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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恶魔狂想曲之明日骄阳-第2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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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舞动完了最后一个剑花,回头握拳道:“老师请放心!我的仁者精神,定可感染世人,载入千秋!”

神龙老国师慈祥微笑,慢慢步近。在渐近的音容笑貌中,东帝天却忽然想,奇怪,我怎么好像经历过这一幕

老国师的容貌立即模糊,淡去,直到了无痕迹,一切重归漆黑。

但很快,烛光亮起,他用颤抖的手点燃了烛台上的红蜡,宿醉后的头疼正袭击着他的脑袋,但他很快惊诧的发现,这并不是他的房间。

门外长廊的远处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似乎是针对他而来,转头一看,床上竟还躺着一具雪白的胴体,仿佛正是他梦中深处的倩影。

我在酒醉之后到底干了些什么?他用力拍了拍脑袋,正要上前去翻过那个充满诱惑的身躯察看,但脚步声却越来越近,他连忙拾起地上的衣服,破窗而出,往远方驰去……

心里却升起一阵撕裂的疼痛,他想:这个梦好真切啊,为何还不醒来呢……

夜空的明月蓦然接近了许多,直到那银色的光华完全将他融入其中,无分彼此。

懒洋洋的舒适感充斥满了他的全身,渴望就此沉睡,从此不再醒觉。

第二十二集 第十章

我终于醒了吗?东帝天这个问题才刚刚升上脑海,一张苍老得令人心碎的脸庞挡住了天上的明月,用沙哑的声音说:“你醒了?”

第二龙之隐士因为耗费过多的精力去拯救他,衣服已经爆裂,手臂上的龙鳞已经渐渐浮现,他只觉心里一阵剧痛,一种名为良心的事物正怒斥着他,一种名为眼泪的事物正从他眼眶里跳出,他颤声道:“老师,我这样对你,你为何还要耗费生命去救我?”

龟裂的龙鳞开始慢慢爬上龙之隐士的脖子,他沙哑着嗓子,缓缓道:“孩子,你的本心不是这样的,不过黑暗已经完全把你吞噬,我已为你找回本源,在你心里重新播下的种子,总有一天,它会指引你寻回自我。”

看着老师慢慢被龙鳞覆盖,东帝天放声大哭,但随着龙之隐士倒下,他的哭声渐渐又停下,他忽然想:这不就是我要达到的目的吗?这不就是我全力布置后的最佳结果吗?这老家伙竟然妄图追回我的武技,那不就等于剥夺了我继续生存的权利了吗?死了吗,死得好啊!

哈哈,他坐了起来,竟然在奄奄一息的老师身边放声大笑,笑得如此放肆,笑得如此愉快,但笑着笑着,浓烈的哀伤忽然又将他淹没了。

我曾经信奉的信念完全消逝了,这就是我的仁者精神吗?他的笑声又慢慢转化成了痛哭,哭得惊天动地,但转眼又成欢容,如此反覆,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对着一具慢慢变回龙形的老人又哭又笑,一把鼻涕一把泪。

忽然,荒漠里刮来了一阵刺骨的寒风,头上的黑暗天幕仿佛变幻了流动的方向,脚下的龙之隐士慢慢的、艰难的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皮上已有了龟裂的痕迹,但他仍努力让自己注视着东帝天,颤抖着说:“我……我还有话对你说!”

这……怎么会这样?好像不应该这样,老师不该再醒来的……明明一切似曾相识,但渐渐不尽相同,他懵懵懂懂的按照往日的习惯,遵从着老师的指令,半跪下身子,俯身问“老师,你还有什么遗命吗?”

老师却探出了手,或者说,那只满是鳞片的龙爪,仿佛要再一次抚摸他的脑袋,东帝天的眼泪再次汹涌,情不自禁的将腰弯下。惊变忽起,那龙爪闪电般抓住了他的喉咙,抓得如此用力,似乎瞬间就要将他的脑袋撕下。

不对,这是怎么回事?老师不会这样对我!东帝天脑子一阵混乱,这是个梦吗?为何一切如此真实?面前的突袭又是怎么回事?

龙之隐士的脸上浮现了笑容,笑得有点阴森,还是那沙哑的声音,缓缓道:“你还是陪我一起下去吧,等种子发芽成长,太耗费时间了。”

呼吸越来越困难了,老师那张笑脸里竟然有了几分得意之色,沙哑的嗓子似乎也变了调“完全耗光了我的精神,你确实是阿兰斯第一人!”

一个模糊的想法从脑海里跳出,濒临窒息之际,东帝天忽然醒悟,我中幻术了!

当波特以为胜券在握时,四周一切又再模糊了,一阵恐惧顿时跃上心头,他心中叫:不好,难道东帝天也是幻术师,已经识穿我了?

