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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白马-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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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道:“功曹史大人,你是文职出身,怎可逾越接管?”

“我有说过,大人任命我来接管吗?”沮授弹了弹自己衣襟上的灰尘,丝毫没有把裴盛放在心间。

“那是?”裴盛觉得自己被人耍了,这个沮授对自己没有丝毫忌惮。

“我!”被沮授这么一指,一直魂游在外的文丑猛然转过头来,中气十足的说道。

“呃。”裴盛被文丑这么一弄,神情有些呆滞。缓了一刻,裴盛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忆道:“我知道了,你不就是那个在卢龙塞诈军的沮授吗?”

裴茂为了让家族之人重视这些人,特意把皇甫岑手下几个人的事迹说了一遍。所以卢龙塞诈军一事,虽然天子刘宏承认是自己密诏,为沮授掩去大过,可是却没有把这件事情遮盖住,士人们为了继续打压皇甫岑,一再的强调,诈军在前,密旨在后。

沮授脸色阴沉,看起来面前这个守将没有放权的意思,这样的人如果不吃软,那就只有杀之,以绝后患。偏偏这个裴盛当着自己的面这么说,无疑给了自己借口,当下猛地转头怒目而视,“大胆!”

裴盛也是一顿,以为沮授见事情败露,故意如此,反而加大的嘲弄道:“你素来有劣名,这一次,焉能不是你诈军在前?”

“太守手谕在此,你敢胡言乱语?”沮授把皇甫岑给的圣谕高扬。

“手谕?”裴盛讥笑道:“上一次不还是手谕在前,你说的话有几分真假?”

沮授招手,喝道:“文丑,你可是太守大人任命的郡国兵长史?”

“是!”

“有人质疑天子昔日圣谕,今又诬陷上官,该当如何?”沮授把一顶大帽子扣在裴盛的头上。

“按律当斩!”

伴随着文丑的吼声,裴盛似乎也察觉了面前这些人,真的敢擒拿自己。

“那还等什么?”沮授衣袖一甩,背过身去。

“白马义从何在?”文丑脸色绷紧,环首刀拔出,直指裴盛吼道。

“在!”

身后数十白马义从整齐拔刀,随着文丑的高呼,站立两排,分立文丑、沮授之外。

“你……你……”裴盛此时已急,不敢想象,面前这个沮授竟然真的要杀自己,随即对着身后的守军吼道:“还等什么?都给我备好弩,他们要夺权!”

萁关城下的守军面面相觑,不敢擅动,不是说他们畏惧面前这十几个人,实在是沮授手上带着太守手谕,而且给裴盛的罪名也很大,质疑天子昔日圣旨,这是什么罪过,那是诛灭九族的大罪,守将大人不想活了,他们可不敢。

“你们。”裴盛眼瞧身后无人相助,一下心慌,却没有想到自己昔日部下如今却不助自己。其实,主要是裴盛仗着家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带过这些士兵,不是打骂就是胡乱指使,这些兵自然离心离德。

随着裴盛的嘶喊,白马义从已经把裴盛和他的守兵隔离开来。

沮授扫视一眼萁关守兵,道:“这是太守手谕,又有天子圣旨,恶意阻拦者杀无赦!”

话音一落,文丑脸色狰狞的高吼:“白马义从!”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十声应答如雷,在山谷之中仿佛就像杀场之上的收割之音,一旁的萁关守兵此时已经收势观瞧,他们终于看见传说中的白马义从的风采,这群人八百抵十万,这群人八百纵横辽东。眼前虽然仅有数十之众,却没有畏惧三千守军,这份胆魄就可以让全天下之人望而生畏!

裴盛此时已无方才骄横之色,双腿发差不由自主的开始乱抖,甚至身子都开始瘫软,此时他已经不再质疑,他们敢杀不敢杀!

“诛!”

