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兰登堡的玫瑰-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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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森,你都干了些什么?她是你的姐姐。”贵妇显得有些意外,但那样不自然的神情中分明透露着嘲弄。
“什么姐姐,她算什么?这个庄园是我的,父亲也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他鄙视地驳回他母亲的话,“如果不是为了要拢络伯兰登堡,她凭什么回来……该死的,伯兰登堡的接班人为什么不是一位小姐。”
我安静地坐着,并没有动怒,他叫罗德森么……毕竟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把大人的意图就这样直白的表达在我面前,看到他母亲慌张的神态,我忽然觉得好笑,这样一对母子,他们不能对我构成任何威胁,所以现在,你们尽管嘲笑吧。
我尽量从容地拿出手帕,将脸上的茶水擦干。并没有理会他们太多,起身前往父亲的书房,那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如果他并没有改变习惯的话。
叩门,推开,父亲坐在桌边闭目养神,他依然没有对我说些什么。
“那么,这次接我回来的目的,就只是为了和伯兰登堡联姻么?”我走到一旁的椅边坐下。“我对这门婚事感到好奇。”
“是你祖父留下的遗物中找到的,他曾和伯兰登堡的主人做过一个约定,虽然之前我对此并不知悉。”他的口气是冷漠的,好像并没因为长久的不见而思念过自己的女。“是一封信,盖有城堡主人的印章。”
“以埃斯梅尔庄园的实力……还用依附于伯兰登堡么?”难道对他来说,我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有价值的时候才想得到么?我能想象得到此刻,在我脸上挂着的笑容,或许如同我的心情一样冰冷。
他沉默,这就代表着认同么。
“如果您并不知道这样一桩婚姻,是否,不会记起您还有一个女儿。”不知道为何,还是这样问了,虽然在事后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幼稚可笑的问题,但那一刻,在我心中竟留有一丝希望。
见他依旧不语,我起身离开,对于在这里生活下去,谁还会抱有什么感情……
父亲命人把沉封已久的屋子收拾干净,我再次踏进了那间与母亲同住的卧室,依然的宽敞明亮,只是那份温馨的味道荡然无存,它留下的只有冰冷和阴郁,我坐在床上打量着,母亲的遗相不适合放在如此冰冷的氛围里,我会将她埋在心底。从那天起,她的画像被我一直压在箱底,告别过往,重新来过时,我不会再让自己受到委屈。
第二天,父亲马不停蹄的去了伯兰登堡,却在回来时满脸的失望。站在窗边,我看到他和那个女人在庄园的大院里说了一些什么,在他进屋后,在那女人脸上反而显露出与父亲完全不同的一丝欣慰。
我下楼,从她身边经过时只礼貌的微颌首。
“索菲娅,真是可惜,伯兰登堡的继承人……我听说是一个纨绔而世俗的公子,”在我并未走太远时,她在我身后悠然自得地开口,“瞧瞧,明明是被自己父亲安排好要和你见一面的,却在这时离开了,以他的作风,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轻篾地笑,随即走进屋子。
原来如此,父亲没有见到我的未婚夫,为此感到失望。那么为何一口贬低之词的这个女人,她的表情却是释然?还是看不得我要嫁到那个人所共知的城堡里么?笑,莫名的有些同情她。
不再多想,我径直向花园而去,或许只是因为无聊。
番外篇 罪恶的根源(中)
一道夺目的红映入我的眼梢,停步,我看到那一丛玫瑰妖艳地绽放着,鲜红的色泽让我无法忍受,脑中浮现出十一年前的那一幕,手心隐隐传来一阵刺痛,握拳,我快速转返回屋。
书房的门没有关,父亲独自一人坐在椅上,眉头紧锁,我没打招呼,径直走到他身旁。
“没想到埃斯梅尔庄园还留有那些玫瑰花,”带着一份挖苦的神情,我冷冷地注视着他,“不觉得扎眼么?我记得您并不喜欢那些花。”
他一怔,但并没有反驳什么。
“厌恶的话为什么还要继续种植?”想要抹去那份记忆,但手心的痛楚却越发清晰起来,“我会顺从您,所以,明天就派人将它们移走。”
从进屋到出来,我始终没有听到父亲说过一句话,或许他很清楚我的用意,既然让我重返庄园,那么就意味着,有些东西,他必须要失去。
第二天,我派人去挖走那些玫瑰时,父亲没有露面。只是那个女人,我现在继母,慌慌张张地跑进花园,冲着我大声喝斥,“索菲娅,移走这些花是你的意思么?”