但接着,周围一切重归清晰,天空仍是扭曲了的黑暗天幕,面前仍是东帝天那张痛苦的脸,波特惊魂未定,他暗自宽慰自己,只是精神力快到临界点罢了,这个可怕的对手并没有挣脱幻术的牢笼……

但这阵宽慰仅仅持续了不到两秒钟,波特的脸色忽然一片惨白,本以为已在掌握之中的东帝天,面上痛苦的神情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无比的冷漠。

他注视着对手,一丝森然的笑意自嘴角边逸出,他慢慢扳开紧勒在他喉咙上的手,冷冷道:“波特先生,你的冒险精神令人敬佩,只可惜这份勇气最后能为你换来的,仅仅是死亡!”

他并不是幻术师,但竟然狂妄到要在他的精神海中泯灭自己的意识?波特只觉一阵夹杂着惊惧的愤慨,努力催动着最后一丝精神力量,打算再度切换记忆场景,力挽狂澜。

不过,东帝天并没有给予波特这个机会,他已经反客为主,双手勒住了对手的脖子,那份暴怒的力量几乎令波特晕眩了过去。

波特绝望的想:在东帝天眼中,他准备勒死的可是他的老师,但下手丝毫也没有留情,在他的瞳孔里也看不到任何的恻隐和犹豫—我最后一个对手,就是这样一个恶魔了…

正当波特大半只脚都已踏入了死神的怀抱时,“轰”的一声,他的脑门一阵剧烈的疼痛,亡灵的土地和那刺骨的风沙消失了,波特发现他又重新回到了伊库那克的中心会场,身前不远处仍是傲然而立的阿伦,而那个可怕的对手,胸前却刚刚多了一支银色的弓箭。他松了口气,扎斯町这个混蛋总算出手了,一口鲜血再也忍耐不住,“噗”的一声喷出,这一次,总算是死里逃生了。

波特与东帝天精神战的时侯,最大的得益者无疑是扎斯町,他发觉禁锢住他身体的那个无形牢笼忽然消失了,而脚下那个黑色的影子似乎正轻轻的颤抖着,他立即知道,属于他的时刻来临了,弯弓,搭箭,屏住呼吸,全无旁念,瞄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黑色身影的存在,“嗖”的一下,弓箭已化作一道惊世骇俗的直线,方才离弦就已命中目标。

很好,命中心脏位置!扎斯町不骄不躁,飞快眨了一下眼睛,迅速呼吸了一口空气,同时,第二支箭已经上弦,再次屏蔽呼吸,瞄准……

其实在四周的观众眼里,这一切仅仅是在电光石火间,从蓝雪云笑咪咪的对那黑衣人说话,再到那黑衣人似乎犹豫着是否解下罩帽,然后主席台后的波特大人忽然吐血,接着黑衣人中箭,一道银灰色的液体从他的伤口处流淌而出……

“瞧,那是什么—”一个坐在东帝天前排的贵族首先发现了不妥。

“好像是从他身上流出来的……”贵族的同伴回答。

“银灰色血液!”一个投机商脑筋转得快,他说这话的时侯已经马上离开座位,往安全通道退去。

银灰色血液只属于一个种族,亡灵族的恶魔派间谍潜伏进来了?恶魔所到之处,必定天地变色,引来血雨腥风……

无论这个猜想是否真实,但单就猜测本身就足够引起恐慌了,“嗡”的一声,本来安静的会场瞬间炸开了,惊疑的议论声、离座声、慌乱的脚步声、惊惶失措的倒地声、无意识的尖叫声……

尚未经历过大场面的主持人吼道:“有刺客,所有治安人员注意!”

因为这个特殊的颜色看起来太过令人惊惧,主持人的声音尖锐得很,令气氛更是恐慌。

与此同时,刺杀参与者们的脚步也开始移动了,他们逆着人潮,弓着身子,飞速往东帝天靠去。

波特一个近卫,刺杀者名单中的一员,他的位置离东帝天最近,就在慌乱刚开始之际,装成慌不择路,跌跌撞撞的向东帝天的位置靠去,快接近东帝天时,从某个椅子下猛地抽出光辉十字军,手腕一抖,包裹十字军气息的魔法布立即化为碎片。他选择的时机非常好,恰恰是扎斯町第二支箭射出之际,他就全力连人带剑撞向敌手,那份不死不休的气势,除了可以看出他的力量和勇气,还可以看出他对波特的忠诚。

