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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明末疯狂-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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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柳如是又板起了脸侧坐了过去,小嘴一撇,用银铃般的声音挤出两个字:“扫兴!”虽然柳如是说的话很轻,不过这房间的空间又不大,在座的所有人也都听到了这两个字。

坐在柳如是旁边的吴世恭当然也听到了。不过他是充耳不闻,很有些唾面自干的气度。就是怕得罪了徐文爵会把借银子的事搞砸。

而在座的那些陪客中,也早有些人对吴世恭看不惯了。其中有位魏公子,本来他是在“太子党”中排名第二的。按道理来说,柳如是今天应该是陪着他的,却被吴世恭这北方土包子先拔了头筹,所以魏公子早就不顺气了。

于是魏公子就为柳如是撑腰道:“真是无理。今日良辰美景,正应与各位大家讨教诗词,汝却做这扫兴之事。再说军中所需也该向朝廷索要,哪里有向亲朋好友相借的道理?久闻吴侯家教甚严,今日一见,哼哼!”

听到又有人讽刺,吴世恭依然是充耳不闻。他微笑而坚定地看着徐文爵,就是要这位魏国公世子确实地给个回答。

感觉到了吴世恭的眼神,徐文爵也知道躲闪不过去了,他勉强挤出了笑容,对吴世恭说道:“吴贤弟稍安毋躁,有什么事交给为兄。你上个折子,为兄为你递到南京兵部衙门里去,让众位大人早日给贤弟一个答复如何?”

吴世恭的眼中一下子充满了失望。这徐文爵推托的意思也太明显了一点。要知道,如果徐文爵愿意帮忙的话,应该还会说“魏国公与兵部衙门或者南京镇守太监打个招呼”,可现在却只是帮忙递个折子,那不是勿须有的事了嘛!

不过吴世恭还没有放弃,他深吸了一口气,接着微笑地说道:“小弟也不是白借的,小弟在河南有些良田,愿意用这些良田地契做个抵押,就周转个一年时间。”

见到吴世恭一再纠缠,徐文爵也有些不耐烦了。他脱口而出:“陕匪在侧,你那河南的地谁会要呢?”感觉到自己的口气有些硬,徐文爵接着微笑道:“休说此事了。今日为兄就是带贤弟见识一二,待明日为兄也有薄利相赠,贤弟就在南京城再游玩几天,之后早日回河南军中去吧。”

见到吴世恭还要开口,那位魏公子又说道:“吴贤弟如果家中有事,世子当然也不会袖手旁观。可外面军中有事,又管我等何事?别再罗嗦啦!”

这话一下子把吴世恭震在当场,吴世恭口中反复唨嚼着那句“外面军中有事,又管我等何事?”,立刻明白了这次宴会其实就是亲朋好友的宴请,根本就不是什么想为自己解决银子。

吴世恭感觉到一下子热血上涌,顿时有些承受不住了。为了防止忍不住脾气一下子发泄出来,吴世恭只好站起身,勉强地挤出笑容对徐文爵说道:“失礼去更衣一下!”接着跟随着带路的小丫鬟,匆匆地向着眉楼里的更衣处走去。

吴世恭是根本不知道,今天就是他再巧言善辩,在座的这些纨绔子弟都不会给他一个结果的。那些人虽说家中的背景都很深厚,但是他们在自己的家中也做不了主,根本没能力决定相借这么大一笔银子的事。所以今天的吴世恭注定是无功而返的。

第405章 一人独闯

眉楼的服务很到位,等吴世恭更衣出来的时候,四位小丫鬟已经手捧着毛巾、脸盆等东西守候在外面了。

可这时候的吴世恭还没有冷静下来,他一把拿过装满热水的脸盆,放到了边上的桌子上。然后把自己的脸全部浸了进去,开始长时间的闷水了。

在这微烫的水底吴世恭屏住了呼吸,想起了自己到南京城后的点点滴滴,就是无尽的屈辱、屈辱、屈辱!吴世恭猛的把头抬了起来,抓起脸盆狠狠地砸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弄得边上的小丫鬟都脸色发白地跳了起来。而热水也浇了吴世恭半身。

吴世恭抓过边上小丫鬟捧着的毛巾,在脸上粗粗地擦拭了一下,随口骂了一句:“操!”,接着随手把毛巾扔了出去。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吴世恭是为这大明朝和里面坐着的勋贵官宦人家在拼命,可他们倒好!愿意花上八千两银子吃喝玩乐玩女人,却不愿意借给自己三万两银子。那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如此,那就让自己一个人独闯吧!