伴随着文丑力吼,十位白马义从出刀整齐如电,划破众人眼中的寒光,劈的砍在裴盛的身上。

沮授负手于后,背对这箕关,眼望安邑城,默默念道:“大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第十九章 关羽盗书

盐监。

盐监距离关羽居住的常平村很近,寻常的盐丁也大多数是由附近的村子招揽的,常平村的男人世代懂得贩盐、制盐,所以盐监小吏大多也喜欢用附近的居民,他们上手很快,不用教习。但偏偏这阵儿风声不好,新任河东太守皇甫岑巡查盐监,一部分盐丁清楚这中猫腻,胆怯的逃走,一时间,盐监的盐丁少了半数,可是这制盐却不能耽搁,最后这些盐监小吏狠下心下了大手笔,花高价从各地征调盐丁。

关羽就是这个时候混进盐丁之中的。但他一连两日都没有任何动作,像寻常盐丁,日夜劳作,看守的士兵见这些人也老实,也放松了警惕,对他们也很少在监视。

不用过多的观察,关羽曾经贩卖过私盐,对盐监之地的岗哨、戒备一清二楚,摸了个天黑,趁人熟睡之际,从工棚爬出来,穿上早就准备好的黑衣,借着夜色的掩护便摸到了那几个盐田小吏的住所。

他们房间的油灯也都还亮着,没有吹灭。看样子,这几个盐监小吏也正在聚集商议。

关羽瞧了瞧左右无人,然后躲在一旁,在纸窗上戳开一个小洞,正好让灯光透过来,距离有些远,但还不碍事,关羽习武,习武之人的眼力自然不凡,而且听力也不错,躲在两步之外的角落里,关羽能隐约听见屋内的谈话。

深夜,本就夜深人静,他们的交谈也就更加的清晰。

“许大人,你的信可是送达洛阳?”

“送是送去了。”那日早晨的盐监小吏面露忧愁的回道,他是许训的族人,也是许家暗中派来的心腹,姓许名和,送往洛阳许府的信笺就是他送出去的。接道:“可是洛阳那头迟迟没有消息,我恐怕咱们要……”

“要让咱们当替罪羊,这事儿打死我也不能干!”另一个小吏属官忿忿不平的接道:“好处都他们取了,咱们什么都没得到,这要出事了他们便把咱们都撇了,他们想什么来着。”

“不干,你还能怎么办?”另一人问道。

“怎么办?”那属官嘿嘿一笑道:“咱们盐田交易从来都不少记录,虽然前几日被那新任的河东太守拿去了,可他那份名册能看出什么,老王我可不当替罪羊。所以……”

“所以你就留了一份清单?”许和沉声不悦的责怪道:“糊涂!这种事情你还敢留痕迹,你不要命了?”

“什么命不命的。”小吏老王撇嘴道:“大不了同归于尽,让老子死,他们这群达官贵人也别想好活!”

“你这么做,会连累大家的。”剩下几个属官畏惧的说道。

“连累?”小吏老王轻笑,问道:“如果没有这份清单,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许和安慰道:“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遭,这河东太守名声虽恶,却也应该知晓这盐田之重,你我不说,他拿不到证据,凭什么捉拿咱们?”

“自欺欺人吧。”那小吏属官拆台道:“许大人不会忘了,这新太守可是辽东的杀人魔,连公綦稠这样的大名士他都没有放过,你真以为他会惧怕你上头的人。”

“闭嘴!”许和扫视一眼周身,然后呵斥道:“以后少要胡言乱语,此不是你说话之地。”

“呃。”那属官自知多嘴,闭上嘴,但却仍有不忿的说道:“这河东之重,谁都知道盐利利益深厚,他们怎会坐视不理,他皇甫岑即便没有整治的胆子,但是谁又能确保此人不贪盐田之利。听说前些时日,萁关通往洛阳、河内、并州的三路俱被擒拿,连裴氏族长郡丞裴茂的族弟裴盛都身死刀下,谁又能保证这皇甫岑不动刀,谁又能保证这皇甫岑下一个不是对着咱们?”

“闭嘴!”许和似乎已经受不了自己属下的胡言非语,他这么说只会是局势越来越乱,而且还会让人心丧乱,到时候这盐田之地不用河东太守来人便不攻自破。扬了扬手,吼道:“此地关乎三辅重臣甚多,他们一时之间必定不敢擅自而为,只要等过这一阵儿,朝廷必定会下达旨意,这段时间诸位最好把嘴都给我管牢,绝对不要轻易泄露这中事宜,如果河东太守那里要找诸位,也要先通知我,另外,这盐丁也绝对不许在私跑,你们都给我看牢了。”

“嗯。”几人点头,各自离去。

“老王你等一下。”许和叫住方才那不满的属官。

几个小吏也不以为意,没有在意,许和招下那属官,也无外乎多嘱咐两句而已。

那属官却不这么认为,这中人,大多数都是各大家族的心腹,就拿面前的许和来说,他就是南阳许氏的许训父子的心腹。而这里只有自己是靠着熟知盐田之事,才爬到这个位置的,他一没靠山,二没背景,自然不敢大意,所以处处都留着小心。