“是的。”我淡淡地说。
“为什么?”在她美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怒容,她开口质问。
“看来,您太不了解我的父亲。”看到她因这句话而透出的惊讶,我轻篾地笑,“他最讨厌的,就是玫瑰花。”信手拈起一朵,我轻易将那花瓣揉碎。
“不会的。他经常用玫瑰作为礼物送给我。”她摇头,显得不可置信,但只片刻。她便平静下来,用那种高傲的眼神看着我。“索菲娅,你已经离开庄园十几年了,对于你父亲地喜好恐怕没有什么发言权。”
“您不要这么说,我也是好意地提醒。”转身不再看她,又或许不想让她看到我眼中的恨。“我的母亲,她生前最喜欢玫瑰花,但它没有改变她地命运。”
身后,我听到她走开的声音,能想象出此刻她地表情,她会因此而去质问父亲么?不过那都会是徒劳,在父亲看来,他最重视的恐怕只是一桩对庄园意义重大的婚姻,在我还未嫁入伯兰登堡之前。他不会轻易反驳我的任何决定。
如我所料,在那些玫瑰被清除后,父亲一直保持着缄默。而在那对母子脸上,却增加了一层仇视。为什么不好好享受眼前的幸福。而把刻薄地目光集中在我身上呢?难道想这样带着仇恨走进坟墓……么。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随父亲出席各种社交晚宴,并渐渐适应了贵族该有生活。把自己的内心沉封起来,换以虚伪的笑容,我在这样的场合更加游刃有余。因此,我结交了不少有权势的人物,他们无不对我称赞有加,对此,父亲表示出满意,而继母开始紧张起来。
“你不再爱我和你的儿子了,是么?”某一天,我经过父亲的卧室,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足,我靠在墙边。
“为什么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地话。”父亲不耐烦地说。
“莫名其妙?”她没好气地笑,“当年是你亲自赶走了她们,怎么,现在又光明正大地接她回来,如果前妻没死的话,我怕你也要把她接回吧,想剥夺你儿子的继承权么?要赶走我们母子么?”
“我只有一个女儿,她地婚姻关系着家族的兴旺,你应该很清楚。”
“为什么不立即让她嫁给伯兰登堡地公子?要赖到什么时候?”她拨高了嗓音,“我简直快要无法忍受了。”
“怎么,她为难你了?“我就是不想看到她那张总是带着不屑地脸。”她有些气急改坏,“这算什么,小人得志……”
“够了,出去。”父亲突来的震怒着实吓到了她,我闪到幕帘后,看到她掩面而泣,从屋里跑出。
小人得志么?你已经得志十几年了,也该是个尽头了……母亲,我会夺回原本属于我们地东西。那天,父亲紧接着把我叫到书房,“索菲娅,”他的脸上透出细微的无奈,“伯兰登堡的继承人,他到英格兰去了,据说要学习什么,大概要两三年的时间……”
见我沉默,他叹,“这段时间,好好适应斯托克的生活,了解一些事情,这些都是必要的,伯兰登堡未来的女主人,不该是无知的。”
“我明白,父亲。”轻声回答着,我的心底反倒放松下来,那个年轻的继承人不在国内,这说明在这两三年之内,我会一直住在庄园,很长的一段时间,的确要好好地利用。
在继母日益加深的嘲讽和罗德森有意无意的挑衅中过了一年,我更加确信,他们不能动我分毫,因此也更激起了他们的不满。
他们经常在父亲面前抱怨,虽然父亲对此不予理采,但这对母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碍眼,如果连得到庄园的机会都要放弃的话,我会等待时机,而机会很快便出现在我面前。
继母和父亲结婚的纪念宴会,如往常一样,我找到了威尔茨,在这一年内,他时常来庄园拜访,因此我们的关系逐渐亲密起来,我喜欢和他在一起,总是被他英俊的外表和大方得体的淡吐所吸引,如果不是有婚约在身,我想我会选择他。
但是每个人的内心都会藏着一些秘密,他也不例外,我无意去探寻什么,因为自己的秘密或许再肮脏不过。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我并不了解,直到现在。我只知道他会成为我的情人,或者说,我们会为了彼此利用而走在一起。
那次宴会上,他喝了很多酒,我带他去了我的卧室,抛开所有精神的枷锁,我们热烈拥吻,我将我的身体给了他。
