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疯狂-第4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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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总兵丘磊所率的一万二千兵马。
可是随着杨嗣昌的胡乱指挥,颜继祖就晕头转向了。他在五十天内被调防三次,最后才令其专防德州,转了一圈又回来了,弄得部队是兵疲马乏,济南也由此而相当空虚。说实话,颜继祖也就是太听话了。
当然,颜继祖也不是没有察觉到山东的险境。他鉴于前沿兵力少、战线长,数次请求增援,可刘泽清去了通州勤王、倪宠诸将都逗留不进。这时候也没有人肯来帮忙了。济南就这样变成了一座不设防的城池了。
而清军在多尔衮的指挥下,运用一个佯动先调开了汝宁军和汝宁军,接着不走寻常路,出人意料地从德州以南的临清和东昌(今聊城)一线渡河进入山东。对于清军这一行动,朝廷是茫然不知,所以也就做不出什么相应的调动了。而驻防各地的明军将帅们,也都只照兵部的命令固守自己的防区,绝不主动外出增援。真实地做到了各人自扫门前雪。济南城就这么悲剧了。
崇祯十二年正月初一,清军对济南发起攻击,只用半天功夫就攻克了这座鲁中第一大都会。山东巡按御史宋学朱、山东布政使张秉文等几十名官员和住在城里的几个宗室郡王都在城陷后先后被杀,德王朱由枢被俘虏。城中居民被杀的达到十三万,全城被焚劫一空。
这消息传至京城,朝野为之震动。在崇祯皇帝即位以来,虽然军事失利接连不断,大小城池被清军和农民军攻陷了不知多少座,却还从来没有失陷过一座省城。而亲藩大批被杀,亲王被俘,更是明代前所未有的噩耗。
崇祯皇帝在听到这些消息后,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但除了降旨痛骂诸臣偾事,甚至逮捕惩办之外,他也只有到太庙去向祖宗汇报大难,并祈求列祖列宗保佑这个残破不堪的帝国了。
至于明军的各路统帅,他们都不敢再同清兵正面作战,督察辅臣刘宇亮也移师到孙传庭军中,每天盼望着清军抢掠饱足后,自会班师回巢。也好让明军跟在清军后面“收复失地”。
在京城,唯一主动请战的余子琏,也被朝廷严令留守京城。崇祯皇帝和大臣们都被清军吓破胆了,他们怎么样也不肯放这支敢战的汝州军离开京城。
而清军在攻陷济南以后,再一次分兵,把整个鲁西南搅得是一塌糊涂。这次清军是连人口也都抢掠了,他们准备再一次地饱餐一顿。可就在这时,一种传染病阻止了清军的暴行。那种传染病就是名字很可爱的天花。
刚开年,清军右翼统帅岳托就染上天花死了,而其他清军将士们也因水土不服有不少感染天花死亡的。多尔衮也觉得已经捞饱捞足,就不愿再久住中原,决定撤军。
清军将在回去的路上,大抢人口,攻陷一座座不设防的城池,并且把所有抢掠的人口、牲畜和财物带回关外。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在正月十二日,在保定府的汝宁军得知了济南失陷以后,全军一万六千余人,已经在吴世恭的率领下,悄无声息地向着东南运动了。
崇祯十二年正月二十八日,河间府邵庄。
“又没动静!”汝宁军探子张鸣自言自语道。
张鸣已经外出探察四天了,因为将要遇上清军,汝宁军已经把探察的范围扩至一百五十里左右。可是在这些天的探察中,汝宁军的探子还是未探察到清军的任何活动。于是张鸣准备在周围再转一圈,如果还是没有敌情,就准备回大营回报去了。
就在这时,张鸣远远地看到一个黑点,很明显,也是一骑探子。张鸣笑着又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是哪营的小子?”接着提马就向那位骑兵小跑了过去。
