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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白马-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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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刘纬台见身旁一众伤心的目光奸笑几声。

卢玥儿眼眸一闪,心下明了,这是刘纬台拿大家取乐,心却是欢喜,不过面上却是不依不饶的垂着面前的刘纬台,嚷嚷道:“叫你使坏,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二师兄没那么容易输。”

“师兄弟们,刘纬台拿咱们开涮,不能饶了他。”刘备小脸通红,只觉得吃了刘纬台的愧,借机鼓弄道。

一群人蜂拥而上。

“唉!别。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刘纬台急忙耍滑开溜道:“其实当时我们也以为皇甫老弟中招了,却不想皇甫老弟在马上接住了那崔巨业使诈的招数,而且人马倒地,那马失前蹄,只不过是皇甫老弟用的一诡招,一来是躲崔巨业的暗器;二来是麻痹崔巨业。”

“结果怎样?”刘备问道。

“结果怎么样?你倒是快说呀!”卢玥儿急切的问道,手上不停的掐着刘纬台的臂膀。

“还能怎么样,结果就是崔巨业溜之大吉,皇甫老弟在师叔面前再次扬名。”刘纬台得意的一笑,好像是赛马赢得比赛的是他一般。

一众人纷纷在那里感叹。

赵商目光转移,撇向站在门外聊天的两人,心中不由得由衷感叹,皇甫岑竟然如此文武全才,方才自己也同师父郑玄误会,赢得比赛的是公孙瓒,却不想赛马的却是皇甫岑,这样的人旷古未有啊!

栅栏门外。

“老二,你听,他们在聊你呢?”公孙瓒笑笑,目光深远,似乎也有些心事。

“呵。”皇甫岑无奈的一笑,低声道:“刘纬台的本性如此,不让他炫耀一下,恐怕他是不会甘心的。”

公孙瓒点头道:“也是,他也就那点出息。”

皇甫岑不以为然,却没有否定,在古代神棍往往能改变历史走向,如果自己借助刘纬台神棍本色,那么将来说不定会对自己有什么益处呢?

“不过,对了。”公孙瓒侧回头看向皇甫岑,目光蕴含一丝狡诈,笑道:“老二,你还有什么为兄我不清楚的呢?”

“呃。”皇甫岑一怔,随即目光收回,脸色下阴。

“算了,既然老二你不想说,为兄也不打听,不过,经过这件事,你皇甫岑就是我公孙瓒的亲兄弟,生死与共。”公孙瓒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严肃,手中的拳头紧握,目光透露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凝重。

良久,皇甫岑同样凝重的点点头,道:“好。”

一字千金,这个字或许就有这种价值,它里头包涵的全都是兄弟情义。

公孙瓒听见皇甫岑回应,眼眸只觉得一湿,身子一晃,男子汉大丈夫什么危险之际,都不想流泪,可就是这个时候,他却觉得自己抑制不住眼眶之中的泪水,背过身子,远走。

皇甫岑同样觉得心中一暖,知道公孙瓒想要独自呆一会儿。转回身,看看师父卢植是不是同师叔郑玄谈完了。

却不想回身碰见从庭院之中走出的刘备。

“哦,二师兄。”刘备多少有些尴尬的回应道。

“嗯。”皇甫岑点头回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怕刘备多想,叹息的看了一眼刘备便转回身往草庐走去。

“二师兄。”

“呃。”

“对不起。”刘备哽咽的回声道,转身便跑了出去。

“刘备,你要记住,没有谁注定对与错,有的只有我们自己的心中评判,而你,我当你是兄弟。”看着渐渐远逝的身影,皇甫岑并没有说出来。

“二师兄。二师兄。”

“哦?”皇甫岑缓过神来,回应道:“什么事?”

“师父召唤你进去。”

第二十章 崔烈相邀

“师父,你唤我。”皇甫岑走进草庐内问道。

“嗯。”卢植点点头,看了看皇甫岑的身后无人,疑声问道:“煜儿,伯珪和刘备哪里去了?”