他的气势造就了扎斯町的第二箭,已慢慢回过神的东帝天,本可以完全躲开这支企图刺穿他脸庞的弓箭,但一只奋不顾身的小爬虫令他必须正视对方的存在,吸引住他第一时间的注意力,脑海里继续抵挡着幻术的余波,脚腕硬是一移,弓箭从他的肩上穿过,溅射出银灰色的血花。

中箭的同时,东帝天的手往前一挥,那死士尚未看清楚对手的动作,光辉十字军已经来到了对方的手中,东帝天随意一个剑花,那勇敢的先行者已被左右削成了两段,场面血腥至极。

漫天的血雾之中,东帝天终于昂起了头,手中这柄满是光明力量的神器正加剧着他的伤势,加速着百尸草在血液里的流动,他立即放弃使用这柄兵器的欲望,手腕往上一甩,那柄神器已脱手而出,冲扎斯町的所在激射而去。

刚刚将第三支弓箭搭上的扎斯町眼看这声势,哪敢抵挡,在吊灯上往后一滚,堪堪遴过了这道光辉的锐芒,但十字军去势不止,“锵”的一声,正正割断了这盏巨型吊灯与弯顶天花板的连接轴心,顿时,吊灯便如同那钉在弯顶的光辉十字军,颤抖不已。

糟糕了!扎斯町这个念头刚升起,手中的弩绳已甩出,接着,那盏华丽的古琉璃巨型吊灯,挣脱了天花板对它的所有束缚,呼啸直下,瞬间轰然着地,溅射出漫天琉璃的碎片,与方才亡者尚未着地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这么巨大的声势,立即有不少倒霉的旁听者受到祸及,一时间,惊叫的分贝起码提高了一倍,恐惧感更是成几何级数般增长着,那些本来还在维持秩序的礼仅人员一见又出现这么血腥的画面,马上也加入到逃亡的大军之中,令场面更为混乱。

一束烟花在中心会场上的天空爆开了,在阴霆尚未完全退去的天空上,这样鲜艳的色彩显得尤为夺目惊心,隐藏在伊库那克四周的守卫力量立即无声无息的往中心会场靠去。

在这样一个情形下,阿伦的速度令他超越了其余的刺杀者,后发先至,第一个逼近了东帝天。阿伦的感官从未像此刻般清晰,四周的每一个惊变、吊灯落地后每一片琉璃碎片的滑动、空气中那浓郁血腥的漂浮,甚至东帝天内心萌生出的那一丝退意,全部一一落在眼里,飘零在手,阿伦深深知道,只要让他缠上东帝天,那这个亡灵老恶魔逃离的希望将大大降低。

已经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开局了,很显然波特和扎斯町都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东帝天已经受了两处伤,其中一处对于常人而言是足以致命的,虽然这个恐怖的对手看起来仍像是丝毫无损。

曾经名动天下的仁者之剑飘零,此刻正幻化出千万剑影,刺向它曾经的主人,华丽的光华是如此耀眼夺目,令四周所有的光线都黯淡了下来,飘零剑身微颤,划破空气所发出的吱吱声响,如同苏醒潜龙的尖啸,连四周纷扰的人声、吊灯底座落地的巨响声也不能掩盖它分毫。

阿伦自问这便是生平最全力以赴的一击,现在也是他最接近东帝天这座高不可攀巨峰的时刻。在这座仿佛无法逾越的山峰面前,他就如同一道深蓝的胆风,承载着千年的愤恨而来,通直撞向山峰,甚至不求可以全身而退,只求能掀翻这座巨峰的根基,哪怕就此烟消云散,也在所不惜。经历过曾经的犹豫和仿徨之后,在此时此刻的全力出击下,阿伦才明白,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对东帝天的恨意已如此之深,甚至深刻到,已经有了不!“借与他同归于尽的觉悟。

刚刚完全从幻术的余波中脱离出来的东帝天,一身黑袍已在这股飓风到来前剧烈飘动,他袖子往前一挥,面前那排看似结实的椅子,已拨地而起,划出不同的轨迹,往阿伦撞去,不求伤敌,只求能稍挫阿伦的锐气。

这些古董级的椅子瞬息在蓝芒下化成木屑,飘零仍是一往无前,从木屑中穿出,通直撞向东帝天,深蓝飓风经过长途奔袭之后,终于狠狠的撞在了巨峰上。事实上,从扎斯町射出第一箭,到现在两股巨力正式相撞,也仅仅只有眨眼间的时间缓冲。

以东帝天为中心,四周的椅子终于不堪压力,纷纷脱离原有的位置,卷舞着往四周弹射而去。

阿伦的身影也在不停晃动,真身却始终如一,他已经放弃了折射身法,用最原始的、最暴力、最强硬的方式,力求将东帝天留在原地,深蓝飓风撼动了那座看似无法撼动的山峰,就这么穿体而过,仍是呼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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