吴世恭豪气顿发,也不回去和徐文爵他们打招呼了,就雄赳赳地向着眉楼外面走去。

而当时吴世恭连饮了三杯酒,他喝酒又很容易上头,因此当吴世恭更衣的时间一长,徐文爵就有些担心。既然是名妓,那柳如是的察言观色也很到位,所以虽然心中不耐,她还是与随同的丫鬟一起出外看望吴世恭去了。

可是当柳如是刚走到更衣处的走廊外面,就看到吴世恭昂首走了出来,他根本没有去往宴会房间的方向,而是反方向向着眉楼外面走去。

这下子柳如是就发急了。给客人看脸色是一回事,把客人气走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柳如是害怕吴世恭的走会引起魏国公世子对自己的不满呢。

于是柳如是在吴世恭身后连声叫道:“吴公子!请等等!您要往哪里去呢?”

而这时候的吴世恭知道自己这么一走,就是把徐文爵和南京城内的勋贵全都得罪了,那他还怕再多得罪一个青楼里的女人吗?所以他根本充耳不闻,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

见到吴世恭对自己不理不睬,柳如是一咬牙,提着裙边快步跑了几步,挡在了吴世恭的身前。

“让开!”吴世恭沉稳地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

可柳如是紧咬着嘴唇,不依不饶地依然挡住。她的倔脾气也上来了:“奴家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吴公子多多海涵!有什么事,还是请吴公子回屋里去说吧!”

说完这番话,柳如是感到自己是相当委屈,眼泪就象一粒粒珍珠一样掉了下来。

“废鸡巴话啊?”吴世恭立刻爆粗口了,“我再说一次,让开!”

而先前吴世恭扔脸盆的声响已经把宴会中所有的人都给惊动了,那名王妈妈先出了屋子去查看状况,而其他的人也纷纷出了屋子看起了热闹。

王妈妈一出屋子,就看到柳如是流着泪紧抓着裙边,挡在吴世恭的面前。她也立刻跑了过来,向吴世恭陪笑道:“这位吴公子,柳姑娘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请您大人有大量。老身先在这里给您赔礼了。”说完以后,那位王妈妈深深地给了吴世恭一个万福。

吴世恭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两个蠢女人怎么这么烦呢?

于是吴世恭就转向王妈妈,说道:“这位是王妈妈吧。告诉你一件事,我有个小妾是从扬州的楼子里抢回去的。当时没有付过一两银子。现在我也不介意在南京楼子里再抢回去一个的。”

说完以后,吴世恭绕过柳如是向着外面走去。而听了吴世恭的话,柳如是和王妈妈也不敢再拦了,她们的脸上都是青一块白一块的,目送着吴世恭向外面走去。

走了几步,吴世恭觉得胸中还有火气,他猛的向走廊边上的门狠踹了一脚,而眉楼里那种雕满了花鸟的镂空木门也不会结实,所以一扇木门立刻被吴世恭踹飞了出去。

而在宴会屋子外面看着的徐文爵这些人是看的目瞪口呆,魏公子的声音已经有些走调,他尖叫道:“此人如此无礼,一点儿也没把世子放在眼里嘛!确实是一个不知廉耻之人,怪不得愿意入赘他家呢!”

而徐文爵也是气得眉头在跳。不过他涵养功夫还算是不错,在深吸了一口气以后,说道:“随他去!我们接着玩!”

吴世恭是不知道,他这一走,可是暂时与秦淮八艳失之交臂了。要不然,如果吴世恭知道柳如是在后世有这么大的名声的话,他可能在刚才就会动手了。否则的话,吴世恭怎么对得起在写他的书上,那读者印象中的“要秦淮八艳”呢?囧!

而在眉楼底下的庭院里,陶辛这些护卫正围做一团,他们正在听着一位跟随吴世恭时间比较长的护卫在吹嘘呢。

那名老护卫坐在庭院的一张石桌上,看到了护卫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的身上,就有些得意地口沫乱飞了:“我看大人没一晚上不会出来。当时在南阳的时候,一晚上就听到那头牌嗷嗷叫呢!我们大人呢,什么都行,连这个也是一等一的。”

可说着说着,这名老护卫就发觉有些不对,怎么听着自己说话的人都站直了身子看向了自己的身后呢?

还没等那名老护卫回头看看什么情况,他的后脑勺就被吴世恭重重地拍了一巴掌。那名老护卫一下子掉到了石桌下面,惹得其他的护卫都拼命忍住了笑。

陶辛连忙上前问道:“师傅!您怎么下来了呢?”