“他们各自有事先走一步,让我跟师父招呼一声。”卢植门下没那么多虚礼,皇甫岑这么为两人开脱责任,并不是没有道理。

“哦。”卢植长叹一声,缓了缓气色道:“你师叔跟我说,明日涿县崔家邀咱们前去赴宴。”

“嗯?”皇甫岑不明,刚刚输了比赛的崔家怎么会邀请自己这方前去呢?崔钰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和解,没道理呀!公孙瓒当时威逼崔巨业叩头,事情就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余地了。想找茬,也没道理,根本就不可能派人来请自己师父和师叔。

“幸好伯珪不在。你随我和师弟前去便好了。”卢植掸了掸身上的尘土,低声道:“伯珪鲁莽,同崔家赛马恐招惹崔家小辈儿忌恨,不过相信凭借崔家的名声,他们长辈应该不会计较,借此机会缓和一下两家情谊为好。”

郑玄点点头,虽然同意卢植想法却多有疑虑,疑虑道:“恐怕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指望崔烈顾忌自己的名声才好。”

“崔烈?”皇甫岑大惊,竟然失声问道。

“嗯,就是名士崔烈。”卢植面色不好的点点头。

经过这么一说,皇甫岑这才明了,崔烈乃是现下名士,名声更胜自己师父卢植,凭后来他买官当司徒来看,这个人的人品应该很差,想要让他不记仇似乎还真就不太可能,这事如果自己去,不是火上浇油吗?

“怎么,你不想去?”卢植见皇甫岑面露难色,解释道:“明日的酒宴要是伯珪前去,凭他的脾气,很难压制,还是你去,为师我放心些。”

卢植这么一说,皇甫岑也不好反驳,当着师叔郑玄的面,皇甫岑怎好解释,赛马比斗的是自己。自己之所以顾虑是考虑那时遇见崔巨业事情又该怎么办?可眼下,自己要是把真相说出来,那不是驳师叔郑玄的面子吗?毕竟是世叔郑玄亲口说的赛马比斗的是公孙瓒。

郑玄拍了拍皇甫岑的肩膀,笑道:“正好,煜儿也好同我们这两个老骨头见识一下那些名士。”

“名士?”皇甫岑一怔,随即惊呼道:“还是那些?”

“对。当然是那些了。”郑玄高深莫测的一笑道:“何止一个崔烈,党锢之后就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涿县,崔家。

照常理赛马比斗输了,崔家应该偃旗息鼓,紧闭大门。而今却十分反常,崔家不仅没有紧闭大门,反而大敞大开,就连府内下人们也没有垂头丧气,反而带着一张张期待的面容。

书房内。

崔巨业跪在正中,一旁垂手站立的正是崔巨业的老父崔钰,主座之上竟然不是崔珏,而是一个红光满面的老者,看举止谈吐依旧不俗,手臂轻扬间,品茗。

“这么说,赛马赌斗虽然是你使诈,但起因却是因为他们偷了咱们的东西是不?”老者双眸中精芒一闪。

跪在地下的崔巨业一个激灵,只觉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懦声道:“是,是,要不是他们偷偷深夜潜入咱们崔府,侄孙也不会找他们的麻烦。”

“伯父,此事皆是巨业之错,赛马不赢,反而使诈,技不如人也就算了,但输马又输人,确实该责罚,忘叔父不要姑息。”崔钰一副恨铁不成钢,虽然心中疼惜崔巨业在马赛中的伤情,但在老者面前,崔珏实在是不敢多有包庇。

“嗯。”老者狐疑一阵,抬头看了看一旁的崔钰,笑道:“这么简单的一个事,不就是赛马比斗输了吗?技不如人,我们就换个地方赢回来。”

“赢回来?”崔钰不明。

“叔祖,你有办法?”崔巨业激动的跪爬到老者面前,激动的问道。输了马赛不要紧,明明是自己占着理,却还要向皇甫岑叩三个响头,这事没完。

“哼!”老者鼻子轻哼一声,笑道:“当然,我已经派人去请涿县卢植和他的师弟郑玄过府一叙。”

“呃。”崔钰不比崔巨业,心思并未放在赛场之上,听老者说及卢植同郑玄,疑声道:“北海高密的大名士郑玄?”

“嗯,正是此人。”老者收起笑容,沉声道:“不仅郑玄,就连陈实、何休、蔡邕这样的大儒也都要来。”

“什么!”崔钰只觉得自己大脑快要炸开,如果说一个郑玄还不算什么,那么陈实、何休、蔡邕这样的人在大汉的文学史上的地位可就非同一般了,他们都是什么人,动一动门下弟子三千,那是朝堂上的舆论指向标。他们这些人可以代表全天下的有名之士,这几个人皆是党人之中的娇楚,近些年来党锢,已经多少年未见这么多大儒相聚一堂,没想到,没想到,小小的涿县崔府竟然会齐聚这些人。

崔巨业纵是白痴,也知道老者口中提及的几人,身上毛孔乍立,心情压制不住的激动,张着嘴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两人不语。

“不错,这么多名士聚集一堂,只要卢植一来,皇甫小儿还不乖乖跟着前来,想让此子在天下名士面前出丑还不简单。”老者狡黠的一笑,对于一个后辈,虽然不耻于出手,但老者从来都不是手软之人。