“许大人。”

“老王,你也是盐田的老人了。”许和示意那属官老王坐下,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当初盐田老人也所剩不多了。”

“是不多了。”那属官老王似乎也发现许和语气不对,蛮有深意的回道。

“所以,我们才要更加保重自己的性命。”许和拍了拍老王的肩膀。

老王已经明白许和这是在威胁自己,开口道:“保住性命那是自然。”

许和扫了一眼老王,这个家伙也是滑头的角色,方才的口无遮拦一是性情使然,二是他有意让其他盐田小吏清楚,以变威胁自己,吐纳均匀的问道:“老王,你可知咱们这盐田都分几份油水?”

“呵呵。”老王轻笑,浑然不惧的说道:“这洛阳豪强占了四成大部分盐利,而宦官也有两成,剩下四成河东大族占二,弘农、河内、京兆、左冯(píng)翊(yì)、右扶风,五地平坦其二,这我历年来都给他们记着呢。”

“呵呵。”许和一笑,接过酒水,给老王满上,随意道:“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

“呵,要不然我记着它干嘛?”老王回道:“只要能保命,什么都行啊!”

“可是老王,你有没有想到,你似留账本,这些豪强会放过你吗?”许和问道。

“那我不留,他们就会放过我了?”老王一瞪,呲笑道:“不要忘了,那些老人都是怎么没的?你许大人也别当我老王是个浑人,告诉你,想要杀我,好啊,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

许和错愕,随即反应道:“老王何至于如此嘛?有话大家坐下来好好说。”

“好说。”老王缓和道:“我也不过是为了保命,这才由不得已,其实大家只要相安无事,我老王也不会断绝财路。”

“这就对了吗?喝酒。喝酒。”许和敬酒。“不过我倒是挺佩服你的,究竟是在哪里弄得,竟然没有丝毫动静就记下了,你也不怕被人发现?”

老王不胜酒量,一来几口酒水下肚,便已有些醉意,嘿嘿一笑道:“许大人,你诈我是不?是不?”

许和一笑,回道:“是。”随即补充道:“我许和不也是为了保命而为吗?谁不想保命,谁他妈的跟自己犯贱那不是作死吗?”

“许大人真想知道?”老王见许和有意保命,以为都是同道中人,问道。

“真想。”许和点点头,紧握酒壶的手泛青。

“那好,你要是把你的小妾让给我,老弟我这保命的名册就给你一份。”老王已经口不择言。

许和眸低划过一丝阴狠,强装笑意的回道:“好。”

“就在我怀中。”说着老王双眼迷离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调侃道。

“就这里?”许和不敢相信的问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更何况,俺婆子那里还有两份儿,少了这份儿又能怎……怎……”

老王的话还未说完,便觉得自己腹下一阵绞痛,低头却见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在小腹之上。

面前许和嘴角阴冷的说了句,“保命,你也不看看,你有那个能耐叫板吗?”

“你……你……”老王未喊出,便已气绝身亡。

许和起身在老王的衣襟上擦拭了一把兵刃上的血迹,然后头冲外,低声令道:“来人。”

连喊两声都无人应答,许和便掀开房门走出去。

此时,全程看了遍的关羽迅速打开窗户,身如狸猫一般,翻飞而入,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霎时间便取得了那丢在桌子上的名册,不敢耽搁,这许和心细如尘,而且手段毒辣,被他发现唯恐出现意外,脚尖点地,再如狸猫翻窗而走。

整个过程,身轻如燕,动作也快的超乎常人想象。

一点痕迹都未曾留下。

等许和慌忙转回后,发现老王已经死透,放在几案上的书简却没有了踪迹,当下慌了起来,四处翻找却没一丝痕迹,双眸凝聚,绽放一丝诡异的怒骂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然还有人在暗中监视,难道是……难道是……”

第二十章 威逼裴氏

“好!”啪的一声,皇甫岑拍案而起,大赞一声好后,还看身旁的戏志才和程昱,说道:“箕关守军一事已定,即便这三辅重臣想插手我河东之事,也由不得他们了。”

“大人高兴的过早。”戏志才起身摇摇头,否道:“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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