“都结束了,还不下来干什么呢?”吴世恭瞪眼道。

结束了?护卫们满眼疑问地互相对视着。吴世恭一吼嗓子,叫道:“别发呆了!都回家去。”

护卫们立刻应诺准备回客栈,没想到吴世恭接下来的话又让他们停了一下脚步:“回客栈收拾一下,明天回家啦!”

那名被打到石桌底下的老护卫这时候才爬了起来。吴世恭顺手又给了他一个暴栗:“你!今天就放哨一晚上吧。明天你就说一说这一晚上到底听到些什么吧!”

第406章 郑家来客

“滚滚滚!午时前给我滚回来,到时候如果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如豹,你跟着小辛子去走一趟,别让他被别人卖了去!”

蒙得吴世恭的恩准,陶辛立刻擦了擦流有泪水的脸,接着快步和张如豹一起向着南京城内飞奔而去。

清晨,在客栈用完早饭,吴世恭他们就踏上了归程。可是一动身,吴世恭就发现徒弟陶辛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一问原因,陶辛立刻委屈的说出了缘由:原来到了南京城以后,陶辛还没有抽空给小洁买礼物呢。

于是陶辛向吴世恭哀求说:让吴世恭先给他放个假,等他在南京城内买完礼物后,再追上吴世恭的大队人马。

陶辛的哀求就象是火上浇油,吴世恭顿时是气不打一处来,马上就是破口大骂,反正就是想到什么就骂什么,因为知道吴世恭这次来南京办事不顺,也没有什么护卫敢相劝自己的大人。

就这么骂了一路骂到了南京城门口,还是一个小孩子的陶辛都给吴世恭骂哭了。一见都流猫尿了,吴世恭也就心软了,于是开恩扔给了陶辛一百两银子准其买礼物去了。等陶辛走后,吴世恭就在城门边上找了一家茶楼落座,等待着陶辛的归来。

现在的吴世恭就象只火药桶,护卫们也远远地避着不敢靠近。吴世恭也正好得到清静,就坐在茶馆里静静地想着堵上银子缺口的对策。

一个方法还是卖掉工坊的剩余股份;另一个方法就是向汝宁府的士绅摊派;还有一个方法就是向汝宁军的官员们暂借;最后一个方法当然是拖欠军饷啦!

可是无论采取哪一种方法,都是一种杀鸡取卵的做法。吴世恭也只好分析各个方法的利弊,想取个四害相权取其轻的方法来。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中茶水都换了一遍了。突然有位护卫从茶楼外跑了进来,低声地向吴世恭禀告道:“大人,外面有位姓郑的客人求见!”

吴世恭是眉头一皱,心想自己在南京不认识什么姓郑的人啊?于是他就做了一个手势,让这名护卫把客人带进来。

门外进来了一位三十出头的中年人,个头不高,可身材魁梧长得很强壮。虽然穿着文人的长衫但皮肤黝黑,一看就知道是长年在户外行走的。而这名中年人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捧着一盘盖有红绸漆盘的奴仆。

那名中年人走到吴世恭跟前,深深作揖行礼道:“吴大人请了!小的郑蛟。今闻大人离开南京,鄙家主人特奉上程仪一盘,以表微薄之意。”

来的人正是郑芝豹的一位堂弟,他也是郑家在南京的主事人。昨天在钞库街和吴世恭不打不相识以后,今天一大早,郑芝豹立刻派人去吴世恭下榻的客栈相邀吴世恭,可是派去的人却回禀说吴世恭已经离开返乡,于是郑芝豹便派了郑蛟带了五十两黄金追来,以相送吴世恭。

对于郑芝豹的嘱托,其实郑蛟很不以为然。因为昨天打听消息的人倒挺能干,在向徐文爵的亲随塞了一些银子以后,他把吴世恭的来历、官职以及来南京的目的都打听清楚了。于是郑蛟就觉得没有结交吴世恭的必要。

可郑芝豹依然把郑蛟打发了出来。无他,也就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当然,吴世恭昨天那句“爱拼才会赢”也给郑芝豹留下的印象极深。要不然,现在的吴世恭和郑芝龙他们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郑芝豹也绝对不会放这么长的线的。郑家虽然有钱,可那银子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

“恕在下眼拙。贵家主人是?”吴世恭问道。

“安平郑家!昨日鄙家四老爷与大人在钞库街有缘一见。”

吴世恭一下子回想起来昨天的冲突,原来是那个“台湾同胞”啊!既然这个郑家这么客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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