单骑外出的侦察相当枯燥,最寂寞的就是没有同伴说话。所以如果在野外遇上同伴,汝宁军的探子们一般都会碰头闲聊几句。
对面的探子估计也是与张鸣同样的想法,他也骑着马小跑着向张鸣靠近。
骑兵的探子都是箭衣窄袖,马上带着必要的补给和武器,而且为了不引人主意,这种撒到外面的探子身上穿着的衣服,都不是军服。所以不接近,就很难分辨敌友。
直到距离近了,都看得起彼此的相貌了,张鸣才差点没有在马上喊出来,对面的竟然是清军的探子。而对面的清军探子也是同样大惊。
若是其他明军骑兵,此时要做的第一个就是扭头跑,打马狂奔,而且美其名曰:既然是发现了敌人,一定就要把消息传递回大营。
可汝州军的探子可不同。他们看见对方人多,也是会跑。如果看到对方也是一个人,首要任务就是要绞杀。而那清军探子在一路上也是骄横惯了,他当然不会逃跑,所以双方在一开始地惊讶之后,毫不犹豫地双双催动马匹,向前靠近。
那清军探子在背上扯了几下弓,好不容易把弓扯下,接着就在马上准备张弓搭箭。而张鸣估计了一下距离,觉得装填火铳的时间可能不够了,所以索性提高马速,手持着骑矛,全速向着清军探子冲去。
看着对方已经弯弓,张鸣地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那鞑子骑射无双的威名太盛了,张鸣就感到自己凶多吉少了。
这时候的张鸣脑中是一片空白,耳中只是不断地回响着连长、队长的话:
“面对敌人射击,动作千万不要变形。盯着敌人的眼睛,就这么冲过去。”
于是张鸣尽量把身体伏低,左手臂护着自己的前方,右手持着骑矛,紧紧地盯着清军探子的胸口。
那清军探子的动作确实是迅速,他已经张弓搭箭完毕,为了保证射箭的准确率,他也要尽量靠近到四十步之内。清军探子双臂举着大弓保持着半开,双腿收紧,夹着马腹,让马匹自行前进,这些清军探子的控马技术也的确是一流。
“嗖!”箭枝飞快地飞向了张鸣,可是张鸣毫不避让,保持着动作的不变形。只听到“铛”的一声,箭头射到了张鸣的左臂上,接着就被弹开了。
汝宁军骑兵的盔甲左臂都装有一个小圆盾,也是凑巧,清军探子的箭就射在了这个小圆盾上。那清军探子的嘴里低骂了一句,同时把弓直接是摔倒地上,接着在身侧扯出一把长刀,也直接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死里逃生以后,张鸣心中就想大笑,这么近的距离,清军探子都没时间挥舞起这把长刀。再说,刀再长,比得过骑矛长吗?等到自己的骑矛捅到那清军探子的身上,可能他的刀都还没有举起来呢。
也就是一瞬间,两骑就要交错。那清军探子见已经躲不过张鸣的骑矛,就想来个后翻跳马,想要先躲过骑矛的刺杀。
可是张鸣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绝杀机会呢?那清军探子刚一后仰,张鸣就把骑矛捅入了清军探子的小腹。汝宁军训练的骑矛刺杀部位就是这里,就是要防止敌人的后翻跳马躲避的。再说,万一人躲了过去,这样从上而下的刺杀还可以伤到马,怎么样也要废了敌人的这一骑。
张鸣只感到手一振,明白自己已经刺中了目标,就连忙松开了骑矛,防止反冲力把自己弹下马。接着两骑交错而过,神经紧张的张鸣,都没听到那清军探子的惨叫声。
待到马一交错,张鸣连忙勒住缰绳让马转身,接着动作熟练地抽出了身后的马刀,接着向那清军探子冲去。
可是没跑几步,张鸣就看到那清军探子腹部已经被自己的骑矛捅穿,倒在地上在挣扎。于是张鸣跳下了马,小心地靠近了那清军探子,挥刀给了那清军探子一个了断。
直到把那清军探子的首级放到空马上,张鸣才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的他,才发觉自己的内衣全都湿透了。被冷风一吹,张鸣觉得浑身舒坦,有了这鞑子的首级,这次该跃小龙门了吧!运气好一些的话,大龙门都有可能啊!