激情的纠缠交合后,他将头埋在我的胸前,那一刻,我感到自己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
“索菲娅,我是一个没用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喜欢把彼此的心事透露给对方,而对此我们都会选择默然。“为什么这样说,威尔茨?”感觉到他将我拥得更紧了些,好像在寻求着某种寄托,我抚着他的发丝,轻声问。
“我的父母,他们准备把所有的财产留给我的弟弟,而我对此却无能为力。”重重地叹气,他靠回枕上。
“这怎么可以,你也是他们的儿子,理应享有继承的权力。”我知悉了他的烦恼,或许可以借此窥探出他内心的秘密。
“毫无理由的剥夺,”他讪笑,“不过,我会争取。”
“嗯,这是应该的。”我点头表示了对他的支持。
“后天,他们要一起出去旅行,”他的目光微闪,低语,“我不想看到他们再回来,我会得到所有……”
心里一个颤抖,我想这就是他的秘密,原来,他和我是如此的相似。
番外篇 罪恶的根源(中)
偶然洞察到他的内心,这对我来说是个意外,也是一个……惊喜。
“威尔茨,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我在他耳边低语,尽量充满诚意地面对着他投来的讶异眼神。
但他并没说什么,只是坐起身捏了把眉心,似乎要让自己清醒一些。深吸气,拿起衣服罩上,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迅速整理好。
“索菲娅,我还有些事情……对不起。”止住了话头,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没等我表态就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轻叹,我靠在枕上,如果他真的要采取一些行动的话……
“威尔茨一家要去旅行,”次日早餐时,我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使继母停止手上的刀叉,她抬头,我轻笑,“听说要去奥普兰。”
“是他告诉你的?什么时候去?”她饶有兴致地问。
“明天起程,具体要去多久我并没有详细打听,只听说那里是个不错的旅行地。”
“的确……”她瞥了一眼父亲,见他并有理会,悻悻地低头。“早听人说起过,只是没能亲自去。”
原来她很向往去那个地方么?不管是误打误撞还是命里注定,我相信她不会放弃这次机会,而我所要做的只是静静地等待。
不出所料,她单独找了父亲谈起此事,看到她神采飞扬的模样,我知道计划就要付褚行动。
哈特,一个因我并不经意间救助了他全家的仆人,他效忠于我。而现在他只要密切地关注着威尔茨的行动。或者在必要时做一些手脚。一个聪明的人知道该怎么做,他在收到我地口信后立时骑马离开了庄园。
临行前,继母兴奋地告诉我男爵一家邀请她一同前往。我微笑着祝贺她,为什么不呢?或许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的面容。我发誓总有一天会把庄园里所有她的画像都揭掉。母亲地地位,这个女人……怎么可以取代。三天后,“噩耗”传来,出行的人们因路途陡峭,马车坠下山崖。他们地尸首最终没能被找回。当哈特回来的时候我知道。威尔茨做到了,他得到了继承权,而我也得到了我想要的结果。庄园里为继母举行葬礼的时候我借故离开,独自乘着马车来到母亲的墓地。
您会认为这样地我很极端么?但我不允许她的存在。当然……还有那个男孩儿。该是我们的,谁都无法夺走,将一朵紫罗兰放在她的墓碑前,迎着微凉的风离开。
过了几个月,听说伯兰登堡的继承人回来了,虽然这次只是休假。但父亲还是安排我去见见这位要成为庄园靠山的未婚夫,我对此并不感兴趣,他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地财产和地位。
清醒地认识到这些,我平静地到达了城堡。第一眼看到那样恢宏的建筑。让我感到错愕,这里是皇宫么?难怪父亲会为此而把自己抛弃的女儿再度接回。心底涌上一丝嘲讽,我轻轻摇头。
拉尔夫·塞德里斯公爵,我地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