王芬为最,他们都清楚,天子在洛阳,皇甫岑根基在河东,如果真要冲突起来,河东即刻便可以回师南下,夺取洛阳,控制整个京师,许攸这么说无疑是自欺欺人。其实最好的办法莫不是皇甫岑身死营口,河东上下溃散,然后收编,还是怎么办,都相当容易。

不过,许攸既然说了有办法阻挡白马义从南下,他们就全部相信许攸便是了。

第六十四章 裴茂上京

各股势力都在暗中较劲,河东上下也没有闲着,虽然皇甫岑在营口的消息没有传来,但是华歆在接到麴义的书信,告知北地将要发生的危机后,就连夜聚集河东上下能够入心腹的几个人文臣相商起来。

张昭、张紘、董昭、伊籍、李孚、毛玠、国渊、杜畿、枣祗、王邝、令狐邵等人还没有彻底的融入到河东集团的核心,华歆并没有惊动他们,只是单独找来了卫觊、裴茂二人。

三人简单交流后,决定要把北地的状况上交天子知道。

毕竟,天子使成征调皇甫岑在后,皇甫岑也并不清楚,如果日后有谁以此为借口,他们就不会陷于被动。

这点,就连忙乱的沮授和程昱没有想到。

卫觊和裴茂瞧见信笺上的猜测都同时吓了一大跳,不过心中又在暗自思索着其他事情,怎么能借此扩大家族利益,关于这点,他们都没有开口绯议。

天子存活对他们的意义不是很大,因为天子不能保证他们家族的利益最大化,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皇甫岑而已,偏偏皇甫岑竟然有这种磨难。

“这信中所写可是真的?”

裴茂回头转向华歆,问道。

这等要事,如果为真,那么大汉真就乱了。

“乱了?”华歆苦笑一声,道:“不管是真是假,我都不想大人身陷被动。”

“被动?”

裴茂和卫觊一怔,真假勿论,华歆的意思很明显,不能让皇甫岑因为这中阴谋而受到牵连。

事实上,这封信笺上所说的,两个人都能理解上去,有很大一部分可能牵连到皇甫岑。

“所以张飞和狄清驱赶白波贼寇至黑山脚下?”

卫觊问道。

华歆点头。这其实是麴义的部属调动,从河东和平城,两地威胁黑山军,只要黑山有任何异动,如果有可能,就一下子吞掉整个黑山军。

两个人终于明白,近日来的接连部属,统兵将领接连调动,原来是要支持天子北巡而已。

最后,裴茂问道:“子鱼先生是要上书言明此事?”

“嗯。”

华歆点点头,这件事情无论皇甫岑从辽东如期到达没有,都要让天子提前知晓,以便日后徒增是非。

“子鱼先生是怕洛阳有人刁难我等书信?”

卫觊点头问道。

“正是此意,大人身在营口,恐鞭长莫及,无论各种情况我们都要替他预先想到,然后才好决断其他事情。”华歆凝重的看着面前两个皇甫岑初治河东的两个心腹,都是士家子弟,皇甫岑难得的重用的士家子弟,两个人能力确实不错。道:“大人在洛阳的仇敌过多,我恐门阀、外戚、宦官之中有人扣压此奏折,届时,谁要是诬陷大人一口,大人便是有口难辩。”

华歆这么一说,就更加明了了,就是要让天子知道皇甫岑现在的情况,避免小人诬陷。

“能扣留奏折的只有中常侍了。”

卫觊思考一下,然后说道。

他没有忘记,当年河东发水,中常侍宋典是如何死的。当时赵忠的反应又是如何强烈。

中常侍的职权本是闲职,直至张让、赵忠等人被重用后,中常侍的权利也是越来越大,甚至可以有参政,积压尚书台奏折的权利。这跟天子刘宏重用宦官未尝没有关系。

“如果真是这样,就需要我们有人亲自走一趟了!”