张鸣不知道,他与清军探子的这次遭遇,是汝宁军与清军的首次交战。河间大战就在这一刻爆发了。
第657章 决定作战
二月初一,汝宁军大营中。
“我们的探子已经在六处遇上了鞑子探哨,还有四个该回来的探子没回来。据回报,他们遇上鞑子的地点应该是这里,这里……”李三河拿着一枝炭笔在一张地图上比划着,给吴世恭和帐中的军官们介绍着侦察的情况。
吴世恭紧皱着眉,仔细地盯着地图。他知道,那些没回来的探子基本上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可是现在也不是伤感的时候,吴世恭需要马上做出一个决定:是战,还是退。
“以小队,不!以两个小队为单位,向东再派出侦骑。而且探察的距离再深入十里,先确定是否真的遇上了鞑子的主力。”李三河一说完,吴世恭首先命令道。
深入探察的目的就是,试探一下是否会提高遇上清军探子的机率。一般在哪个方向遇上的机率高,清军探子的密度大,那么这个方向就是清军主力的方向。
而且以两个小队为单位的侦察,有机会的话,还可以利用人数优势捕俘,以获取更多的情报。而且汝宁军的两小队侦察是前后十里左右各放置一个小队的,如果骤遇清军大队人马,后面的那个小队还有时间可以及时逃脱,向本军回报侦察的情况。
李三河向他的副手使了一个眼色,让他马上出帐把吴世恭的命令传达下去。接着李三河又禀告道:“小人也已经在大军前沿广布探哨,保证不让鞑子探子靠近我军前沿三十里的范围。”
“妹夫!咱们可是孤军!你真想和鞑子打上一仗啊?我们才一万七,他们可有五、六万,就是妹夫的兵好,最多也就是一比一吧!依我看,还是先向后避让。鞑子现在带着这么多的百姓、牲畜,怎么样也不会来追赶,我们先相安无事,再找机会与小股的鞑子打上一仗吧!”一旁的李禄劝说道。
“我们不能退,难道你以为现在的鞑子押送着人口和牲畜,还会分兵吗?他们巴不得我们与他们相安无事呢。”吴世恭一下子揭穿了李禄想要避战的想法,“再说,鞑子也抽不出这么多人,要押送几十万百姓呢,怎么样也牵制了他们一、两万,能够与我们作战的最多三万出头,人数也不是那么夸张的。”
“可就是这样,人数也是我们的两倍!胜算微乎其微啊!”话语间,李禄就有些急了。
吴世恭看了一圈帐内的军官,看到有些人的目光有些闪烁不定,知道持有李禄的想法的人很多,于是他立刻提高声调,大吼道:“蒙童进学堂,学的第一行字就是:我们汝宁军都是最优秀的儿郎,护卫的就是华夏衣冠。你们以为这话真的就是骗骗小孩的吗?连华夏的百姓都护卫不了,还护卫衣冠?骗鬼吧!”
“是的!我们的人数是比鞑子少,还有其他的种种困难,可是做什么事没困难啊?今天我们找个理由退让一次,明天再找个理由退让一次,到了最后,我们退无可退了怎么办?难道退到天涯海角去跳海啊?想一想崖山吧!几万人跳海是很有骨气,可我吴世恭绝对不愿意去做那穷途末路的人。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汝宁军可能连打仗的勇气都没有了吧!”
“而且我们真的是处于劣势了吗?在这里的人,很多人都参加过十年前的勤王。当时我们的装备怎么样?粗陋不堪。连一半的兵卒都是根本没训练过的军户。可是结果怎么样了呢?人数差不到的情况下还获得了一个大胜。这些年我们造了这么多的火炮、盔甲,每一天都是往死里练着儿郎,而且与陕贼的作战也连连大捷。这样的经历,难道把你们的胆子都吓回去了吗?”
“连余子琏这个傻子都敢与鞑子一战,而且没吃什么亏,难道我们就不行了吗?还要告诉你们:我已经向着四处派出了信使。只要我们在这里纠缠住鞑子,在京城的汝州军;在通州的勤王军,在德州的鲁军再支援过来,怎么样也会给鞑子一点颜色瞧瞧的,而且在人数上,我们还大占优势。就算是他们全部不来,只要在京城的骑兵协过来,我们就是二万对三万,光凭着我们的火器,鞑子就没办法靠近我们,你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啊?”
“可是我怕我们首当其冲,把我们的部队消耗得太多啊!”李禄解释道。
“既然我们汝宁军是最优秀的,当然应该首当其冲!这就是责任!这就是天命!”吴世恭立刻答道。
“说的好!这就是大人的天命!”张之恒立刻高声附和道。
“对!我们汝宁军怕过谁啊?”
“鞑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
被吴世恭的一番话鼓动,大帐内的军官也是士气高昂。
但是这些汝宁军的军官本来就应该服从吴世恭的命令,所以他们的意见也不算是最重要。现在的大帐中,也正剩下李禄来表个态了。
见到吴世恭的目光对向了自己,李禄也是一咬牙:“京城出来的爷们从来不怂,我就陪着妹夫疯一回吧!”
见到大帐中所有的人都在互相鼓劲,吴世恭却微微地收起了一些笑容。只有他自己明白,他派出去的信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