“叔父,什么时候过府?”对于这些名士,崔钰陷入头疼之中,准备不好,要是让那些只动笔锋就能骂死人的大儒们挑理,自己这个涿令长也就做到头了。

“明晚。”老者回身看了一眼崔钰,有些厉声道:“慌什么,看你的样子,难成大器。”

“是,伯父,崔钰失态。”

“记住,欲成大事者,必先固其心。”老者警告道。

华灯初上,今夜的涿郡陷入短暂的安宁之中,但是只要一过今日涿县必将陷入到风口浪尖中。老者的话虽对,却忘了还有一句话:成大事者,争百年,不争一息。然一息固百年之始也。

第二十一章 一众大家

一夜无话,郑玄住在卢植的草庐内,两人相互讨教着一些经学之道,顺带着也说些政事。

皇甫岑则是偷偷地回到城内同公孙瓒他们喝酒取乐,毕竟憋了很长时间,再不放松一下,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顺带着皇甫岑也把明日同卢植要去崔家一事说了。

公孙瓒倒是心存好奇,本想跟随而去,但是想起家中有事,暂且搁置,便惋惜的拒绝了。

卢植和郑玄带着各自徒弟,皇甫岑和赵商,前往涿县崔府,因卢植家中贫寒,并无代步的工具,唯一的一匹马还是皇甫岑的,见老师和师叔没有马匹,皇甫岑也不好意思骑马,四人只好步行,但卢植住处距离城内和远,在第二日华灯初上之时,才终于赶到了涿县,而涿县的城门令刚刚下令关门,幸好,今日当值的守门吏是邹丹,四人才得以走进城内。

涿县虽然不大,但是崔府却不小,不用多找,在皇甫岑的指引下,几人直直的走到门前。

崔府门前当值的护卫也不少,样子很是耀武扬威,脸上挂着高人一等的感觉。俗话说宰相门前九品官,涿县巴掌大的地方上,说话算数的还只是涿令长崔钰。

未等崔府大门打开,皇甫岑回身一礼,低声道:“师父、师叔,徒儿先进去递送拜帖。”皇甫岑这番作态是担忧崔府门外护卫狗仗人势,影响了两位老师的心情,阻扰自己这一行人进入。

事实上并未出现皇甫岑担忧的情况,就在他上前低语,又递交了拜帖过后,门口处的守卫们也不敢再有任何耽搁,急忙换上另一幅神情并同时地闪开出路,提前派人通知崔府管事。看样子是崔家人事先通告了。

未等片刻,便听见崔府上下一阵慌乱,呼啦啦一大群人赶到。

皇甫岑听崔府内慌乱的脚步声,心道这阵势似乎果真不小。

“哎呦!子干老弟,康成老弟,来的怎么这么晚?”从崔府率先走出一人,话语虽然多有埋怨,却又饱含真切,不像是挑理之言。

“威考兄别来无恙,子干(康成)有礼。”卢植、郑玄瞧见老者,一同回礼道。

“威考?”皇甫岑诧异一声,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老者,一副三绺长髯飘然于胸,年纪长卢植和郑玄一旬,神采奕奕,精神头不错,步履轻盈,一点都不像是个老者。

“这就是崔烈吧?”赵商耸了耸肩,碰向皇甫岑。

“嗯?”皇甫岑一怔,随即道:“应该是吧。”眼光却扫荡者老者身后,除了涿令长崔钰和崔巨业,就连校尉邹靖也在人前,还有几位自己不熟的老者,看架势似乎地位很崇高。

“邹靖怎么也来了?”

“什么?”郑玄和赵商当然不知道皇甫岑同邹靖的过节,但是卢植却清楚,压低声音,面不改色的低问一声。

“好你个卢子干、郑康成,竟然来得如此之晚,当罚!当罚!”还未等皇甫岑回话,从对面抢先出来一人,面容清瘦,一副锁眉之相,不过脾气却很直率,看起来为人坦荡的很。对着卢植和郑玄就是一声质问。

卢植一笑,回身看了看郑玄,二人似乎心有默契,回道:“好个何休何邵公,几年未见,脾气不见收敛,到见牙尖嘴利不少。”知道何休脾气,要不卢植也不能同他开这玩笑。

听闻“何休”二字,皇甫岑随即想起,此人是同师叔郑玄是一对欢喜冤家,两人一生学识见解不一,经常在一起辩论,是有名的一对冤家,不过这个冤家不是仇家,反而两人倒是时常能在他人面前称赞对方,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英雄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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