裴茂转目瞧了瞧华歆和卫觊。

卫觊瞧了一眼裴茂,华歆今日叫自己二人,意思很明显,这人手只有在自己二人之中选择。随即目光转向裴茂,似乎略带询问的瞧了瞧。

两个人的举动,华歆瞧在眼里,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两个人都很聪明,一眼便知道自己的意思,这样一来,就让他们自己选择吧。两个人以士人身份能受皇甫岑重视,就不会轻易叛离,毕竟河东之地,还有他们的家世。

最后,两个人似乎达成默实,裴茂上前一步,道:“子鱼先生,便由我去吧。”

华歆颔首,转回身,把早就准备好的奏折交到裴茂的手中,道:“或许这就是全大人性命,助大人度过危机的救命稻草。”

“茂知晓轻重。”

裴茂点头,上前一步,开口道。

“对了。”华歆转回身,瞧着裴茂解释道:“凭裴大人的身份恐怕很难见到天子真容!”

“呃。”

裴茂尴尬的耸了耸肩,道。

“如果真的有人阻拦,就算亲去也不见得能躲得开。”卫觊盘旋一刻,摸着胡子,突然想起什么,转回身盯着裴茂。

裴茂心有灵犀的回道:“卢子干、马日磾两位大人那里!”

“马大人同大人有旧,卢公又是大人之师,如果让两位上书,有机会避的开中常侍。”

华歆道。

“这样,我就先入洛阳,去寻卢公,凭借师徒恩情,我想,卢公定然会亲力相助。”

裴茂收拾起一旁的信笺,似乎就要速速离去。道:“容我回家辞别,打点行装!”

“等等。”华歆叫住裴茂道:“等等,我派几个士卒随行护卫,而且裴大人恐怕要要连夜启程。”

“如此急?”

未等裴茂开口一旁的卫觊上前问道。

“当然急切,听闻天子此次出行一切从简,冀州府内连天子行宫都没有建,天子便要动身了,如果天子动身,尚书卢植、马日磾更不会随行,届时该怎么办?”

“这。”

裴茂一难。

“所以不仅要今夜动身,而且还要马不停蹄,星夜兼程。这样吧,我让河东老卒配上双马。”华歆走到裴茂近前,拍了拍裴茂的衣衫上的尘土,愧疚道:“这一趟,就劳烦裴大人了。”

华歆如此动之以情。

裴茂便觉得更加不好意思,随即开口道:“茂这条命是大人捡回来的,敢不效死命!”言罢,随即,起身便走。

华歆目视裴茂推开房门离去,一股寒风迎面而来,吹翻眼前的炭火盆。

华歆同卫觊并肩而立,双手束缚于后,目光深邃,面色凝重的望向远方。

只不过,炭火之中的火并没有因为这股寒风而有任何减小,反而却越来越大!

第六十五章 统帅麴义

麴义的部下大多是步卒,尚有的五千白马义从随皇甫岑卸甲而去的八百义从,还剩下四千多新兵,这群人暂时由程昱指挥。等关羽、黄忠、张飞、徐晃、张颌都被调离出去后,麴义才知道河东上下的白马义从梯队建设有多么不健全,虽然这五个人加上颜良、文丑都是上将之才,却少有下层军官。

很多时候,白马义从每个人的水平相差无几对他们提拔很难选择。

不同河东步卒,麴义可以让那些追随自己哓知羌斗的士卒提拔为河东士卒的基层军官,毕竟河东步卒对羌斗并不熟悉。

可白马义从不行,他们的军官要熟悉乌丸、汉人两语,而且还要智勇双全,待五部司马被调离出去,镇守一方后,能够迅速顶上,还要压制住白马老卒,能压得住这些老卒的人,水平定然不一般。

这让麴义很头疼,除了五部司马加上颜良、文丑、狄清,似乎就没有人能指挥动白马义从。

眼下程昱能够顶上,只是因为程昱同白马老卒在昌黎城共历生死,而且他又颇受皇甫岑重视,他人无可厚非,但真是要动用白马义从之时,程昱根本就不可能带头冲杀。

白马义从的梯队建设畸形的很。

没有足够的人手确实够麴义头疼。

有的时候,部下太强势也让人头疼,麴义就被这种幸福的头疼滋扰。

没有真正能使动白马义从的统帅,行军速度自然就降了下来。

贾诩在大军营寨里闲庭信步,似乎一点都不急切。

麴义远远就瞧见贾诩,疾步上前,唤道:“文和先生,文和先生。”

而贾诩似乎早就料到麴义有话要问自己,毫不在意,平静的朝着麴义走来。

麴义就是想让贾诩辩一辩,敌人到底还有多少,而且走到哪里了。会不会在现下发生争斗,如果那样,对自己来说就很不利。

“麴将军什么事?”

麴义拘谨的捏了捏衣角,抬头望向贾诩道:“文和先生,我想问一下,依你推断,黑山军什么时候出现?”

贾诩抬了抬头,疑问道:“将军你什么?”

“敌人什么时候狙击我们?”

“呵呵。”贾诩摇摇头,随意一笑,道:“麴将军是担心什么?”

“早知敌人,早作准备!”

麴义一张黄脸,没有往日般的平静。心绪确实有些乱了。他从来没有担任过如此的重任,肩挑一军,独挡一面的重任,即便脱离皇甫嵩,来到皇甫岑这里备受重用,可是也从没有自己独自带领一军抵抗对手。

平定河套匈奴,便有皇甫岑带领白马义从作为后应。

虽然他已过而立之年,本应该能扛得住这份压力,而且面前的对手也不过是战力不强的黑山军,但麴义总觉得自己少了分什么?

“作为统帅的魄力和信心,是每次大战之中培养出来的。”贾诩转回头,看了眼麴义道。

“呃。”

麴义一顿,没有想到贾诩开口便戳在自己的心结上。

说什么,白马老卒桀骜不驯,说什么担忧敌军突袭,其实都是麴义对自己没有信心的表现。

眼下被贾诩戳穿,麴义倒是无法遮掩,望着面前这一颦一笑都包涵智慧的贾诩,心神不知怎地,觉得有信心。

“麴将军,几岁上战场?”

贾诩眯着狐狸双眼,问道。

“十六岁。”

被贾诩这么一问,麴义仿佛想起小时候的事情,随即回应道。

“西凉男儿都是好男儿啊!”贾诩抬头望了望,道:“不比辽东白马义从差啊!”

“那是自然。”

麴义回应道。

“打了近二十多年的仗,麴将军就没有独自抵挡敌军,等待驰援?”

贾诩问道。

“没有。”

麴义摇摇头。

“步卒没有等待驰援,这倒真是少见啊!”

“呵。”麴义尴尬的扬了扬膀臂,道:“那时候我的身旁总会有些兄长相伴,他们指到哪里,麴义就打到哪里,哪里想过怎么有朝一日自己能担此重任。”

“重吗?”

麴义回身拍了拍麴义的膀臂,开口问道。

“重!”

一个字的回答既然决然,同样也坚信无比。

贾诩望着麴义的脸,久未言语。

天边云彩就这般落下,然后染红半边天。

不同皇甫岑成名早,也不同于皇甫岑被逼无奈,他麴义只是默默无名的边军,他的家也只是边军世家,他们没有偌大的名声,比不上班超,比不上霍去病,也比不上马援、窦固窦宪,甚至连凉州三明一般无名。可他们确实大汉整条北疆界最为庞大的群体,是他们这样的武夫世家,撑起了大汉,撑起了北疆,撑起了数次北伐。

他们,每任头领都没有什么不同,他们都是熟悉羌斗的大汉。

或许,他们下一代,下下一代,只要整个大汉不倒塌,他们的父辈们就会教会他们羌斗,教会他们怎样用拳头去保卫家园,保卫整个大汉。

他们便是西凉武夫。

却从来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和公平,即便从他们之中走出来的凉州三明,也举家归附三辅之地,尽力的朝着士人集团挤去,甚至以武夫为耻。

这是谁的错?

是时下舆论的错,是士人把持风向舆论,误导治下的百姓并不能认清事实。

他们看不到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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